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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替命咒符

    两人急冲冲来到三呆子院外。

    那三呆子的父亲在院中的长凳上半眯着眼似睡非睡,旁边桌上放着半碗五花肉,周围蝇蚊飞舞,一女人在井口旁给邻家洗衣,正是那男人妻子,两人都未发现木栏外的夏家小姐。

    夏月纯推开木栏走入院中,女子看到来人赶紧起身擦擦手正要招呼,夏月纯赶紧将一只食指放在唇上以示禁声,她不想要惊动那个半躺着的男人。

    等到靠近后夏月纯才开口:“婶婶,三呆子怎样了?”

    “呜……”女人异常激动。

    这一年来她十分清楚这位夏府千金给予自家小儿太多太多帮助,反观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关心过自己那傻儿子。

    “婶婶,怎么了?三呆子应该无碍了吧。”

    女人一个劲摇头,眼中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婶婶,我将他当做自己弟弟一般,想去看看他怎样了?”夏月纯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女人转头看了一眼颓废的男人,微微点头将人往一间屋子领去。

    三人进入那院子最破败狭小的茅草土屋里,刚进屋小寰便踢到了半截断掉的手腕大小木棍。

    整个屋子只有一块木板搭成的硬床,上面一块缝过不知多少次的破布便是被子,墙角一个腐旧的木盆放在地面上,里面盛着半盆污水,这环境让人直感心酸。

    “三呆子!!”夏月纯冲到床边看着胖嘟嘟的脸肿得不成样子,脸上好几处淤青已经发紫,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妈呀!”小寰也被吓一大跳。

    “婶婶,这是怎能了?为何还不送医?!”

    “我们……哪有余钱给三儿治病啊,呜呜呜……”女子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那你丈夫怎么还有钱喝酒吃肉啊!?”小寰听闻此话气得不行。

    “他…他……他就是我们全家人的索命鬼!”女子越说越激动,越哭越大声。

    “母亲,怎么了?”门外响起一女孩声音。

    当她走进屋内看到三人时显得格外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孩跑到夏月纯身旁指着她大叫。

    “不可如此与夏小姐说话,给我出去。”女人赶紧拉住女孩衣服就要往外带。

    “我想去夏府黄府尹府做丫鬟你都要从中捣乱,上次我父亲去你们府上说是要把我卖入夏府抵债,又是你在阻碍,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女孩双手拼命胡乱扒拉着。

    “作为三呆子的二姐,你何时关心过自己的弟弟?”

    “他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要你管!”女孩一把拉起盖在三呆子身上的破布朝夏月纯砸去。

    夏月纯未避,破布砸在身上也无感,条件反射抬起手接住了破布。

    等她扭头想要给三呆子重新盖好,却看到他的上身未着衣物,全身散布着紫到发红,红到发黑的一块块血斑,而那肥短的右臂从肩部到指尖全数黑紫。

    夏月纯与小寰被这副场景给震慑了,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一幕让三呆子母亲哭得更是厉害。

    看到现下情况女孩也不闹了,她是真的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傻弟弟,她只知道那天父亲在这屋里打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怎么了?哪来那么多人?”一身酒气的男子浑浑噩噩站在门口问。

    “你这是杀人!!”夏月纯双目怒瞪。

    “哎,夏大小姐,你怎么来了,你父亲不是说过不准来的么?”

    “我现在就去报官。”夏月纯说完就往屋外走。

    “夏大小姐不要啊,我只是一时失手而已。”男子追了出来想要拉住夏月纯,小寰赶紧挡在身前。

    “一时失手就不用救人了吗?”

    “我…我……”

    “无话说了,那就别拦道。”

    “还不都是那黄府公子给我送酒送肉,说只要我把三呆揍一顿,就会另外再给赏钱,打得越重给得越多,我……我那天是喝了酒才下手重了,这不是……也没敢去黄府讨要么。”别看男子在家里横,眼前站着一个大户人家的半大丫头,就让他变得唯唯诺诺。

    夏月纯听得气息不顺,话也没说扭头便走。

    “夏大小姐!”男子又唤了一声。

    小寰还是站在原地未动,插着腰抬头挺胸盯着男子,这气势倒是真的能唬人。

    “就算你去报官也没用,官府哪里会管我们这些穷人的家事,在他们眼里我们跟死人无疑。”男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夏月纯喊话。

    夏月纯只觉凄入肝脾浑身难受,一股闷气在胸口处郁结,脚也不停快步离去。

    “哎,野蛮丫头,这是怎么了?”躲在院子外的孩子王大声喊道,也没能让夏月纯回一下头。

    夏月纯行在大街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跌跌撞撞。

    “哎哟,撞死我老人家了。”一个道士打扮的老人倒在地上。

    夏月纯蹲下身子扶起老道士,转身就想离开。

    “嘿,小姑娘,你这撞了人不道歉也不赔偿就想跑啊。”

    老道士的声音吸引路人观望过来。

    “小姐?”小寰尾随赶来。

    “小寰,把我的钱囊给这位老人家。”

    “啊?”小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夏月纯没说话继而离开两人,小寰只好掏出钱袋子丢给老道士,赶紧跟了上去。

    老道士抓住钱囊看到上面一个夏字,紧接着捋了捋胡子。

    夏月纯无精打采的来到府衙外,想起离开前三呆子他爹的话。

    “呵呵,我跟三呆子是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如此在乎三呆子过得好不好,就算帮了他这一次也帮不了一世。”夏月纯丢了神一般自言自语。

    “小姐,你不要吓我。”小寰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小姐如此失神模样。

    “回府吧。”

    刚刚回到府内,待在院子的管家上前来报家主正在大堂待客。

    她们本该回避,但夏月纯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大堂上只坐着两人,除了父亲另外一人居然是那老道士。

    “纯儿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抱歉,我还以为又是那姓黄的……”夏月纯看看老道士,实在猜不透他怎么会出现在府里。

    “无碍,无碍,夏家小姐回来得正好。”

    夏月纯看到桌上放着的钱囊正是自己刚才给他的,心中总觉得有不好预感。

    “还不谢谢真人,人家将你掉下的钱囊給送回来了。”

    夏月纯没有道谢换来的是一副鄙夷眼神。

    “纯儿,怎的如此失礼?”夏承魏气得站起身。

    “无碍,无碍,夏家主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老道士安抚着夏承魏,拉他坐下。

    “真人,刚才所言何意?”

    “本道与夏家小姐也算是有交情之人,机缘下探得她颇有灵根。”

    “哈??!”小寰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道士可不管她,继续道:“那万溪宗三年一次的淘沙季即将到来,本道觉得可以让夏家小姐一试。”

    “万溪宗?!!入仙门?”

    夏承魏来卧龙镇可没想过这什么修仙道途,因为他不但年纪已大而且也从不认为自己有那灵根。

    “对。”老道士捋着胡子回应。

    “这不行,绝对不行,老夫就一独女,而且那修仙之路万般凶险,更何况小女还有婚约在身怎可毁约犯险。”

    “那真是可惜了如此纯净灵根,正好适合水门道法,不过这险嘛……老道有一副藏身密符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哦,是何等符咒?”夏承魏虽然不懂修道、功法、符咒、丹丸此一类,但对于新奇事物还是充满了好奇。

    “此符名曰替命符,也就是一命抵一命,需要受咒之人心甘情愿方可施咒成功,之后两人无论天涯海角相隔万里,受咒之人就变成了挡灾之人。”

    听到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