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唯一的魔人
被发现了！
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月光之下。
明明马上就能更加靠近“真相”，却又因为这个魔人前功尽弃……如此庞大的懊恼感令她捏紧双拳。
要杀了她吗？
她盯着面前的女孩……有着与体型不符的幼稚和亮闪闪的暗红眸子打消了她的想法。
不行……格林大人一定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吧……
还有她说的糖果……
是什么东西？
“哇！好多漂亮的花……”雪菜对于汐如此紧绷的神经置若罔闻——可能她本就感受不到。她经过汐的身旁，去观赏那些漂亮的花草……
也是，只是一个连魔法都不会用的婴儿，没有戒备的理由。
“……！”
汐盯着桌子上面一株株用玻璃隔开，种植在花盆中的艳丽花朵，赶忙上前。
叶如心形，色泽清淡，脉络简单……桃心叶，本是用来做恢复药的一种草药，为什么……
令汐感到惊讶的并不是算不上珍惜的桃心叶，而是更多她仅仅在书上见过的众多贵重材料……这些材料却不像桃心叶那样主用于医药，更偏向于——
炼金。
——————————————————
旅途见闻——炼金：
作为一种神秘的探索科学最初出现于阿尔迪亚王室的炼金坊中，掌握于少数地位较高的王族手中。
最初是由于阿尔迪亚王想要“长生不死”的梦想而出现。最后，这个华而不实的梦想也由于国力不支而破产。
——————————————————
“找到了！”雪菜从一个角落的抽屉里掏出一罐玻璃罐，里面装有一半鲜艳的红色糖果。
“看！很漂亮吧……”她打开塞子，倒出几粒摊在手心，红色的糖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雪菜自己都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谢……谢谢……”汐若有所思地接过糖果，她定睛观察了一会，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
这个气味……简直就像要掩盖什么一般……
“吃了这个糖果，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哦～”
朋友……
真的是……奢侈的词汇啊。
汐浅浅笑了笑，接过糖果。她快速投进口中，然后放下左手，作出咀嚼的动作。
虽然还不确定，但这应该是一种药物。现在就先假装一下样子……
“你的名字是……雪菜对吧？”汐突然问道，“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魔人在阿尔迪亚是明面上的一支王族，他们也同样拥有高贵的“赐名”。
姓氏在一个国家是十分重要的存在，至少在阿尔迪亚就是如此。拥有“赐名”的多半是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皇族子弟。当然，也有例外——
魔人族在阿尔迪亚都是一出生便被赐名了的，词缀便是高贵的“阿尔迪亚”。
“我的名字，是瓦哈叔叔给我起的。因为本来的名字太长了，雪菜根本记不住嘛！”雪菜抱着罐子，直接坐在地上和汐说话，“自记事以来，我就跟瓦哈叔叔一起了，到现在……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吧？”
三年？
有什么想法在汐脑中炸开，她盯着手心藏起的的糖果，红彤彤的色彩宛若蛇信……
“我想成为黑龙神大人的新娘！坐在黑龙的背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总感觉非常期待呢！”
“到那个时候，黑龙神大人一定会保护我的。还有瓦哈叔叔和阿蕾雅阿姨……”
“当然，还有我的朋友！”
雪菜亮闪闪的眼睛中布满了希望的光点，注视着这样天真懵懂的双眼，汐却一边掩饰着内心的难堪，吞下复杂苦闷的心情。
“黑龙神......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垫着凳子从桌子上取下药材盆仔细端倪。
“那种东西，只是骗小孩子的童话故事罢了。”
雪菜愣了一下，似乎是这毫不留情的“真相”捅破了她脆弱的内心。她把两拳紧握，身形刚好和此时的汐一样高度，汪汪大眼立刻缀上一层水雾。
“才不是！瓦哈叔叔他......瓦哈叔叔他不会骗人！”她执拗地把握着措辞，用她不太灵活的脑袋思索着反驳：“叔叔说东方的伽迪洛斯山脉有黑龙神——”
“你见过黑龙神吗？”
汐突如其来地一问让雪菜不知所措，雪菜望着她黑色布下深邃而不可探秘地黑洞，竟然本能地惧怕了起来！
“没见过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即使真的有黑龙神存在，你真的能找到他吗？”汐越是发问，越是能感受到胸腔里的一股无名怒火，于是她纵容着这股怒火，向雪菜步步紧逼：
“找到了以后要怎样？他真的会帮助你吗？说到底就连那个瓦哈莱斯也没有见过吧？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那个男人有多可靠......“
哭......了？
雪菜涨红了脸，激动地抽着鼻子。蓬蓬短发如蘑菇被骤雨拍打着，无法停止地摇曳。
“真的啊......为什么不相信雪菜呢......?瓦哈叔叔不会骗我的......明明是汐不讲道理！”
雪菜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留下汐一个人在小木屋中沉思。
说得太过分了吗?也罢，反正......
......
汐放下药材花盆，转而拿过那只装着红色糖果的罐子。那罐子背后，正写了“一天两次”的字样。后面却还跟着四/八等数字。
原来如此，用“药”量是依次递增的吗。
保证肉体快速成长的同时也能催生相应的大量魔力，也就是“催熟剂”。
副作用.....大概就和心智有关联了吧？
瓦哈莱斯......你究竟想干什么？
餐桌上，汐对着面前的佳肴发着呆，眉头一直保持着紧锁的状态。格林不由得有些担忧。
格林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有些不擅长比较正式的料理啊......“
“哪里，格林先生的料理方法别出心裁，如果一味拘泥于死板的贵族料理反而会限制您的发挥。请不要放在心上。”阿蕾雅夫人赞许地说。
“话说，没有看见雪菜啊！她怎么了吗？”
瓦哈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说：“她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先去看看她吧。”
“等下！”
阿蕾雅夫人急切地喊停瓦哈的动作，空气仿佛凝固在每个人的肺腑，格林的心脏也为之警觉地一颤。
“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一般的预感！
阿蕾雅夫人在瞥见瓦哈略显僵硬的笑容之后，不动声色地呼吸着，然后用不令任何人起疑的声色斥责瓦哈道：“你也真是的，招待客人的时候家主却自顾自离开成什么礼节？这种事让我来就可以了。而且你也没打算带些食物上去吧？”
瓦哈楞了一下，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眯起的眼睛掠过了格林和汐的席位，又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目送阿蕾雅夫人上了楼之后，格林似乎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一股不安分的违和感......
“美味。”
“是吗？那我的辛苦就没有白费了啊！”
是我想多......了吗？
已入夜晚，却难以探清浊云背后的清冷月光。灰絮洋洋洒洒的场景在格林眼中莫不显得有几分荒诞。他关紧了窗户，转而坐到汐的床边。
要告诉格林大人吗？关于那个人……瓦哈莱斯的真面目？
不……我自己一个人的话……
“果然.....是有什么心事吧？”
“嗯……格林大人……”汐回过神，朦朦胧胧地回答反倒平添了几分可疑。
格林叹了口气，坦然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出来了，晚饭时的瓦哈先生......有些怪怪的。”
“格林大人的意思是，他有什么在瞒着我们吗？”
“哈哈，我觉得这一点你要比我更清楚吧！”格林不好意思地笑道，旁敲侧击地说道：“衣服很适合你啊！”
“感谢夸奖。”汐然后正色道：“其实，汐在那院子的小木屋里发现了很多珍贵的材料。恐怕......瓦哈莱斯，是一个炼金师。”
果然是这样吗......
他思索了一阵子，好像并没有过多意外的表现。因为在他第一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药草味。后来在与瓦哈聊天时，也确认了他只是一个流落的贵族商人“而已”。
“那个，汐——炼金师......也有好坏之分吧？”
汐微微抓紧被单，但没有回答。
“瓦哈先生之前问过我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但说实话，我还不太了解你......“
......
格林似乎隐隐感到汐有些抗拒和不情愿，他知趣地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准备起身回房。
“已经很晚了啊，那今天......呜啊！？”
他正欲起身，右手却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拉去，身体又回到了粉红的被单上。
“？”
格林回过头，一阵清凉的香风直扑面庞，汐伸出双手，大胆地将自己的身体贴靠在主人身上，一瞬间的柔软感麻痹了格林的反射神经，任由汐紧紧抱住自己。
“啊……那个……”格林身体完全放空，双手不知放到何处为好。
“格林大人真是温柔呢，不仅对汐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
“我就当是在夸我吧……”格林心领神会地拍拍她的头，“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至少，不要一个人承担啊。”
“衣服真的很适合你哦！”格林临近门外，突然将称赞的话语脱口而出。汐脸蛋微红，抱住枕头倒下身去。
开心……
回到房间，格林迅速倒在床上。
好累啊......
回想起刚才的那幅画面，自己的心脏似乎又触动了起来。
那个时候也说了啊......“要去调查一下”。但......是不是我们多虑了呢？
还有眼睛的事情，也是向瓦哈夫妇瞒着了。想必汐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吧！
格林的视线忽然停留在那依靠在墙边的长枪上。因为裹着一层白布，完全看不出来枪尖的形状。
或许是今天一上午的跋涉和魔力消耗，一股困意忽然袭来，格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半分就沉睡去了。
……
天色总是昏暗，只要在枯萎森林里，似乎就只能见到常弯的月牙洒落刺眼的青光。庭院内遍地荒土与败叶枯枝交连，庭院外则是毫无生气的灰色秃木和白色乌鸦为伴。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空气都是死一般地下沉，但却压在某个利欲熏心的炼金狂人的布靴上，一级一级向上爬升……
他上到二楼，有意不驱使魔力点亮碍事的基石灯。拔出身后的青纹银制短剑，向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这样一来……长生药就能完成了！
……！！
嘶！
一道涡形水流突破房门，直逼黑影头颅，似乎是早已预测了他的位置一般准确无误地喷射过去！
“呃啊！”
瓦哈侧过身过去，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没有给他讨到好果子吃——右手无名指直接断裂，暗红的血液溅在基石灯上！
“果然……这个魔力，是战斗魔法吗……？”
声音清澈却浸透着厉寒。一片黑暗之中，却独有一朵蓝色的火焰于黑布上燃烧。
一片细小的白色魔法阵铭刻了眼睛的形状闪耀在其中，宛若坠落的星辰。
“原来……并不是看不见啊……”瓦哈操动着魔法阵为自己止血，身体表面早已覆盖了一层淡蓝的魔力——将魔法回路与肉体结合的战斗魔法！
……那是！！
魔眼……！魔人族的先天性固有魔法！
瓦哈吐出一口气体顿时变得清晰可见，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降！
说起来……前几天就在城里听说，一个会使用魔法的“魔女”逃离了……
瓦哈突然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原来——”
“你就是那个魔女啊！！”
“别把我和那群猪猡相提并论。”
汐缓缓从房间走出，伴随着两道寒气从脚边蔓延，蓝色的火焰也在右眼处消失。
“魔人早已在安逸享乐之中灭亡，如今，真正的魔人只有一个——”
——————————————
旅途见闻——关于“魔眼”：
魔人族的先天性固有魔法（又称作固有魔法），在一定条件下才能领悟。
能够获得将魔力流动可视化的能力，甚至可以调动周遭环境中的魔力。
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月光之下。
明明马上就能更加靠近“真相”，却又因为这个魔人前功尽弃……如此庞大的懊恼感令她捏紧双拳。
要杀了她吗？
她盯着面前的女孩……有着与体型不符的幼稚和亮闪闪的暗红眸子打消了她的想法。
不行……格林大人一定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吧……
还有她说的糖果……
是什么东西？
“哇！好多漂亮的花……”雪菜对于汐如此紧绷的神经置若罔闻——可能她本就感受不到。她经过汐的身旁，去观赏那些漂亮的花草……
也是，只是一个连魔法都不会用的婴儿，没有戒备的理由。
“……！”
汐盯着桌子上面一株株用玻璃隔开，种植在花盆中的艳丽花朵，赶忙上前。
叶如心形，色泽清淡，脉络简单……桃心叶，本是用来做恢复药的一种草药，为什么……
令汐感到惊讶的并不是算不上珍惜的桃心叶，而是更多她仅仅在书上见过的众多贵重材料……这些材料却不像桃心叶那样主用于医药，更偏向于——
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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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见闻——炼金：
作为一种神秘的探索科学最初出现于阿尔迪亚王室的炼金坊中，掌握于少数地位较高的王族手中。
最初是由于阿尔迪亚王想要“长生不死”的梦想而出现。最后，这个华而不实的梦想也由于国力不支而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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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雪菜从一个角落的抽屉里掏出一罐玻璃罐，里面装有一半鲜艳的红色糖果。
“看！很漂亮吧……”她打开塞子，倒出几粒摊在手心，红色的糖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雪菜自己都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谢……谢谢……”汐若有所思地接过糖果，她定睛观察了一会，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
这个气味……简直就像要掩盖什么一般……
“吃了这个糖果，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哦～”
朋友……
真的是……奢侈的词汇啊。
汐浅浅笑了笑，接过糖果。她快速投进口中，然后放下左手，作出咀嚼的动作。
虽然还不确定，但这应该是一种药物。现在就先假装一下样子……
“你的名字是……雪菜对吧？”汐突然问道，“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魔人在阿尔迪亚是明面上的一支王族，他们也同样拥有高贵的“赐名”。
姓氏在一个国家是十分重要的存在，至少在阿尔迪亚就是如此。拥有“赐名”的多半是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皇族子弟。当然，也有例外——
魔人族在阿尔迪亚都是一出生便被赐名了的，词缀便是高贵的“阿尔迪亚”。
“我的名字，是瓦哈叔叔给我起的。因为本来的名字太长了，雪菜根本记不住嘛！”雪菜抱着罐子，直接坐在地上和汐说话，“自记事以来，我就跟瓦哈叔叔一起了，到现在……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吧？”
三年？
有什么想法在汐脑中炸开，她盯着手心藏起的的糖果，红彤彤的色彩宛若蛇信……
“我想成为黑龙神大人的新娘！坐在黑龙的背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总感觉非常期待呢！”
“到那个时候，黑龙神大人一定会保护我的。还有瓦哈叔叔和阿蕾雅阿姨……”
“当然，还有我的朋友！”
雪菜亮闪闪的眼睛中布满了希望的光点，注视着这样天真懵懂的双眼，汐却一边掩饰着内心的难堪，吞下复杂苦闷的心情。
“黑龙神......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垫着凳子从桌子上取下药材盆仔细端倪。
“那种东西，只是骗小孩子的童话故事罢了。”
雪菜愣了一下，似乎是这毫不留情的“真相”捅破了她脆弱的内心。她把两拳紧握，身形刚好和此时的汐一样高度，汪汪大眼立刻缀上一层水雾。
“才不是！瓦哈叔叔他......瓦哈叔叔他不会骗人！”她执拗地把握着措辞，用她不太灵活的脑袋思索着反驳：“叔叔说东方的伽迪洛斯山脉有黑龙神——”
“你见过黑龙神吗？”
汐突如其来地一问让雪菜不知所措，雪菜望着她黑色布下深邃而不可探秘地黑洞，竟然本能地惧怕了起来！
“没见过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即使真的有黑龙神存在，你真的能找到他吗？”汐越是发问，越是能感受到胸腔里的一股无名怒火，于是她纵容着这股怒火，向雪菜步步紧逼：
“找到了以后要怎样？他真的会帮助你吗？说到底就连那个瓦哈莱斯也没有见过吧？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那个男人有多可靠......“
哭......了？
雪菜涨红了脸，激动地抽着鼻子。蓬蓬短发如蘑菇被骤雨拍打着，无法停止地摇曳。
“真的啊......为什么不相信雪菜呢......?瓦哈叔叔不会骗我的......明明是汐不讲道理！”
雪菜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留下汐一个人在小木屋中沉思。
说得太过分了吗?也罢，反正......
......
汐放下药材花盆，转而拿过那只装着红色糖果的罐子。那罐子背后，正写了“一天两次”的字样。后面却还跟着四/八等数字。
原来如此，用“药”量是依次递增的吗。
保证肉体快速成长的同时也能催生相应的大量魔力，也就是“催熟剂”。
副作用.....大概就和心智有关联了吧？
瓦哈莱斯......你究竟想干什么？
餐桌上，汐对着面前的佳肴发着呆，眉头一直保持着紧锁的状态。格林不由得有些担忧。
格林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有些不擅长比较正式的料理啊......“
“哪里，格林先生的料理方法别出心裁，如果一味拘泥于死板的贵族料理反而会限制您的发挥。请不要放在心上。”阿蕾雅夫人赞许地说。
“话说，没有看见雪菜啊！她怎么了吗？”
瓦哈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说：“她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先去看看她吧。”
“等下！”
阿蕾雅夫人急切地喊停瓦哈的动作，空气仿佛凝固在每个人的肺腑，格林的心脏也为之警觉地一颤。
“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一般的预感！
阿蕾雅夫人在瞥见瓦哈略显僵硬的笑容之后，不动声色地呼吸着，然后用不令任何人起疑的声色斥责瓦哈道：“你也真是的，招待客人的时候家主却自顾自离开成什么礼节？这种事让我来就可以了。而且你也没打算带些食物上去吧？”
瓦哈楞了一下，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眯起的眼睛掠过了格林和汐的席位，又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目送阿蕾雅夫人上了楼之后，格林似乎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一股不安分的违和感......
“美味。”
“是吗？那我的辛苦就没有白费了啊！”
是我想多......了吗？
已入夜晚，却难以探清浊云背后的清冷月光。灰絮洋洋洒洒的场景在格林眼中莫不显得有几分荒诞。他关紧了窗户，转而坐到汐的床边。
要告诉格林大人吗？关于那个人……瓦哈莱斯的真面目？
不……我自己一个人的话……
“果然.....是有什么心事吧？”
“嗯……格林大人……”汐回过神，朦朦胧胧地回答反倒平添了几分可疑。
格林叹了口气，坦然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出来了，晚饭时的瓦哈先生......有些怪怪的。”
“格林大人的意思是，他有什么在瞒着我们吗？”
“哈哈，我觉得这一点你要比我更清楚吧！”格林不好意思地笑道，旁敲侧击地说道：“衣服很适合你啊！”
“感谢夸奖。”汐然后正色道：“其实，汐在那院子的小木屋里发现了很多珍贵的材料。恐怕......瓦哈莱斯，是一个炼金师。”
果然是这样吗......
他思索了一阵子，好像并没有过多意外的表现。因为在他第一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药草味。后来在与瓦哈聊天时，也确认了他只是一个流落的贵族商人“而已”。
“那个，汐——炼金师......也有好坏之分吧？”
汐微微抓紧被单，但没有回答。
“瓦哈先生之前问过我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但说实话，我还不太了解你......“
......
格林似乎隐隐感到汐有些抗拒和不情愿，他知趣地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准备起身回房。
“已经很晚了啊，那今天......呜啊！？”
他正欲起身，右手却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拉去，身体又回到了粉红的被单上。
“？”
格林回过头，一阵清凉的香风直扑面庞，汐伸出双手，大胆地将自己的身体贴靠在主人身上，一瞬间的柔软感麻痹了格林的反射神经，任由汐紧紧抱住自己。
“啊……那个……”格林身体完全放空，双手不知放到何处为好。
“格林大人真是温柔呢，不仅对汐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
“我就当是在夸我吧……”格林心领神会地拍拍她的头，“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至少，不要一个人承担啊。”
“衣服真的很适合你哦！”格林临近门外，突然将称赞的话语脱口而出。汐脸蛋微红，抱住枕头倒下身去。
开心……
回到房间，格林迅速倒在床上。
好累啊......
回想起刚才的那幅画面，自己的心脏似乎又触动了起来。
那个时候也说了啊......“要去调查一下”。但......是不是我们多虑了呢？
还有眼睛的事情，也是向瓦哈夫妇瞒着了。想必汐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吧！
格林的视线忽然停留在那依靠在墙边的长枪上。因为裹着一层白布，完全看不出来枪尖的形状。
或许是今天一上午的跋涉和魔力消耗，一股困意忽然袭来，格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不过半分就沉睡去了。
……
天色总是昏暗，只要在枯萎森林里，似乎就只能见到常弯的月牙洒落刺眼的青光。庭院内遍地荒土与败叶枯枝交连，庭院外则是毫无生气的灰色秃木和白色乌鸦为伴。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空气都是死一般地下沉，但却压在某个利欲熏心的炼金狂人的布靴上，一级一级向上爬升……
他上到二楼，有意不驱使魔力点亮碍事的基石灯。拔出身后的青纹银制短剑，向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这样一来……长生药就能完成了！
……！！
嘶！
一道涡形水流突破房门，直逼黑影头颅，似乎是早已预测了他的位置一般准确无误地喷射过去！
“呃啊！”
瓦哈侧过身过去，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没有给他讨到好果子吃——右手无名指直接断裂，暗红的血液溅在基石灯上！
“果然……这个魔力，是战斗魔法吗……？”
声音清澈却浸透着厉寒。一片黑暗之中，却独有一朵蓝色的火焰于黑布上燃烧。
一片细小的白色魔法阵铭刻了眼睛的形状闪耀在其中，宛若坠落的星辰。
“原来……并不是看不见啊……”瓦哈操动着魔法阵为自己止血，身体表面早已覆盖了一层淡蓝的魔力——将魔法回路与肉体结合的战斗魔法！
……那是！！
魔眼……！魔人族的先天性固有魔法！
瓦哈吐出一口气体顿时变得清晰可见，温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降！
说起来……前几天就在城里听说，一个会使用魔法的“魔女”逃离了……
瓦哈突然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原来——”
“你就是那个魔女啊！！”
“别把我和那群猪猡相提并论。”
汐缓缓从房间走出，伴随着两道寒气从脚边蔓延，蓝色的火焰也在右眼处消失。
“魔人早已在安逸享乐之中灭亡，如今，真正的魔人只有一个——”
——————————————
旅途见闻——关于“魔眼”：
魔人族的先天性固有魔法（又称作固有魔法），在一定条件下才能领悟。
能够获得将魔力流动可视化的能力，甚至可以调动周遭环境中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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