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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疫灾-蜚

    公历1018年,南国王城天都,发生了一件大事,按理说南国就是整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了,所以这里的居民都很安逸的生活了很多年,但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开始对这个国家的安定出现了第一次怀疑,一直到现在还人心惶惶。

    其实在那之前已经有许多在京外的旅人以及游侠,都与一个庞然大物相遇过,他们都有记叙他们的所见,那是一只巨大的物体,行走起来周围一直不断卷起尘土,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而且感觉他在靠近,但仔细一看又离了好远,更奇诡的是后来这些见过他的人都得了罕见的重病,他们的身上都开始溃烂,持续发高烧,神志混乱。

    各种不同的商会行程日志上都对此作出了记录,说这个物体速度,时而缓慢,时而迅速,根据描述,其身躯的庞大,令如今的人们都闻所未闻,国内的几个生物学家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约而同的把告书狠狠的摔到桌子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坚信绝对不可能,除非他们能亲眼所见。

    起初政府高层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就只是派了几个医师去给患者救治而已,没想到的是,去给病人救治的医生,竟无一例外全部染病,甚至连随身的医护人员和医馆看门扫地的大爷都染病。

    最严重的到了后来,国家直属的商队黑金商队北上时,一批商员都在紧急的往船上装货,一阵腐腥味蔓延了整个港口。

    “天呐,那是什么!”

    一团尘土包裹着的庞然大物慢慢悠悠的走来,但是不管他怎么靠近大家都看着他还是离着很远,人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最近经常听到这个庞然大物在胤京附近出现,没想到现如今在这个国家最北的地方也能碰到,他会瞬移吗?

    四天以后,东部的绿城森林中,几个在打猎的猎户正在围捕一只年老的老虎,当追到虎穴时,发现里面有三只已经死了的幼虎,而且浑身腐烂,周围地上留下了一排巨大的脚印。

    终于,南国政司开始感觉到苗头不对了,通过这几天所呈的奏折,多地都在发生发现怪物的事件,甚至引起了内学府的论战,皇帝钦赐的黑木桌都因为激烈的讨论,而不知被谁推倒摔的粉碎,神学派和史学两派激烈的对证了一晚,神学派主张这是来自地府的异兽,是来惩罚腐败的官员和无知的人类,而史学派则说这是不可能的,异兽一说早已是千年前的传说,现在不可能出现,必然是人为的装神弄鬼,到最后直接上书到了皇帝陛下晏苏。

    晏苏对此头疼不已,自打先皇开国百年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无奈之下便全国大街小巷贴了告示这么写的:

    南之国,开国以来,仁治于天下,治民生凋敝于富庶,少动荡,今国境内出现庞然之物,无肆游荡,所经之处瘟疫四起,国求贤,能降怪物大能者,能医怪病之妙手,赏金万,赐官。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桌前老者,身着靛蓝色的长袍,一脸慈祥,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讲。”晏苏端正在一张简易的木质龙椅上,在黑木桌上伏案左右手握一只半透明的翡翠笔杆,右手拇指食指顺着山羊毛的笔头。

    “为何不让黑先生去铲除怪物?”

    “哈哈,皇叔,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虽说这怪物奇诡,但是现如今我泱泱南国还没有第二个黑先生了吗。”晏苏右手稍斜,将山羊毛的笔头浸入砚台中的黑墨中均匀蘸取,接着在砚边荡掉笔肚中的墨水。

    “原来刚才在殿上,皇上是装出来的无奈,原来一切心中早有安排,聪颖确犹如先皇!”

    “既然如此,老臣就告退了,免得扰了皇上写字的雅兴。”

    “皇叔慢走,等着过几日,来陪朕下下棋吧。”老者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中又恢复了安静,这间屋子没有窗子,却有四盏大的油灯,据说皇帝陛下,喜欢灯光不喜欢阳光,这个房间平时就很没什么人来,也就铁亲王会偶尔来一次,当然除了此时从晏苏身后的屏风后走出来的人。

    一黑衣,其上绣了一只蝙蝠,他转到桌前,右手拿起一块墨,左手摁住砚台,给晏苏研墨。

    “陛下,你已经练这个字近十年了,还没写够?”

    “黑先生从小就在我身边,帮父皇教朕琴棋书画,教朕古玩韵律,教朕兵法骑射,教朕用人之道,在我身边保护朕近二十年了,如今朕也已经步入中年,也有了皇子,真的期盼有一个像黑先生一样的人,能让我把皇子托付给他。”晏苏行云流水的在纸上划过,将笔担在一旁。

    “先皇在世的最后几年,正碰上西海的沧溟王位继承战争,有不少王子想着来攻打我南国,来证明自己的本领,时常会发成战事,而那时的父皇已经得了重病,根本顾不过来,全仰仗黑先生为父皇出谋划策,当时父皇想册立先生为摄政王管理政事,待到我成年再还政与我,可先生再三不同意,自愿永远当我的影子活在黑暗中。”

    黑将手中墨移开,砚台中的墨细腻均匀,转身,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紫砂壶,双指恩盖,倒满一小杯,呈到晏苏身前。

    “皇上,小时候我父亲因为当地官员行贿,而克扣拖欠工钱,三五好友前去讨要一去不回,母亲当天被官府的人拉走,最后声称是母亲因为受不了贫穷杀了父亲,就给母亲定了罪,母亲上刑台前一晚就在牢房里自杀了。

    后来我自己一人把当地的官府的人都杀了,全城都在通缉我,没想到路摊上第一次见到了先皇。

    我从十六岁就跟着先皇,他只比我大八岁,可是那时的他就已经展现了征服天下的宏图之志。

    当初这个地方还不是南国,他是镇远将军的儿子,平时爱去童崖山上坐着吃京城四里铺的炊饼。

    有一次我们俩坐在山顶,他和我说:泽源呐,你哪都好,就是长的太黑了,从今天起你叫黑吧。

    他指着山下的那一块城,说着,等将来自己改朝换代了,要把这边修建一个大的美食街,指着那一块,又说要把那座楼拆掉,因为作为皇宫来说太大了,浪费资源。

    他吃完手中的炊饼就站起来看着前边的京城,说的那句话的时候,我此刻还记忆犹新,他说,我要让这座城里的人每天都有起床的动力,每天都热爱活在这座城里!

    你父皇为了保护我,让我改名,以后只生活在黑暗里,永不见光,只跟随他。

    后来他又把皇上托付给我,这份莫大的信任,我怎么辜负,虽说后来南国成立,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阳光下。

    但是南国我只能去守护,是万万不可以接受权利的!”

    “所以说,朕想寻找的正是像先生一样没有私欲的大能之人。”晏苏离开桌案,来到门前,一手推开了门。

    “可以继承先生的意志的人,一个可以完全站在阳光下的人。”晏苏双手后方,背对桌案而立,脸上浮现一丝期待。

    黑看着站在门前的晏苏,门外突兀的刮进了一阵微风,黑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金色披风给晏苏披上。

    回过头来,桌上的宣纸被吹的微动,之上赫然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