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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端倪

    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校场,钱杰却觉得奇怪,这又和匪寇有什么关联?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都不要声张,装作无事发生,被藏起来的那个赵海平会解答你的困惑。”

    钱杰不明白海钦想表达什么,听起来似乎情况很严重,他收回目光,看到海钦已经后退好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不小的距离。

    他朝四周张望了一番,也没见到有第三者出现,不明白海钦为什么要后退,直到他看见海钦的右手掌心出现一个特殊的符文,而海钦身后的空间也在符文显现的同时出现一道裂缝,没有震耳的声响,没有耀眼的光芒,就像是画布上突然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口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传闻步入玄境的修炼者能穿梭空间,真正做到来无影去无踪,钱杰一直不相信,现在看到这一幕,他开始觉得市井传闻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只是这个裂缝钱杰觉得似曾相识,包括那个特殊符文。

    “希望你能在记忆和线索中找到我们存在过的证明,唯有那样重逢才有意义。”

    说完海钦后退的身影便消失在裂缝中,紧接着裂缝闭合,周围的环境恢复如初,就好像海钦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诡异的裂缝消失后,钱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自裂缝开启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尤其是那道裂缝,他第一次见识到,却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

    那些陌生的画面闪过之后就再也回想不起来,钱杰挠挠头,想不起来就懒得去想了,先去地牢里瞅瞅。

    骑士团的地牢位于校场东侧,一般是用来羁押抓捕的罪犯,不过并非正规牢狱,抓来的罪犯在完成交接手续后都会被转运到别处,天牢或者京畿牢房里,所以这里的地牢更多时候是用来关受罚骑士的禁闭。

    进地牢不难,难的是遇到田蒙该咋办,跳车的时候田蒙无动于衷,可这不代表之后就不会再来纠缠,想到出城时田蒙就像事先接到通知一样等着他,生拉硬拽把他带到骑士团,然后又不闻不问,钱杰觉得田蒙应该是在遵循某种命令,将他弄到骑士团,也许他待在骑士团田蒙就不会跳出来干涉。

    可是一想到田蒙之前提到的治疗钱杰就觉得牙疼,从跳车到现在都过了多久了,田蒙也没蹦出来找他的麻烦,是不是正在接受治疗呢?或者说已经接受了治疗现在正在找他呢?归根结底这人该怎么防。

    无论如何这地牢他还是要去走一遭的,他没做啥亏心事躲躲藏藏作甚?真要被田蒙纠缠了大不了他现场摇人来帮场子,再不济直接动手,都是官二代谁怕谁。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简单整理一番衣物,钱杰便大摇大摆的朝地牢的位置走去,要是手中有把折扇,他保证能将纨绔子弟的骚包样表现得淋漓尽致,生怕别人认不出他就是钱府的三公子。

    接近校场,来来往往的骑士逐渐多了起来,没有人在意的钱杰的打扮,好奇者仅仅是张望了一眼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该走路的走路,该歇息歇息,完全不受影响。

    这样的情况在骑士团并不稀奇,骑士并非每时每刻都要穿戴盔甲,轮休时候就可以换上常服,同时团里时不时会有一些大人物来访,他们或穿着官服或穿着常服,总归是和骑士身上的军装不一样,在这样的常态下没人会觉得视线内穿常服的人有多特殊。

    万幸的是直到钱杰离开了校场都没看到田蒙蹿出来做拦路虎,或许他正在接受治疗,或者治疗完毕后前去兵舍找他,无论如何都已经对钱杰没啥影响了,地牢就在眼前,去看一眼抓到的匪寇就能回家,之后就没人再纠缠着他不放了。

    来到地牢门口,钱杰还没想好说辞,站岗的两个骑士见着他立刻挺直了腰板,不约而同地将左手握成拳头放在右边胸口,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好像是个小队长,虽然不清楚这官职具体是怎么来的,但现在也算是个官,能为他免去了一堆繁文缛节。

    “我听说昨天抓来的匪寇关在这里,特地来看看。”

    “是的,现在还关押在地牢里。”其中一个骑士说着向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钱队长请跟我来。”

    这一声钱队长叫得他魂儿都酥了,从钱杰到钱兄再到钱队长,唯有最后的称谓令他高兴,在骑士团能成为军官中的一员就是对其管理水平的认可,这是完全区别于灵力修炼的跃升,实打实的掌握着合法权力。

    这个骑士转身推门的时候左手出现了发光的纹路,纹路的光芒暗淡下去的同时,骑士也将左右两扇大门推开。

    这是用灵力设置的结界,不知道是禁锢羁押人员还是防止越狱事件发生,反正这地方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里面的犯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有了结界也难怪地牢就设有两个人作看守。

    屋子里就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条板凳,桌上还留有没来得及撤走的残羹冷饭,应该是这两个骑士吃饭的地方,钱杰随意扫视了一眼,发现这里不像是牢房,倒像是一间普通的民宅,正疑惑呢,带路的骑士走到最里边的角落,在一块木板旁俯下身,拾起一条绳子,在钱杰的注视下,这个骑士找好方向,用力拉扯绳子,随着一声闷响,木板被挪开了,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了钱杰眼前。

    “钱队长,匪寇就关在下面。”那骑士扔掉绳子后突然提了一嘴匪寇的情况,“只是这个匪寇很奇怪,他犯下了死罪,进来后一直喊冤,还提到了您和其他兄弟的名字。”

    若是一开始就奔着地牢而来,他肯定会十分惊讶,不,是震惊。但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掀不起太大的波澜,相比于突然加身的小队长职位和四重境实力,一个素未谋面的匪寇说出他的名字,很奇怪吗?

    死罪他倒是有所了解,参与屠了屯口乡百余户人家,枭首示众都算是便宜了这个匪寇,还有脸喊冤,怕不是害怕被制裁把自个儿给吓疯了。

    “你们就没审问他?”钱杰问道。五个匪寇被击毙,抓了一个活的,可是仅凭六个匪寇就把一个村给屠了他是绝对不相信的,除非村民都老老实实的集中在一起任人宰杀,如果是那样的话村民们一边主动等死一边又火急火燎的去报官,这不扯淡吗?

    那骑士听后连连摇头,解释道:“审讯的事由几位副团长负责,对了,还有赵海平,他也参与了,我们负责在上面看大门,直到审讯结束……”

    “等会儿!”钱杰听到“赵海平”这三个字,立刻打断了那骑士的话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赵海平,和几位副团长,一同审讯抓来的匪寇?”

    “对啊,昨天晚上的事。”

    这下钱杰是真的彻底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如果说发生在他身上的破事能用巧合二字来解释,那发生赵海平身上的事就是彻彻底底的灵异事件了。

    什么叫阵亡?在战斗中牺牲,不是假死,没有任何能救活过来的可能性,田蒙提到了这件事,海钦又证实了这件事,结果现在看守地牢的骑士居然说赵海平晚上参与了审讯!他怎么能不感到惊恐?

    引路的骑士并没有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取来一盏油灯,点亮后先一步走下去,钱杰浑浑噩噩地跟在后边。

    不过是几步路距离的台阶,他却感受到了地牢中的阴冷,不是肌肤传递的感觉,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地牢里除了左右两排用粗重铁杆围成的牢房,中间还留了条直达尽头的过道,只是这过道宽敞得过分,还并列放置了两张床不像床、桌子不像桌子的木质家具,走近一看,上边还安放有锁拷,对应人体四肢和脖子的位置。说这是刑具吧,上面还贴心地铺有被褥,被褥上又没有血迹啥的痕迹,况且地牢里也没别的刑具配套使用,说不是刑具吧,那就不该出现在地牢里。

    绕过这两张特殊的床铺,引路的骑士将他带到了一件牢房前,恭敬地说道:“钱队长,犯人就在这里。”

    借着油灯的昏暗光线,钱杰眯起双眼,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而那个身影在感受到久违的光线后,迟疑地抬起头,然后站起来,走向栅栏。

    离得近了钱杰这才算是看清楚,这个犯人头发凌乱、胡茬满脸,倒也符合匪寇的形象,只是他这身衣裳不像是炎朝服饰,也不像是大陆其他种族的服饰,看得出能给穿戴者带来一股别样的精气神,只是衣裳的款式和缝在上面的金属物件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看到匪寇脸上的绝望与迷茫,钱杰还真没法相信就是这人前一天给炎军和骑士团带来惨重伤亡,正当他感慨成王败寇的真理时,对方伸出双手抓住婴儿手臂粗的铁栅栏,脸上已然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嘴唇嗫嚅几下,叫出了钱杰的外号。

    “钱老三……”

    钱杰愣住了,能叫出这外号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他之前还在赵府见过。

    “老幺?你是……赵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