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嗯？”王淼淼不理解。
小山男看似冷漠无情，但是却很好说话。他认真的解释：“这种鱼结构简单，以海底植物为食，是海底的清洁工，㸰们的后背——你能看见吗——是陷进去的，因为㸰们常常使用后背来搬运一些海底的垃圾。”
王淼淼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那鱼跟她今天下午看到的不一样，后背陷下去一大块，她不解的问：“清理海底的垃圾？海底有什么垃圾？”
就她所见，并没有在地面上发现太多人类的生态足迹，除了人类难道还会有什么东西制造垃圾并扔入海里吗？
他看起来不想吓她，因为他一本正经：“有海鱼的尸体，沉没的战舰，和将来的我们。”
“啊？”王淼淼被吓到了。她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没有。
“所以㸰们很少会上到海面，你说的那一个应该是㸰们的变种，也可以叫㸰百孔鱼，我们暂时对㸰们没有太多的了解，还有那片突然生出来的森林……”他说着陷入了苦恼的思考。
“变种？”这个词汇有点新颖，她从没有在书里之外的地方听过。
当然，书也是一些没营养的小说。
“嗯，”他看起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但是为了照顾少女敏感的思想，他挑挑捡捡了两句话：“你刚刚看到的……人鱼，就是变种的产物。”
王淼淼吃惊的瞪大眼，回想起那些看起来毫无破绽的美人鱼，实在无法想象，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王淼淼，三水淼的淼，来自……，很高兴认识你们，虽然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但书上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平心而论，王淼淼实在不觉得这两个看起来肯定二十岁往上的大男人会愿意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当好朋友。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忘年交这个词呢。
好在他们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个。
小山男说：“我叫守水，来自水都，是一名将士。”他看见瘦高男又陷入了沉思，于是帮他回答，“江先生全名江潮客，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是一位优秀的博士。”
王淼淼皱眉：“等等？什么同一个世界？你难道不是地球人吗？”
“不，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守水说，“三年前我意外的离开了家园，去到了地球，前段时间才回来。然而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潜水艇停在岸上，是王淼淼所熟悉的岸。
夜幕早已来临，两轮弯月挂在空中，泛着淡淡的死白。映照着海面，也带着森森寒意。
潜水艇里面有烘干器，她的裙子已经暖和起来了，但是穿着裙子吹着夜风还是有点凉。守水把衣服上一块像披风一样的布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像温柔体贴的骑士对着他的公主。
王淼淼谨记她只有十五岁。
于是她并没有想多，道谢后也不扭捏客气，直接裹在身上把寒风隔断。
他们一路走得很有目的，守水说在这边他们有个家。
路上，沉默寡言的江潮客博士终于开口说话了，“王淼淼，你抬头看一下月亮。”对于他一开口就喊她名字，王淼淼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她抬头看了眼月亮。
可是这一看居然发现月亮变成了三个。
“就像是细胞分裂，这些月亮会越来越多，直到它们布满整个天空，然后天就亮了。这是这里定义夜晚的唯一标准。”他平淡的说。
这让王淼淼听着好像说得是在永久的极夜地区，用一个个灯把世界照亮，灯什么时候亮完了天就什么时候亮了。
世界被偷偷的掌控了。
阴谋论。
王淼淼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天亮了之后还有两颗太阳了呢。”
假设真的有人把世界当成一个培养基，那么太阳呢？也是假的吗？
她还是不太愿意把世界想得太可怕，她有一颗向往美好的心。哪怕这些美好带着显而易见的愚蠢。
这会江潮客倒是没有继续说了。
也许他无力反驳。
王淼淼松了一口气。
守水说：“三年前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月亮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生活的世界跟你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没什么两样，即使在国家制度跟文化思想上有些出入，但是起码也不会有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王淼淼心悸。
守水继续说着：“只是三年的时间，这里就大变样了，好像得了突如其来的一场疫病，所有我熟悉的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新奇的物种。如同地球史上的物种大灭绝。”
“我的国王殿下、我的家人和我要守护的王国，通通不见了。”
“要不是我遇见了薇努夫人，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进入了平行世界。”
薇努夫人？王淼淼猜测是刚刚见到的那位人鱼夫人。
“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她们变种并不是自己为了适应深海而变异的，是人为的变异。”守水再一次提起了变种这个话题。
“她们告诉我，我们可以借助动物的基因来填补人类自身的不足，而目前就有人已经掌握这个核心技术，并且以此牟利。”
“虽然我知道英明神武的国王殿下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是否会对这个技术心动。”毕竟谁也不敢拿人性做赌。
“我并不想再多看到任何一个像薇努夫人一样的国民了。”
她试图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贫瘠的言语根本无法安慰一个失去家园的人——她还有家园，只是归途遥遥无期而已。
守水是一名将士，并不会让自己沉浸于没用的痛苦中的时间过于长久。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在谈话中，他们也到达了目的地。
面前的小楼隐没在浓密的山林里，黑铁制的外皮，覆盖长满了藤蔓，像纯天然的保护色。
门锁带着一种冷色调的高科技，像古老的贵族的转盘密码。打开门，里面还有一扇全息人体扫描仪，拉黑用户不能进、未登录用户不能进，守水顺便带着王淼淼去登录。
扫描后，还有一扇经典的钥匙锁门。
王淼淼：“……”真·重重保护。
他们从门口的地毯下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打开门。
她忍不住说：“要是遇到危险，说不定门还没开完人就没了。”
守水一脸庄重：“不，我们有保险门。”
他走到另一边，轻易的打开了一扇其貌不扬的小门，门后面的一片绿景。赫然是森林内部。
“所以前面的门有什么作用吗？”她忍不住了。
“有，”守水说，“这是江先生亲自设计的锁，有纪念作用。”
小山男看似冷漠无情，但是却很好说话。他认真的解释：“这种鱼结构简单，以海底植物为食，是海底的清洁工，㸰们的后背——你能看见吗——是陷进去的，因为㸰们常常使用后背来搬运一些海底的垃圾。”
王淼淼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那鱼跟她今天下午看到的不一样，后背陷下去一大块，她不解的问：“清理海底的垃圾？海底有什么垃圾？”
就她所见，并没有在地面上发现太多人类的生态足迹，除了人类难道还会有什么东西制造垃圾并扔入海里吗？
他看起来不想吓她，因为他一本正经：“有海鱼的尸体，沉没的战舰，和将来的我们。”
“啊？”王淼淼被吓到了。她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他没有。
“所以㸰们很少会上到海面，你说的那一个应该是㸰们的变种，也可以叫㸰百孔鱼，我们暂时对㸰们没有太多的了解，还有那片突然生出来的森林……”他说着陷入了苦恼的思考。
“变种？”这个词汇有点新颖，她从没有在书里之外的地方听过。
当然，书也是一些没营养的小说。
“嗯，”他看起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但是为了照顾少女敏感的思想，他挑挑捡捡了两句话：“你刚刚看到的……人鱼，就是变种的产物。”
王淼淼吃惊的瞪大眼，回想起那些看起来毫无破绽的美人鱼，实在无法想象，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王淼淼，三水淼的淼，来自……，很高兴认识你们，虽然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但书上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平心而论，王淼淼实在不觉得这两个看起来肯定二十岁往上的大男人会愿意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当好朋友。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忘年交这个词呢。
好在他们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个。
小山男说：“我叫守水，来自水都，是一名将士。”他看见瘦高男又陷入了沉思，于是帮他回答，“江先生全名江潮客，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是一位优秀的博士。”
王淼淼皱眉：“等等？什么同一个世界？你难道不是地球人吗？”
“不，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守水说，“三年前我意外的离开了家园，去到了地球，前段时间才回来。然而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潜水艇停在岸上，是王淼淼所熟悉的岸。
夜幕早已来临，两轮弯月挂在空中，泛着淡淡的死白。映照着海面，也带着森森寒意。
潜水艇里面有烘干器，她的裙子已经暖和起来了，但是穿着裙子吹着夜风还是有点凉。守水把衣服上一块像披风一样的布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像温柔体贴的骑士对着他的公主。
王淼淼谨记她只有十五岁。
于是她并没有想多，道谢后也不扭捏客气，直接裹在身上把寒风隔断。
他们一路走得很有目的，守水说在这边他们有个家。
路上，沉默寡言的江潮客博士终于开口说话了，“王淼淼，你抬头看一下月亮。”对于他一开口就喊她名字，王淼淼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她抬头看了眼月亮。
可是这一看居然发现月亮变成了三个。
“就像是细胞分裂，这些月亮会越来越多，直到它们布满整个天空，然后天就亮了。这是这里定义夜晚的唯一标准。”他平淡的说。
这让王淼淼听着好像说得是在永久的极夜地区，用一个个灯把世界照亮，灯什么时候亮完了天就什么时候亮了。
世界被偷偷的掌控了。
阴谋论。
王淼淼下意识的反驳：“可是天亮了之后还有两颗太阳了呢。”
假设真的有人把世界当成一个培养基，那么太阳呢？也是假的吗？
她还是不太愿意把世界想得太可怕，她有一颗向往美好的心。哪怕这些美好带着显而易见的愚蠢。
这会江潮客倒是没有继续说了。
也许他无力反驳。
王淼淼松了一口气。
守水说：“三年前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月亮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生活的世界跟你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没什么两样，即使在国家制度跟文化思想上有些出入，但是起码也不会有这种超自然的事情。”
王淼淼心悸。
守水继续说着：“只是三年的时间，这里就大变样了，好像得了突如其来的一场疫病，所有我熟悉的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新奇的物种。如同地球史上的物种大灭绝。”
“我的国王殿下、我的家人和我要守护的王国，通通不见了。”
“要不是我遇见了薇努夫人，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进入了平行世界。”
薇努夫人？王淼淼猜测是刚刚见到的那位人鱼夫人。
“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她们变种并不是自己为了适应深海而变异的，是人为的变异。”守水再一次提起了变种这个话题。
“她们告诉我，我们可以借助动物的基因来填补人类自身的不足，而目前就有人已经掌握这个核心技术，并且以此牟利。”
“虽然我知道英明神武的国王殿下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是否会对这个技术心动。”毕竟谁也不敢拿人性做赌。
“我并不想再多看到任何一个像薇努夫人一样的国民了。”
她试图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贫瘠的言语根本无法安慰一个失去家园的人——她还有家园，只是归途遥遥无期而已。
守水是一名将士，并不会让自己沉浸于没用的痛苦中的时间过于长久。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在谈话中，他们也到达了目的地。
面前的小楼隐没在浓密的山林里，黑铁制的外皮，覆盖长满了藤蔓，像纯天然的保护色。
门锁带着一种冷色调的高科技，像古老的贵族的转盘密码。打开门，里面还有一扇全息人体扫描仪，拉黑用户不能进、未登录用户不能进，守水顺便带着王淼淼去登录。
扫描后，还有一扇经典的钥匙锁门。
王淼淼：“……”真·重重保护。
他们从门口的地毯下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打开门。
她忍不住说：“要是遇到危险，说不定门还没开完人就没了。”
守水一脸庄重：“不，我们有保险门。”
他走到另一边，轻易的打开了一扇其貌不扬的小门，门后面的一片绿景。赫然是森林内部。
“所以前面的门有什么作用吗？”她忍不住了。
“有，”守水说，“这是江先生亲自设计的锁，有纪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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