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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搞事情

    见萧卓钰醒了,太康帝没有多待,准备离开,但是在离开之前逗得萧卓钰脸红脖子粗,快要哭了,这才潇洒的走人。

    萧卓钰简直对自己的亲爹够够的了,这是亲爹干的事儿吗,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金元宝,在萧卓钰嘻嘻哈哈快要拿到的时候,挪个地儿,一次两次萧卓钰还有耐心去抓金元宝,那可是金元宝啊,结果被戏耍的次数多了,萧卓钰生气了,啊啊大叫着爬到亲爹的身上,力图压制住亲爹乱晃的手,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萧卓钰累的气喘吁吁,可皇帝老爹也只是衣服皱了一点而已,萧卓钰不干了,决定在这一刻钟视金钱如粪土。结果,太康帝又拿出四个金元宝,萧卓钰一看,觉得自己应该正视金钱的作用,又是一番较量。现在,萧卓钰眼含泪水,气的;胳膊直抖,累的;脸红气粗,又气又累,放弃了,玩不起。

    瘫倒在炕上,萧卓钰决定今天暂时不理气人的爹了,委屈巴巴的冲着母妃控诉,“爹、坏!”

    荣妃没有参与父子两人的较量,现在看儿子委屈的眼神,淡淡地说,“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审时度势,如果用尽自身全力得不到好的结果,那从一开始就不要期待。”萧卓钰接连受到来自亲爹、亲娘的打击,觉得不爱了,没法爱了。

    看到亲爹站起身出去了,萧卓钰一个骨碌翻身爬向金元宝的方向,手脚并用将金元宝藏在自己睡觉盖得小薄被里,坐着严阵以待,准备死守金元宝。结果荣妃进来看儿子望向门口的方向以为在等皇上,“你父皇离开了。”

    萧卓钰欢呼一声,将薄被拉开,指着金元宝,“冬、雪、收。”

    荣妃笑着叫冬雪进来收拾,冬雪喜滋滋的收了金元宝,还安慰萧卓钰“五殿下放心吧,奴婢一定好好保管。”

    萧卓钰严肃的点点头,可一定要放好了。

    奶嬷嬷带着萧卓钰填饱肚子的同时,荣妃用晚膳,饭菜的香味隐隐地从门口溜了进来,引得萧卓钰深吸几口,怀念美味的菜肴。

    一有了这个想法,瞬间觉得母乳什么的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挣扎着要出去,荣妃听见里面的声响让奶嬷嬷将人抱出来。

    萧卓钰看到大圆桌上八道主菜,还有点心、干果之类的,口水不受控制了,满脸满眼都表达着想吃要吃的想法。

    但是,这一想法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即便萧卓钰使出了小孩子撒泼打滚这一杀手锏,也没能让荣妃退让半步,为了吃一口正常的饭,萧卓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传遍了景阳宫,甚至追随北风传的更远。

    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加之与亲爹的斗智斗勇,萧卓钰现在是身心俱疲,筋疲力尽,抽抽噎噎的睡着了,即便在梦中也会偶尔抽搐一下。

    荣妃长叹一口气,心累。交代喜嬷嬷跟奶嬷嬷晚上守夜谨慎点,“晚上你两人值夜多注意注意,五殿下哭闹了这么久可能会发热,及时通知本宫,让小六子去问问今夜太医院值班的是何人。”

    交代好相关事宜,荣妃看着萧卓钰泛红的脸陷入沉思。

    下午自己确实有事儿请求皇上允许,只是皇上并未给出确定的答案,但也并未一口否决,这就意味着有商量的余地。想着儿子的未来,荣妃觉得让儿子六岁后呆在外祖林家,以林家表亲的身份去京城的书院读书,一则让儿子自小就远离后宫纷争,再则彼时二皇子、三皇子已经到了参政的年龄,而儿子在京城书院以林家亲戚的身份读书,能避开很多麻烦。

    摩挲着萧卓钰的脸庞,荣妃为儿子的未来担忧。

    萧卓钰虽然睡前哭闹了一番,但是晚上并未发热,只是睡得不大安稳,偶尔哼唧一下,还会抽搐蹬腿,但是就这也让喜嬷嬷、奶嬷嬷熬出了黑眼圈,第二天两人明显精神不济。

    荣妃晨起看过萧卓钰,让冬雪、秋蝉换着看顾,放了奶嬷嬷、喜嬷嬷半天假,让两人去休息,至于萧卓钰的口粮,则是奶嬷嬷挤在碗里用热水温着。

    萧卓钰睁开眼,感觉眼睛干涩,定是昨晚哭的眼睛肿了,刚想用手揉,冬雪拿着温热的软帕上来轻轻的擦拭眼角,萧卓钰舒服的眯了眼。

    冬雪笑着哄五殿下,“殿下今儿个心情好呢,这是知道快领份例了吧!”

    果然冬雪的话刚说完,萧卓钰睁大了眼睛,小金库又要有进账了。

    旁边的秋蝉也跟着笑了,“殿下着实聪明。”

    萧卓钰由着两人给自己换衣服,擦脸擦手,解决生理问题。收拾妥当后,待看到冬雪端了一个碗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昨晚的哭闹有成果了呢,结果看清里面装的母乳,萧卓钰撇撇嘴,照旧喝。

    吃饱喝足后的萧卓钰很放松,四仰八叉的躺着,小手抓着脚丫子上来啃,主要是牙床痒,且冬雪秋蝉明显觉得小孩子啃脚丫子正常,也没阻挡。

    荣妃进来看到儿子抱着脚丫子啃,眉角抽抽,“你这个嘴啊,我看是不得闲。”说着将萧卓钰的脚丫子轻轻放好,“不是嘚吧嘚吧的叽咕个不停,就是啃手指、啃脚丫子,昨晚还想啃骨头呢是不是。”调侃完萧卓钰,吩咐冬雪让小厨房烤一些硬硬的饼棍,给儿子磨牙。

    荣妃今天需要去椒房殿,帮着皇后娘娘看账册,一般年底的账册都需要清点,荣妃几乎每年都被皇后娘娘抓壮丁,今年也不例外,想到椒房殿的各管事嬷嬷、管事内监来来往往,人多眼杂,就将萧卓钰留在景阳宫,留下桂嬷嬷坐镇,自己带着春桃、夏荷去椒房殿。

    萧卓钰也很想去呢,但是昨天下午深刻的意识到,哭闹是没法改变母妃的决定,因此就乖乖的服从安排,看着荣妃离开的时候还挥挥手,表示早去早回。

    萧卓钰开始平躺着啃脚丫子等待烤饼棍,然后斜躺着,然后趴着,最后坐起来,原因无他,实在是太无聊了,秋蝉、冬雪看顾自己的同时,还在旁边绣荷包手帕,荷包是准备给荣妃用来过年装打赏银子的,手帕是给萧卓钰准备擦口水的。

    萧卓钰看着大家都忙,自己一个人在炕上翻来覆去,刚翻了个跟头,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父皇过来的事情,母妃刚刚罚了自己,父皇就知道了,景阳宫,更准确地说是自己身边肯定有父皇安排的人,喜嬷嬷的身份已经挑明,估计不会传递消息,怎么说现在的主子也是自己这个五皇子呢,父皇只是前主子。

    想到这儿,萧卓钰开始四处瞄看,拉着帐缦,抬头看柜子顶,想到电视剧中房梁上最容易藏人,仰头看房梁,可惜这个房梁很高,上面还挂着纱幔,看了一会儿脖子就酸的不行了,萧卓钰放弃看房梁,准备下去找。

    爬到炕边,扶着围栏站起来,招呼冬雪秋蝉给自己穿鞋,“谢、走。”指着脚,又指指地。

    冬雪放下手里的东西,“殿下要下地走吗,那奴婢给您套上外衣。”麻利的给五殿下收拾妥当,抱下炕放到地上,这间屋子的地上铺着毯子,五殿下在地上爬也没关系。

    萧卓钰扶着桌子腿、椅子腿站着那儿瞧瞧,这儿瞅瞅,爬到柜子旁边、大花盆旁边看看,扯扯纱幔,敲敲柜门,看的冬雪秋蝉一头雾水,五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对这些寻常之物如此好奇,但是也没过多关注,只要五殿下没有磕着碰着,想怎么玩儿就怎们玩儿。

    萧卓钰自己一个人瞅够了,也没找见适合藏身的地方,更没找见亲爹派来的奸细,看冬雪秋蝉也没全程盯着自己,暗戳戳的准备爬出去。

    为免制造出动静引起两人的注意,萧卓钰先在门口旁边的盆景边徘徊,摸摸比自己还高的大瓷盆,还一手扶着盆壁,一手够着上面的叶子,努力了几次没抓住叶子,放弃了,偷偷瞅一眼冬雪秋蝉,还是没看自己,嗯,有戏。转移阵地,坐在门口旁边模门框,扣着门框上的雕花,啊呀,雕得很复杂呀,当然也很好看,好似对这个雕花很感兴趣,扣扣摸摸,再瞅一眼盯梢二人组,正专注于绣荷包、绣帕子。

    秋蝉正往帕子上绣青竹,感觉旁边的冬雪用胳膊肘杵自己,抬头向着冬雪示意的方向看去,五殿下正在门口蹲着摸门框,发现自己跟冬雪看过去,呵呵一笑,“殿下在屋内玩,可不能出去,外面没铺毯子。”

    萧卓钰听着秋蝉的嘱咐,笑着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若无其事的低头继续研究雕花。

    冬雪朝着秋蝉挑挑眉,秋蝉立马懂了,殿下这是要搞事情了。

    萧卓钰还不知道两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还在准备,拉着门帘,哎哟,绸面的,就是不知道什么绸的,摸着滑滑的凉凉的,上面绣的啥来着,富贵竹吧,飘落的竹叶,飞舞的小青蝶,就是现在,拉帘子爬,可刚准备四肢并用的爬出去,就感觉身体悬空了。

    “就知道殿下你准备干坏事儿呢,这下被抓了个正着吧。”冬雪一手捞着五殿下,一手掀起帘子,看见外间桂嬷嬷坐在绣墩上看账册,“嬷嬷,你看咱们的小主子,这是偷偷的往外爬呢,幸好你在外间看账册,不然我跟秋蝉一个错眼可就爬出来了。”

    萧卓钰抓着冬雪的手,啊啊的叫着,秋蝉上来挠小主子的痒痒,“爬的还挺快啊,小殿下可是差点就让我跟冬雪挨罚了呢。”

    萧卓钰笑的止都止不住,连连求饶,“不、爬,哈哈哈,不、不、爬、了。”扭着身子躲避秋蝉的魔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