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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醉生梦死青楼客(完)

    这一句话,让朱子澹沉默在了当场。

    小主子这么荒诞,或许不是荒唐,她只是换了种方式在发泄。

    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她,未婚夫也抛弃了她,在这世上,她只剩下孤孤单单一个人,如何不伤心。

    他们看着她肆意潇洒,一帮大老爷们,也不会想到她的脆弱,只会以为她已经熬过来了。

    “好好跟着,别让不长眼的再惹了小姐生气”,朱子澹又派了两个人跟着,既然小姐想散心,那就让小姐散的更开心一些。

    圭懒打人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皇帝没有再问罪,皇室宗亲也没找她麻烦,至于琴娥郡主,至今据说卧床不起,就是想找她麻烦,也得她能起得来。

    圭懒下手的时候,可没怎么留情,不,她还是留了她一条命,比起那些被她打成了废人的手下,琴娥郡主可算是幸运多了。

    承天郡主府的人发现,他们出去采买办事,对方都客气极了,客气到甚至于有些像是巴结,这让他们极为疑惑。

    花棋有些担心,跟朱子澹等人商量着,怎么才能洗白郡君的名声,再这么传下去,他们小姐都得成了三头六臂、张牙舞爪的神魔降世,哪个男人还敢娶这么个妻子?

    滕保却不赞成,“辟什么谣,明明就是事实,这说明我们小姐厉害。”

    花棋拿手捶太阳穴,他怎么就跟这些大老粗说不通,这是值得得意的事吗!

    好吧,郡君厉害,确实值得得意,但是心里得意就行了,落得个人尽皆知却不是好事,自古女人温柔规矩,他们郡君已经很出格了,不知道被多少文人雅士唾骂,大街上书店里走一走,还有人专门写诗写文章批判,这像话!

    朱子澹专心的泡好了茶,方才开口,“花管家的好意,我们都明白”,他倒了茶推给花棋,“不过小姐已经不能以常理论之,你这方法,行不通,也不用行。”

    “难道你们想让小姐不嫁人了”,花棋神情复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姐跟朱某说过,她这辈子,不结婚,不留后”,这话一出,不只是花棋,滕保等人都惊呆了。

    “胡闹”,瘦小的魏子平常一直很沉默,此刻却第一个反对,“小姐还小,这是气话。”

    “绝对不行”,其余人也纷纷反对。

    朱子澹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反应,“小姐说的不是气话,她说,叶家也好,她也好,来自天地来,归自天地归,叶家再长远,也敌不过时间悠久。”

    “她请愿参战,不是因为她好战,而是让叶家立起来,她说叶家两代战神,不能断在她这里,只要叶家还有一人活着,叶家战神这四个字就必须立起来。”

    “她不结婚,是觉得天下男子不如她,不配她下嫁。”

    “她不留后,是觉得叶家战神这四字太沉重,没有足够的本事,立不起来。”

    一人结巴道,“可是......可是,叶家香火......怎么办?”

    朱子澹苦笑,“小姐说了,天下人不绝,叶家香火不灭。”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众人一时无语。

    唯有花棋,忽然僵硬的裂了裂嘴,“小姐有此宏愿,我等也应尽力,既然如此,这流言,就让它再夸张些。”

    “郡君来了。”

    随着这一声呼喊,整条长街哄的热闹起来,没多久,各个大门前就挤了一堆姑娘,笑容甜美妖娆,衣着鲜艳正好,像是开在路边的花朵,泛着迷人的气息。

    “唉呀,你身上这么香,离我远点,别让郡君嫌弃我”,被挤住的姑娘使劲推开身上的人,还不忘小心的护着自己衣服。

    “谁香了,你别乱说,我这是青草香,郡君还夸过我清新怡人,你才给我滚远点,别想沾我的光”,被推的姑娘也毫不示弱,立即回怼过去。

    自从圭懒来过多次后,她就在这条长街出了名,虽然传说中凶名赫赫,但是本人却比男子还要俊俏,她们伺候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人俊俏也就算了,性子也极好,出手还特别大方,千金难买的宝石随手扔,精美绝伦的首饰高兴就送,伺候的好了,打赏也毫不手软,还没有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嗜好,这样的客人哪去找?

    更何况,一个女人能活到圭懒这种程度,是她们想也没曾想到过的事。

    因此,没过多久,她们都把她的喜好打听的一清二楚,喜美食美酒,喜歌舞琴箫,唯一不怎么喜欢的,大概就是她们身上的香味了。

    远远听说她快到了,好多人都纷纷跑回房间洗浴换衣,就想着被圭懒一眼相中,成了今天的恩客。

    “人挺多”,圭懒看着两边对她招手叫喊的姑娘,有些疑惑,“不是说白天不开门?”

    李二憋住笑,看到飞过来的各种香包手绢鲜花水果,不时接住一个,手饰把玩会儿再扔回去,水果则接过来啃着,“大概是今天天气比较好。”

    阳光不烈,还有几丝微风送轻凉,的确是个好天气。

    “今天换一家玩”,圭懒看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心情格外的好,既然天气好都开门了,那就换一家看看。

    知她甚深的两人见怪不怪,蒋元舟甚至于提了建议,“翠红楼里有个善做冰玉点心的姑娘,据说味道不错。”

    “冰玉点心”,圭懒念叨了一遍,很快下了决定,“就去这家了。”

    李二捂额,他们小姐到底有没有弄清楚,她到底是去看美人,还是去享用美食?

    等圭懒进了翠红楼,其余院里的姑娘们,纷纷哀叹着回去补眠了,独余翠红楼的姑娘们兴高彩烈,前呼后拥着圭懒,把人迎了进去。

    如今深知她喜好的青楼,都会在歇客后专门打理一遍,因此,一进去,只有淡淡花果香的翠红楼,就让圭懒很满意,“这地儿不错。”

    翠红楼老鸨满脸带笑,“郡君喜欢就好,郡君能大驾光临我们翠红楼,那是我们的荣幸,您看看,今儿个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您尽管挑,我们翠红楼别的不多,就是美人特别多。”

    这王婆卖瓜,卖的呱呱响,让圭懒把目光好奇的落到了姑娘们身上。

    就圭懒目前去过的地方,她发现或者真是人以类聚,每个地方的姑娘们都有些特色,像杨柳院,那里的姑娘们柔情似水,说话轻声细语,举止间斯文优雅,跳个舞,也是轻敏灵动,让人看着都恨不得把人搂到怀里,就怕跳舞的人会突然飞天而去。

    杨柳院斜对面的风情苑,那就是另一番感受了,姑娘们个个热情似火,装扮大艳大彩,穿的也比较少,就连里面的酒,也是浓厚的烈酒,喝下去,都是一股火热。

    如今到了翠红楼,这里的姑娘们确实非常美,而且是美的各有特色,带着股朝气勃勃的生命力,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舒服。

    “郡君,我是弯弯,让我陪你吧”,桃花眼姑娘大胆的抱住了圭懒手臂,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撒娇,一颦一笑都像是只灵动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就想抱抱亲亲。

    “唉呀,郡君选我,我是鱼儿,我最喜欢郡君了”,这边话还未落,一个额点花蕊的姑娘,同时抱住了她另一边手臂,如同星子般的眼眸,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圭懒也不拒绝,左拥右抱,由着两人挂着她,走到软榻边坐下来,“先别闹,把你们这好吃的全上来,我饿了。”

    闻言,周围的姑娘们一乐,纷纷掩着嘴笑,早就听说这位承天郡君是个大肚量,爱吃爱喝还爱美人,如今看来,传言一点也不假。

    “听说你们这做的冰玉点心不错,拿上来我尝尝”,圭懒往榻上一靠,一副赏花大爷的模样,“来个会按肩的给我按按,再来几个姑娘弹弹琴跳跳舞,别只管傻笑。”

    姑娘们哄堂大笑,老鸨也笑的前摇后摆,“郡君真是有趣。”

    酒菜点心摆了长长的一案,圭懒长长的吁了口气,在姑娘们的伺候中,舒服的享用起来。

    “郡君,张嘴。”

    “郡君,吃这个,这个味儿可香了。”

    “唉呀,郡君先喝一杯嘛,喝完这一杯才能吃。”

    “郡君,尝这个,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

    蒋李二人与后来跟上来的护卫,默默的一边享用酒食,一边看着圭懒身边的热闹。

    这世道,人跟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这些女人也太没有眼力了,好歹他们还是男人,怎么就没有人围着他们几个转!

    正闹的欢时,一个劲装打扮的大胡子走了进来,进来后,他眼睛都不带转的,直接往圭懒行去。

    护卫们顿时站起,挡住他后,他手心半握着一块铜牌,给几人看了看,护卫们一愣,又无声的退了回去。

    大胡子把围着圭懒的姑娘们,一个一个掀开,动作粗鲁,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顿时气的姑娘们各个粉面含怒,想也不想的就冲过来捶打。

    圭懒无奈的看了眼大胡子,连忙安抚,同时自怀里掏出一盒珍珠,“这是我一朋友,姑娘们给个薄面,先拿着这些去一边挑着玩,我跟他聊几句,聊完咱们就继续。”

    听她这样说,姑娘们这才放开了大胡子,待打开盒子后,不由哇的声惊呼起来,你追我赶的避到一边抢珠子,很是高兴。

    大胡子拍了拍衣服,抢了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语气不太好,“你倒是越混越来劲。”

    圭懒自己端起一杯,跟她手里的酒杯碰了碰,“怎么,羡慕了。”

    “我觉得威武侯要活着,他非得把你抽上三天,败家子也没你败家”,大胡子把身体往软榻上一倒,“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圭懒摇头,“别拿你那一套来约束我,千金难买我高兴。”

    “早晚有你哭的时候”,大胡子伸了个懒腰,自己取了案上的东西吃,“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什么”,圭懒悠然的喝着酒,高台上的歌舞一直未断,她一边欣赏着,一边回答,“那些事都是朱叔们在处理,至于你,有我还不够?”

    “这可是大事”,大胡子有些生气,酒水打湿了胡子,残渣也沾了不少在胡子上,一说话就像喷似的,“你就不能上点心!”

    圭懒斜眼看他,“我不上心?我不上心你能逍遥这么久?”

    从回潜京后,第一次看到凤九真找上来,她就知道这姑娘的心,野了。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于,还有些喜闻乐见。

    一个人的叛逆,怎么有一群人,一起叛逆来的刺激,更何况,她们这也不叫叛逆,往小了,这是活出自由,往大了说,那就是改变世界。

    凤九真瞪了她一眼,她的上心就是天天来青楼厮混,混到天下皆知,甚至于掩护她离开后,也没有一个人怀疑到她身上。

    “父皇的身体变差,朝廷上喊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多,恐怕等不了多久”,凤九真低声分析,“我们不能等,只能主动。”

    因为无论立谁,都不会是她。

    “想好了?”

    “想好了。”

    凤朝天佑十九年夏,秦南大旱,饿孚千里,各地暴动起义不断,凤朝周边邻邦,不约而同大军压境,一时之间,凤朝岌岌可危,皇帝一病不起,朝政一时无首。

    值此时,凤九真挺身而出,摄政监国,一边发皇榜寻名医为皇帝治病,一边派人御外敌,平内乱,救难民。

    反对的声音,被她一一打压下去,她在朝廷之中,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圭懒率麾下血狼军,长途奔袭各地,无战阵,无方略,全以直面硬抗的凶狠,以一万八千余兵,硬捍邻邦百万大军。

    每一处的交战之地,至少都是以以一敌十敌百的悬殊,却无往不胜,仿佛他们全是一群不知痛不知累的假人,以至于杀到后来,敌军闻叶字风逃,见血狼旗跪地求饶。

    外敌平,内乱更是不堪一击,很多起义军,闻她之名立即投降,至此,凤朝虽仍有天灾,却在凤九真与她一治一威下,逐渐平稳。

    她在平定外敌之中,偶得一丸神药,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把此药送入宫中之后,皇帝病情好转,特赐她继承威武侯。

    事实上,这药是魏子偶然发现的一株奇物炼制而成,送与她养身,她一剖为三,重新制成了三丸,一丸给了凤九真,一丸献于皇帝,一丸化开溶水,在血狼军不知不觉间,进了他们的肚腹。

    她也是到此才明白,原身记忆中的陈连立了大功,却是拿了魏子给她的药,献与了皇帝。

    皇帝好转后,才发现朝政已经完全不在他控制之中,他有挣扎过,却发现自己被无声无息的架空,就是那些他信任的心腹,不是回转不来,就是已经变心。

    未过三年,他饮酒过度旧疾复发,一命呜呼之后,凤九真正式登位,史称凤武大帝。

    圭懒,后称承天神将,与其父,其祖父,被誉为武圣星君,被百姓一直祭祀供奉,成叶家香火不绝之诺。

    圭懒去后,凤九真在她墓前,莫名笑了一句,“承天出,凤武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