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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覆写

    九月十八日,恩底弥翁

    “把通行证给我,快点。”

    男人用手中的家伙用力顶了藤原一下。

    “啧……第一天开放就有人来袭击吗?看来学园都市也不怎么安全……”正一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平静,这反而让男人变得有些慌张。

    “安静点,不想吃子弹就乖乖听话!”

    第二十三学区

    “你是说,有人试图对恩底弥翁发动恐怖袭击?”

    真角一辉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需要确认御坂10031号所说的恐怖袭击,究竟是指魔法师引起的灾难,还是另一起他所不知道的事件。

    “御坂通过网络已经确认,学园都市之外的组织正在实施针对太空电梯的计划。虽然具体目的还不清楚,不过目前可以确定,他们打算利用恩底弥翁的反太空垃圾导弹实施打击。do,御坂指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呐……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法指望学园都市和警卫了……”一辉挠了挠头。他知道,现在几乎所有的警卫都被派去处理魔法师引起的事件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去关注这样相对来讲不起眼的“小事情”了。

    “好吧……现在还有办法把我送到天上去吗?”

    望向高耸入云的太空电梯,一辉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恩底弥翁

    通过安检口之后,男人带着正一离开人群,转入了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很好,继续走,别耍花样。”

    男人已经打定主意,到了没人的地方,就找一条绳子把这个少年勒昏,再去实施自己的计划。在他看来,虽然出了一些小意外,但事情看起来并没有超出自己的掌控。

    只是“看起来”。

    事实上,对于正一而言,制服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唯一担心的是,男人潜在的同伙会突然发起无差别攻击,伤害到其他游客。

    但是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他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

    “嘭!”“唔啊!”

    毫无征兆。

    正一猛地转过身来,一肘砸在了男人的胸口上,同时确认了对方手里拿的是一把陶瓷手枪。遭到重击的男人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不过他似乎受过专业的训练,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将枪口对准了正一。

    “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不在乎开枪会不会暴露自己,也不在乎枪声会不会引起骚动,他现在只想干掉眼前的这个少年,扫清路上的障碍。

    他已经在极近的距离上瞄准了少年。从已知的情报来看,即便少年可以使用能力隐身,也绝对躲不开这一枪了。

    仅限于已知情报。

    就在男人扣下扳机的前一秒,正一的脚下突然爆发出了巨响,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冲了上去。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正一已经来到了面前,他已经来不及调转枪口。

    “砰!”

    开火声在耳边近距离响起。

    若是换作普通人,这声枪响足以让人短时间失聪。但对于拥有无意识防御能力的level4波控者而言,会对耳膜造成损伤的声波被完全反射,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握紧拳头扑过去。

    “嘭!”

    挟带着冲击波的一击让男人直接飞起,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发出的巨响让人不禁担心男人头盖骨的安全。他肺中的空气被一下子全部挤出,身体“吱溜”一声滑在了地上,佩戴的耳机也落在了一边。

    “搞……定了吗?”

    正一缓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观察着男人的状况。

    “咳咳!有没有搞错……”

    虽然遭受了重击,但男人依旧紧紧地握住了陶瓷手枪。疑惑的情绪盖过了一切:他所获得的情报中,藤原正一是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手段的等级4大能力者。一拳把自己打飞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情报……有误?”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十几天前,藤原正一的能力发生了质的变化。而这一变化直到三天前才收录到书库中,他手中的情报已经过时了。

    “该死……”男人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只得再次向正一举起了手枪。但正一以更快的速度抬起了右手。

    “嘭!”

    冲击波爆发。

    目标是男人手中的枪。

    在扳机扣下之前,陶瓷手枪就被震飞出去,落在了一旁。正一快步追了上去,两手拧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摁在了墙角处。

    “别乱动!”

    大声喊出这句话后,正一才开始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面容看起来像是北美人,但是刚才的对话证明他精通日语,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次袭击而特意训练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没什么好谈的吧……”

    男人大口地喘着气,还没有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神来。

    “为什么要炸毁太空电梯?”

    “炸毁?我从来没说过要炸毁它吧?再说了,就算我全身绑着炸弹在这里引爆,也顶多只能摧毁一条走廊,远远谈不上炸毁它。”

    不知为何,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恩底弥翁上储存了很多导弹,这些导弹名义上是为了对付太空垃圾,但是它们的实际性能却不输任何洲际导弹,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

    “只要稍稍修改一下程序,那些反太空垃圾导弹就可以变成洲际导弹,打到世界各地去。从三万六千公里高空打出的导弹,末速度高达数十马赫,没有国家可以拦截。”

    “你们想利用太空电梯挑起争端?”

    “导弹打到哪里并不重要,我们也不关心。重要的是,没有哪座建筑可以在六十亿人的反对下继续存在。”男人越发激动起来:“等导弹发射之后,世界各国都会看到太空电梯的巨大威胁!到时候在全世界的压力下,学园都市就会不得不放弃太空电梯!”

    “一派胡言……没有谁会蠢到因为几发导弹就去反对恩底弥翁,这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呵呵……等导弹发射之后,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蠢货了!”

    说完这句话,男人猛地推了一下身后的墙壁,借力用膝盖撞入正一的腹部,趁机挣开了他的双手,向一旁翻滚过去,同时将手伸进衣服中,抽出了一柄小刀。同样由陶瓷制成的刀子,可以轻易刺穿人体,割断动脉,却不会被金属探测仪发现。

    “……无论如何,我都绝对要让导弹发射!”

    男人吼叫着握着小刀,朝着正一扎了过去。

    “啧!”

    正一咂了咂嘴。他握紧右拳,与刀锋正面冲突。

    结果很明显。

    伴随着“咔”的一声清响,陶瓷小刀被波动弹直接折断。男人呆呆地看着只剩下刀柄的小刀,嘴里不自觉地吐出了英文:

    “开什么玩笑……”

    正一没有留给男人继续抒发感情的时间。他一手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聚起了足以一击致人昏迷的冲击波。

    这次,他没有留手。

    第二十三学区

    “太空电梯在十分钟前就因为紧急情况封闭了,请你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恩底弥翁的脚下已经聚集了一批警备员,黄泉川爱穗正向一辉解释着情况。

    “来晚了一步吗?”

    一辉仰望着太空电梯,手心里不断地冒出汗珠。恐怖分子很可能已经在太空中展开行动了,但他在地面上什么也做不了。关键是通信也完全中断,他没法与正一取得联系。

    “还有什么上太空的方法吗……”

    一辉虽然可以使用能力不断向上飞行,但他的体质依旧是普通人。在没有氧气和能量来源的外太空,他的下场与常人无异。

    “不知道正一在上面怎么样了……”

    恩底弥翁

    花了一番力气,将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拖出走廊后,藤原正一向四周张望寻找着警卫。但是刚才拥挤的人潮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都没有。

    “都去典礼会场了吗……”

    正一非常清楚,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潜入恩底弥翁进行恐怖活动的肯定不止一个人,男人的同伙现在或许已经得手了。

    “那样的话就糟了,不过好在还没有导弹发射的消息……”

    时间紧迫,已经没有时间去找警卫来帮忙了。正一将男人丢在了一处比较显眼的位置后,立即不管不顾地朝着会场跑去。

    另一边

    “覆写开始。”

    一个男人看着电脑屏幕,露出了笑容。

    渡边淳利。

    作为计划的主谋,与同伙不一样的是,他在地面就找机会击晕目标,抢走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恩底弥翁。

    在4分钟前,渡边和一同进入太空电梯的同伙失去了联系,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计划中最困难的几步已经完成,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默默等待反太空垃圾导弹的程序覆写完成,然后按下发射按钮。

    直到目前,一切还算顺利。

    “呼叫地面,确认暗号,听到请回答。”

    由于无事可做,他打算再次尝试和留在地面的同伴进行联络,但是耳机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已经达到了80%。

    距导弹发射还剩4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