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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义薄云天的小霸王(十一)

    皇帝笑了笑,“小蟾这么厉害,我听小蟾的。”

    两人聊了一阵,圭懒跟他说,他要出门一趟。

    皇帝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本想脱口而出的他不许,又换成了去哪儿。

    “去赵国”,圭懒没瞒他,“我父王的仇人在那里。”

    无论是小霸王,还是圭懒,他们执着起来时,谁劝都没有用。

    等叛逆者与赵弩的供词出来后,就连皇帝都皱紧了眉头,什么时候,仙人之类已经布下了如此大的局,笼络了这么多的人为他所用,这是想干什么?

    皇帝的刑部侍郎不负期望,哪怕赵弩从一开始的誓不开口,一副死也不说的样子,他也不急不慌,按部就班的审讯着,赵弩还曾嘲笑鄙视过对方废物,可是这样的想法只维持了五天,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刑罚。

    刑部侍郎是个肤色很白的年轻人,名字也很乖巧,叫周小舟,长相清秀,说话慢条斯理温文尔雅,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文弱书生,但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令天牢里的犯人看到他都会发抖,有的甚至见到他就惊恐的崩溃大哭,更夸张的直接失禁昏倒。

    圭懒早就听过他的大名,或许朝中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大名,他不怎么爱跟人交往,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研究尸体,因此,他身上带着些阴冷的气质,但是,皇帝却对他格外看重,甚至于很骄傲的跟圭懒说,这世上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赵弩再怎么自负英雄,再怎么自许不畏死,也在他的手中乖巧听话,什么英雄好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甚至于在看到圭懒跟他同时进来时,都没有看圭懒一眼,而是跟只老鼠一样缩到了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害怕极了,这个样子的赵弩,连圭懒都沉默了半晌。

    他现在同感的记忆里,还有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赵弩,即便是到了最后,也带着几分志得意满的潇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亲眼见到一个如此怪异的赵弩,怪异到他满腹难言,只剩下一片漠然。

    周小舟的声音很轻,“王爷有何疑问尽管问,臣相信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了赵弩,他立即抬起头,点头如捣蒜,“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什么都说几个字,仿佛成了他活着的希望,他连着重复了七八遍,圭懒觉得身体压抑的感觉在变轻,不用探查,他就知道原身的怨气在消减,这样的赵弩让他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对他有过兄弟情谊的原身,哪怕他们彼此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但是毕竟感情记忆身体同感,他们的想法都会差不多。

    “四大太岁在哪里?”

    赵弩的眼睛看向周小舟,那眼神中的忐忑害怕让圭懒都觉得可笑又可怜。

    周小舟轻声细语吩咐,“王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赵弩这才像是得到允许般看向圭懒,“在梁屋山。”

    圭懒微眯了眼睛看他,他发现对方的眼中居然还有些期待,他并没有问他梁屋山在哪里,而是换了个问题,“赵国的鬼王墩去过吗?”

    赵弩轻吸了口气,掩饰住自己的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一脸认真的回答着,“去过。”

    “见过鬼王了?”

    “没”,他的声音陡然高昂,又在瞟到周小舟后立即低下来,“偷偷见过影子,没见过真人。”

    “他要你准备多少祭品?”

    赵弩的声音在发抖,“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圭懒轻咳了几声,没有拒绝周小舟给他披上披风,“全要见过血,手上有过人命,特别是那些生辰八字特别的,可对?”

    这一句话,连赵弩都惊住了,特别是当周小舟看过来时,他全身抑制不住的打颤,声音几乎是抖出来的,“是......”

    周小舟微勾了勾唇角,对圭懒躬身一礼,“小臣有负所托,还请王爷责罚。”

    圭懒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向一边侍立的侍卫伸手,“拿刺鞭来。”

    跟着他的侍卫转身出去,片刻后就奉上了一条带着无数细勾的半丈长刺鞭,这种鞭子是刑讯室里最常用的东西,上面细小的刺勾浸过药水,一鞭下去不会伤得很重,却让人痛痒难当,一般的正常人,几鞭子下去就完全招架不住,几乎不用其它刑具就会乖乖的开口说话。

    圭懒看向周小舟,周小舟的眼睛落在鞭子上,似乎都在发着光,他挑了挑眉,手指轻轻抚过鞭稍,骨子里的恶念纷纷往外冒,“办事不力,罚十鞭吧”,说完,眼睛一直看着周小舟。

    周小舟声音依旧轻柔,“臣领罚”,行完礼,他极为自然的开始退下身上的衣服,仿佛他所处的环境不是在牢房,而是在自己卧室一般自然,还把脱下的衣服一一叠好,放到跟着的书吏手上,并极其客气的道了声麻烦。

    周小舟的身体很瘦,很白,只着亵裤的他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神情平静甚至于是期待的张开手,微阖了眼,“请王爷赐罚。”

    圭懒轻笑了声,笑声中,手中长鞭已经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对方身上,周小舟的身体轻颤,眼睛依然闭着,唯有睫毛颤动的厉害。

    从前胸至后腰,一缕缕血色在勾起的皮肤两侧渗开,仿佛开出了一串艳红的花朵,无论是看到的犯人,还是侍卫书吏衙役,不是惊讶就是惊恐,惊讶于霸王爷真打,惊恐于竟然有人敢打周侍郎!

    “不错”,圭懒赞了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又是一鞭抽下,他轻咳着紧了紧披风,“记好数,本王要是抽多了,只怪你无用。”

    周小舟额头鼻尖带汗,脸上多了些不知是痛还是难受、引起的红晕,哑着声音回答,“臣知。”

    圭懒不笑了,一鞭下去,静默无声,只带起一串血点掉落,他仿佛欣赏般的等着鞭上的血滴流尽,才又是一鞭抽了上去。

    他抽的缓慢,用力巧妙,不像一般审讯犯人时抽的虎虎作响,让犯人如杀猪般惨叫,他抽的每一鞭子,都没有声响,但是周小舟感受到的痛感,却绝对比任何一个犯人感受到的更强,甚至于这痛楚仿佛抽在他神经之上,痛楚让他格外的兴、奋,却又无法掩盖住极、端的折磨。

    如果只是这样也罢了,周小舟本以为自己只能享受十鞭的时间,却未想,霸王爷像是能读懂他心思一般,他的动作不但不快,甚至每一鞭都会间隔上很久,久到他觉得无法忍耐痛苦之时,下一鞭又让他再度癫狂,每一鞭都抽的那么精确准时,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致的疯狂之中,他想大喊,却怕吓到了霸王爷,只能拼命的咬牙忍着,正是这种压抑的刺、激,让他不但脸色发红,整个人都激动的抖个不停。

    圭懒看到他这样子,莫名的勾了勾唇,他的动作更慢了,每一鞭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些,似乎在等待他缓一缓,可是刑讯的人都知道,这种鞭子落在身上,慢鞭远比一气挨完还要难受,打到第六鞭,周小舟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呼,此刻他上半身全是血水在蔓延,翻起的皮肤都清晰可见,一张似乎疼到充血的脸上满布冷汗,嘴唇更是咬的鲜血淋淋,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求饶。

    这一刻,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都不由的在心里暗暗佩服,这才是让他们畏之如虎的周侍郎,骨头真硬!

    圭懒歪了歪头,他是第一次见到周小舟这样的人,但是同样的,他却有种古怪的熟悉感,可是他不记得自己见过他,接下来的四鞭,他打的更加缓慢,等他打完第十鞭时,周小舟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种灼人的光,让他不解,见到他如此神情,他竟然还笑了笑,即便笑的满嘴是血,他似乎也不觉得难受,“谢王爷赐罚。”

    圭懒疑惑半晌就不再想了,把长鞭往他身上一扔,“赏你了。”

    周小舟颤抖着血淋淋的手抱住长鞭,看着圭懒远去的背影,低下头在长鞭上闻了闻,愈加用力的把长鞭抱在了怀里,哪怕身边人提醒他上药,他也没有松开,甚至于在离开时,他还明目张胆的公然顺走了这根长鞭。

    书吏面无表情的跟着他,拒绝提醒对方这是公物,还是一件刑具,他默默在书记本上记下,反正这钱肯定要周侍郎自己出,他是绝不会徇私的!

    周小舟呈上来的记录很全面,只是他不清楚其中隐情,有些地方并没有问到重点,而赵弩,大概虽然被吓破了胆,也还存着些侥幸,或者等人来救他,很多地方说的不清不楚,不明就里的人自然看不出来,他却一眼看出他没说全。

    圭懒不得不佩服周小舟,能让一个奸诈如狐的人吐真言,即使想不说真话,也只敢不说全,他到底对赵弩做了什么?

    不过这些在他今天见到周小舟后,就有些明了,周小舟的气质很温和,但是只要跟他真正走的近了,就能发现他周身都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圭懒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或许是在一个凡人身上感受到了冥界的气息?

    可是周小舟不像是将死之人,相反,他的命堂很亮,代表他寿元很长,他只是因为赵弩说的不全,才亲自走了一遭,没想到,倒见到了这么个怪人。

    怪人的事,他只思考了一瞬就放弃了,既然有人喜欢被打,他就成全一次算做嘉奖,这人做事确实很靠谱,有些不但与他记忆中的东西相符,即使他记忆中不清楚的地方也理的明明白白,他看完问完,可以说是基本上就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遥望着鬼王墩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看天,莫名的,他觉得天空的颜色变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