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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命得保

    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依然聚焦在三呆子身上。

    几名长辈虽然都是走过不少曲折路见过许多世俗悲惨,但看到如此场面依然觉得心被人揪住了一般。

    “怎会受了如此重的外伤?”夏承魏指着三呆子抖了好几下手问道。

    “还不是那黄府大少爷造的孽。”夏月纯恶狠狠。

    “怎么可能?黄公子年纪轻轻温文儒雅,怎么可能下得了如此重手?!”夏承魏可不愿相信,毕竟与黄府结亲是他下的决定。

    “那只是他在长辈面前装模装样而已,而且要做恶只用出钱便行。”

    “女儿,你这无证无据可不能冤枉人家的呀。”夏母表示难以置信。

    “三呆子他爹亲口向我承认的,那日三呆…三儿刚刚为了袒护女儿得罪黄文天,更是当着我……还有小寰的面将三儿踹到地上。”夏月纯说着眼神带往小寰身上。

    小寰刚才一直走神,根本不知道为何忽然所有人都在望着她,一脸心虚模样。

    “若真如此,就算加倍退还聘礼也不能让纯儿入了那黄府门。”夏承魏虽然贪财,但女儿更是他的掌上明珠。

    “道长,劳请您帮帮这孩子。”夏母面上满是悲怜。

    “这……”

    “道长,只要他能恢复并且替我女儿受了咒,两千两白银我夏某人也愿意拿出来。”夏承魏诚恳道之。

    “如此这般的话……那本道就豁出去了,可惜本道不会那水门道法,不然便可用功法替他疗伤。”

    老道士说完走过去扶起三呆子给他伴水服下丹药。

    一甩手便在他的身子周围施下三张疗伤符,老道士发动功法的同时,三张符咒泛起绿光缓缓围绕在三呆子身旁。

    管家领着曹大夫进入大堂落座,均不敢打扰道长施法。

    不多时三呆子突然咳血,人未清醒但是不停有黑色淤血从嘴角两边外趟。

    夏月纯想要上前,被那曹大夫出手拦下,摇摇头:“道长正在给病人活血,无碍。”

    一炷香之后。

    老道士收了功法,站起拍拍身子:“这位便是大夫吧,这小子内伤已无大碍,外伤可就靠您了。”

    “辛苦道长。”曹大夫抱拳躬身。

    老道士拂了拂袖子转身取了茶碗大饮一口:“明日施完法便要赶着离开,还望夏家主提前准备好答应本道之事。”

    “一定,一定。”夏承魏看到刚才一幕已经对老道士深信不疑。

    “本道明日再来,免送。”

    老道士说完便独自向着堂外行去,刚刚出了门便消失无影。

    “没想到一位游历于俗世的散修老道居然已有这般神通。”夏承魏感叹道。

    “女儿,我们夏家可就靠你了,不说多,只要你能顺利入得宗门便已不同凡人。”周芸眼睛发亮。

    “那是,我们夏家还从未出过仙缘之人,哈哈。”夏承魏大笑。

    “难不成令千金准备参加一月后的万溪宗淘沙季?”

    “这是自然。”周芸半掩面笑道。

    “那曹某人就先预祝令千金仙路坦途。”

    “多谢曹大夫吉言。”

    曹大夫向着夏府家主抱拳躬身,后退两步方才转身蹲下给三呆子把脉。

    不肖片刻曹大夫站起身:“家主,此子虽然脉象微薄,幸得道长出手已经趋于平稳,待老夫回去开几副药材,配以膳食调理,应该不出一月便能恢复身子。”

    “多谢,老博领曹大夫取诊金去吧。”

    “是。”

    周芸知道此子的重要性,让仆人将他安排在了主厢一侧亲自打理照顾。

    夏月纯回到厢房直接躺倒在床上,感觉今日好似未停过一般,累得不行。

    “小姐你还未净身,何况今日还去了西郊。”

    “小寰,将匕首放好帮我打水入屋,好累啊。”夏月纯用手臂挡着额头,合眼轻声道。

    夏月纯听着小寰缓缓将匕首纳入柜子,轻碎的脚步与掩门声,嘴角露出浅浅微笑,能够有小寰这样的人儿陪伴真是太好了。

    今日也算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翌日,天未明夏月纯早早便醒来,独自一人在后院踏步,月已落唯有廊檐浅浅笼灯烛火打着身影。

    夏月纯坐到石凳上想着将来登山修道不知会如何发展,面对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她是既好奇又担忧。

    “夜央观半壁,此心樾灼灼,待得天雾开,万溪觅仙灵。”

    夏月纯也不知自己怎会有如此雅兴,念完心中继续浮想联翩。

    ‘在这卧龙镇已经生活有两年,对那高耸入云的冰山早就习以为常,却从未有过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为何昨日见过老道长给三儿治疗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学到那水门道法的回春之术?’

    夏月纯思考中突然看到博叔在黑暗中急急忙忙跑到主厢叩门,灯明门敞父亲走了出来,博叔与父亲耳语了几句,门便再次合上了。

    不一会,父亲便已经穿戴齐整出房赶往大堂。

    ‘这是发生何事了?’夏月纯心有所念,悄悄跟了上去。

    大堂内。

    “道长如此仓促到访可是出了何事?”可以看得出夏承魏比老道士更急,已经满头大汗。

    “本道思虑整晚,实在不想再隐瞒,若是本道今日强行施法,那小儿如此状态很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所以……”

    “道长,别啊,如果说是银子的问题我夏某人可以出到三千两!”夏承魏激动得站起了身子。

    “其实……其实我之所以要那么多银两也是为了救人,但若是因为救人而又害了人,本道心中仍会留有心障影响道修。”

    “就没有其他完全之法了么?”夏承魏倒坐在椅子上。

    “父亲,不能让三儿冒这个险,就算没有替命符女儿也愿意去闯一闯那仙门。”夏月纯突然跑进大堂。

    看女儿身着亵衣,夏承魏大喝:“你这成何体统,快给我回房去。”

    “那就如此说定了,本道先一步离去。”老道士说完不等夏承魏挽留起身离去。

    经过夏月纯身旁时突然驻足,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未有开口,出了堂门很快便消失在晨曦照来之前的薄光中。

    事出突然夏承魏本就恼火,女儿却一直坚持己见,很快父女两便在堂中争执起来。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在没有替命符的情况下让女儿上山,但夏月纯一心想借此摆脱婚约束缚,两人相持不下只能不欢而散。

    厢房内,无论周芸怎样开导,夏月纯还是赌着气不肯退让半步

    这也是女儿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任性,三呆子的伤情还需要她来照顾,只能独留女儿一人好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