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白玉为堂金做马（三）
不一会，淳于瑜便拖着肥胖的身躯走了进来，先是双手作揖：“小人淳于瑜见过太守大人。”此人能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目憨态可掬，好像一只大熊猫一样，头上是平民的头巾，身上是蜀锦的大氅，潘凤能知道这件是蜀锦，是因为同款的衣服，邺城临行前郡主给他带了一件。
“伯简兄多礼了，本官初来中山，人生地不熟，今日能邀伯简兄一聚，真是蓬荜生辉啊！”淳于瑜字伯简，是淳于琼的大哥，甄严早就给潘凤介绍了淳于瑜的情况。
“大人折煞小人了，大人上任当日，小人理当前来拜访，怎奈那公孙贼人夺我城池，奈何小人也无御敌本事，只好避祸与乡里。幸得大人运筹帷幄，击退敌兵，保我城池安全，小人带全城百姓拜谢大人。”同样的话甄夫人也说过，怪不得自古当权者身边总有小人，这马屁话还真的受用，听起来潘凤非常得意。
“不敢当，都是分内之事。今日还有一事想和伯简兄相商。”潘凤右手盘着佩剑的剑柄。
“大人请讲，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淳于瑜抖着全身的肉，又来作揖。
潘凤看着真是十分的油腻又好笑，但还是忍住了。
“听说伯简兄是中山城中最大的地主，不知有多少良田啊。”
“哪里哪里，小人只是家中有那么几亩薄田而已。”这个大熊猫还挺谦虚。
“伯简兄谦虚了，我见伯简兄忠厚，便与汝道实情，我大军到此清除公孙匪患，贼兵势大，恐非一日之功，我大军有数万之众，人吃马喂消耗众多，所以我欲在此屯田，却苦无所适从，不知伯简兄有何高见，望不吝赐教啊！”这几日的古代生活，让潘凤古文口语突飞猛进。
“大人过誉了，别的不敢说，耕种之事小人还是略知一二的。大人如若屯田，可去城东十五里外的东家坪，此处平坦之地较多，沃野数十里，但不足之处是远离唐河，取水不便，如若引唐河水灌溉，则定为中山之粮仓。”淳于瑜自信满满的说。
“伯简兄果然是行家，我欲与伯简兄合作，不知伯简兄意下如何？”废话不多说，直入主题。
“大人，小人愿闻其详。”大熊猫再次作揖。看着他笨拙的样子都要累出汗了。
“我欲在城西从唐水引河一条，沿途灌溉，亦可为沿途百姓，军营饮用，到城外则为护城河，再引两条分支入城，一则为饮用之水，一则为污秽之水，穿城而过，流向城东，城东多为无人之地，此水可因势利导，沿途开垦良田。以污水灌溉必可肥沃土地，长势喜人，丰收定矣。此工程颇为浩大但利国利民，我与伯简兄同做可好，待完工之时，引用之水可适当向沿途取水之人收取费用，污秽之水亦可向沿途耕种者收费，一举两得，且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啊！”潘凤终于抛出了蓄谋已久的理论观点。
大熊猫淳于瑜想了想，又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画了画，然后恍然大悟：“太守大人高明！小人佩服，佩服。”
“饮用之水需要一些处理方可为人饮用，我已有处理之法，到时这经营职权就交由伯简兄可好。”
“在下愿为中山百姓尽力。”大熊猫又颤着肥肉来作揖了。
“伯简兄，此乃官商合办，我们三七获利可好？”潘凤试探的问淳于瑜。
“大人明鉴，这三成利润给小人未免有些…”大熊猫为难的样子似乎在卖萌。
“伯简兄哪里的话，本官的意思是伯简兄处力颇多，当得七，官家得三。”潘凤解释道。
“一切听大人安排。”大熊猫笑逐颜开了。
此时家仆禀报，许家老爷许何求见。
许何字子问，是许攸的弟弟，个子很高，偏瘦，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一脸的病态，似乎从小就被蛔虫吸干了能量。进门先施礼，潘凤请他入座，叫人开席，上菜。
先是介绍一番，然后相互寒暄，接着推杯换盏，最后聊到正题。
“子问兄专营我郡食盐，食盐民之根本，子问兄可谓劳苦功高，本官敬你。”潘凤打开话题举起酒杯。
“小人不敢当！谢过太守。”食盐虽重要，只是一般的商品，在下只不过负责往来运输，赚些辛苦的蝇头小利。”东汉已经取消了食盐销售地的盐官，盐虽然依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但贩卖者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这种生活必需品一旦形成了垄断，天知道有多少的利润。
“敢问子问兄，往来运输是何途径？水路还是陆路？”潘凤继续追问。
“回大人，陆路现在多山贼强盗极不安全，且途径多个关卡沿途巧取豪夺又耗费时日，走水路更加便利，小人不才，家中有些船只供于运输之用。”
“子问兄的船舶是自家建造的吗？”继续问。
“回大人，小人在白洋淀有一个小小的造船埠，可以造些小船。”许何回答。
“敌兵屡犯我冀州，我欲组建水军，不知子问兄可否助我？”
“大人折煞小人了，小人自幼体弱多病，不堪重任，但虽不才，可助大人督造些船只，供大人使用，只是…”许何看上去有难言之隐。
“子问兄有何难言之事，你我兄弟无需隐藏。”
“只是这车马舟船在中山郡有比我许家更大的商户，大人为何选我啊？”潘凤知道许何说的应该就是沮家了。他们掌管着中山交通和整个物流产业链，有个强大的木工产业，造船厂和造车厂，修桥造路向过往人、货收取费用。
“我希望子问兄和沮家公平竞争，价低质优者得。”其实潘凤是偏向于许家的，一听到沮授这个名字就想到他那副嘴脸，虽然只与他见过一面，但已经深深地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至于沮家当然也就恨屋及屋了。但当许何说出他的疑惑时，潘凤又犹豫了，因为毕竟沮家这方面更为专业，战争非儿戏，一旦有闪失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又把话拉可回来，采用公平竞争的办法，看看到底哪一家更为妥帖。为了避免尴尬我只是派人将此时通知沮家，让其报价建造费用。
“伯简兄多礼了，本官初来中山，人生地不熟，今日能邀伯简兄一聚，真是蓬荜生辉啊！”淳于瑜字伯简，是淳于琼的大哥，甄严早就给潘凤介绍了淳于瑜的情况。
“大人折煞小人了，大人上任当日，小人理当前来拜访，怎奈那公孙贼人夺我城池，奈何小人也无御敌本事，只好避祸与乡里。幸得大人运筹帷幄，击退敌兵，保我城池安全，小人带全城百姓拜谢大人。”同样的话甄夫人也说过，怪不得自古当权者身边总有小人，这马屁话还真的受用，听起来潘凤非常得意。
“不敢当，都是分内之事。今日还有一事想和伯简兄相商。”潘凤右手盘着佩剑的剑柄。
“大人请讲，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淳于瑜抖着全身的肉，又来作揖。
潘凤看着真是十分的油腻又好笑，但还是忍住了。
“听说伯简兄是中山城中最大的地主，不知有多少良田啊。”
“哪里哪里，小人只是家中有那么几亩薄田而已。”这个大熊猫还挺谦虚。
“伯简兄谦虚了，我见伯简兄忠厚，便与汝道实情，我大军到此清除公孙匪患，贼兵势大，恐非一日之功，我大军有数万之众，人吃马喂消耗众多，所以我欲在此屯田，却苦无所适从，不知伯简兄有何高见，望不吝赐教啊！”这几日的古代生活，让潘凤古文口语突飞猛进。
“大人过誉了，别的不敢说，耕种之事小人还是略知一二的。大人如若屯田，可去城东十五里外的东家坪，此处平坦之地较多，沃野数十里，但不足之处是远离唐河，取水不便，如若引唐河水灌溉，则定为中山之粮仓。”淳于瑜自信满满的说。
“伯简兄果然是行家，我欲与伯简兄合作，不知伯简兄意下如何？”废话不多说，直入主题。
“大人，小人愿闻其详。”大熊猫再次作揖。看着他笨拙的样子都要累出汗了。
“我欲在城西从唐水引河一条，沿途灌溉，亦可为沿途百姓，军营饮用，到城外则为护城河，再引两条分支入城，一则为饮用之水，一则为污秽之水，穿城而过，流向城东，城东多为无人之地，此水可因势利导，沿途开垦良田。以污水灌溉必可肥沃土地，长势喜人，丰收定矣。此工程颇为浩大但利国利民，我与伯简兄同做可好，待完工之时，引用之水可适当向沿途取水之人收取费用，污秽之水亦可向沿途耕种者收费，一举两得，且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啊！”潘凤终于抛出了蓄谋已久的理论观点。
大熊猫淳于瑜想了想，又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画了画，然后恍然大悟：“太守大人高明！小人佩服，佩服。”
“饮用之水需要一些处理方可为人饮用，我已有处理之法，到时这经营职权就交由伯简兄可好。”
“在下愿为中山百姓尽力。”大熊猫又颤着肥肉来作揖了。
“伯简兄，此乃官商合办，我们三七获利可好？”潘凤试探的问淳于瑜。
“大人明鉴，这三成利润给小人未免有些…”大熊猫为难的样子似乎在卖萌。
“伯简兄哪里的话，本官的意思是伯简兄处力颇多，当得七，官家得三。”潘凤解释道。
“一切听大人安排。”大熊猫笑逐颜开了。
此时家仆禀报，许家老爷许何求见。
许何字子问，是许攸的弟弟，个子很高，偏瘦，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一脸的病态，似乎从小就被蛔虫吸干了能量。进门先施礼，潘凤请他入座，叫人开席，上菜。
先是介绍一番，然后相互寒暄，接着推杯换盏，最后聊到正题。
“子问兄专营我郡食盐，食盐民之根本，子问兄可谓劳苦功高，本官敬你。”潘凤打开话题举起酒杯。
“小人不敢当！谢过太守。”食盐虽重要，只是一般的商品，在下只不过负责往来运输，赚些辛苦的蝇头小利。”东汉已经取消了食盐销售地的盐官，盐虽然依然是重要的战略物资，但贩卖者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了。这种生活必需品一旦形成了垄断，天知道有多少的利润。
“敢问子问兄，往来运输是何途径？水路还是陆路？”潘凤继续追问。
“回大人，陆路现在多山贼强盗极不安全，且途径多个关卡沿途巧取豪夺又耗费时日，走水路更加便利，小人不才，家中有些船只供于运输之用。”
“子问兄的船舶是自家建造的吗？”继续问。
“回大人，小人在白洋淀有一个小小的造船埠，可以造些小船。”许何回答。
“敌兵屡犯我冀州，我欲组建水军，不知子问兄可否助我？”
“大人折煞小人了，小人自幼体弱多病，不堪重任，但虽不才，可助大人督造些船只，供大人使用，只是…”许何看上去有难言之隐。
“子问兄有何难言之事，你我兄弟无需隐藏。”
“只是这车马舟船在中山郡有比我许家更大的商户，大人为何选我啊？”潘凤知道许何说的应该就是沮家了。他们掌管着中山交通和整个物流产业链，有个强大的木工产业，造船厂和造车厂，修桥造路向过往人、货收取费用。
“我希望子问兄和沮家公平竞争，价低质优者得。”其实潘凤是偏向于许家的，一听到沮授这个名字就想到他那副嘴脸，虽然只与他见过一面，但已经深深地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至于沮家当然也就恨屋及屋了。但当许何说出他的疑惑时，潘凤又犹豫了，因为毕竟沮家这方面更为专业，战争非儿戏，一旦有闪失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所以又把话拉可回来，采用公平竞争的办法，看看到底哪一家更为妥帖。为了避免尴尬我只是派人将此时通知沮家，让其报价建造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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