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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一百一十三)

    通天教主见被四位教主破了万仙阵,内中有成神者,有归西方教主者,有逃去者,也有无辜受戮者。彼时通天亲传弟子之一的无当圣母,见阵势难支,先自己逃去了;申公豹知晓此时并非是好时候,便也走了;而毘卢仙已归西方教主,后成为毘卢佛,不过要千年后才能得见佛光了。

    知道大势已去,彻底失利之后,通天教主领着仅剩的二三百名散仙,一起走在一座山下,少憩了片刻,自思想道:“定光仙可恨将六魂旛窃去,使吾大功不能成!今番失利,再有何颜掌碧游宫大教。左右是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回宫,再立‘地水火风’,换个世界罢!”

    左右众仙也觉得老师这是个好主意。只是通天教主见左右四个亲传弟子全都丧身于万仙阵中,切齿深恨,想道:“不若往紫霄宫见吾老师,先禀过了他,然后再行此事。”正与众散仙商议之间,忽见正南方向上现出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

    只听他作偈道:“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竟是鸿钧道人出了紫霄宫,来至此地,通天教主知是师尊来了,慌忙上前迎接,倒身下拜行礼道:“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不知老师驾临,未曾远接,望乞恕罪。”鸿钧道人说道:“你为何设此一阵,涂炭无限生灵,这是何说!”

    通天教主赶忙回禀道:“启老师:二位师兄欺灭吾教,纵门人毁骂弟子,又杀戮弟子门下,全不念同堂手足,一味欺凌,分明是欺老师一般。望老师慈悲!”鸿钧道人却是指责道:“你这等欺心!分明是你自已作业,致生杀伐,该这些生灵遭此劫运;你不自责,尚去责人,情殊可恨!

    当日三教共佥‘封神榜’,你何得尽忘之也!名利乃凡夫俗子之所争,嗔怒乃儿女子之所事,纵是未斩三尸之仙,未赴蟠桃之客,也要脱此苦恼;岂意你三人乃是混元大罗金仙,历万劫不磨之体,为三教元首,为因小事,生此嗔痴,作此邪欲。

    他二人原无此意,都是你作此过恶,他不得不应耳。虽是劫数使然,也都是你约束不严,你的门徒生事,你的不是居多。我若不来,彼此报复,何日是了?我特来大发慈悲,与你等解释冤愆,各掌教宗,毋得生事。”

    而后鸿钧吩咐通天左右的一众散仙道:“你等各归洞府,自养天真,以俟超脱。”众仙自然不敢有违祖师之命,叩首散去。鸿钧道人命通天教主先至阐教的芦篷通报。通天教主不敢有违师命,只得先至芦篷下来,心中自思想道:“如何好见他们?”不得已,只得腼面而行。

    此时哪咤同韦护等阐教三代门人,还在芦篷下,议论万仙阵中的那些光景,忽见通天教主先行至此,后面还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笻而行,只见道人顶上自有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咤等皆是惊疑未定,不知通天所为何事。

    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之时,大呼道:“哪咤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哪咤听说,虽是不知道通天所说的老爷是谁,毕竟他没见过鸿钧,却也连忙上篷来报。而此时老子在篷上与西方教主正讲众弟子劫数之厄,今日已是圆满。

    猛然间,抬头就看见芦蓬外一片祥光瑞霭,腾跃而来,老子已是知晓,是老师来至,连忙起身对元始说道:“师尊来至!”元始闻言,急率众弟子一齐下篷来。只见正好遇上哪咤来报:“通天教主跟一老道人而来,呼老爷接驾,不知何故。”

    老子回道:“吾已知之。此是我等老师,想是来此与我等解释冤愆耳。”而后率领众人一齐下篷迎接,在道傍俯伏行礼,问候道:“不知老师大驾下临,弟子有失远接,望乞恕罪。”鸿钧道人则是回道:“只因十二代弟子运逢杀劫,致你两教参商。吾特来与你等解释愆尤,各安宗教,毋得自相背逆。”老子与元始皆是应声诺道:“愿闻师命。”

    而后鸿钧到了篷上,与西方教主相见。鸿钧道人对其称赞道:“西方极乐世界真是福地。”西方教主则是应道:“不敢!”毕竟曾经也是虽鸿钧修行过一段时间,自然不敢放肆,至于准提就更怂一些,毕竟他如今内里乃是仓颉,深怕被鸿钧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毕竟鸿钧和其他圣人不大一样,他是成就的大道圣人,只是因为天渊的缘故,被迫选择了和天道融合而已,神通比起天道圣人,要强很多的,所以仓颉也是半点不敢托大,随时都准备撤退,免得误了他我的计划。

    不过好在鸿钧似乎并没有看出来“准提”的问题,只见西方教主请鸿钧道人坐下,拜见之后,鸿钧说道:“吾与道友无有拘束。这三个是吾门下,当得如此。”却也不敢托大,他知道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二人都已是墟狱的徒弟,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并不桀骜,也不依仗曾经的师徒情分,做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平淡地打个稽首坐下。

    后面就是老子、元始过来,对老师拜见行礼,又是阐教的十二位弟子并众三代门人俱来拜见之后,全都分开在两边侍立。通天教主也在一傍站立。鸿钧道人吩咐道:“你三个过来。”于是老子、元始、通天三个走近到鸿钧前面。

    鸿钧问三人道:“当时只因周家国运将兴,汤数当尽,神仙逢此杀运,故命你三个共立‘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浅深,或仙,或神,各成其品。不意通天弟子轻信门徒,致生事端,虽是劫数难逃,终是你不守清净,自背盟言,不能善为众仙解脱,以致俱遭屠戮,罪诚在你,非是我为师的有偏向,这是公论。”

    接引与准提也一齐说道:“老师之言不差。”鸿钧对三人道:“今日我与你讲明,从此解释。大徒弟,你须让过他罢。俱各归山阙,毋得戕害生灵。况众弟子厄满,姜尚大功垂成,再毋多言。从此各修宗教。”

    鸿钧吩咐道:“三人过来跪下。”三位教主齐至鸿钧面前,双膝跪下。只见道人从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来,每一位赐他一粒:“你们吞入腹中,吾自有话说。”三位教主俱皆依师命,各自吞下一粒丹药来。

    鸿钧道人而后才说道:“此丹非是却病长生之物,你听我道来: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若是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实时薨!”

    鸿钧道人作罢此诗后,三位教主皆是叩首谢道:“拜谢老师慈悲!”鸿钧道人随即起身,作辞了西方教主,命通天教主道:“你随我去。”通天教主不敢违命。只见接引道人与准提也是起身,同老子、元始一起率众门人一同将鸿钧送至芦篷下。

    鸿钧别过西方二位教主之后,只见老子与众门人等又拜伏在道傍,等候鸿钧起圣驾。鸿钧吩咐道:“你等去罢。”于是众人起立拱候。只见鸿钧与通天教主驾祥云冉冉而去。西方教主见此劫已完,也作辞回西方去了。

    老子、元始与子牙说道:“今日来,我等与十二代弟子俱回洞府,候你封过神,从新再修身命,方是真仙。”正是:从修顶上三花现,返本还云又是仙。

    子牙与元始众仙下得芦篷后,姜子牙也伏于道傍,拜求掌教师尊道:“弟子姜尚蒙师尊指示,得进于此地,不知后会诸侯一事如何?”元始还未搭话,就只听老子说道:“我有一诗,你谨记有验。诗曰:险处又逢险处过,前程不必问如何。诸侯八百看看会,只待封神奏凯歌。”

    老子道罢此诗之后,与元始各回自己的道场去了。而广成子与其他十二位阐教仙人,俱来与子牙作别,说道:“子牙,吾等与你此一别,再不能会面也!”子牙心下虽然甚是不忍分离,在篷下恋恋不舍,却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于是子牙作诗以表送别之情,诗曰:“东进临潼会万仙,依依回首甚相怜。从今别后何年会?安得相逢诉旧缘。”

    群仙作别而去之后,惟有陆压还握着子牙之手,对子牙说道:“我等此去,会面已难,前途虽有凶险之处,俱有解释之人,只还有几件难处之事,非此宝不可,我将此葫芦之宝送你,以为后用。”子牙感谢不已。

    陆压随将自己的斩仙飞刀付与子牙,而后作别而去,行至远处之后,只见准提道人显出身形来,对陆压问道:“他我大人交代的事都做好了吧?”

    陆压则是点点头应道:“万无一失。”

    “如此便好,之后的事就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了,如今只待封神过后,大劫来临,到是天渊大人醒来,一切自有分辨,我们就无需再再做什么计较了。”“准提”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而后二人都回天外天,万妖祖城去找他我复命。

    话分两头,又说元始驾回玉虚。而这边申公豹因为阐教破了万仙阵后,遵从墟狱命令,向一个方向跨虎而遁;却是被白鹤童子看见申公豹在前面,似飞云掣电一般在奔走,于是白鹤童子连忙启走元始天尊道:“前面是申公豹逃窜。”

    元始吩咐道:“他曾发一誓,命黄巾力士将我的三宝玉如意把他拏在麒麟崖伺候。”童子接了天尊的如意,递与力士。力士赶上前大呼喊道:“申公豹不要走!奉天尊法旨拏你去麒麟崖听候!”而后就祭起如意,平空把申公豹给拏了,往麒麟崖而来。

    元始天尊驾至崖前,落下九龙沉香辇,只见黄巾力士已是将申公豹拏来,放在天尊面前。元始说道:“你曾发下誓盟,去塞北海眼,今日你也无词。”申公豹只是低首无话。元始以为他是无言以对,便命黄巾力士道:“将我的蒲团卷起他来,拏去塞了北海眼!”力士领命,将申公豹塞在北海眼里。

    黄巾力士将申公豹塞了北海,申公豹自是不能活,真灵往封神台而去,早有柏鉴看见,嘴角咧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力士则是回了元始法旨。

    又说凡间,子牙领着众门徒回潼关来见武王,武王说道:“相父今日回来,兵士俱齐,可速进兵,早会诸侯,孤之幸也。”于是子牙传令,起兵往临潼关而来。只不过八十里,便已来至临潼关下,安下大军行营。

    临潼关守将欧阳淳闻报,与副将卞金龙、桂天禄、公孙铎一起商议道:“今姜尚兵来,止得一关,焉能阻当周兵?”众将皆是说道:“主将明日与周兵见一阵,如胜则以胜而退周兵,如不胜,然后坚守,修表往朝歌去告急,俟援兵协守,此为上策。”

    欧阳淳点头道:“将军之言是也。”等到次日,子牙升了军帐,传下令去:“谁去取临潼关走一遭?”一傍有黄飞虎请命道:“末将愿往。”子牙许之。而后黄飞虎领着本部人马,一声鼓响,就至关下搦战。

    报马报入临潼关帅府道:“启主帅:有周将搦战。”欧阳淳问左右道:“谁去走一遭?”只见有先行官卞金龙领命,出关来见黄飞虎,大呼问道:“来将何名?”黄飞虎回道:“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卞金龙闻言,大骂道:“反贼不思报国,反助叛逆!吾乃临潼关先行卞金龙是也。”

    黄飞虎也是大怒,而后纵马摇枪,飞来直取。卞金龙以手中斧急架忙迎。只见牛马相交,枪斧并举。二人战未三十回,黄飞虎卖个破绽,大吼一声,就将卞金龙刺下马来,枭了首级,掌鼓回营,来见姜元帅。子牙见黄飞虎旗开得胜,心大喜,上了黄将军功绩。

    而临潼关这边,报马报入帅府后,欧阳淳大惊,又只见卞金龙家将报入本府内,卞金龙妻子胥氏听说丈夫身死,放声大哭,惊动了后园内的长子卞吉。卞吉问左右道:“太太为何啼哭?”左右把家主阵亡之事与卞吉说了一遍。

    卞吉听闻父亲战死,也是气得怒发冲冠,随即换了满身披挂,来见母亲,说道:“母亲不须啼哭,俟儿为父亲报仇。”胥氏过于伤心,如今只是啼哭,也不管卞吉的事。卞吉见状,也不多言,径直上马,至帅府门前。

    有左右报入殿庭,启奏道:“启元帅:卞先行长子听令。”欧阳淳命道:“令来。”卞吉上殿之后,对欧阳淳行礼,含泪启奏问道:“末将父死何人之手?”欧阳淳回道:“尊翁不幸,被反贼黄飞虎枪挑下马,丧了性命。”

    卞吉请命道:“今日天晚,明日拏仇人为父泄恨。”而后卞吉回至家中,令家将扛抬出一个红柜来,随后领军出关。

    卞吉率领军士到了关外后,竖立起一根大旛杆,将红柜打开,从里面拎出一首旛,挂将起来,悬于空中,有四五丈高。只见好利害的一杆旛!怎见得,有诗为证:万骨攒成世罕知,开天辟地最为奇。周王不是多洪福,百万雄师此处危。

    当日卞吉将旛杆竖起鸡皮,就一马竟至周营辕门前来搦战。又哨马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有将请战。”子牙问左右道:“谁人出马?”只见南宫适领命出营。见对阵乃是一员小将,生的面貌凶恶,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大呼问道:“来者何人?”

    南宫适闻言笑道:“似你这等黄口孺子,定然不认得,吾是西岐大将南宫适。”卞吉来此只为报仇,故而说道:“且饶你一死回去,只叫黄飞虎出来!他杀我父,吾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拏你这将生替死之辈。”

    南宫适听他居然敢瞧不起自己,心中大怒,便纵马舞刀,直取卞吉。卞吉以手中戟急架忙迎。只见二马相交,刀戟并举。二将大战,正是棋逢对手,将遇作家。

    卞吉与南宫适战有二三十合后,卞吉拨马便往后走。南宫适随后赶来。卞吉先往立好的那杆旛下过去,南宫适不知详细,竟然也往这旛下来,只见南宫适马到旛前,早已连人带马跌倒在地,南宫适已是不省人事,被左右守旛的军士将南宫适绳缠索绑,拏出旛来。

    南宫适方才睁开二目,便已知道堕入卞吉的左道之术,却是悔之晚矣。卞吉进关来见欧阳淳,把自己拏了南宫适的话说了一遍。欧阳淳命左右道:“推来。”到了殿前,南宫适却是站立不跪。欧阳淳骂道:“反国逆贼!今已被擒,尚敢抗礼!”命:“速斩首号令!”

    这时一傍有公孙铎进言道:“主将在上:目今奸佞当道,言我等守关将士俱是架言征战,冒破钱粮,贿买功绩,凡有边报,一概不准,尚将赍本人役斩了。依末将愚见,不若将南宫适监候,俟捉获渠魁,解往朝歌,以塞奸佞之口,庶知边关非冒破之名。不知主将意下若何?”

    欧阳淳心想也是,有活人自然好向纣王请功,于是应道:“将军之言正合吾意。”遂将南宫适送在关内监中。

    子牙听闻南宫适失手被擒,心中大惊,闷坐在军中。等到次日,卞吉又来搦战,点名要黄飞虎出来答话。于是黄飞虎就带着黄明、周纪二人出营来战。见卞吉飞马过来,大呼问道:“来将何人?”黄飞虎回道:“吾乃武成王黄飞虎是也。”

    卞吉见是杀父仇人当面,大怒骂道:“反国逆贼,擅杀吾父,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拿你碎尸万段,以泄吾恨!”而后展戟来刺。黄飞虎急忙拨枪来迎。二人战有三十回合后,卞吉诈败,又往旛下去了。

    黄飞虎也是不知他道术,也赶至旛下,自然也是如南宫适一样被擒下。黄明见兄长被擒,心中大怒,摇斧赶来,欲要救黄飞虎,可是到了旛下,却也跌翻在地,也被擒了去。卞吉见连擒二将,也不恋战,进关来向欧阳淳报功,欲将黄飞虎斩首,以报父仇。

    欧阳淳却是劝道:“小将军虽要报父之仇,理宜斩首,只他是起祸渠魁,正当献上朝廷正法,一则以泄尊翁之恨,一则以显小将军之功,恩怨两伸,岂不为美?且将他监侯。”卞吉不得已,只得先含泪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