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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情感小屋舒老板(三)

    孙烛被带走后,圭懒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大门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妇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样的舒小姐,有些可怜,不由的问她,“要不,我去把人再带回来?”

    圭懒却道,“我在看鸟儿,你看,它们飞的开不开心。”

    她的这座独院里,天井之中有个不算小的水池,上面是江南风格的九曲回廊相连,六米多宽的水池,硬生生拐了三个折才能进来,水面上有几株荷花正含苞待放,中间的无顶小亭中,常有鸟儿落下饮水歇息。

    她从来不撵,时常还会在小亭桌上摆着碎米等鸟食,因此,这里的鸟儿很多,有些更过分的,还会在她的水池里叼鱼,有时候看到它们来了,她自己都绕环廊离开,不会打扰他们,在进来的地方,也有写着牌子:有鸟勿进,请走回廊。

    她的店开在这里,是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生活,当然,还有这房子是她的,不用付房租的原因,毕竟,原身是个很吝啬的人。

    可是她如此吝啬,在给孙烛花钱的时候,却特别大方,就连孙烛今天来穿的这一身,都是她置办的。

    要是他们两个换个性别,别人都会以为这是包养。

    从某一方面来说,她确实在包养孙烛。

    孙烛家在农村,大三实习时,陪一个朋友来她这里后,与她相识,那时的她,已经在这里开着心理咨询室,小有积蓄,是别人眼中的白富美。

    那人后来就跟她笑言,说他这个小兄弟哪都好,就是有点儿害羞,问她对他的感觉怎么样,不介意的话,介绍他们认识一下。

    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对方在做媒,她比孙烛大二岁,因为工作的原因,打扮比较简单清淡,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一些,只以为,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一个需要心理疏导的客人。

    未想,孙烛的目标,却是她。

    “舍不得了”,妇人似乎已经平息了情绪,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坐到沙发上,“别的不说,他不顾你这点儿,就不是个好的。”

    圭懒眼睛转向她,“这不是挺明白吗?怎么轮到自己就糊涂了?”

    妇人自己给自己续了杯水,喝了口,神色竟然有些狰狞,“你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穷得连双鞋都没有,我爸把他捡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教他手艺,把我许给他,我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可是他呢!”

    “他拿了我爸的积蓄做生意,生意大了,不但改了儿子的姓,还在外面养野女人,现在更好,被野狐狸精迷了魂,就想把我扫地出门,凭什么!”

    “凭他现在有钱”,圭懒打了个哈欠,“你是他合法夫妻,他现在婚内出轨,你一告一个准,待会儿我给你张名片,你打上面的电话,钱给到位,你想要什么结果,他就能给你什么结果,如何?”

    妇人喝着水,水却像是从眼睛里流出来了一般,她手忙脚乱的擦着,“我没有钱,他嫌弃我,什么都不往家里拿,儿子也嫌弃我,根本不管我,我没那么多钱。”

    圭懒用下巴示意地上的东西,“刚才不是抢了那么多,用不上的拿去卖了,还有那张卡,密码是三个三三个八,有多少钱都取出来,别跟我说你这都不会。”

    妇人嘴唇动了动,看着一地的东西,她似乎才想起来害羞,“可是,这是你......”

    “对,分手费,那家伙喜欢上了个有精神病的小美人,你就当是帮我分手快乐,全花出去了,我的烦恼也没有了”,圭懒漫不经心的又去看鸟,“你要是不要,就帮我收拾了扔垃圾桶里。”

    妇人到底拿着这些走了。

    今天预约的客人接待完,她伸了个懒腰,关上了大门,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

    天色本来还早,她这小院的温度却骤然下降,平地竟然迅速结霜,冻的她浑身一阵激灵,她左右活动了下头,扳着手指,目光望向铜盆栽的小松树。

    小松树是景观品种,长的慢,主干虬扎,枝叶有些微卷浓密,生成了一副山峦的样子,颇有几分沧桑的姿态。

    小松树被她一直看着,似乎在瑟瑟发抖,随着它的发抖,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曾经设计师跟我说过,我这院里的水是活水,适合建喷泉,我嫌花哨,就没同意”,空无一人,圭懒却像是在跟什么人聊天,“知道后来我为什么同意吗?”

    她的手落在左侧的墙上,白墙之上,有很多假窗,看着像是镂空的真窗,事实上,却不是真的镂空。

    不知按到了哪里,整个水池里的水突然间喷射而起,形成一片涌动的花洒,不断向四周喷洒着水珠,种植在水池周围的花花草草,全都浇了个遍,就连两株小松树也没有幸免,唯有圭懒站的地方,没有半点水珠溅到。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另一株小松树,一派打量的神色,“我这人比较懒,又喜欢养花花草草,喷泉什么的无所谓,不过用来浇水,却再适合不过。”

    随着她的话落,另一株小松树周围的小水珠,瞬间冻成了一地冰珠子,砸在地上,脆脆的,晶亮晶亮,看的圭懒眼睛也跟着一亮。

    “擅闯民宅,装鬼吓人,错了,当鬼吓人,罪加一等,我现在宣布,罚你在这里当牛作马,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才准离开”,一边说话,她忽然飞快的凌空一抓,一团黑雾就被她抓进了手中。

    黑雾不断挣扎,尖锐的声音格外让人难受,圭懒冷哼一声,几步走到水池边,把手伸进了水里,再拿出来时,她疑惑了半晌,“原来你生的就这么黑,我还以为能洗掉。”

    黑雾愤怒极了,突然就发出了声音,“你才黑!你全家都黑!”

    圭懒哈哈大笑,“那你得失望了,我全家还真没黑的,得了,老实交待,你来干什么。”

    黑雾不坑声。

    “不说是吧”,圭懒笑声一收,直接把黑雾扔进了铜风铃中,风吹,铃响,风再吹,铃声悠长。

    黑雾在风铃中左突右撞,却怎么也冲不出去,似乎这普通的铜风铃变成了铜墙铁壁,他引以为傲的来去自由,完全失去了作用。

    随着每一声铃响,他的听觉都会受到震动,偏偏今天风不小,声声风铃,声声摧魂。

    原身以为的正常世界,只是她的以为,事实上,这是一个灵异世界。

    她自己被保护在安静的小院里,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她考了心理医师,开了这么个心理咨询室,每天接待预约好的客人,倒显得有几分潇洒自在。

    她跟家里的关系不太好,父母重视弟弟,常常带着弟弟出去,一去都要很久才归家,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留下的那一个。

    她哭着求过要一起去,反而被父亲狠狠给了一巴掌,让她听话,不然就把她送人。

    她知道那不是吓唬她的话,父亲真有打算把她送人,她亲耳听到的,因此,她不敢再提任何要求,她乖,直到她长大到,不再需要亲人。

    原身答应孙烛,替那个什么璐璐续命,她其实不太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模模糊糊中,有声音问她,愿不愿意给什么璐璐续命,她想着答应了孙烛,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身体疲惫到动也不想动,连起床都很费劲,她以为自己感冒了,想着再睡一觉就好,又睡了过去。

    她好像连着这样昏沉了七八日,孙烛似乎一直陪在她身边,有时候会喂她喝水,有时候会喂她吃东西,偶尔,也会喊她的名字。

    她当时还感动极了。

    七八天后,她似乎恢复了正常,孙烛也回去上班了。

    但是,只是似乎恢复了正常。

    她洗头时,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照镜子时,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腊黄的女人,一时怔住,那是她?

    喜欢的食物,再也无法引动她的食欲,她瘦的很快。

    夜里多梦,梦里光怪陆离,她似乎一直在梦里清醒着,但是醒来,她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累。

    怕冷,怕阳光,怕雷电,就连普通的声音,也让她心跳失常。

    她衰老的很快。

    仿佛只是眨眼间,她就从青春走向了暮年,最后一次见到孙烛,她却觉得好陌生。

    她用力的喘着气,惊喜的看着孙烛,她好怕自己无声无息死在这里,她一直在等着孙烛来,哪怕就是最后一面,也能让她死而无憾。

    孙烛见到她,也大吃了一惊,似乎不相信她的变化,“舒书?”

    她费力的向他伸出手,干皱皮肤的手,让孙烛不由的退了一步。

    他身边跟着个娇俏的女子,打量完,掩着嘴惊讶,“天哪,烛光哥哥,你竟然会喜欢一个老太太!”

    孙烛跟她解释,他没喜欢过她,她这样子,应该是借命法术成功了的后果,以前没有这么老,让她不要怀疑他的真心。

    娇俏少女略有些不好意思,对着躺在床上的原身道,“不好意思,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该说你老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烛光哥哥,我喜欢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