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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有话说

    检讨也检讨够了,审视也审视得可以了,郝多鱼觉得,自己又可以开始新的历程了。

    他准备翻身坐起来。

    可说时迟,那时快,他意念刚起,就被秦姜用丝带捆住了脖子。

    “呃…”郝多鱼用手扯住丝带准备挣脱,但原本软软的丝带此刻竟像生铁铸就的钳子一般,让他松不得分毫。

    于是他就像个扑腾的大笨鸡,做着看似垂死般命悬一线的挣扎。

    秦姜本就没有杀郝多鱼的意思,看到他动静这么大,忽然想起这胖小子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而已,一时心软,把那丝带松了又松。

    王道亭冷眼旁观,没有说话。

    郝多鱼狼狈站起,捂着脖子干呕了一阵,才道:“这才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哈!”

    秦姜眼睛一亮,颇有兴趣地盯着他,上下打量,末了道:“你这家伙真的好有趣啊,我还是放弃刚才的想法吧,要是真失手把你害了,那可就太无趣了。”

    郝多鱼苦笑道:“那我谢谢你秦仙子了。”

    又对王道亭道:“王大人,这点事情也值得试来试去的?秦仙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跟她说明情况,再和她约法三章,赔偿个百八十万灵石,哪有结仇的道理呢?”

    王道亭点点头,接着郝多鱼的话对秦姜道:“这小子说得不错,冤家宜解不宜结,道友若肯直言相告,王某以人格起誓,必不会再为难你分毫,而且,对之前的冒犯,王某必会有所表示的。”

    秦姜道:“先把结界给我打开。”

    这结界困了她两年,两年来为此她吃尽了苦头,修为难有寸进不说,整个人都快得抑郁症了。

    王道亭略微沉吟,一伸手,食指在虚空中连点十五六下,手法玄妙无比,最后轻喝一声。

    “破!”

    随着这一声轻喝,整个空间仿佛都蓦然往下沉了一截。

    秦姜脸上一喜,双手背着,手里扔拉着丝带扯住郝多鱼,昂首挺胸地往外面走了十来步,那样子,就像只骄傲的孔雀。

    “两年徒守困,空对旧山川,凤回梧桐树,乘云便上天!”

    郝多鱼在秦姜屁股后面突发感慨,显得尤其地壮怀激烈。

    秦姜眼中异彩连连,对王道亭道:“我很喜欢这个家伙,送给我吧。”

    王道亭问:“你喜欢他?”

    秦姜没有直接说是或不是,她道:“试想一下,每次吹嘘显摆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家伙在旁边说点什么,是不是很涨面子?”

    郝多鱼听了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自己竟成了个随人交换的物件。

    “秦仙子搞错了,我就是我,不是谁的物件。”

    “那好吧,我换种方式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郝多鱼正视着前方的冷艳女子,见对方满脸的真诚,一时他竟有点心潮澎湃了。

    丝带的这一头,自己被捆了脖子,像只哈巴狗。

    丝带的那一头,被握在女子手里,那女子眼睛里满是希冀的光。

    这一步跨越,对于他之前被践踏了的自尊,无疑是重磅级的绝地翻盘!

    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正是郝多鱼犹豫不决的时候,王道亭一盆冷水浇下。

    “秦道友,这小子跟我订有契约,不能跟你走。还有,道友莫非忘了刚才承诺过的?”

    秦姜故作疑惑,“我承诺过什么了?”

    王道亭脸色一沉,“虞前辈润文丹书的奥秘!”

    秦姜恍然,“那我得去问问虞前辈本人啊。”

    “你确定要这样回答我吗?”

    秦姜一脸无奈,“那我随便胡诌几句,让你交差好吧?”

    王道亭脸上阴晴不定,数次青筋暴起,几乎暴怒,又自平息下去。

    “为什么要这样不知死活,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说完这话,王道亭脸上掠过一道很明显的惊讶神情,甚至于他有一点点转头向后看的趋势。

    秦姜皱着眉头望洞口深处看去,旋即眉头舒展,有了主意。

    “王道亭,能说的我都说了,你真要斩尽杀绝吗?”

    她话音刚落,一道劲风掠来,风中一个声音断喝道:“他敢!”

    劲风在离几人数米外的地方盘旋,而后如气劲般瞬间散开,一个发须皆长的黑脸中年男子显出身形。

    王道亭眉头深深皱起,显然已经认出了来的是什么人了。

    “鹤居士。”

    黑脸男子提步朝这边走,点头笑着,“不错,果然是你。”

    王道亭道:“鹤居士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鹤居士冷哼一声,道:“若非我早来一步,这唯一的线索人就要被你杀害了!”

    王道亭道:“你误会了,我并无加害她的意思,另外,鹤居士说什么线索人,不知说的是谁?”指着对面,“这个结丹期修士,还是那个凡人?”

    鹤居士道:“怎么?还想蒙我呢?我带队来这平安道已过五日,手下能人无数,凭你一个人又怎么隐瞒得周全,其实在昨天我就盯上你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王道亭心中一凉,他是今日与师兄见完面,从师兄口中得知江阴一脉盯上自己,才警醒过来要郝多鱼抓紧时间向秦姜套话的,原以为再快也得过了今晚,不想还是低估对方了。

    在他思量间,从那甬道里又陆陆续续走出十余人,显然是鹤居士的同伴了。

    “我身为云天宫外事堂执事,你虽然人多势众,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王道亭额头已然见汗。

    另一边,秦姜面色有些焦急,他原以为王道亭来了对手,正好自己从中挑拨,让二人自相残杀的,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来人势大,王道亭认怂了。

    在这心里七上八下,不得要领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去瞧那胖子,潜意识里认为这胖子竟可以让自己窝心。

    不论怎样,他都可以笑着,那是何其强大一种心态啊。

    郝多鱼像是有感应般,对着秦姜咧嘴一笑,然后耸耸肩,然后….没有然后,就那样了。

    那边,鹤居士呼喝一声,十余人按部就班,瞬间将三人围在中间。

    鹤居士见大势已定,对王道亭道:“你是官方的人不假,但是你以权谋私,干的是私活,以我江阴高家的势力,拿着你的把柄跟外事堂周旋一二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道亭左右看看,终于叹气道:“鹤居士,你高家也有人参与虞前辈的夺姻会吗?”

    鹤居士昂首哼了声,“那是自然。”

    王道亭道:“实话说吧,我还没问出来润文丹书的奥秘,你就来了。”

    鹤居士哪里肯信,“我分明看见,你达到目的就要杀人灭口!”

    “鹤居士你几百岁的人了,难道看不破这点小伎俩吗?这秦姜不过是希望你我两败俱伤罢了。”

    “那好,你对着仙道发誓,说你并未取得奥秘,然后立马走人,我便不为难你。”

    王道亭闻言,眼睛渐渐眯起,这鹤居士简直是欺人太甚,为他做嫁衣不说,还要自己对着天道发誓,沾染因果?

    “既然你早就盯上我,当知道我师兄就在这平安道,你安敢如此欺我!”

    鹤居士嘿嘿一笑,“我数到10,你决断吧。”

    “10…9…”

    “8…7…”

    “6!”

    王道亭手在发抖。

    “5…4…”

    “3……..”

    “前辈!我有话说!”

    鹤居士眼皮一抬,见一边的胖子举着右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侧头问:“你要说什么?”

    郝多鱼笑道:“鹤前辈何必伤了大家和气呢。秦仙子为求脱身,其实已经将润文丹书的奥秘说给我听了,我可以现在就讲出来。”

    “但是!得跟我保证,不要打打杀杀的,我这人……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