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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冲突

    风纪委员活动第一七七支部

    “白井同学发现了一处武装无能力集团之间的冲突,双方动用了枪支,有无辜的学生被卷入!”初春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边快速说道。

    “位置坐标,X-264521,Y-349675!”

    “白井!先不要乱来!警卫员马上会赶到那里,在那之前保护好那名学生!”固法美伟向通讯器中呼叫道。

    “我明白了!”

    没有丝毫犹豫,黑子的手从裙下拂过。

    “砰!”

    一枚钢针精准地穿透了枪管。

    “咦?”

    还没等武装无能力者们反应过来,黑子便出现了那位女生身边,抓住了她的肩膀。一秒后,两人便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同消失了。

    “是谁?!”

    小混混们四下张望着,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嗖!”

    下一秒,扎着双马尾的茶发少女重新出现在了两队武装无能力集团之间,亮出了代表风纪委员的袖章:

    “我是风纪委员!我现在以携带违禁枪支及绑架罪……逮捕你们!”

    “风纪委员吗?在这种时候出来吗?”持枪的小混混冷笑了一声:“我们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既然你送上门来……”

    “嗖!”

    黑子伸出一只手接触了他,发动能力将其移动到了两米高处。

    “嘭!”

    小混混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即被数发钢针钉在地上,动弹不得。被钢针击穿的手枪则脱手而出,掉在了一旁。

    “真是的,来阻止你们发生冲突还不领情……”黑子拂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警卫员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还是束手就擒比较好。”

    “哼,别看我们日常会起冲突,但我们都一样痛恨你们这些人啊。”另一个小混混说道,“即便你是能力者,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对付你……”

    “砰!”

    黑子瞬间出现在他的身边,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一脚绊在了他的脚下,轻松将其摔在了地上。

    “如果只是简单的争吵,那我们可能管不到……”黑子紧紧地盯着剩余的人,“但是威胁无辜的学生,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她是……”

    有些小混混认出了少女。

    “……那个空间移动能力者!”

    “管她什么能力者,挨了一枪不还是要倒在地上!”一个小混混拔出了手枪,“赶紧滚开!否则我的枪可不认人!”

    “砰!”

    小混混的手似乎挨了无形的一击,枪支脱手飞了出去。

    “什么?!”“还有其他人?”

    武装无能力者们面面相觑,但是黑子心里清楚——

    只有可能是那位先生的朋友。

    护送着少女离开后,正一便发动能力进入了隐身状态,及时赶回小巷中,击飞了小混混手中的枪支。

    可是……

    他怎么又回来了,明明刚才说了好几遍普通民众不能随便插手案件……

    白井黑子在心里嘀咕着。

    虽然他也强调了好几遍他是level4波控者,可以帮上忙,但是就这样参与进来还是太勉强了吧……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一起上了。

    十几个武装无能力者一同围了过来。黑子立即发动能力,移动到了半空中,双腿狠狠地踢在了一个小混混的后脑勺上,接着再次移动到另一个小混混身后,眨眼间将其制服。

    正面战斗的话,这些武装无能力者都不是自己的对手,麻烦的是手枪……黑子这样想到:用钢针可以干掉那些手枪,可是钢针也快要用完了……用地上的石子其实也可以,但要在闪避子弹的同时发动攻击有点困难……

    “嘭!”

    又一个小混混被无形的攻击击倒在地。其他的小混混完全感知不到正一的存在,只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黑子身上。

    “啊啊啊去死吧!”

    一个小混混掏出手枪,瞄准黑子开火了。

    过于明显的动作,被黑子用空间移动直接躲开了。下一秒,黑子便出现在小混混的头顶,两脚一起将其踢倒在地。

    但是没有完全击倒。

    摔倒在地的小混混,翻过身来继续向黑子发起了攻击!

    “砰!砰!”

    在子弹出膛之前,黑子便发动能力移动到了小混混身旁,轻轻触摸了一下手枪,便将其移动到了不知道哪个黑暗的角落,接着用钢针将小混混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又解决一个……

    “小心!”

    少年的喊叫声突然传了过来。

    “砰!”

    在最后一刻,正一抓住了黑子的一只手臂,把她从枪口前拉了下来。飞速射来的子弹穿过了黑子的双马尾,瞬间切断了数根茶色的长发。

    就在刚刚她击倒对方的时候,又一个小混混趁机拿出枪对准了她。

    “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黑子,立即发动能力,将自己和正一带出了手枪的射击范围。

    “小心一点!他们不止一个人有武器!”

    “我知道!”

    黑子再次移动到了空中,接着将最后一根钢针精准地送入了手枪之中。正一也再度进入隐身状态,拔腿冲了上去!

    在黑子和正一的能力面前,武装无能力者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很快,全场还能站着的小混混,只剩下一个了。

    “真是的……你们这些人渣也只有这种水平吗?”黑子拨了拨自己的长发。

    “口气挺大嘛,不过……”小混混拔出了枪,“你们的能力我已经看透了!”

    钢针已经用完了……

    黑子思索了一下。

    那就移动到他的身后把他制服!

    “嗖!”

    下一秒,她便发动能力,出现在了持枪的小混混的后方。

    但是,要施展的动作迟迟没有做出。

    黑子的余光看到了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

    原本趴在一旁的一个小混混,突然抓着钢棍冲了上来!

    还有一个人!

    虽然是非常方便的能力,但白井黑子的空间移动有三个限制:第一,最大可以搬运的重量为130.7公斤。第二,最远移动距离为81.5米。且这两个数值相互独立,不会因为物体质量小而移动得更远,也不会因为移动距离近而搬运更重的物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连续发动能力时,每两次移动之间会有一秒钟的间隔。

    最致命的弱点。

    对方正是掌握了这一点。

    现在才反应过来的黑子,已经躲不开这一击了。

    自己大意了……

    “咚!”

    太阳穴遭受到重击的少女顿时失去了意识,娇小的身躯倒在了地上。面对着这一幕,正一张开了嘴,却没能喊出声来。

    可恶……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冲向了那两个小混混。

    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那个风纪委员。

    虽然两人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但不知为何,正一的脑海里产生了这种念头。

    “嘭!”

    拿着枪的小混混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摔倒在了一堆乱石之中。正一没有停下脚步,他脱离隐身,继续冲向了那个手持钢棍的小混混。

    “啊——”

    钢棍迎面挥了过来,但和之前一样,正一没有作出任何躲闪动作。他发动能力制造幻影,让钢棍挥了个空。

    与此同时,现出实体的正一,已经冲到小混混面前,握紧了右拳。

    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揍一下这个混蛋。

    “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

    正一的拳头埋入了小混混的脸颊。遭到这重重的一击,小混混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墙壁上,不再动弹了。

    又打倒一个,那只剩下……

    松了一口气的正一,开始环顾四周——

    不对!

    刚才被撞飞的那人不见了。

    “呵呵,体术也挺厉害的嘛。”

    还没等正一反应过来,手枪上膛的“咔咔”声便在他的身后响起——

    “不过,还是嫩了点啊!”

    正一心中一颤——

    不妙!

    刚才暴露了实体,对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大致位置,就算自己再次使用隐身或者投射幻影,都无法有效地避开子弹!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正一只得发动隐身,向着一旁快速跑去。子弹一一从他身旁掠过,距离之近,已经可以听得到弹头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这种胡乱开枪的打法,估计很快就会把子弹耗完吧……正一一边躲避着枪击,一边暗暗想到:等他把子弹打完,就直接冲上去……

    “砰!”“噗!”

    终究没能躲过去。

    子弹直接贯穿了正一的腹部左侧,剧烈的疼痛瞬间冲击了他的大脑,隐身的效果立即消失了。鲜血从弹孔中不断喷溅出来,染红了正一的衬衫。

    可恶……没法再继续使用能力了……

    疼痛带来的眩晕感,甚至让他的正常思考都受到了干扰。

    但他不能倒下。

    茶色双马尾少女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自己在这种时候也被击倒了,那么她的生命将会遭受威胁。

    必须继续战斗。

    抱着这种想法,正一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

    “还挺顽强的嘛,我看你不是风纪委员,也不是警卫员,怎么这么执着于和我们作对呢?”小混混举着枪走了过来,“难道你是那种以欺负无能力者为乐的能力者?这样的话,干掉你就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啊。”

    “一派胡言……”正一不断地作着深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你最好先去问问那些武装无能力集团的人都干过什么吧!”

    “有意思……那就让我干掉你之后再去问吧!”小混混再次扣下了扳机。

    “咔!”

    手枪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诶?”

    小混混愣了一下——

    刚才那一连串的攻击,已经打光了所有子弹。

    被最后一发子弹击中的正一,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趁这个机会反击!

    “啊——”正一猛地一蹬地面,将手肘横在身前,直接冲入了小混混的怀中,“嘭!”的一声将其撞飞了出去!

    “嘶——”

    正一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住了惨叫的冲动——剧烈的活动让他腹部的疼痛增强了数倍不止。另一边,小混混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圈后才停了下来,被散落在各处的石块撞得鼻青脸肿。不过他的状态明显比正一要好上许多,很快便又站了起来。

    “呵,有两下子嘛……不过这也只是你的垂死挣扎了吧。”

    “别瞧不起人了……没有枪的话,我和你也差不了多少!”

    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正一再度站了起来。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依旧相信自己可以在正面冲突中击倒对方。

    他也必须相信。

    这是支持他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

    “确实是这样啊……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再用枪了?”

    什么?!

    正一浑身一颤,他的目光跟随着小混混落在了地面上的一点——

    那里还有一把之前丢弃的手枪!

    小混混的嘴角咧开了。

    “如果我先拿到枪的话……游戏就结束了?”

    可恶……

    来不及思考的正一,扑上去试图阻止小混混。但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的他,完全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就连小混混转身一脚踢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力气作出闪避动作了。

    “嘭!”“啊——”

    小混混的脚深深地没入了正一的腹部,像是踹开了一只布娃娃一般将其踢飞了出去。接着,他迅速扑上去捡起了那支枪,转身瞄准了正一。

    糟了!

    被踹倒在地的正一,根本无法躲闪。

    “去死吧!”

    “砰!”

    小混混扣下了扳机。

    ……

    诶?

    自己没有事?

    原本打算应对剧痛的正一,突然发现自己毫发无损。

    并不是因为射偏了,也不是因为有东西挡在弹道上,更不是因为这把枪也没有子弹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

    对方捡起的手枪,是一开始被黑子的钢针贯穿枪管的那支。原本要射向正一的子弹,死死地卡在了枪管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正一明白一件事——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将对方击倒!

    “啊啊啊——”

    顾不上从腹部传来的刀割般的疼痛,正一挤出全身仅剩的力量,如同被弹射出去一般,握紧拳头向着小混混飞奔过去!

    怎……怎么回事?!

    没有意识到枪管已经卡死的小混混,顿时慌了手脚。面对正一的突刺,他没有选择扔掉手枪进行肉搏,而是下意识地开出了第二枪。

    “砰!!!”“嘭!”

    一瞬间,手枪炸膛的巨响与拳头砸在脸上的沉闷声音同时响起,接着,一切恢复了平静。

    夜晚,医院

    “虽然被一发子弹打中腹部,还被手枪的碎片击中,但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大概两天就可以康复了。”

    他比我还要乱来啊……

    面对着从病房走出来的呱太医生,白井黑子默默想到。

    不小心被击倒后,她的记忆就中断了。等再度醒来之时,周边已经围满警卫员。黑发少年倒在地上,手臂上布满了伤口,红得刺眼的鲜血也在从腹部的弹孔中不断流出。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哈——哈——”

    喘息声从黑子身后传来,一位棕发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进入了走廊中。

    接到警卫员的通知之后,一辉就一路从宿舍赶了过来,没有坐车,也没有使用能力,只凭双腿跑到了第七学区的医院中。

    “他……还好吧?”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呼……”一辉长出了口气,“那就好……”

    在得到了冥土追魂的回答后,他才终于放下了心。

    不过,以正一的能力,不应该会被打成这样啊……

    带着疑惑的一辉,向黑子问起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白井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呐,你的朋友和我一起去处理一起武装无能力集团的冲突,为了保护我被击伤了……”面对一辉的问题,黑子低下了头:“是我没有尽到责任,让普通民众也卷入进来了……”

    “不是你的错。”

    “啊?”黑子抬起头来,和一辉对视着。

    “就算你不让他参与其中,他也一定会挺身而出去和那些武装无能力者战斗。”一辉的声音沉了下来,“这是我的过错,不是你的。”

    “是这样吗……”

    白井黑子并没有听懂一辉的话,但是她心里明白,此时最能理解正一,最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是眼前这个棕发少年。

    少女转身向医院外走去,只给一辉留下了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你的朋友,是非常好的伙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