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今日，大街上走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随意盘起的姑娘，从身后看去，她很好的融入了人流中，放在人群中毫不显眼，但她的眼睛透漏着明亮、坚定，完全不像十二、三岁应该有的样子。

    这个姑娘就是秦西，她想着冬天快到了，得买床新被子，人也长高了，原来的那床盖不住脚了，冬日里冷得慌。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老夫人定的府里每月给她三十两银子，可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每个月只有十两，还只少不多。

    如果还能有选择，她不会再来京都寻亲。

    *

    秦西发现路上有不少流民，他们一个个的衣衫不洁，眼神黯淡无光，嘴唇干裂，有些破烂的衣服上还隐约能看到是用的上好的料子。

    听人说，是西南那边被敌军攻占的地方上流过来的难民。

    忽然秦西的裤脚被拽住了，是个小女孩，眼泪汪汪着望着秦西说：“我饿！”

    秦西从最近的摊点，买了几个包子，正要递给小女孩，附近的难民闻到了饭香味，发疯了一般冲过来，小女孩被吓哭了。

    秦西连忙将包子扔开，抱着小女孩去了别的地方。除了看过恶狗抢食，再没有见过这么令人难受的场面，人和人争抢一口吃食。

    秦西带着小女孩回了包子摊，又重新要了两个包子，摸了摸她的头：“不着急，慢慢吃！”

    小女孩吃着包子，秦西和包子摊老板聊了起来，老板说这些流民是今日涌进来的，因为其他地方都不收，他们只能一路逃难到京都。

    秦西疑惑：“那这些人怎么安置呐？”

    “谁知道呢？”

    这些人一路赶到京都，不至于再被赶出去吧，秦西掂了掂手中的钱，没过多考虑，取了五两银子。

    “老板，您再给他们做些包子吧。”她没有救世的能力，但能做些什么便做一些吧，人和人之间总是要互相帮助的。

    “好，您可真是善人呐！”她不是什么善人，只是恰好比他们幸运，没有遭受战乱之苦。

    秦西看着小女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吧，却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小朋友，你的家人呢？”小女孩啃着手中的包子，摇了摇头。

    “那你的名字呢？”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了句：“豆豆。”

    豆豆，是个好名字，有嘴福。

    *

    另一边，苏廷风已调集城内三千精兵，顾不得和岳清告别，穿上战袍，骑上战马，直接赶往西南。

    苏廷风看着街上的涌动的流民，看来西南战事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秦西看着豆豆吃包子，不多时听见许多马蹄哒哒的声音驶来，为首的那人身着金色战袍，黑色披风，手持长戟，策马飞驰着。

    路过时，还朝秦西这边看来，继而从腰间甩出一个钱袋在包子摊上，只留下一句“分给难民”，飞快向前奔去。

    “嘚嘞！”

    那人骑马的速度很快，秦西没来得及看清他，但那个朦胧的样子却在秦西心里停了很久。

    老板收好钱袋，准备将秦西的那五两银子退还：“那位大人给的银子够这些人吃上几天了，这钱您拿回去吧！”

    秦西望着军队驰过的影子，“不用了，您多做一些便是。”

    然后她看了看可怜的豆豆，转身去买她的被子去了。

    豆豆忽然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这一刻，秦西的心都被笑化了，她特别想把这个小不点带回家，可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

    秦西扭头也冲她笑了笑：“是姐姐。”

    哥哥？她平常穿着确实不太淑女，都是为了干活方便嘛，那也不至于像个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