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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激战!激战!激战!

    翌日正午时分,西凉军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按照董卓的命令就位,每一个士卒和将校都默默走到属于他们的位置上,就像机器上那些默默无闻却又至关重要的螺丝一样支撑起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西凉军主帅的董卓此刻正站在虎牢关城墙上,目光凝重的盯着那座联军大营。

    就在西凉军战阵步步推进时,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伴随着这阵号角声,联军的士卒也整整齐齐的踏出大营,而与西凉军不同的是,联军主帅袁绍正穿着烫金铠甲出现在联军前锋战阵的中央,他的脚下是一座改装过的无顶马车,而在他的身边放着一个等人高的牛皮大鼓!无论敌我双方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身影。

    此时的袁绍看着远方如同乌云吞噬般蔓延过来的西凉军士卒,他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变白,他的手开始了细微的颤抖,无论他怎么安慰自己,但亲身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敌人,他还是会感到畏惧,在他身后半步站着如同门神一般颜良文丑二将,此时的他们脸色也比袁绍好不到哪里去,两方共计十万人的会战让虎牢关前的土地如同局部地震一般产生微微震荡。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袁绍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两军之间的距离。

    在两军距离已经达到五十步后袁绍大喝道:“起箭!”随着他的命令,联军士兵向西凉军那边开始了一阵“人工降雨”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同雨点般像西凉军骤降过去,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立起盾牌士卒,西凉军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对射。

    战场上每一秒都有士卒死亡,每一分都有士卒被身边的同袍踩成肉泥,这种近乎绞肉机般的对射直到联军两军以达三十步后才停止。

    在弓箭兵停手后,两军的刀盾兵和长戟兵也在几乎同时发起冲锋,就如同两只狭路相逢的癫狂野牛,开始了蛮不讲理的血腥对撞!而袁绍也在两军士兵展开对撞的同时猛的擂响战鼓。

    以鼓声命令士兵前进!以鼓声表达出那有进无退的决然!以鼓声哀悼那些战死的英灵!以鼓声为士卒驱散那对死亡的恐惧!以鼓声为那些战死的士卒领命!

    随着战鼓擂响,在联军阵营中突然出现了一群手持长刀大盾的士卒,不顾阵型一窝蜂向西凉军的阵营冲杀而去,这些人就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砍杀他们面前的敌人,有些人甚至在被战刀划开肚子后依旧挥刀砍下他们面前敌人的头颅,有些人在双腿折断后干脆趴在地上向敌人的脚踝挥刀,有些人在没有武器后干脆用肉身撞向敌人身躯,然后抱着敌人一同被身后的同袍用武器刺穿……

    时间在这种漫长的厮杀中一点一滴的流逝,看着西凉军阵营中被奔命军搅乱的阵型逐渐恢复,袁绍的心里猛然揪成一团,这意味着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已经为这场战争流尽最后一滴血,激战到现在袁绍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一边擂鼓一边猛然喝道:“奔命儿郎莫远行,伴我战鼓再杀敌!”随着这声断喝,他的擂鼓速度也骤然加快,他的眼眶也留下了长长的泪水……

    另一边的曹操等人此时也已经麻木,看着前方无边无垠的敌人,曹操的心中也涌现出无穷无尽的无力感,身边曹洪夏侯惇等人都被他派到前线顶住西凉军进攻,他的表情早已麻木,但是他却没有后撤的念头,只因为他的身后此时还响着那如同心跳一般的鼓点声,这战鼓敲得已经没有丝毫节奏可言,但是只要战鼓不停,就能给曹操带来继续战下去的勇气!抬起头看着那奋力擂鼓的金色身影,曹操想起了袁绍曾经在邺城许下的血誓:“不破董贼,誓不回师!”

    西凉军的中军中,暂代主帅的徐荣正定定看着一座简易沙盘,陷入深思,看的他身边的吕布抓耳挠腮,前方隐约传来的战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吕布的神经,在引诱这只天下第一猛兽去扑杀他面前的猎物。

    坐立难安的吕布第无数次对徐荣问道:“徐将军,我统率的铁骑什么时候才能出战!”吕布的话拉回了徐荣的思绪,他一挑眉毛含笑安慰道:“吕将军稍安勿躁,就快了!”看着徐荣的笑脸,吕布一跺脚气冲冲的吼道:“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这么敷衍我了?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上阵厮杀?独独我要在这里和你闲坐?”徐荣听着吕布的牢骚,也没有反驳而是岔开话题问道:“吕将军,我命令给你们骑兵炖的肉,士卒可吃饱了?”

    吕布被他问的愣了一下,没好气回答道:“吃饱了,吃饱了!就是我的方天画戟还饿着!”听到吕布回答徐荣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战马可都准备妥当?”听到这话吕布本能一撩征袍跪地道:“禀将军,末将麾下万余名铁骑已经准备妥当,一切听将军命令!”

    “本将的命令就是休息,吕将军也和你的士卒一起稍事休息吧!”徐荣的脸上还是带着一成不变笑容第无数次拒绝了吕布的请战。

    吕布抬起头看向徐荣,却见徐荣的脸色已经带有一丝愤怒,还不待他继续说话,徐荣已经抢先说道:“请吕将军约束好部下!没有本帅的命令,再有言战者立斩!”说完以后徐荣没有在看吕布一眼,而是把眼睛在此投入沙盘上。

    此时距离刚刚交战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此时的交战完全是在比拼意志力,任何的奇谋妙计在这种情况下都失去了一切意义,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站在马车上的袁绍一边机械性的擂鼓一边望向远方那座雄伟壮丽的虎牢关,心中满是不安,交战到现在,联军还没有取得任何优势,而他除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但是对面的将领一定在等自己把白马义从派出战场的那一刻,一旦白马义从杀入战场,那么西凉军骑兵也会在第一时间把西凉铁骑扔到战场上,到那个时候,就是自己死亡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