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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里的日子

    想想退伍都十年了,现在时不时的翻翻当时在部队里的照片,看到当时稚嫩的脸庞,就会联想到在队里站岗巡逻的日子。会傻傻的看着照片发呆。那个时候的我心里面总想着自己总会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再不济也至少轰轰烈烈。反正就是觉得自己不会混得很烂吧。我想这是在里面三餐无忧的时候。对自己的误判。以为国家给的优越感就是自己能力的体现。反而就是对自认为的那个不凡人生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规划。也没有为了成长为更好的自己而去努力。讽刺的是一直想着要学习更多的技能。确最终成为了白纸一张的人。就更没想过证明自己哪个方面能够要出类拔萃,并为其去努力争取过。不过当时跑步在队里挺厉害的,可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也没太多的了解过比我跑得更快的人还有很多。不平凡的人生,光是跑得快是没有多大帮助的。特别是离开部队后才深知此暗道。

    记着那个时候部队送我出去学了厨师。厨训队里面有一个医科大学,里面有很多学生,女学生占多数。每当有一群女生从我们队伍面前过路的时候。我就会认为最漂亮的那一个她的目光是投向我的。当时的自己总感觉有一种不同于别人的优越感。这优越是哪里来自哪里现在想想是自恋吧,是自我感觉良好。内心想法是沸腾的可行动上是墨迹的,直到要离开厨训队了也没能够敢去问一个女大学生的电话。这其实就是一场自导自享自我迷恋的一钱不值的孤傲。

    在厨训期间学的东西现在是忘记完了,其实在记忆中当时学的也是一团浆糊,对自己的学习效果很不满意,就像麻雀飞过就剩下影子了。印最深的就是抻面,不管我怎么揉那块面,怎么抻怎么摔打,它就是抻不出来。额头上的汗水逼得我的嘴巴咕噜咕噜念叨着的表达着对自己学习进度的不满。没有办法,可能是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喽了。还是会厚着脸皮一次次的去向身边的战友请教。找了一人给我示范了一遍不行,就换个战友教,嘴里还念叨数落着教我的人。是你这个师傅不行,不会教徒弟。可最后的结果就是周边所有的人都来把我教了一遍。我都不能抻好一次面。看着外面的女大学生又在偷偷的看我,心里还会想着,她们是不是觉得我挺棒啊!这真是自己笨就算了还不要脸。觉得自己也挺努力的,也找人教了,也不段的去尝试各种方法把面去抻好。现在想想我那么笨。到底是笨呢,还是不知道怎么用心去做好一件事情。有时候又想着可能我确实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把面抻得够细够长。直到厨训结束,我都没有捏好一次包子,做好一次油条。就别提抻面了。照片中他们抻的面像头发丝一样细长的样子。直到现在都还经常浮现在脑海里。都能够给出佩服两个字。

     马虎不仔细,加上一不注意的遗忘,对于我来说太家长便饭了。能把自己丢了忘了的东西说成是别人偷了,我也算一奇葩了。沈阳的三四月份都还会下雪的,做为一个南方兵,冷是要经常挂在嘴边的,那裤子是穿了线裤加棉裤。上身是夹袄穿了穿毛线。外面还套了一层大衣。手套是戴了一双线的还得加双皮的。硬生生的把一个瘦子穿成一个胖子。穿这么厚还是有好处的,晚上值班的时候不冷啊。一晚上下来,冷是不冷了。可是肚子咕咕叫。直奔食堂就去了,准备脱手套呢,发现只有一层。可能是因为肚子饿,也没有管手套哪里去了。先三两下的鸡蛋馒头就下了肚。吃好了喝好了。就想啊,我这手套哪里去了呢?要不去给队长反应反应吧。这么冷的天带一双手套可受不了。跑到队长那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我的手套被人偷了,队长帮我找一下。每次吃完饭我们都是要集合的。队长就在全队询问,先是我们班然后其他班组,折腾了足足半小时有余后。接我值班的战友来吃饭了。并拿了一双手套给队长,说可能是上一个值班的人掉桌子底下的。队长瞬间脸色铁青,告诉我就因为我的粗心,我的马大哈。让全队的人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站了半小时。就让我把队里的玻璃全擦一遍。算给我的错误来点小小的处罚。我呢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接过手套后。心里面还想着别人是有关系,队长才向着他说话的说不定是看到我告诉队长,他偷了我的手套的事情包不住了才还给我的。直到现在我都能想到那战友无辜的说是桌子底下捡到并帮我拿回来的场景。真为我当时思想不成熟而感到羞愧!

    在相对安逸的环境中待过。离开了那个地方。总是会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再回到那个环境中去。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做为一个军人最应该到基本素养。在厨训队里有一个来自偏远大山上的雷达兵。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我们队里是几班。我清楚的记着他的前额头头发稀少。鼻子扁扁的,下巴还有点翘。属于看了一眼就不容易忘记的那种脸型。按理来说他才两年兵,可他的整个外貌跟他的实际年龄有点不符。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每次训练,他的班长总是单练他。一声令下。趴下!他就能一个人,规规矩矩的一趴就是一半天。自然的整个中队的目光聚焦点都在他身上。直到我们正常训练完毕。他班长才会让他起来。无聊之余,还会让他耍一套标准的军体拳当做我们训练之余的娱乐项目。几乎所有人眼里,会把他当做异类。用地方耍猴的心态,去把一个士兵的服从命令憨厚老实当做猴看一样看戏耍对待!我当时能够想到是他是不是脑袋瓜子有问题。才会被他班长那样区分对待。现在想想不是那样的!只是他的班长利用了他的憨厚,利用了他的绝对服从。来体现出一下他做为一个指挥者的优越感。让我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热闹一翻。消遣一翻。出现在公众的人物,他的来历及其他情况,几乎每个人都是清楚的。在偏远高山上,煮米饭,烧开水都是需要用高压锅来操作的。用高压锅都还经常吃夹生道饭!遇到大雪封山吃的都是高压锅煮土豆!此刻!我向我们国家的边远山区的士兵致敬!对我以前从众心理予以谴责!我当兵是十年前了。现在国家条件好了,我相信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知道厨训队的伙食跟山上的水煮土豆肯定是有天壤之别的!我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绝对的服从了。更看到了,一个想要努力争取继续留在厨训队里的那个憨厚老实的兵。哪怕是多一那么一天!他都觉得是幸福的。他的勇气,他的倔强,他的坚持。他承受的忍耐,和来自战友的嘲笑和轻视相比。现在看来是多么的令人敬佩!

    在尚武的部队就会出现,人以群分,武以群聚。再强大的一个人。无论他多能打,可想要凭一己之力去跟群体去斗。总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再柔弱的一个人,他在集体里面,也不会有太多的畏惧。和我一起来厨训队的还有三个伙伴。来自同一个市。后又分在同一连队,同一个班的,同睡一个屋。同站了一年的岗。又能够同时来到厨训队。又被一起分到陌生的城市后。在我们几个人的心里形成了一种意识。那就是彼此相互照顾帮助的想法。那是都不需要对方提出来。都能够在第一时候看到,并及时的做出反应行动。相互之间形成了一种依靠。并很心甘情愿的,力所能及的给对方提供帮助。这是我们经过一年的相处磨合,所建立起来的感情。来到厨训队。又刚刚好被分到一个班。像中了奖一样高兴。就都说老家的话。嗓门扯得老大声。整个走廊都是我们几个的声音。也没有人来干涉我们。说同样的方言,相互又彼此照顾。又同进同出。在其他人眼里我们成了一个独立的一个小组织。所以在刚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对我们的大嗓门表达过不满。班里的清洁需要我们轮流来做。我们新分的班级总共七个人。我们四个人加一个班长加两个一年新兵。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们两个新兵在做。那个时候在部队就是那样,老兵总认为自己比新兵年限要长一点,所产生的优越感,会让自己失去自我。其实我们也不是欺负他们,我们有时候也会一起做。相比之下会做的少一点。要是我现在的想法我会按区域划分平均分配劳动范围。可是我们那个时候是四个人,就算新兵他两个人联盟也才两人。所以他们选择默默的承受,老班长有时候也是默认了这个规则。只要我们几个不做得太过份。他也不会刻意的去说我们,去提这件事。他所关心的是我们有没有在课堂上学到东西。在训练中有没有给班里争光,或者丢人的事情。争光了他买水。丢人了就全部出去体能!虽然我厨艺学得不怎么样。可我跑起来可不含糊。记着有一次四乘四百接力跑。对手领先了我两百米,我再起跑,都能够在他到达四百米前超过他。很清晰的记着厨训队的操场一圈是八百米。我可以一口气最快速度不停歇的跑下来。脸不红心不跳。所以老班长不会在小事情上跟我们计较太多。每个排每天都会出一个小值日在吃饭的时候先去打好饭。有一次轮到我们四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去当小值日。当时的部队是分餐制。每个人一个小盘装好菜,单独打的饭。我那个兄弟做了一件什么事呢。他给我们四个人每一个人的饭碗里装了满满的一碗红烧肉。整个食堂就我们四个人碗里有红烧肉,像尖子塔似的特别显眼。队长看到了可气坏了。直接把他叫到队伍前面来就开骂。你们几个才是大爷,四个人几乎把一个班的肉装碗里了。咋就那么自私呢?只有你们几个才吃得肉?反正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最后结果就是入座后我们就把肉很难为情的分给了其他的战友。队长罚我们看着其他战友吃完饭了我们才能再吃!当时的心情啊,好想找个地缝专进去。整个队里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差肉吃。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们只是还没有完全改过来原部队用餐的习惯而已。

    四人组合很快的在队里有了小小的名气。是臭名昭著,还是美名杨外就不知道了。至少很多的人知道了我们的名字。知道有四个人对待彼像自家兄弟一样。一时间就时不时的出现了好几个老乡来主动的跟我们打招呼。并会介绍自己老家是哪里的。哪一年入的伍。记着有一个家伙来自机动作战连的。在他口中的自己就属于一个可以同时干倒五六个的那种兵。从他口中描述的训练强度就是早五公里,中五公里,晚上还有一个五公里的负重50斤的武装越野训练。至于其他的训练科目他并没有细说。每次吹他的训练强度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的裤脚挽起来给我们看。指着自己的脚,说你们看,跟你们的脚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只会回答他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比我们的腿短了一点嘛。哈哈!他只有165的个子。在东北那边当兵真的算小矮个了。他想表达的不一样。其实就是他的脚因为训练强度太大,变了形。我们不会去刻意的认可他的说法。因为裤子一穿也没什么不一样。我们想你那么矮的个,真干你,还不跟捏菜一样。当兵的哪一个人又每有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只是有的人愿意拿出来说。有的人愿意放在心里自己回忆就是了。其中就有一个从野战部队调到政治部的兄弟就是那样的人。名字时间长了记不清楚了。他的名字带有一个亮字,我们就叫他亮哥。做为一标准的东北人拥有185的身高。一身的毽子肉,怎么看都有力量。他不住队里,他属于政治部领导安排的单独的名额来跟着我们一去学习的。每次学完他都会拿着包出大院。从教室到离开我们院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他就一个人在操场上走回政治部。当遇到下雨他就会把裤脚挽起来。我们有一次从他旁边路不经意的看到他的整个脚也是弯的,血管粗大,感觉要爆裂一样。人就是这样,遇到感兴趣的人。或者比自己强悍的人。总要想办法去认识一下。在上课的时候,会问兄弟你笔记记得如何呀,要不要我的拿你看看什么的。其实自己的还不如他记得详细。就是为了想跟他聊聊他训练经历。总以他们的作训方式跟我们是有区别的。经过多次的有意识的无意识的套近乎。我们也成为了朋友。然后我们就会问他的不一样。他经不住我们的追问。就告诉我们因为训练造成的脚的静脉曲张。至于怎么给训练法科目有哪些。他也不给我们说。只是说就是正常训练。但是我们会想啊。可能是脚绑沙袋,扛原木,每天十公里等!我们不想脚静脉曲张但是我们也想有一身的肌肉啊。因为这还特意去买了给沙袋绑脚上练了一段时间。至于坚持了好久。反正脚是没有练到静脉曲张。反而被沙袋磨破了皮。那个疼啊,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本想在磨砺中慢慢成长。现在才知道那只是自己最傻的模样。不懂的怎么练瞎练。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