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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土匪窝的丫头(十一)

    这次叫娘的是个大孩子了,年纪不大,个子却已经与圭懒差不多高,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圭懒不错眼。

    把圭懒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才上前紧紧抱住人,把眼里的酸胀湿意眨回去,软声开始撒娇,“娘,你去了好久,我好想你。”

    小姑娘撇撇嘴,哥每次都是这样依赖干娘,也不知道怎么比她还娇气,“不是叫哥做饭等我们到家就吃吗,哥怎么就过来了?”

    圭懒拍了拍少年的背,“好了啊大瓜,这么大了丢不丢人?”

    “想娘了有啥丢人,反正我不管,我就是想早点看到娘”,大瓜仍然抱着人不放开。

    他是真的怕,很小的时候,娘就背着他去对付那些坏蛋,他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娘,还只是替别人干活拿钱。

    后来娘都自己主动去找坏蛋了,替别人干活的时候,还有人帮着看着望风撤退,现在娘一个人去,没有人帮忙也没有人放风,他每次都特别特别的担心。

    他每次都跟对娘说他也跟着去,但是娘却总是不同意,说他还太小,这些是大人的事情,他去了只是给娘扯后腿。

    每每被留下,他只能疯狂的练武,争取能达到娘的标准后,能陪着娘一起。

    “行,行,我们家大瓜是孝顺孩子,当然不丢人,娘最喜欢大瓜了”,圭懒话没说完胳膊就被用力的一拽。

    小姑娘很不高兴的争宠,“娘就不喜欢盘盘了吗,我比哥孝顺多了。”

    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啊,圭懒仰天轻叹一声,熟练的顺毛,“当然也喜欢盘盘了,大瓜是娘最喜欢的男孩子,盘盘自然就是娘最喜欢的女孩子了。”

    对的,她现在多了个喜欢看戏的爱好,看多了戏,哄孩子都完全不在话下了,甜言蜜语是张口就来。

    “我也最喜欢娘了”,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回答,让圭懒只觉得家,真是个让人期待的地方。

    如果小光头在这里看到这一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曾经的三个玩伴,竟然有两个成了他娘的孩子。

    当年第一个占领西南地区的军阀,不知道打哪听说常食小儿心,治百病还能长生,到处抓小孩子,后来怕惹怒太多又开始买孩子,大瓜这个倒霉孩子,就是被买回来当备用菜品的。

    圭懒走了没多久,他们呆的地方就起了战火,虽然后来又被占达打了回去,但是不少人都受到战火的波及,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或者过不下去了卖儿卖女。

    大瓜的父亲被炸弹给炸伤了腿,家里就是大瓜的娘当家,眼看着大瓜的父亲腿伤一直不好,家里的钱财又有出无进,大瓜娘看着大瓜越来越不顺眼,又觉得是大瓜这个灾星惹来的,干脆把大瓜卖给了人贩子。

    大瓜又哭又求又闹,都没能让他娘心软,后来被人贩子卖给了军阀来收孩子的,因为大瓜长的壮实,比一般小儿还要胖一些,那人贩子就说他肉嫩还肉多,肯定特别好吃。

    大瓜才知道自己会被买的人吃掉,可是他太小也太弱,根本逃不了,只能一天一天的等死。

    大瓜在等死的那些天中,无数次想过自己的娘,如果没有卖了自己多好,自己一定听话,可是想想娘卖他时说的,他就是个灾星,早该卖了早安生的话,心里又觉得死了就死了吧,死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但是每次看着被拉出去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他害怕极了。

    直到有一天,两个被拉出去的大一点的孩子咬伤了人逃跑,让看守他们的人跑出去帮忙了,他看到了竟然有人来救他们。

    好多的孩子忘记了害怕,跟着都跑了出去,他才发现来救人的只有十几个人,其余人都远远的放着枪,现场只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速度好快,快到只见到无数条辫子飞来飞去,同时在枪声中不断有人倒下去。

    他躲在一边,却发现倒下的居然是那些看守他们的人,而不是那个女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跳的厉害,本来还有看守的人准备拿他们当挡箭牌的,但是那个女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迅速了,不知道手里的是什么武器,只要有人敢这样做,脑袋上总会立即多一个窟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没有过多久,等大瓜再看时,现场只剩下一些没跑走的孩子,和十几个穿着不同衣服的大人了,也正在那女人看过来时,大瓜高兴的喊了声,“竹婶!”

    大瓜没有地方去,他是被亲娘卖了的,见到竹婶后就一直跟着,圭懒说把他送给可以养他的人家,他不说同意只是看着圭懒哭。

    无法,圭懒只好把他带着了,后来圭懒去‘赚钱’干活的时候也带着他,把他背到身上,怕他吓到了尖叫,嘴里也给塞住了。

    就这样去了好几次,大瓜也仍然要跟着她,在应付检查的时候,圭懒说这是我儿子,大瓜就跟着喊娘。

    自那以后,大瓜就一直没再喊别的,圭懒想了想也就算了,就这么白得了个儿子。

    至于小姑娘,就是以前的盘盘,她跟着他们一起生活还不到三年。

    她也是在战火后被父母给卖了,没办法,他们家孩子太多,一个女儿更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又没能大到能帮家里干活或者嫁人换聘礼的地步,在家里三餐不继的时候,自然只能被卖。

    盘盘缩在床角,因为要送人,养了这么些天也养出些肉来的盘盘看到来杀人的人后,同样喊了声竹婶。

    圭懒觉得自己的运气不知道好还是不好,这两倒霉孩子都能遇上她,一个要给她当儿子,一个要给她当闺女。

    她原本觉得养孩子烦,但是这两个孩子却不是,一个比一个乖巧懂事听话孝顺,完全不用像小光头那样让她操心,反而一个一个还喜欢照顾她,久而久之的,就这样过下来了。

    现在一家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两孩子也养了这么久,在圭懒心里,也真把这两孩子当自己的儿女了,可见,有时候血缘这东西,真不值得让人执着。

    圭懒‘赚钱’回家,一家齐乐融融,根本不知道她这一次终于留了个背影的照片,上了各大国内报纸。

    圭懒出去干活,肯定是换了装的,她现在出入这里是一身短打的短发青年,但是干活的时候,她可是长辫子大姑娘,穿着原来竹香特别喜欢的土花布上衣下裤。

    明明土里土气,就因为这一幅背影照,瞬间因为照片后面自带的冲天火光与一地尸体而风靡全国,引领时尚,成为追命阎罗的新标致,以致于不少人开始模仿,弄得想抓人的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于此同时,西南地区紧邻的两块地盘,已经几乎全是占达的地盘了,几年前这两块地盘还分属三个人,但是随着占达新娶了其中一个人的女儿后,三分天下变成二分天下,到现在,已经占达独霸天下了。

    而随着占达的势力扩大,他独子的名声也慢慢散播开来。

    听说占达的儿子天资聪慧,少年英雄,还在吃奶的年纪,就已经敢跟着他老子上战场了,可以说是占达后继有人,这点让好多老子英雄儿孬种的特别羡慕。

    占达已经搬到新地盘最好的建筑里,据说这是末朝的前王宫,占达搬进来的时候,早有人修整装饰一新。

    雕楼画栋,金碧辉煌,端的是雄伟大气又奢华无比,这庞大的建筑群自然用不了这么多,因此分了一部分给自己的手下住着,也让他们感受一下所谓皇帝住过的地儿。

    占达待属下好,这一点,他的手下都没有说一个不好的,要女人给女人,要财宝给财宝,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因此,哪怕占达有着不少小毛病,忠心于他的人也非常多,更何况占达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如果硬说有,那就是好一点色了,还是好一个人的色。

    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占达伸了一个懒腰,问道,“重阳去哪了?”

    机要秘书站起身答道,“回司令,小司令在练武场。”

    占达点点头,“准备好补汤,让他回来了喝,再备一点重阳喜欢的点心和水果,恩,再备点羊奶。”

    “是,司令”,秘书快速记好,待占达没有什么吩咐了,就出去叮嘱一声。

    想起儿子,占达心里就觉得特别无力,他是真没想到这孩子倔的不行,虽然跟了他,却对他毫无半点尊敬与亲近,甚至于,他常常能看到这孩子眼里对自己的防备与恨意。

    天长日久,那恨意是有增无减。

    他知道他当年直接带走他,并把他关起来不准他回家的举动,让他跟他亲生母亲失去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但是谁知道那么小的年纪,他竟然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他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提起他的亲生母亲,但是他却没有忘却。

    甚至于后来学会画画后,他能清晰的把那个女人画出来,他和清语试过好多办法,但是越试,这孩子对他们越疏离,甚至于小小年纪就跟着上了战场。

    别人羡慕他有个虎子,可谁知这个虎子从回来后,就没有喊过他一声爹,叫的都是和别人一样的司令。

    甚至于有时候看着他,都会觉得这孩子对他有杀意,哪怕他再三保证过,他绝对没有杀他娘,他娘真是自己离开的。

    他常常怀疑,如果那个女人要是真被发现了死讯,第一个要把枪指着他的,会不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想着就有些头疼,走到沙发边坐下,揉了揉头,顺手拿起身边的报纸,‘鬼子军第一一三部队遭神秘女子暗杀突袭,死伤五百余人军火库遭毁’,这个背影......

    于此同时,练完武泡在药汤里的重阳打开报纸,这是他每天的习惯。

    二姑姑说通过报纸的消息,比较容易找到娘亲,因为他每天的时间安排的都很满,只有泡药浴的时候,才能抽空看会报纸,因此,一打开报纸连标题都没有来得及看,就先看到了一个背影。

    哪怕这背影拍的有些模糊,在漫天的火光尸体中显得并不大,他的眼睛也离不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没有人比他更确认,这是他的娘亲,这就是他的娘亲,娘亲没有死,没有被那个人杀死,她还活着!

    很多人越长大,幼时的记忆会越模糊,但是于他来说,幼时的记忆却并不是如此,时间越久,他记得越清楚。

    或许这跟他自从学会画画以后,总喜欢画那些记忆有关,他能记清楚娘亲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皱眉,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背影……

    每个表情他都能画出来,他才不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会把娘忘记,也绝对不会认一个坏女人当娘!

    哪怕现在那个坏女人得到了报应,变成一个走几步路都虚弱的病秧子,他也不认,他是有娘的人,他的娘,他永远都知道是谁!

    娘,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