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少女和无名的药
早上五点半，天还没亮，连中学生们都还在睡梦中。
唐安却按响了牧尘心家的门铃。
“我知道你上街很不方便，所以我亲自过来一趟。”
一进门，这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身后，多了一位银发少女。
少女穿着纯粉色宽松长袍，说是睡袍牧尘心也信。
她安静坐在唐安边上，睡眼惺忪，盯着窗外那暮色下的城市，毫不在意其他两位的交谈。
“您接待过很多这样的病人吧？”牧尘心试探道：
“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病。”
他的家里有监控，暗处有，明晃晃的正门也有。
“准确来说，这不是病，”唐安纠正道：
“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当然，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怎么解决？”牧尘心已经快被天使给逼疯了，他迫切地需要解脱。
唐安似笑非笑，将手搭在少女的银发上，轻轻扶下。
而少女也任他抚摸，自己依旧盯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这是我的妹妹，”唐安缓缓说道：
“最近暂时别去上课了，让她在这陪你一天，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仙人跳。
这是牧尘心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一定是他在网上搜索解决办法时，大数据把他的信息卖给别人，有人想从中投机取巧。
又或者，是贪图他家钱财的人。
“我不明白二者有何关联。”牧尘心说。
“阁下若是不乐意，那就算了，我只能说包好，”
唐安底气十足，根本不在意牧尘心的怀疑。
最终，牧尘心还是接受了唐安的方案。
只不过，他让父亲请了一位律师，拟了符合山海国律法的合同。
届时出了问题，他不必负责。
当然，也是在暗示父亲，他好像被仙人跳了。
父母的公司不小，请一位高水平律师轻而易举。
让牧尘心惊讶的是，父亲对他的要求毫不怀疑，直接让自己的律师朋友拟了一份电子合同发给牧尘心。
同时还打电话给学校，帮牧尘心请好了假。
唐安也表示谅解，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毫不拖泥带水。
“那这样，我就先走了，届时她会自己回家的。”唐安行过礼，临走时还关好了门。
就这么，走了？
牧尘心看着身娇体柔的少女，就这样被留在这里，还被放下她自己会回家那样的话。
只要牧尘心稍有不慎，对方就会抓住把柄，向他海外那有钱爹妈讹一大笔。
越看越像仙人跳，可他们居然敢签合同！
“爸，你儿子要被仙人跳了，”牧尘心躲到厕所里，再次警告。
“那不是仙人跳，儿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乐观：
“你确实有这样的病，爸爸妈妈带你访遍世界名医，都没有办法，
既然那位唐先生能找出问题，就证明他有两把刷子，让他试试吧。”
挂了电话，牧尘心一阵无语。
既然你知道你儿子有精神病，还把他唯一的仆人撤走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再打过去，电话忙线。
牧尘心蹲在厕所里好一会，他很想朝父亲发泄一通，可。。。
算了，客厅里还有个家伙，先过去吧。
“你家风景挺好的，”少女并不知道牧尘心的内心大戏，一身睡袍的她靠在沙发上，侧眼观望窗外那微微亮起的曦光。
“请问我的病。。。”
“别问我，我只是个打手，”少女打断牧尘心的话：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今晚安然入睡，过了今晚，一切都解决了。”
牧尘心有点生气，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死马当活马医，他忍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抛下少女，牧尘心一个人来到小区外的冷饮店买奶茶。
家里有监控，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做什么。
又或许，是少女人畜无害的样子，降低了他的防备心？
“先生，您要喝什么？”长满眼球的店员，亲切问道。
“大杯的草莓奶昔，”牧尘心毫不犹豫，这是他的最爱之一。
“好的，还需要什么吗？”
“再拿一杯一样的吧。”
他就点一样的，她爱喝不喝。
等奶茶的中途，牧尘心又去隔壁店子买了烤肠和肉串，还有炸鸡腿，都是两份。
爱吃不吃。
东西做好后，牧尘心快步回到家中。
少女已经不再眺望窗外，显然是对高楼上的城市光景也看腻了。
此时的她靠着沙发，刷着手机。
“这是你的。”牧尘心将一杯奶昔和烤串鸡腿放在少女面前的桌上。
“我不吃。。。”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把话咽了回去。
“谢谢，”她麻利地抽出吸管，插进杯中，大口呲溜。
“喝慢点，一次喝太多胃受不了。”牧尘心善意提醒道。
不得不说，生活中充斥着太多怪物，突然和正常人呆在一起，还不错，如果不是仙人跳就更好了。
果然人是群居动物。
少女也因为食物而缓和，此前垮着的脸放松许多。
“我叫艾洛，随你怎么叫，”自我介绍完，少女找了个方便充电的位置，继续刷着手机。
中途吃了两顿饭，直到睡觉，叫艾洛的少女还沉浸在手机中。
“你不睡觉吗？”牧尘心已经洗过澡，穿着一身睡衣。
艾洛抬起头，一双粉白色瞳孔注视着牧尘心。
“我在等你睡觉，然后，解决你的问题，”
她认真的说，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
既然如此，先睡为敬。
几天的噩梦下来，牧尘心其实是抵触睡觉的，有时他宁愿通宵熬着也不入睡。
更何况家里多出个盼着他睡着的陌生人，此刻他就算想睡，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终究是经不住熬，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变重，牧尘心双眼垂垂，睡去。
“你，犯了越境之罪。”
如同山岳一样高大的肉瘤满覆白羽，硕大的眼球注视着牧尘心。
接下来，是熟悉而漫长的煎熬。
他惊坐而起，背后湿透。
房间里亮着灯，艾洛一身睡袍站在他床头。
不同的是，少女一改白天那垮起个批脸的样子。
此时的她一脸凝重，眉头皱地可以夹起支笔。
“怎么了？”牧尘心刚从噩梦中惊醒，又见对方的神态，心中忐忑不安。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处理。
反而，少女脸色突然舒展，平静道：“没什么，找出问题了。”
“那到底是。。。”
“现在让医生给你拿药，”少女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半小时后，唐安准时按响门铃。
“我说二位下次大可晚点叫我，不用每次都定在五点。”
唐安神色疲倦，头发乱成鸡窝，和上次精神盎然的样子反差很大。
显然，他是被临时叫来的。
进屋后，他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药带来了吗？”艾洛问。
“喏，”唐安甩了甩手里的袋子。
“饭后一粒，一天三次，”唐安叮嘱道。
“所以我是什么问题？”牧尘心还是有些不安。
“普通的妄想症罢了，我遇见过很多。”唐安笑着说。
“可你昨天还说这不是病。”牧尘心眉头微皱。
“所以说你需要按时吃药，”唐安看着他，像是在看待一个情况严重的可怜人。
“不对，这不对！”牧尘心想起唐安给他的金属名片，上面还刻着梦境之类的。
想着，他掏了掏口袋，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纸质小卡片，工整印刷着“临仙市心理咨询室”字样。
牧尘心懵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他抱着头，痛苦无比。
“如果后续自觉病情严重，请拨打上面的电话，我会找时间约你，”唐安起身，临近门口时，还不忘提醒一句，按时用药。
唐安和艾洛走后，牧尘心仔细观察着袋中的白色塑料瓶，里面是一粒粒白色药丸。
和许多药丸一样，看不出所以然。
药瓶上既没有名称，也没有说明书，保质期讲解等，应有尽无。只是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
半晌，牧尘心抬起头，笑出了声，他发现了个问题。
唐安这伙人从头到尾都没收自己钱，更没谈过有关钱的事。
而这种私人咨询机构本就是以营利为目的，怎么可能忘记收费如此重要的环节。
不过对方这样交代，他决定先试一试这些药，看看效果如何。
用药前，牧尘心拨通了一道电话。
电话那头，斯文的男声响起：“儿子，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
“爸，昨天那个心理医生给我看完病，交代我吃一种药。。。”
电话里，牧尘心从头到尾将事说了一遍，并希望父亲最近关注一下自己的情况。
然后，他又给肖凡发消息，让他晚上给自己回个电话，如果自己没接，那就打另一个号码。
说完，他将父亲能够打通的跨国电话发给了肖凡。
一切妥当，牧尘心接了杯水，将手中那粒药丸吞下。
唐安却按响了牧尘心家的门铃。
“我知道你上街很不方便，所以我亲自过来一趟。”
一进门，这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身后，多了一位银发少女。
少女穿着纯粉色宽松长袍，说是睡袍牧尘心也信。
她安静坐在唐安边上，睡眼惺忪，盯着窗外那暮色下的城市，毫不在意其他两位的交谈。
“您接待过很多这样的病人吧？”牧尘心试探道：
“一眼就能看出我有病。”
他的家里有监控，暗处有，明晃晃的正门也有。
“准确来说，这不是病，”唐安纠正道：
“这是一种自然现象，当然，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怎么解决？”牧尘心已经快被天使给逼疯了，他迫切地需要解脱。
唐安似笑非笑，将手搭在少女的银发上，轻轻扶下。
而少女也任他抚摸，自己依旧盯着窗外的风景出神。
“这是我的妹妹，”唐安缓缓说道：
“最近暂时别去上课了，让她在这陪你一天，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仙人跳。
这是牧尘心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一定是他在网上搜索解决办法时，大数据把他的信息卖给别人，有人想从中投机取巧。
又或者，是贪图他家钱财的人。
“我不明白二者有何关联。”牧尘心说。
“阁下若是不乐意，那就算了，我只能说包好，”
唐安底气十足，根本不在意牧尘心的怀疑。
最终，牧尘心还是接受了唐安的方案。
只不过，他让父亲请了一位律师，拟了符合山海国律法的合同。
届时出了问题，他不必负责。
当然，也是在暗示父亲，他好像被仙人跳了。
父母的公司不小，请一位高水平律师轻而易举。
让牧尘心惊讶的是，父亲对他的要求毫不怀疑，直接让自己的律师朋友拟了一份电子合同发给牧尘心。
同时还打电话给学校，帮牧尘心请好了假。
唐安也表示谅解，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毫不拖泥带水。
“那这样，我就先走了，届时她会自己回家的。”唐安行过礼，临走时还关好了门。
就这么，走了？
牧尘心看着身娇体柔的少女，就这样被留在这里，还被放下她自己会回家那样的话。
只要牧尘心稍有不慎，对方就会抓住把柄，向他海外那有钱爹妈讹一大笔。
越看越像仙人跳，可他们居然敢签合同！
“爸，你儿子要被仙人跳了，”牧尘心躲到厕所里，再次警告。
“那不是仙人跳，儿子，”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乐观：
“你确实有这样的病，爸爸妈妈带你访遍世界名医，都没有办法，
既然那位唐先生能找出问题，就证明他有两把刷子，让他试试吧。”
挂了电话，牧尘心一阵无语。
既然你知道你儿子有精神病，还把他唯一的仆人撤走了？
我不是你亲生的是吧。
再打过去，电话忙线。
牧尘心蹲在厕所里好一会，他很想朝父亲发泄一通，可。。。
算了，客厅里还有个家伙，先过去吧。
“你家风景挺好的，”少女并不知道牧尘心的内心大戏，一身睡袍的她靠在沙发上，侧眼观望窗外那微微亮起的曦光。
“请问我的病。。。”
“别问我，我只是个打手，”少女打断牧尘心的话：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今晚安然入睡，过了今晚，一切都解决了。”
牧尘心有点生气，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死马当活马医，他忍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抛下少女，牧尘心一个人来到小区外的冷饮店买奶茶。
家里有监控，他并不担心对方会做什么。
又或许，是少女人畜无害的样子，降低了他的防备心？
“先生，您要喝什么？”长满眼球的店员，亲切问道。
“大杯的草莓奶昔，”牧尘心毫不犹豫，这是他的最爱之一。
“好的，还需要什么吗？”
“再拿一杯一样的吧。”
他就点一样的，她爱喝不喝。
等奶茶的中途，牧尘心又去隔壁店子买了烤肠和肉串，还有炸鸡腿，都是两份。
爱吃不吃。
东西做好后，牧尘心快步回到家中。
少女已经不再眺望窗外，显然是对高楼上的城市光景也看腻了。
此时的她靠着沙发，刷着手机。
“这是你的。”牧尘心将一杯奶昔和烤串鸡腿放在少女面前的桌上。
“我不吃。。。”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把话咽了回去。
“谢谢，”她麻利地抽出吸管，插进杯中，大口呲溜。
“喝慢点，一次喝太多胃受不了。”牧尘心善意提醒道。
不得不说，生活中充斥着太多怪物，突然和正常人呆在一起，还不错，如果不是仙人跳就更好了。
果然人是群居动物。
少女也因为食物而缓和，此前垮着的脸放松许多。
“我叫艾洛，随你怎么叫，”自我介绍完，少女找了个方便充电的位置，继续刷着手机。
中途吃了两顿饭，直到睡觉，叫艾洛的少女还沉浸在手机中。
“你不睡觉吗？”牧尘心已经洗过澡，穿着一身睡衣。
艾洛抬起头，一双粉白色瞳孔注视着牧尘心。
“我在等你睡觉，然后，解决你的问题，”
她认真的说，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
既然如此，先睡为敬。
几天的噩梦下来，牧尘心其实是抵触睡觉的，有时他宁愿通宵熬着也不入睡。
更何况家里多出个盼着他睡着的陌生人，此刻他就算想睡，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终究是经不住熬，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变重，牧尘心双眼垂垂，睡去。
“你，犯了越境之罪。”
如同山岳一样高大的肉瘤满覆白羽，硕大的眼球注视着牧尘心。
接下来，是熟悉而漫长的煎熬。
他惊坐而起，背后湿透。
房间里亮着灯，艾洛一身睡袍站在他床头。
不同的是，少女一改白天那垮起个批脸的样子。
此时的她一脸凝重，眉头皱地可以夹起支笔。
“怎么了？”牧尘心刚从噩梦中惊醒，又见对方的神态，心中忐忑不安。
他隐约觉得，自己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处理。
反而，少女脸色突然舒展，平静道：“没什么，找出问题了。”
“那到底是。。。”
“现在让医生给你拿药，”少女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半小时后，唐安准时按响门铃。
“我说二位下次大可晚点叫我，不用每次都定在五点。”
唐安神色疲倦，头发乱成鸡窝，和上次精神盎然的样子反差很大。
显然，他是被临时叫来的。
进屋后，他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药带来了吗？”艾洛问。
“喏，”唐安甩了甩手里的袋子。
“饭后一粒，一天三次，”唐安叮嘱道。
“所以我是什么问题？”牧尘心还是有些不安。
“普通的妄想症罢了，我遇见过很多。”唐安笑着说。
“可你昨天还说这不是病。”牧尘心眉头微皱。
“所以说你需要按时吃药，”唐安看着他，像是在看待一个情况严重的可怜人。
“不对，这不对！”牧尘心想起唐安给他的金属名片，上面还刻着梦境之类的。
想着，他掏了掏口袋，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纸质小卡片，工整印刷着“临仙市心理咨询室”字样。
牧尘心懵了，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他抱着头，痛苦无比。
“如果后续自觉病情严重，请拨打上面的电话，我会找时间约你，”唐安起身，临近门口时，还不忘提醒一句，按时用药。
唐安和艾洛走后，牧尘心仔细观察着袋中的白色塑料瓶，里面是一粒粒白色药丸。
和许多药丸一样，看不出所以然。
药瓶上既没有名称，也没有说明书，保质期讲解等，应有尽无。只是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
半晌，牧尘心抬起头，笑出了声，他发现了个问题。
唐安这伙人从头到尾都没收自己钱，更没谈过有关钱的事。
而这种私人咨询机构本就是以营利为目的，怎么可能忘记收费如此重要的环节。
不过对方这样交代，他决定先试一试这些药，看看效果如何。
用药前，牧尘心拨通了一道电话。
电话那头，斯文的男声响起：“儿子，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
“爸，昨天那个心理医生给我看完病，交代我吃一种药。。。”
电话里，牧尘心从头到尾将事说了一遍，并希望父亲最近关注一下自己的情况。
然后，他又给肖凡发消息，让他晚上给自己回个电话，如果自己没接，那就打另一个号码。
说完，他将父亲能够打通的跨国电话发给了肖凡。
一切妥当，牧尘心接了杯水，将手中那粒药丸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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