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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人人厌弃的霉星(九)

    刀印离开没多久,石先生就提着一个小坛,出了院门,进了小楼。

    “抱歉,久等了”,石先生把提着的小坛放在桌子上,又顺手从口袋里掏出小纸袋果脯,递给丫丫。

    丫丫没接,看着圭懒,直到圭懒点头,她才双手接了过来,“谢谢叔叔。”

    石先生摸了摸她的头,赞赏道,“乖孩子。”

    圭懒请他坐下,“有件事得说清楚”,一边取过桌子上的盒子,一边层层打开,再一次净了手,戴上特制的手膜,方才开始接触画,“你送来的是赝品。”

    石先生脸色微变,他掏出眼镜与放大镜,也戴上了手膜,却没有马上反驳圭懒的话,“请说。”

    圭懒给他指着一处仙女的裙角,“做这副赝品的人,本身才艺高绝,并不逊于真迹,复旧的手法也非常老道,但是有一点,我们这些人,但凡复旧时,都有个习惯,不是自己的东西,都会留一点痕迹。”

    伪画师并不同于那些行业里的‘大师’,他们自称就是伪画师,毫不在乎的把伪字贴在自己身上。

    这一派的规矩里,认为他们靠着祖先们的庇佑吃饭,就不能忘本,只要他们复旧前人的墨宝,即便真假难分,他们也会在里面故意留下一些痕迹,表示他们的尊敬。

    很多伪画师的才艺并不差,相反,有些高绝的,如现在圭懒给石先生指出来的这副天仙子,可以说临摹的与真迹无二,复旧的手法也达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甚至于把真迹摆在一起,都会有人把这副认作是真迹。

    石先生抿着嘴唇,自己上手检查,手感确实有些差异,只是差异的非常不明显,要不是圭懒说出来,他自己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

    “你看这里的纹路,折痕也提示了”,圭懒继续给他指着差异,“你可以看一下画上其他处衣服的折痕,跟这个纹路并不相似。”

    石先生拿着放大镜一一看过,他的脸色,阴沉似水。

    “这里的折痕与边缘纹路构成了一个字,这应该就是伪画师的姓”,圭懒却半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实话实说。

    “辛!”

    石先生本身见识广薄,“这是金文!”

    他的脸色缓了缓,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是了,是个辛字。”

    圭懒就笑,“即便不是真迹,这赝品也不亏。”

    石先生立即明了她的意思,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亏,不亏,想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辛先生,竟然还有这么个身份。”

    圭懒不笑了,“我觉得挺好。”

    石先生立即道歉,“是我不好,话未说全,还请梅师傅莫怪,石某只是表示惊讶而已,绝无他意。”

    圭懒恩了声,“这画,新成之作,最多只至七成。”

    石先生抬头惊讶,“梅师傅大才。”

    临走时,石先生奉上了小坛,“这是内人做的一些小食,还望梅师傅能品鉴一二,帮着提提意见。”

    圭懒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她这个高大上的神秘身份,莫名被吃字给毁了。

    “妈妈”,丫丫喊她,不解她为什么不接,妈妈不是说,不管收不收别人给的东西,都要讲礼貌吗?

    圭懒木着脸,接过小坛,“谢谢。”

    石先生帮着拿画,一直把人送到了巷外车上,见车窗即将关上,他忽然对着圭懒眨了眨眼,“我觉得梅师傅这个姓,比姓刀好。”

    圭懒不答话。

    他倒也不生气,跟丫丫说了再见,摆摆手,见车窗完全升起,片刻间就消失在人来车往之中,不由得摇头笑笑,“有趣。”

    刀印急匆匆的冲进医院,一进病房,就被木心莲抱了个结实。

    “印儿你终于回来了,妈好想你,妈好害怕,妈就怕你爸万一......”

    “没有万一”,刀印突然打断她,眼睛向床上看去,父亲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线跟管子,戴着氧气,身边被几台仪器围着,正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他把母亲轻轻推开,走近病床,凑近了父亲,“爸......”

    木心莲擦着眼泪,也走了过来,“都怪那些人,公司出问题,你爸就急的不行,这些天吃不好也睡不好,他们还非得在这个时候跟你爸闹,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你爸给推倒了,现在......现在......”

    “医生怎么说”,刀印小心的摸着父亲的脸,心痛如绞,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去找他姐了,要是他还在父亲身边,怎么也不会让人伤到他。

    “医生说这是外伤引起的脑出血,已经做完了手术,只是......只是医生说,你爸要是再过四个小时不醒,就危险了”,边说,木心莲不由的又扑到病床上大哭。

    “昆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你丢下我,我怎么办,昆哥......”

    她太伤心,看的一边的护士都不由的悄悄抹眼泪,“刀夫人,你放心吧,刀先生一定能好起来,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还要照顾刀先生呢,保重身体最重要。”

    出了这个门,几个护士都有些羡慕,“要是我能嫁这么一个爱我的男人,我也肯定跟刀夫人一样伤心。”

    “是啊,刀先生对刀夫人的情意,没有女人不羡慕的。”

    “我看刀夫人那样子,都哭昏过去好几次,真希望刀先生能早点好起来。”

    “肯定能好的,上天也会成全有情人。”

    田芙跟护士们擦肩而过,有些志得意满的抬起头,她相信,有一天,她一定能比刀夫人更幸福。

    想起刀印的样子,她莫名的羞红了脸,把鲜花抱在怀里,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美。

    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一个青年正好瞥到,他看着这样诱人的少女,摸了摸下巴,新的猎物,出现了。

    病房里,木心莲还在碎碎念着,“都是你那个倒霉的姐姐,要不是她,怎么会把你爸害得如此,要不是她乱跑,说不定你爸还好好的,我们的公司也好好的,早知有今日,当初生下来就该把她关起来,打断她的腿,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叫你不要找不要找,你非要去找,你说说,要是你当时在你爸身边,谁敢对你爸动手?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听妈的话了,妈说什么你也不听,如今好了,你爸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够了”,刀印忽然大声打断她,见她又一副要大哭的样子,只能忍耐着安慰,“妈,这里是病房,爸还病着,咱能安静的陪陪他吗?”

    “你什么意思!”

    木心莲忽然就炸了,“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你凭什么嫌弃我,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过上今天的日子,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你呢,要不是我全心全意的对你爸,你以为你爸就你一个孩子?”

    她似乎想上来打刀印,手举起来一半,她又颓然的放下,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只是她不再大哭,而是默默的流着泪,“印儿,妈就是担心你爸,妈知道你不爱听,可是妈不说,妈堵的慌,我们家本来好好的,你看看,是不是刀眉,要不是她带的,我们家也不会乱成这样,你爸也不会躺在这儿,你说,我这心能好受!”

    刀印闭了闭眼,半晌才哑着声音,“妈,那是你女儿,我姐。”

    “她不是”,木心莲尖声拒绝,“我没有女儿,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别给我提她,你忘了,你本来还有一个弟弟妹妹,就是她,就是她那个扫把星,害得我摔了一跤,把他们摔没了,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也让她,在没有刀眉后,只能拿心爱的丈夫来借运,这都是刀眉害的,害的她想要几个备胎的计划,全部落空了!

    “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你看到爸跟一个女的说话,急着上去打人家耳光,把自己摔了的,这关姐什么事,姐那时候还离着你几千里”,刀印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妈总是特别讨厌他姐,他们都是她亲生骨肉,怎么能把所有的错事坏事,都算到他姐身上。

    “好啊”,木心莲眼睛都红了,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刀印,“你也向着你姐,你爸也向着你姐,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忘了要不是有我,你们还在为一口肉流口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刀印闭上了嘴,他发现,他跟母亲之间,完全无法沟通,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一家人,他姐再倒霉,那也是他们的亲人,怎么母亲就非见不得姐好。

    “刀印,我告诉你,我才是你妈,你亲妈”,木心莲眼泪未干,脸色却有些狠戾,“你只能听我的话,刀眉就是个外人,以后你也不准再去找她,就算她死在了外边,你也不准给她收尸,听到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刀印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冷到心都不会跳了,他嘴唇打着抖,在母亲的逼视中,疲惫又无奈的低下了头。

    圭懒正在削树皮,明明她动作熟练,刀身却在收刀的时候,莫名擦过了手指,顿时,削下了指甲盖大的肉下来,血水瞬间就冒了出来。

    正在陪丫丫玩的大宝突然转头,然后飞快的跑进了大堂,叼着药篮子给她送了过去。

    丫丫在大宝跑走的时候,就习惯性的去看圭懒,一看到妈妈又受伤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流出来,而是连摔带爬的回到了圭懒身边,“吹吹,妈妈不痛,吹吹,妈妈不痛。”

    圭懒本来不怎么想管,她受伤的频率是很高,但是愈合的速度也不慢,奈何每次她受伤,大宝小宝都敏感的不行,总是熟练的给她送药,丫丫现在都会给她包扎了,她也只能由着她去。

    “妈妈,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丫丫唠叨着,小手熟练的给她包扎,“今天你都第二次受伤了。”

    “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