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美心善
商队居中的一辆马车，布帘挑起，一红衣女子从车窗探出头来，脸上犹带着睡意。
一人打马到了马车旁，马上一骑士还未来得及开口，红衣女子就皱眉发问道：“为何停住了？前头怎么回事？”
这年头道路塌方或被洪水冲断都是常有的事，红衣女子只道是道路又出了什么意外。
骑士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回大小姐，前方有马贼在半道拦路，而且正向我们而来。”
红衣女子美眸瞬间睁圆，“哈？马贼？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我们赵家的货物？还是在这始安城地界？”
“呃……”骑士还没来得及回答，红衣女子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了，别说了，说了我也不认得，你去，速速把我的马给牵来，本小姐这就亲自去会一会这帮不开眼的马贼。”
“蛤？”骑士一愣，不是吧？马贼耶！都是帮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不跑不躲也就罢了，还要主动送上前去？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红衣女子面有愠色。“可是……”那骑士面有难色。
“休要多嘴，速去！”“是！”
片刻功夫后，一匹枣红大马飞驰到商队前头。
“大小姐！”一名中年男子忙迎上前来。
马上的红衣女子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美眸往前方投去，却见一辆牛车在前，几十匹快马不紧不慢的跟在牛车后头。
红衣女子不由愣了愣，对中年男子发问道：“这是整哪出？韦掌柜，难不成这拨马贼想要和我们以物易物？”
韦掌柜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若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未免太过天真。
“回大小姐，在下也不清楚，但来者不善，只是我们若调头跑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对方快马赶上，故而固守待援方为上策，此处离城不过十数里，我已飞鸽传信回城求援，估摸只需支撑片刻，便可等来援兵。”
红衣女子不屑道：“不就区区数十马贼么？何须援兵？赵家儿郎何在？”
“吾等听命！”早已集结在周遭的二十几匹快马上的骑士大声应答道。
韦掌柜心头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难免太过冲动。
锵！红衣女子拔出腰间长剑，“尔等且随本小姐前去，将这波马贼冲杀干净！”“喏！”骑士纷纷拔刀。
韦掌柜吓得小胡子都抖了抖，忙道：“大小姐，三思！请三思啊！”
“嗯？”红衣女子转头望向韦掌柜，韦掌柜心如电转，他知道以大小姐的性子绝不会给自己太多机会。
三句，最多三句，三句之内必须打消她的念头，不然整个商队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大小姐，对方五十多匹快马……”韦掌柜刚说半句，红衣女子便皱眉打断他的话，“怎么？你觉得我会敌不过他们？”
韦掌柜赶紧摇头，“哪能啊？大小姐武功盖世，乃始安城第一女侠，这些马贼岂能是大小姐的对手？”
“在下想说的是，对方五十多匹快马，还不够大小姐带人砍半柱香的，但马贼也是娘生爹养的，在下觉得还是先问清缘由，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啊！”
韦掌柜一口气说完，心底却有点自己膈应自己。
韦清云啊韦清云，你愈发的堕落了，这种昧良心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当初志在朝堂，还好现在你只是一个掌柜，若在朝堂你必祸国殃民啊！
红衣女子略一思索，点头道：“韦掌柜言之有理！好吧！那就让他们死的明白。”
韦掌柜肩头顿时一松，总算不枉我刚才说的那些昧心话。
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善良！
对，是善良，怕对方会死的不明不白才会捺下性子等上一等，如果这不是善良是什么？
大小姐多好的人啊！能文能武，人美心善。
始安城里的那些公子书生个个都是有眼无珠，这么好的姑娘他们居然畏之如虎？没天理。
慢悠悠的牛车终于在几丈开外停住，红衣女子这才看清了牛车上装的是什么。
她左手捂鼻嫌弃的往后仰了仰身子，挥挥手示意韦掌柜上前去和对方沟通。
韦掌柜驱马缓缓往前几步就止住，只见那驱牛的汉子下了牛车，费力的牵引牛绳，想把牛车往道旁赶。
只是那牛似乎不太配合，反复几次那牛车还在道中央。
韦掌柜一点也不急，他巴不得对方慢点。
那边的虬髯大汉有点挂不住脸了，“蠢货，牛车都赶不好，还怎么做一个有出息的马贼？”
身旁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二当家的，咱们只需骑得了马，杀得了人，这赶不赶得了牛车，又有何干系？”
虬髯大汉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你是二当家还是我是二当家？老子就觉得有干系，怎么？你不服啊！”
那人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服！我服。二当家所言极是，只有赶得好牛车才能当得了好马贼，属下一定铭记于心。”
虬髯大汉这才面色稍霁，“就你话多，你去，若不能把牛车驱开，莫怪老子手狠。”
那人应了声忙下马往牛车跑去，两人前拉后推，总算让牛车靠边了点，留下了可容匹马而过的小道。
虬髯大汉驱马在前，五十多匹马从牛车旁一一而过。
虬髯大汉在韦掌柜身前几步停住，韦掌柜抱拳道：“在下乃始安城赵家商号的掌柜，不知诸位好汉来自何处？”
英雄莫问出处，马贼不言姓名，但问下是哪座山头的，才好见机行事。
不过在韦掌柜想来，周遭百里之地能聚起如此多人马的，不外乎那个地方了。
果然不出所料，虬髯大汉开口道：“吾乃猫儿山黑风寨的二当家。”
韦掌柜道：“久闻黑风寨大名，只是我们赵家商号素来与贵寨交好，不知二当家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虬髯大汉笑道：“你可知赵家家主与我们大当家的三年之约？”
韦掌柜心头一惊，这事几乎大半个始安城都知道，黑风寨为祸乡里，杀人劫货，让城里诸多商号苦不堪言。
赵家家主虚与委蛇，曾和黑风寨大当家定下三年之约，若黑风寨能不侵扰赵家商队，那三年后赵家会把女儿嫁到黑风寨，并送上丰厚的嫁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赵家的讹言谎语或拖延之计，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土匪窝去？
但一来赵家家主胆大，别家商号不敢对黑风寨这么说，可赵家家主却信誓旦旦的说了。
二来黑风寨大当家远远见过赵家大小姐一面后，竟然同意了！
于是赵家和黑风寨定下了三年之约，这让其他商号百思不得其解。
赵家大小姐是长得很美，但……一言难尽啊！
也得亏黑风寨大当家只是远远见了她一面，若是多接触几回，只怕大当家就得再细细思量几番了。
赵家大小姐在始安城号称第一女侠，可始安城第一美女却是李家的那名奇女子啊！
马贼就是马贼，没见过世面，毕竟见惯了豺狼虎豹，乍一见赵家大小姐也难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一人打马到了马车旁，马上一骑士还未来得及开口，红衣女子就皱眉发问道：“为何停住了？前头怎么回事？”
这年头道路塌方或被洪水冲断都是常有的事，红衣女子只道是道路又出了什么意外。
骑士双手抱拳毕恭毕敬道：“回大小姐，前方有马贼在半道拦路，而且正向我们而来。”
红衣女子美眸瞬间睁圆，“哈？马贼？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我们赵家的货物？还是在这始安城地界？”
“呃……”骑士还没来得及回答，红衣女子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了，别说了，说了我也不认得，你去，速速把我的马给牵来，本小姐这就亲自去会一会这帮不开眼的马贼。”
“蛤？”骑士一愣，不是吧？马贼耶！都是帮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不跑不躲也就罢了，还要主动送上前去？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红衣女子面有愠色。“可是……”那骑士面有难色。
“休要多嘴，速去！”“是！”
片刻功夫后，一匹枣红大马飞驰到商队前头。
“大小姐！”一名中年男子忙迎上前来。
马上的红衣女子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美眸往前方投去，却见一辆牛车在前，几十匹快马不紧不慢的跟在牛车后头。
红衣女子不由愣了愣，对中年男子发问道：“这是整哪出？韦掌柜，难不成这拨马贼想要和我们以物易物？”
韦掌柜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若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未免太过天真。
“回大小姐，在下也不清楚，但来者不善，只是我们若调头跑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对方快马赶上，故而固守待援方为上策，此处离城不过十数里，我已飞鸽传信回城求援，估摸只需支撑片刻，便可等来援兵。”
红衣女子不屑道：“不就区区数十马贼么？何须援兵？赵家儿郎何在？”
“吾等听命！”早已集结在周遭的二十几匹快马上的骑士大声应答道。
韦掌柜心头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难免太过冲动。
锵！红衣女子拔出腰间长剑，“尔等且随本小姐前去，将这波马贼冲杀干净！”“喏！”骑士纷纷拔刀。
韦掌柜吓得小胡子都抖了抖，忙道：“大小姐，三思！请三思啊！”
“嗯？”红衣女子转头望向韦掌柜，韦掌柜心如电转，他知道以大小姐的性子绝不会给自己太多机会。
三句，最多三句，三句之内必须打消她的念头，不然整个商队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大小姐，对方五十多匹快马……”韦掌柜刚说半句，红衣女子便皱眉打断他的话，“怎么？你觉得我会敌不过他们？”
韦掌柜赶紧摇头，“哪能啊？大小姐武功盖世，乃始安城第一女侠，这些马贼岂能是大小姐的对手？”
“在下想说的是，对方五十多匹快马，还不够大小姐带人砍半柱香的，但马贼也是娘生爹养的，在下觉得还是先问清缘由，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啊！”
韦掌柜一口气说完，心底却有点自己膈应自己。
韦清云啊韦清云，你愈发的堕落了，这种昧良心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当初志在朝堂，还好现在你只是一个掌柜，若在朝堂你必祸国殃民啊！
红衣女子略一思索，点头道：“韦掌柜言之有理！好吧！那就让他们死的明白。”
韦掌柜肩头顿时一松，总算不枉我刚才说的那些昧心话。
大小姐哪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善良！
对，是善良，怕对方会死的不明不白才会捺下性子等上一等，如果这不是善良是什么？
大小姐多好的人啊！能文能武，人美心善。
始安城里的那些公子书生个个都是有眼无珠，这么好的姑娘他们居然畏之如虎？没天理。
慢悠悠的牛车终于在几丈开外停住，红衣女子这才看清了牛车上装的是什么。
她左手捂鼻嫌弃的往后仰了仰身子，挥挥手示意韦掌柜上前去和对方沟通。
韦掌柜驱马缓缓往前几步就止住，只见那驱牛的汉子下了牛车，费力的牵引牛绳，想把牛车往道旁赶。
只是那牛似乎不太配合，反复几次那牛车还在道中央。
韦掌柜一点也不急，他巴不得对方慢点。
那边的虬髯大汉有点挂不住脸了，“蠢货，牛车都赶不好，还怎么做一个有出息的马贼？”
身旁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二当家的，咱们只需骑得了马，杀得了人，这赶不赶得了牛车，又有何干系？”
虬髯大汉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你是二当家还是我是二当家？老子就觉得有干系，怎么？你不服啊！”
那人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服！我服。二当家所言极是，只有赶得好牛车才能当得了好马贼，属下一定铭记于心。”
虬髯大汉这才面色稍霁，“就你话多，你去，若不能把牛车驱开，莫怪老子手狠。”
那人应了声忙下马往牛车跑去，两人前拉后推，总算让牛车靠边了点，留下了可容匹马而过的小道。
虬髯大汉驱马在前，五十多匹马从牛车旁一一而过。
虬髯大汉在韦掌柜身前几步停住，韦掌柜抱拳道：“在下乃始安城赵家商号的掌柜，不知诸位好汉来自何处？”
英雄莫问出处，马贼不言姓名，但问下是哪座山头的，才好见机行事。
不过在韦掌柜想来，周遭百里之地能聚起如此多人马的，不外乎那个地方了。
果然不出所料，虬髯大汉开口道：“吾乃猫儿山黑风寨的二当家。”
韦掌柜道：“久闻黑风寨大名，只是我们赵家商号素来与贵寨交好，不知二当家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虬髯大汉笑道：“你可知赵家家主与我们大当家的三年之约？”
韦掌柜心头一惊，这事几乎大半个始安城都知道，黑风寨为祸乡里，杀人劫货，让城里诸多商号苦不堪言。
赵家家主虚与委蛇，曾和黑风寨大当家定下三年之约，若黑风寨能不侵扰赵家商队，那三年后赵家会把女儿嫁到黑风寨，并送上丰厚的嫁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赵家的讹言谎语或拖延之计，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到土匪窝去？
但一来赵家家主胆大，别家商号不敢对黑风寨这么说，可赵家家主却信誓旦旦的说了。
二来黑风寨大当家远远见过赵家大小姐一面后，竟然同意了！
于是赵家和黑风寨定下了三年之约，这让其他商号百思不得其解。
赵家大小姐是长得很美，但……一言难尽啊！
也得亏黑风寨大当家只是远远见了她一面，若是多接触几回，只怕大当家就得再细细思量几番了。
赵家大小姐在始安城号称第一女侠，可始安城第一美女却是李家的那名奇女子啊！
马贼就是马贼，没见过世面，毕竟见惯了豺狼虎豹，乍一见赵家大小姐也难免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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