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博弈
任何路但凡走过必然留下痕迹，任何事但凡做过必然留下回响。事物发展是有规律的，意外情况出现就必然会显得突出。
在帝国信息化发展至今，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秘密的。就算有心人不关注你，大数据也会把你筛查出来。
陈阳只想做一个规则下的小透明。所以所有的事都应该符合事物发展的逻辑，日子总是要简单的过。
神武3023年12月1日下午14点。
此时陈阳正在王都朝阳大道金辉大厦鑫阳灯具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他在靠墙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神平视隔着办公桌的许建阳。
“许先生，您好。”
“你好。”许建阳今年近50岁，方脸宽额，体型高大，戴着一副老式方形黑框眼镜，快到知天命的年龄，发际线也已经开始有往头顶前进的趋势。他抱着保温杯靠在沙发上。“小陈你也别什么先生的，听着生份，我这年龄你喊我声叔也不吃亏。”
“许叔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哈。”陈阳正襟危坐的身子放松下来，注意到办公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灰缸，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许建阳，“许叔叔，来一支？”
“这半年，每次见我爸的时候都听他说起你，小伙子挺能干的啊。”许建阳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上烟，嘴角翘起，脸色有些许倨傲。“怎么的？想从叔叔这打点秋风？”
陈阳回到沙发边上坐下，眼神扫过墙角的摄像头，然后对着许建阳笑道，“许叔叔，您可就冤枉我了哈。这不是听许爷爷偶尔说起您的事，而我刚好认识一些人，您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总能遇上各种各样的人。我就想着，既然我和许爷爷关系那么好，我再怎么也得尽点绵薄之力帮帮您。”
陈阳看着许建阳脸色古井不波，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不打算开口。谈事情嘛，谁还不讲个主动权，陈阳并不想主动提起技术学院的单子。不然这报酬的事情不好开口啊。陈阳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接杯纯净水，坐在沙发上丢头喝水不吭声。再说了，这事虽然不犯法，不违规的，可摆在台面上总是不那么好看。没看见墙角摄像头的灯还亮着吗。这许叔叔要么是不想谈事，要么是别有用心啊。我一小年轻可经不起吓。
许建阳看着陈阳的动作，神色微微有些错愕，然后微微笑。他靠在椅子上，稍稍侧身，似乎是在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抽着烟静静地看着陈阳也不说话。陈阳也安静地喝水，只是这喝水的时间有些长，反正就是不抬头。耗着呗，还能怎么办？
陈阳只看着自己放在沙发边小几上的烟灰缸里的香烟，慢慢燃烧，香烟发光的热情慢慢地向着过滤嘴靠近，像个偷鸡的小贼。陈阳就看着它慢慢地熄灭，颇有种看楼塌了的感觉。
“小陈啊，这房间里挺闷的，我们去阳台上坐坐，叔这有点好茶，给你整点尝尝。”
“好的，许叔，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我还没喝过什么好茶呢，您可别怪我牛嚼牡丹哈。”
“哈哈，你叔我也是个粗人，大家一起嚼牡丹。”
鑫阳灯具坐落在金辉大厦的17层，这层刚好有个近200平的露台，视野非常好，一眼望去能看到远处大雾弥漫的黄龙山脉。这里平时是作为公司的休息区和一些少量闲置物品的摆放区域。靠近露台边的地方搭了一个简易的玻璃房作为会客区。露台中间区域放置了几个遮阳棚，棚下都各自整齐摆放着几把藤椅和一张圆形的玻璃桌。
陈阳率先找了一把藤椅坐下，没进玻璃房。谁知道玻璃房里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呢？
慵懒地靠在藤椅上，陈阳点上一支烟，看了看无人的露台，随后隔着眼前透明的身份证看着站在旁边的许建阳。“许叔，就这吧，舒服。”
事情简单粗暴一点才是最便捷的不是吗？
许建阳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恢复自然，拉开藤椅坐下。对陈阳的态度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小陈，你给叔说说技术学院那个单子的事，你有什么门路吗？”
陈阳抽着烟，看着许建阳，良久才说道。“许叔，不急，等我抽完这支烟。”陈阳发现，通过自身脑波去影响他人，可能是因为他对心理学知识知道得太浅，所以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虽然做不到让一个人完全服从，但让一个人对自己不设防还是能做到的，只是需要时间，他需要先调整自身脑波频率和许建阳大致一致才能去影响许建阳的判断。当然逸散的脑波带来的天然的好感度加成就已经格外强大。
陈阳慢慢地抽完手里的烟，他眼前的许建阳如看溺爱的孩子一样看着陈阳，笑容亲切温和。安静地等着陈阳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才开口道，“小陈啊，平时还是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听我父亲说你女朋友那边有些麻烦，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说，别客气。”
陈阳看着眼前金色的身份证慢慢隐去，不得不感叹，这东西真的好强大。尽管脑波同频这个功能仅仅是用作公民间相互快速交流。但当自身进化度不一致的时候，呈现的就是碾压式的结局。看着眼前的许建阳，陈阳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罪恶感。
“许叔，我最近正在给王都职业技术学院的前校长何成峰介绍房子，和他还算熟悉。就技术学院那个单子，你们公司现在已经达到这项工程的准入门槛。我不知道校方招标的具体流程，所以就不发表意见。不过你们公司既然达到要求的话，这时候如果有一个相对有分量的人把你们推荐给决策人，我想事情会好办得多不是吗？”
陈阳看着眼前依然温和笑着的许建阳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是，王都职业技术学院的现任校长谢全是从经开区瑶华小学直接提上来的，而何成峰在任职王都职业技术学院前也是经开区瑶华小学的校长，并且他任职瑶华小学校长的时候，谢全正是耀华小学的行政副校长。何成峰就职技术学院院长时，谢全成了瑶华小学的校长，何成峰退休离任技术学院校长时，谢全成了技术学院校长。我想如果何成峰向谢全推荐你们公司成为护眼灯项目的施工方，而且你们也满足准入门槛........”
陈阳收住话头看着笑容温和的许建阳。“许叔，我想何校长和谢校长都有支持民族企业的心思的，不是吗？”
在帝国信息化发展至今，人基本上是不存在秘密的。就算有心人不关注你，大数据也会把你筛查出来。
陈阳只想做一个规则下的小透明。所以所有的事都应该符合事物发展的逻辑，日子总是要简单的过。
神武3023年12月1日下午14点。
此时陈阳正在王都朝阳大道金辉大厦鑫阳灯具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他在靠墙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神平视隔着办公桌的许建阳。
“许先生，您好。”
“你好。”许建阳今年近50岁，方脸宽额，体型高大，戴着一副老式方形黑框眼镜，快到知天命的年龄，发际线也已经开始有往头顶前进的趋势。他抱着保温杯靠在沙发上。“小陈你也别什么先生的，听着生份，我这年龄你喊我声叔也不吃亏。”
“许叔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哈。”陈阳正襟危坐的身子放松下来，注意到办公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灰缸，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从兜里掏出烟递给许建阳，“许叔叔，来一支？”
“这半年，每次见我爸的时候都听他说起你，小伙子挺能干的啊。”许建阳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上烟，嘴角翘起，脸色有些许倨傲。“怎么的？想从叔叔这打点秋风？”
陈阳回到沙发边上坐下，眼神扫过墙角的摄像头，然后对着许建阳笑道，“许叔叔，您可就冤枉我了哈。这不是听许爷爷偶尔说起您的事，而我刚好认识一些人，您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总能遇上各种各样的人。我就想着，既然我和许爷爷关系那么好，我再怎么也得尽点绵薄之力帮帮您。”
陈阳看着许建阳脸色古井不波，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不打算开口。谈事情嘛，谁还不讲个主动权，陈阳并不想主动提起技术学院的单子。不然这报酬的事情不好开口啊。陈阳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接杯纯净水，坐在沙发上丢头喝水不吭声。再说了，这事虽然不犯法，不违规的，可摆在台面上总是不那么好看。没看见墙角摄像头的灯还亮着吗。这许叔叔要么是不想谈事，要么是别有用心啊。我一小年轻可经不起吓。
许建阳看着陈阳的动作，神色微微有些错愕，然后微微笑。他靠在椅子上，稍稍侧身，似乎是在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抽着烟静静地看着陈阳也不说话。陈阳也安静地喝水，只是这喝水的时间有些长，反正就是不抬头。耗着呗，还能怎么办？
陈阳只看着自己放在沙发边小几上的烟灰缸里的香烟，慢慢燃烧，香烟发光的热情慢慢地向着过滤嘴靠近，像个偷鸡的小贼。陈阳就看着它慢慢地熄灭，颇有种看楼塌了的感觉。
“小陈啊，这房间里挺闷的，我们去阳台上坐坐，叔这有点好茶，给你整点尝尝。”
“好的，许叔，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我还没喝过什么好茶呢，您可别怪我牛嚼牡丹哈。”
“哈哈，你叔我也是个粗人，大家一起嚼牡丹。”
鑫阳灯具坐落在金辉大厦的17层，这层刚好有个近200平的露台，视野非常好，一眼望去能看到远处大雾弥漫的黄龙山脉。这里平时是作为公司的休息区和一些少量闲置物品的摆放区域。靠近露台边的地方搭了一个简易的玻璃房作为会客区。露台中间区域放置了几个遮阳棚，棚下都各自整齐摆放着几把藤椅和一张圆形的玻璃桌。
陈阳率先找了一把藤椅坐下，没进玻璃房。谁知道玻璃房里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呢？
慵懒地靠在藤椅上，陈阳点上一支烟，看了看无人的露台，随后隔着眼前透明的身份证看着站在旁边的许建阳。“许叔，就这吧，舒服。”
事情简单粗暴一点才是最便捷的不是吗？
许建阳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恢复自然，拉开藤椅坐下。对陈阳的态度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小陈，你给叔说说技术学院那个单子的事，你有什么门路吗？”
陈阳抽着烟，看着许建阳，良久才说道。“许叔，不急，等我抽完这支烟。”陈阳发现，通过自身脑波去影响他人，可能是因为他对心理学知识知道得太浅，所以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虽然做不到让一个人完全服从，但让一个人对自己不设防还是能做到的，只是需要时间，他需要先调整自身脑波频率和许建阳大致一致才能去影响许建阳的判断。当然逸散的脑波带来的天然的好感度加成就已经格外强大。
陈阳慢慢地抽完手里的烟，他眼前的许建阳如看溺爱的孩子一样看着陈阳，笑容亲切温和。安静地等着陈阳把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才开口道，“小陈啊，平时还是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听我父亲说你女朋友那边有些麻烦，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说，别客气。”
陈阳看着眼前金色的身份证慢慢隐去，不得不感叹，这东西真的好强大。尽管脑波同频这个功能仅仅是用作公民间相互快速交流。但当自身进化度不一致的时候，呈现的就是碾压式的结局。看着眼前的许建阳，陈阳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罪恶感。
“许叔，我最近正在给王都职业技术学院的前校长何成峰介绍房子，和他还算熟悉。就技术学院那个单子，你们公司现在已经达到这项工程的准入门槛。我不知道校方招标的具体流程，所以就不发表意见。不过你们公司既然达到要求的话，这时候如果有一个相对有分量的人把你们推荐给决策人，我想事情会好办得多不是吗？”
陈阳看着眼前依然温和笑着的许建阳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是，王都职业技术学院的现任校长谢全是从经开区瑶华小学直接提上来的，而何成峰在任职王都职业技术学院前也是经开区瑶华小学的校长，并且他任职瑶华小学校长的时候，谢全正是耀华小学的行政副校长。何成峰就职技术学院院长时，谢全成了瑶华小学的校长，何成峰退休离任技术学院校长时，谢全成了技术学院校长。我想如果何成峰向谢全推荐你们公司成为护眼灯项目的施工方，而且你们也满足准入门槛........”
陈阳收住话头看着笑容温和的许建阳。“许叔，我想何校长和谢校长都有支持民族企业的心思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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