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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得玉

    回到屋里,打开饭盒拿出碗筷,坐在高凳上点燃蜡烛,学着他在酒楼里见到的贵人吃饭样子,优雅地吃起饭来。这顿饭他吃了许久,一口一口细嚼慢咽,虽然饭菜还是吃得干干净净,不过他没有舔盘子了。“这一顿,也许是我这辈子吃得最有尊严的一顿了。”林渡泛着泪光自言自语地说道。盯着眼前的空碗,林渡呆坐了一会儿,又将饭盒装好放回原处。

    夜晚,林渡早早地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各种虫鸣声,风吹杂草的索索声,万物的声音多么悦耳动听,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自由,尊严还是什么,仿佛自己冲破什么枷锁一般畅快。

    想着杂役弟子对自己的恭敬,自己现在身份,他一遍遍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把药田打理好,谨慎谨慎。

    “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大哥二哥成亲了没有,小妹还记得我吗?”想着想着,他缓缓闭上眼。

    翌日,柔和的朝阳刚刚通过窗户射在林渡眼睛上,林渡眼睛睁开一条缝,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体,立马起床。

    他在药田里观察了一下乌参种子,色彩、光泽都比较饱满,没有泡烂了也没有晒干,有一些已经有发牙的迹象了。他舒了一口气便提着木桶出门打水给药田浇水。

    浇完水后,林渡又去岸边一棵柳树上,拔下一大把枝条,他打算趁着乌参还没长出枝牙来,做百来个遮阳的篮子。把枝条放在院子里,搬了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重重放在地上,坐着开始编制小篮子。

    直到送饭的杂役弟子把饭盒送来,林渡才编好,他舒展了一下酸痛疲劳的腰,将地上百来个像帽子一样的篮子叠好,拿进屋里放好。吃完饭,为了躲避炙热的阳光,便在屋里睡大觉。晚霞时分又起来浇水,一连几日,乌参种子终于全部发芽了他兴奋极了,整日就守在药田旁,小心虫子来吃幼牙。

    林渡一直悉心打理药园,殊不知他的一系列举动都落两个匍匐在山头上的黄衣弟子眼里,一连几日,不分昼夜地监视着林渡。直到第五日后,两人才消失在山头,出现在甄师兄的屋里,低着头向甄师兄说着什么,陆陆续续地两个一组的黄衣弟子走进来一一低声在甄师兄说了什么。之后谷内的一些采药弟子便无故失踪了,至于林渡则是每天逍遥自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转眼间一月就过去了,七月份的夏天真是酷热,看着药田里,倒放着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篮子,林渡很有成就感。在抬头眯眼看看刺眼的太阳,只能用手给自己扇扇风,白色的衣服都有些发黄了,至于身上的味道,林渡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臭。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悄悄地站在岸边拐角处,偷偷地往谷外望去,只能看见一些茅草屋,并没有见到人的踪迹。脱掉衣裳,从岸边的石板上轻轻地走进水里,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凉爽极了。把衣服搓了搓,就扔在石板上了。

    一脸舒服的浮在水面上,时不时地向远处眺望,深吸一口气,一头栽进水里。水下有些浑浊,依稀能见到河床上游来游去的鱼群。河岸下,布满大大小小的虾洞,林渡游过去,一把抓住洞里伸出的两根虾须,拉出河虾,另一只手迅速抓住,浮出水面往河岸上一扔。

    上浮下潜数次后,河面上过了好些时候也没见到林渡的身影,恢复了平静。突然一声破水声响起,水花四溅,伴随着林渡用力地呼气声音。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不过他确是喜笑颜开地往岸边游去。待他离开水面后,他怀里正抱着一个脸盆大小的河蚌,他急急忙忙把河蚌放到小院里,再去把衣服和河虾捡回来。在小院里生起一堆火,他需要尽快把湿漉漉的衣服弄干,要不然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顺便给自己加点肉食。

    小院火堆噼噼啪啪地烧着,而他现在正蹲在那个巨大的河蚌旁。摸着下巴,看着河蚌,他以前就听说过上了年份的河蚌中可能会有珍珠,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力去搬弄这么大一个河蚌。眼前这么大的河蚌,说不一定就有珍珠,要知道珍珠可是价值不菲。

    林渡越想越激动,找了块石头,没轻没重地砸了下去,咔地一声,蚌壳应声而碎,露出壳内的样子,他心里哇凉哇凉的。掰开外壳,他不甘心地扒拉着里面的泥沙,一把一把地令他抓狂。突然,他扒拉到一个硬物,拿起来,用手刮了刮上面的泥沙,露出一抹碧绿。林渡兴冲冲地跑到河边,拿到水里涮涮,激动极了,手中多出一块翠绿的圆玉。

    “哦嘿嘿嘿嘿...,”林渡一边擦拭着圆玉,一边不自由自主地傻笑着。捧着圆玉回到屋里,连烤得红彤彤的,散发着浓烈香味地河虾都不管了。他坐在门槛上,笑呵呵地将手里的翠绿圆玉翻来覆去,仔细地瞧着。圆玉呈圆块形状,圆玉中间还有一个细小的空洞,整体翠绿通透,婴儿手掌心一般大小。圆玉表面上有一条枝蔓一样的花纹,缠满了整个表面,栩栩如生,浑然天成一般。

    林都把玩着这块意外得来的玉石,简直爱不释手。看着这好看的翠绿玉石,心中正合计着应该值几百两银子。幻想着将来能下山回家时拿去当了,再娶一个俏丽的小娘子。

    脑中浮现出十方城渡清河边那些涂着艳丽妆容,穿着轻佻露骨,声音酥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老脸一红,杀猪般的笑声响起。就这样光着身子坐在门槛上傻笑着,炙热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一阵微风吹来,一丝凉意裹住林渡,受到寒冷的刺激,林渡的脑子顿时将他拉回现实。

    寒意侵上心头,冷得他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石,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回屋里把玉石放在桌上,刚踏出屋门又不放心,转身回去拿着玉石,扫视一边屋内,最终眼神落在那个绣花枕头上,“嘿嘿,就这儿了。”

    拿开枕头,一本泛黄的书册显露出来,他诧异了一下,后又将玉石放在枕头下藏好。

    这下放心地走出屋门,看着正冒着白烟的火堆,惊呼一声,“我的虾。”赶快跑过去,抛开灰烬,河虾已经变成一块块的焦炭了。他现在懊恼极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忘了这些河虾。苦着个脸慢悠悠地取下衣裳穿好。伸展了一下身体闻闻干净整洁的衣裳,一扫之前地不快。

    回屋拿上水桶打水浇水后,杂役弟子便送来了饭食。回屋吃完饭,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红日慢慢落下,周围继而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见风吹杂草的嗦嗦声,各种昆中的鸣叫和蛙鸣声,时不时还传来一声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

    院子里的蚊虫把他赶回了屋里,躺在床上,眼睛挣得大大地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不知道爹娘过得怎么样了,哥哥,小妹他们想过我没有?”对家人的思念之情愈发强烈,眼泪不住地留下来,低声啜泣。

    夜里狂风肆虐,吹得屋门砰砰直响。林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被一声声的砰砰声敲醒。醒来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下床瞧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又将门窗关好。上床躺下,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继续睡觉。

    清晨林渡醒来,伸了一个懒腰,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打开屋门,天空灰暗,雨水使整个世界都是朦朦胧胧的。地上被冲刷出一条条小水沟,顺着水沟流向河里。林渡见到这一幕,心里一紧,穿上蓑衣斗篷,卷起裤腿光着脚丫跑到药田里。

    他在药田里挨着看了一遍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药田里的雨水都顺着沟壑流出去了,田里没有积水。乌参根部周围的土被冲掉了一些,露出一点点白白的根部,不过还好不影响乌参的生长,林渡便安心地回屋了。

    回到屋里,看着外面不见小的雨和朦胧灰暗的天空,他还是不放心。带上锄头去田里重新清沟垒土,掩埋好乌参的根茎。弄好后,才安心地返回茅草屋了。坐在门口惬意地看着烟雨朦胧的雨景。

    连着几月都在下雨,不过林渡只需每日去看看药田,便回到屋内无所事事。药田里的乌参涨势不错,再过一顿时间应该能成熟了。林渡在心里盘算着上交乌参的日子比乌参成熟的日子还要久些日子,放宽了心,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拿着玉石翻来覆去的欣赏,要不就是看着雨景发呆。

    又过了几日,终于放晴了,林渡在院子里欢呼雀跃。一连大半月的雨,只能待在屋里也没个人说说话,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那两个杂役弟子。但每次送饭来放下饭盒就匆匆离开了,丝毫不停留生怕多呆了一刻,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林渡。他不知道的是这些杂役规定了返回时间,若无故晚回,立刻就有巡山弟子前来擒拿甚至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