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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人人厌弃的霉星(六)

    刀印又不是傻子。

    指着两人冷笑连连,“别给我废话,我问你,我姐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郝运更生气。

    他完全没想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刀眉竟然敢跟他玩失踪,人失踪也就算了,钱也没打过来,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人上门催账的时候,他自认有了底气,大言不惭的把人给得罪完了,放话不过是些小钱,叫他们回去把账算好,别跟个乞讨的一样,一点小钱就死乞白赖,小家子气的来丢人。

    结果,那些人是把账算好了,他却没有了狂妄的本钱。

    一下子,他把自己陷入了绝境,他疯狂的拨打着刀眉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没办法,他又没有刀家人的联系电话,只能打公司集团的电话。

    结果人家拿他当神经病,说这年头不流行什么董事长的女婿,说自己是董事长夫人的小白脸还可靠些,气的他直接砸了电话。

    电话砸了也没用,他到处借钱,可是,无论是他曾经帮过的人,还是帮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借的。

    资金没到位,被他得罪的各个合作伙伴,直接把他连着公司,一起告了。

    他这些天过的狼狈之极,刀眉消失不过两个月,他就什么都没了。

    这还不算,有些没有签合约的合作人,因为举证等各种原因,根本没有拿到钱,一个个到处堵他,如今的他,只能逃走。

    未想,因为一时之气,他的逃跑计划失败,他简直能想到自己被人堵住的下场,闻言,不由嚣张的鄙夷道,“就你那个霉的跟腐烂物一样的姐姐,告诉你,要不是看她有钱,谁愿意一天三次的倒霉,老子管他去死!”

    “MD”,刀印闻言怒火高涨,哪怕被几人拉着,也伸脚去踢他,“你一个吃软饭的玩意也配说老子姐,老子跟你说,死白脸,你给我等着,让你好过了算我输!”

    “注意言辞”,安保满面无奈,“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当你是威胁。”

    刀印嘿嘿一笑,他不说话了,反而让郝运的心里一凛,“行,我只问你,我姐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田芙瑟缩着,如同只小仓鼠般偷看他,“刀先生,表哥好久没看到刀小姐了,我作证。”

    “没听到我问什么!”

    田芙被吓到一般,猛的又往椅子里缩了缩,这让刀印的怒气消了些,这姑娘真的挺可爱,如果不是跟他姐养的小白脸混在一起,他可能就下手了。

    郝运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我就不说,有种来打我啊,来啊,来打啊......”

    刀印给气坏了,可惜怕他们再动手,拉住他的安保都用尽了力气,他挣了半天都没挣脱。

    郝运更得意了,把脸伸过去,指着自己的脸,“来,往这儿打,来打,老子就是玩弄了你姐,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能把我怎么样!”

    刀印气的眼睛都红了,咬的牙齿吱吱作响。

    “她愿意给我花钱,愿意养我,老子就是这么有魅力,你能把我怎样,有种你来打啊,来啊,我让你打,你TMD的敢吗?”

    狰狞着脸,郝运好好的相貌也扭曲了,只要一想到刀眉,他就觉得心里有股无法抑止的邪火上升,“谁叫你姐那么贱,啧啧,这么看来,你们一家人都挺贱的。”

    田芙扯了扯郝运的衣角,想提醒他嘴下留情,再这么刺激下去,他们爽快了一时,后面可就惨了。

    他伸手拍了拍刀印的脸,扯出一个不协调的笑,“想不想知道你姐在床上是个什么样?”

    “老子打死你”,刀印用尽全力,挣脱了安保们的手,一拳狠狠的打在郝运脸上,跟着用膝盖一顶,直接顶的郝运痛的跪了下去,伴着鼻血飞溅,原本就丑陋的猪头造型,直接成了血贱猪头了。

    安保们在一边喊着“不要打、不要打”之类的话,却没有一个上来拉架的,彼此对视一眼,全当没看见。

    这人也太恶心了,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就没命了”,田芙哭着抱住刀印的一只腿,害得刀印差点摔倒,他一脚把人踢开,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看到郝运被打的再难动弹,安保才上前把两人拉开,一边拉开还一边假意训斥刀印,“不像话!有话好好说,谁让你们打架的,再打就报警!”

    刀印自然不在乎,他的斜背头跟班却连忙出来打圆场,“您说得对,这不是我们少爷太生气了,谁要有个姐姐,有人敢这么说自己姐姐,能不护着?要是连自己亲人都不护,那还能算个人?您说是吧。”

    领头的安保接过了烟,却连他手里的剩下的也收了起来,“公共场合禁止吸烟,这个没收。”

    斜背头连忙从包里掏出来五六种好烟,诚惶诚恐,“是我们的错,没有看清楚就带进来了,这个您也帮着没收吧。”

    刀印拿着刚被抢过来的郝运手机,翻了翻,发现最后的记录里,竟然是两个月前,这让他奇怪,他姐竟然也没有联系这王八蛋?

    难道他姐真出事了?

    他五味复杂,被他姐牵连多年,他不是不郁闷他姐的霉运,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亲姐,他能眼看着她出事?

    无可奈何,他们只能登了寻人启事。

    还编了段为情所因,被背叛后离家出走的故事。

    “现在的姑娘啊,动不动就跟人跑了,也不管自己以后怎么办”,铁大娘一边缝着鞋底,一边摇头,能拐正经人家女孩子的男的,能有几个好。”

    孙奶奶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话都没听完,评什么评,明明说的是一对小情侣,男的出轨,女的想不开,离家出走了。”

    另一边的林奶奶一边缝着小袄子,一边叹气,“小姑娘气性大是好事,不过好歹得跟家里人说一声,要不然当父母的,得多担心。”

    “谁说不是”,丘奶奶缝下衣服上的最后一针,用牙齿扯断了线,“头几年隔壁村有个小姑娘,据说是早恋,被老师跟父母说了几句,想不开,直接喝药了,啧啧,现在的孩子哟,这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弱。”

    “这事我知道,十多岁的小姑娘,爸妈养这么大容易吗,说没就没,这得多伤心。”

    “唉唉唉,说报纸呢,别扯其他,家里人一看就急坏了,我今天订的报纸里,全都有这个消息,手笔挺大。”

    “提供消息者,确认消息属实奖......个、十、百、千、万,我的乖乖,五十万,这是个不差钱儿的主,我说呢,竟然是昆印集团的千金?”

    “五十万,真奖五十万,在哪里?我们也去找。”

    有个奶奶激动的抬起头,“这要是拿来给我们,我们都能弄个正式的小布坊,我让我那孙女儿天天替我宣传,说不定啊,咱们都能成了老红人。”

    “可拉倒吧,有图没?有图拿来我们看看,说不定我们就把人给找到了。”

    十来个人围在一起,有些觉得也不过如此,“长得还没我孙女漂亮,不过看着感觉还行。”

    “怎么像个小子?”

    “你眼睛放大了,哪里像个小子,这样温柔乖巧,要是在古代,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

    “一般般吧。”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道弱弱的声音,刚说出来,就消散在空气中,“我怎么觉得眼熟呢?”

    圭懒把给客户定制的东西准备好,说起她的职业,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过,被行业里称为伪画师,说白了,就是造假字画的人。

    原身这个奇怪的爱好,是曾经遇到的一个乞丐老爷爷教的,老人家独自乞讨,她一个人无聊,就常去他身边坐一坐。

    老人给她讲自己的风光经历,却从不说自己的悲惨往事,偶尔也会吹嘘自己当年如何如何厉害,只是每说到一半,小姑娘就睡着了,完全不担心被他卖了。

    后来,她让老人跟他回家,老人就跟着她回了家,照顾她,一照顾就是半年多,老人不但教她读书写字,还教她怎么做一个伪画师。

    在他那段严厉的教育之下,她学会了怎么做伪画师,然后在一个春天,他突然不告而别,她还小,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找人,也没有人愿意替她找人。

    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以一种沉默的纪念方式,练习字画,制作材料,长时间的不说话,让刀家父母差点以为她得了自闭症。

    在这一行上,她似乎天赋不错,做出来的东西,有些几可乱真,有些比假的还要好。

    后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这一行业的小圈子里,梅无韵三个字,都成了一种标准。

    然后有一天,她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看到了一封迟来的告别信,信的末尾,有一句话让她一直记得:所谓长大,就是能承担起自己的一切,所谓成熟,就是明明痛苦的想大喊大叫,却只会对人笑谈风月。

    那时候她还不太懂,现在,她懂了,却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