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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霸道无情戏班主(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布早谷演了一辈子戏,自认练就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却未想到,到底还是被鹰啄了眼睛。

    布早谷从师父手里接过布家班,一直想把布家班发扬光大,扬名天下,因此,在打出了名声后,把布家班带到了金都。

    金都,固名思义,金子才能行的通的地方。

    在这个浮华的金都,布家班融入的格外艰难。

    靠着这把好嗓子,布早谷硬生生给布家班打开了一条活路。

    然而,他出了名,还没有被名利迷惑本心,自己的徒弟却先一步迷失在金都浮华里。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时候,他一手带大的徒弟,哭着说要嫁人,嫁给金都有名的金老爷。

    他来金都打拼,怎么会没有听过这个金老爷,金都之中,能提到名姓的,金姓绝对是其中翘楚,他徒弟嘴里的金老爷,不过是姓金的一个暴发户。

    算不上大人物,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大人物。

    这样的人家,会看上一个戏子?

    他气极了,说他不同意,他不同意,她就别想嫁!

    徒弟哭着求他,求他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过她,让她嫁人。

    他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情份上,他会管她?

    那个金老爷什么人?

    一个嘴上能编花,心却没长正的东西,能好好待她?

    不过是见他徒弟年轻美貌,又心思单纯,几句话把人骗得失了心,对方早已经有了妻室,她所谓的嫁进去,不就是给人做妾!

    做妾的,有几个能落的好?

    布家班开创自今,不是没有给人做妾的,结果呢,可有一个得了善终?

    他徒弟被他一手带大,好不容易出了师,结果还没来得及继承他衣钵,就被一头猪给拱了,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气的直砸东西,无论徒弟如何哭求,他就是不同意。

    徒弟大哭着跑走了,班子里最出色的小生顿时出来打抱不平,质问他为什么不能放他徒弟幸福,他是不是害怕他徒弟走了,没有人帮他赚钱,他让他放他徒弟走,他帮他赚。

    一群没长大的玩意儿,他实在不想跟他们讲道理,反正就是不同意。

    他徒弟又来哭求了好几次,求他成全了她,她跟那位金老爷之间是真爱,她知道对不起他,但是她想要幸福,她不想唱戏,她想有自己的人生。

    他只道是为了她好,让她乖乖的练戏去,不要想着有的没的。

    他徒弟气极了,问他要多少钱才能放过她,她以后一定还给他,只要他放过她。

    一腔真心喂了狗,那一刻,被徒弟伤到的布早谷,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擅抖着手指让她滚出去,让她不要犯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那个金老爷来听过几次戏,他看过他的面相,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心性良薄之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良人。

    他宁愿他徒弟恨他,也不想让她跳入火坑。

    可是他这样强硬的态度,让整个布家班的人都有些心冷,要知道,他徒弟曾经在他门前院子里跪到昏倒。

    他却依然不同意,只道她就是跪死在这儿,死也只能是布家班的鬼!

    如此冷血霸道,让他在布家班慢慢失去了人心。

    与此同时,有小混混来布家班闹事,吃饭的家伙什都被砸的七零八落,客人也被轰走,连着几天,生意冷清,这让请他们的老板大失所望,提早结了工钱,让他们离开。

    一个戏班能有多少积蓄,布早谷努力去找人合作,却发现找一家,就有混混跟着砸一家,砸到最后,没有人敢要他们唱戏,他终于明白,他们这是被人针对了。

    他在金都根基太浅,完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又断了谁的财路引来报复,无戏可唱,为了一戏班子人活下去,他只能再想办法。

    时间越长,他们的吃住都成了问题,戏班子里的人心思浮动,有些甚至偷偷摸摸跑走了,唯有他徒弟,只用一双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她,发愁再这样下去,布家班就得败在他手上,这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师父,师父待他如师如父,唯一的心愿,就是壮大传承布家班,他怎么忍心让他失望。

    然而,世间很多事,完全不由人。

    艰难到了极点时,他已经有了打算解散布家班的打算,忽然有人点名让他去唱戏,道是主人家曾经听过他的戏,正值大寿,希望他能去坐坐堂。

    意外的惊喜,让布家班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在寿宴中脱颖而出,再次成为了金都的红人,请他唱戏的络绎不绝,布家班一唱成名,被越来越多的人喜爱,他的徒弟似乎也悔改了,再也不闹着要嫁那个金老爷了,这让他很是欣慰。

    他摸着她的头,很是欣慰她的听话,又重新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细心教导,希望自己后继有人。

    短短半年,布家班在金都完全站稳了脚跟,成为了最受欢迎的戏班子,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就只为一睹他的真容。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请他去唱堂会的人,竟然是当朝天子的亲弟弟,诚王爷。

    因为城王爷的一句赞,让布家班延续下来,他对诚王爷是感激万分。

    后面,诚王爷甚至还亲自微服私访,就只为了能听他唱戏。

    背后有树好乘冷凉。

    诚王爷替他挡住了明枪暗箭,他只需要把每一场戏唱好,细心打磨出来的声音,自然只会愈加精益求精。

    诚王爷想请他到他府里,他却没有同意,比起被禁锢的生活,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诚王无奈,又因为被皇帝急召,只能匆匆的离开了金都,离开之前,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事,也可以到王都找他。

    布早谷觉得,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高高在上的王爷,原来也是一个如此心热之人。

    但是诚王爷一走,仿佛也带走了保护布家班的壳。

    小混混们闹事,砸场子。

    同行前来挑衅,比斗,却在比试前给他服了泄药,导致他只能失败。

    班子里管钱的管事,携款私逃,他们一夕之间变成了穷光蛋,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有几个重要的顶梁柱,纷纷来找他解约,他们要为自己赎身,道是布家班呆不下去了。

    屋漏偏逢大雨夜,他的徒弟,不见了。

    他自己找了又找,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布家班再次解散的危机降临,他只能找人帮忙。

    这一次,没有再出个‘诚王爷’,反而多了个土霸王。

    山穷水尽,他又接了一个堂会。

    却不知道,这次堂会,就是他的绝命宴。

    等到进去时,他才发现请自己的,竟然是金老爷,以及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正好端端的,坐在金老爷怀里,媚眼如丝,用他训练过的娇媚嗓音,说着让人发麻的情话,这让他觉得特别难堪。

    他训练了她那么久,是为了她在唱戏的时候,声音更圆润优美多变,不是用来迷惑男人的东西。

    “哟哟哟,我们的布大先生来了,快快请”,大厅两旁坐了不少人,离他近的一人一看到他,顿时吆喝了声。

    “还是金老爷面子大”,又一人拍着马屁,“一请就能把我们的大红人给请来了。”

    他微低了头走上前,身后紧紧跟着两个人看着他,似乎怕他会逃跑一般,这让他有些好笑,难道他还会逃跑不成?

    大厅里摆放了个圆形的高凳,高凳周围还有一个在不断走动的木马,而在这些东西中间,还有不少盖着盒子的东西。

    这些东西却像是为他准备的,他记得自己唱的戏上,用不到这些东西。

    金老爷看着他半晌,轻笑了声,“你就是布家班的班主?”

    布早谷有些不好的预感,要是早知道今天是金老爷的场子,他说不定不会来。

    虽然看到了徒弟安好,他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她这样子太不像话了。

    他点头,应了声是,拱了拱手。

    金老板轻哼了声,“听说你反对百灵儿嫁给我?”

    他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徒弟,又看向金老爷,苦笑出声,“金老爷身份高贵,百灵儿不过一低贱女子,怎配一个嫁字,我反对百灵儿嫁给你,也是怕她伺候不周,反而惹恼了你。”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他心里极不喜欢这个金老爷,可是为了布家班的未来,他只能忍气吞声。

    “爷,你可得为我做主”,百灵儿嘤咛一声抱住他,“我对爷痴心一片,班主却想留我赚钱,他摆明了是不给你面子。”

    布早谷愕然抬头看她。

    却听她又道,“爷,你不知道班主有多坏,他......他早就觊觎我,要不是遇上了爷,我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糟蹋,爷,你可得为我出了这口气!”

    布早谷惊呆了。

    他贬低她,是想帮她跳出火坑,可是他未想到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会这么说他!

    天地君亲师,他可是她师父!

    她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胡言乱语,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做人!

    金老爷被她哄的高兴了,“放心,今天把人叫来,就是给你出气的。”

    说完,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布早谷,“早就想收拾你了,没想到让你多逍遥了这么久,听说你很在乎你的戏班子,这样......”

    他指着大厅中间,就有下人飞快的收走了盒子,留下了掌长的根根铁钉,“今天你要是能踩在上面唱完一出戏,我就放过你的戏班子怎么样?”

    布早谷脸色发白,他几乎想转身就走,不过瞬间他又反应过来了,“那些闹事的......是你派的?”

    百灵儿嗤笑一声,“班主还不知道呢,当然是我们爷的手笔了,除了我们爷,谁愿意跟你们戏子计较!”

    戏子。

    这孩子心坏了,已经忘了她的来处。

    布早谷咬了咬牙,问金老爷,“金老爷可说到做到?”

    金老爷哼了声,“放心,我金满江的话,从来有一是一,今天我把话摞这儿了,你要是能在上面唱完一曲,本老爷保证放过你们戏班子。”

    信以为真的布早谷,脱了鞋,赤着脚,踩上了铁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