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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众人心事

    “师兄走了?”见雨泽从门外进来,唐银上前问道。

    “嗯!应该是去安排后续事宜了!这次的事估计非常麻烦!按咱们现有的实力而言,实在勉强了些!”

    “那我们呢?门外全都是盯梢的吧?”

    “酒楼内部倒还是没啥变化,但是,楼外的小贩,商家全部换了新人!”雨泽感应了一下,这些人的命魂气息与前几日是完全不同的。

    “喂喂!你们别那么严肃啊?”正当两人皱着眉盘算时,一旁的沈心唯贴了过来,“镜我,给我说说昨天那一架是什么感觉?”

    “感觉啊!”闻言,雨泽再次想起昨晚背脊湿透的惶恐,初次遭遇时,那难以抑制的战栗,杀人后,隐隐冒上喉间的反胃,“总归是不适应吧!”

    “我就知道,刚才在师兄在的时候,你那一副满不在乎是装出来!”沈心唯奸诈一笑,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就你知道的多!”雨泽一下将他扑倒,挠他痒痒。

    “哈哈哈!”

    “好了,别闹了!”唐银上前扯开两人,“聊正事!”

    “其实——怎么说呢?”整了整衣服,雨泽想了想,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就说说,那些人实力怎么样?”沈心唯满眼兴奋道。

    “实力的话,我觉得并不强。”雨泽看着墙面回忆了一下,“境界比我们高些,应该在虚弥境七八阶的样子,但是,力量非常不稳定,就像是用秘药或者秘法催化出来似的。”

    “可是,即便这五个人力量不稳定,你也打不过吧?”沈心唯歪着脑袋疑惑道。

    “这点也是我想说的。我听到你的萧声便开始穿衣服,可是,刚穿好衣服,萧声便已经结束了。”唐银也是觉得奇怪。

    “这个得感谢这帮人的主子。我判断他们用的不是秘药而是禁忌秘法,因为,那些人没有命魂。”雨泽笑了笑,说出了内心的猜测。

    “这怎么可能?”唐银二人叫道。

    “我在藏书楼里见过类似的秘法,有点像神祭。”雨泽确信道。

    “你是说那些将命魂献祭给神的疯子。”

    “是的。”

    “但是,这和你短时间内打败他们有关联吗?”

    “任何取巧的行为必然是有致命的缺陷。我怀疑,这个秘法的代价便是精神力,甚至寿命。”

    “我懂了!所以,他们对幻术的抵抗能力特别弱!”沈心唯恍然大悟道。

    “嗯!”雨泽应了声,却是看向了窗外。

    “镜我,有什么不对吗?”

    “倒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的事儿。”雨泽倒是不准备隐瞒心里的担忧,“昨晚算是侥幸!若非如此,即便不死,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悠闲!而且,昨晚五人的法门十分诡异,五人宛若一人,也不知之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

    其实,雨泽没说,昨天那个影枭其实本身就心存死志,若非如此,事情并不会结束的如此之快。因为,雨泽能感觉到,在影枭大笑时,他其实是清醒的。

    “是啊!刚才,看到师兄左臂渗血的绷带时,我就有些害怕!真要与人一决生死了,我会这么做呢?”被雨泽这么一说,唐银也有些忧心!

    “切,你们也真是的,剑在手,什么敌人来都行。至于胜负和生死,那都是后话,小时候父亲就说过,剑客的一生也许会非常短暂,但是,绝不可生出怯懦之心。心头热血若是凉了,剑也就腐朽了!”

    雨泽和唐银对视一眼,却是,都没说话。

    或许,对于沈心唯而言,杀与被杀,生与死都不过是一个剑客应有的宿命。

    但是,对他们却是不同。

    唐银不必说,性格如此,从小容易掉眼泪,别说是杀人,就算是说些重话都会觉得难以启齿。

    至于雨泽,他其实也没想到他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在孤凉村事件后,雨泽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他本以为他轻易地接受死亡,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他不怕死又怎会畏惧死亡。

    但是,昨晚的心悸和如今依旧缠绕着他的影像——那五人死时的记忆,如电影一般一遍遍在雨泽脑海出现——时刻提醒他,他仍然无法直面死亡。

    碧落云海,碧落学府深处,衣知世坐在案边处理学府事务,看上去是通宵未眠!

    “昨晚没睡?”这时,门开了,幕九歌走了进来担忧道。

    衣知世看了一眼,没说话!

    “常沐春风,啸歌山林!”幕九歌笑了笑,说了句暗语!

    “第七研究所的事,他们本不该反应的那么激烈。”闻言,衣知世放下手中的笔,舒了口气,看上去疲倦不堪。

    “是想试探我们的决心吧!”

    “是啊!他们也是犹豫,不知道我们会做到哪一步!”

    “那你准备做到哪一步?”

    “总是留些底线吧!”衣知世看了看窗外,此时,已然落叶纷纷,“大夏总归是人族的大夏,那些人争权夺利,为谋私利,不惜以人族存亡为赌注,我却不能啊!”

    “那你会死!”

    “不说这个!”衣知世站起身,一挥衣袖。

    “行,说起来,镜我这次也参加行动力,你不担心吗?”幕九歌问道。

    “那是你的徒弟,我担心什么?”

    “有人口是心非喽!某人对亲传弟子都没倾囊相授,却对我的弟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难道某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

    “你就别拐弯抹角地挤兑我了,我承认对‘雨泽’(黎夏)不够上心。但是,你也知道,那孩子心思太重。反倒是镜我(雨泽),虽然不是我弟子,但是,与我最像。”

    “呦呦!说实话了吧!我看啊,不仅像你,还像你那师弟,都有一颗没必要的慈悲心。”

    “这点倒是我最担心的。镜我(雨泽)这孩子太过心善,这点怕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山下情况已如水火,稍有不善,必然万劫不复。”

    “书生纯情,你慈悲,唯我冷酷些,当个坏人。你放心,当年你做“不死神算”,我做冷血剑客?”

    “心唯却是比你优秀,不似你的冷酷,却更为纯粹!”衣知世明白他的意思。

    “那是!他可是我的弟子。不过,这小子还没找到那颗剑心!”

    “总会找到的!”衣知世欣慰地看着远方,像是回到了那些峥嵘的岁月。

    “说起来,后天便是百校联赛了!”

    “是啊!又是一届!”

    “‘雨泽’(黎夏)到了吧?”

    夏京中央大街,身穿不同校服的参赛队伍,一队接一队的自城门进入,走向比赛会馆。

    “你看那边,那边是闻名遐迩的碧落学府!”

    “那个新生也是参加比赛的吗?”

    “哥们,你消息可是落后了!这人可不一般,他可是碧落校长‘不死神算’的亲传弟子!”

    “厉害!厉害!”

    “那可了不得!”

    “那边那个美女是谁?”刚才那个被鄙视消息落后的哥们又指着一个身穿青底橙纹校服的大长腿问道。

    “那个啊!诸葛问情!长青学府的传奇,现在也是长青学府的招牌!”

    黎夏跟在羽元夕身边,听着街边路人羡慕地议论声,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这就是他追求的生活,这才是他应有的人生。

    不过,他的脸很快便阴沉了下来,他一想到,如今他的地位和荣耀来自于这个叫“夜雨泽”的名字,他便整夜整夜的失眠。

    不知何时起,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的梦魇,每每有人叫他“雨泽”时,他便想起这个名字真正的主人——他的好兄弟,依然活着,随时可能来夺回这一切:“不,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雨泽’(黎夏),你不舒服吗?”羽元夕见这位小师弟脸色难看,便有些担心,“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反正今天只是入场仪式。”

    “没——我没事!”闻言,黎夏面色忽地惨白,仿佛是小偷进人家门,刚好被人撞见似的。

    毕麒云笑着走队伍的最前方,瞥见黎夏的异样,心里也是奇怪!他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计较:“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位小师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