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出宫考察（二）
俩人到书山大道时，明显比约定的时间晚，李明礼看着马车驶过来，老远就嚷嚷着，“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待马车走近了抱怨道，“四公子、五公子，你俩可真够久的啊，我们都喝完两壶茶了。”
“嘿，那刚好午饭你不用吃了。”萧卓阳说着跳下马车。
“那可不行，今儿可是五公子做东，难得一回，不吃可亏大发了。”李明礼将萧卓钰抱下马车。
萧卓阳长得胖乎乎，李明礼在同龄人中可称得上人高马大，不胖但很健硕，看着很有街头小霸王的气质。
“明礼哥哥，那你今儿敞开了吃。”萧卓钰想着书山大道的饭馆，服务对象是附近学院的学子，物价不会太高，因此难得大方一回。
“要去书院了，五公子可见是长大了。”周牧难得调笑一回。
以萧卓阳对弟弟的了解，不过一刹就明了，笑着回看弟弟，倒是并未多说，萧卓钰乐呵，这回面子可算是保住了。
几人顺着街道往前走，田恒志的大哥在博通书院上学，休沐无事的时候会跟着大哥来书山大道玩儿，对此地倒是比较熟悉，自发为伙伴们解说，“这边很少有书院在街道旁边，基本都在巷子里。”
“那肯定是将街边的院子作了客栈、饭馆、书局了，看看这书局一个接一个，能卖出去吗？”一向不好学文的李明礼插嘴。
周牧接话，“可能也是觉得街边太过喧闹，不适合静心读书。”
萧卓钰觉得周牧说的更有道理，街边的院子更适合商用，胡同里面的院子可以整合大一些，做书院最合适不过，这就相当于京城的“大学城”，周围这片区域的住宅可就是妥妥的学区房啊！
几人先去了博通书院，无他，博通书院与云栖书院、觚翰书院、溯远书院并列为京城四大书院，且在书山大道，因此最先去看看。
萧卓钰很是好奇，“京城四大书院竟然没有国子监、太学！”
周牧解释道，“国子监不需要束脩，但是需得是四品官职以上人家的直系子弟才有资格进入，因此，里面大部分是公侯伯爵、皇亲国戚、一品大员家的子弟，太学里面都是备考会试的举人，一般人进不去，这四大书院属于朝廷出钱、多位山长共管的官学，但是束脩比较贵，因每年科举考中人数占学院人数五成以上，因此被人们称为京城四大书院。除此之外，京城还有别的官学，私塾也不少。”
萧卓钰听明白了，就相当于前世的大学排行榜呗。
几人站在博通书院的大门前，感叹人家的门头好高。
就连一向稳重的周牧也是感叹了一番，几人活像土包子进城，摸着门前的孔圣人像点评几句，围着粗壮的垂柳转悠了一圈，顺着围墙走了一道，李明礼啧啧感慨，“这么大，里面得盖多少学舍啊！”
卫文斌闻言接话，“里面不止有学舍，还有京城外学子的庐舍、食舍、马场、武场、藏书阁呢，里面估计得更大，我们这才走了多久啊。”
“走走，过去问问能进去看看不。”萧卓阳带人往侧门前走去，大门紧闭，但侧门旁边有看门的老伯呢。
告诉老伯是秋日准备报考博通书院的学子，想进去看看，老伯二话没说，叫来一个小厮带几人进去。
萧卓钰频频回头，很是疑惑守卫这么宽松，能随便进来？
小厮解释道：“公子不必好奇，京城有名的书院都是这样，报考的学子想提前了解书院，因此都安排了人手，想进来有专人带领，只是不得喧哗，影响学子上课。”
几人乖乖的跟着小厮远远看了学舍、庐舍、食舍、藏书阁等，马场、练武场有些远，几人放弃了，在静心亭转了转。
“四哥，环境不错。”
几人都点头应和，唯独李明礼急得抓耳挠腮。
萧卓钰直接发问，“明礼哥哥，你想说啥直说呗！”
“五公子，我都饿了，咱们要不吃完饭再继续看。”一听就是话里有话。
出门向小厮、老伯道谢告别后，李明礼看四下无人才道，“你们都没看见门口那个石碑嘛，那么多院规，上这书院，以后还不得天天挨罚！”
闻言几人大笑，田恒志更是直言，“那你不用上学了，不说四大书院，就是私塾也有好多规诫，放眼全京城，没有你能上的书院了。”
又是一阵哄笑。
“先去吃饭，完了去云栖书院、觚翰书院看看。”
找了一家路口的二层饭馆进去，正等着上菜，书院中午下学了。
萧卓钰见识了野兽出笼的场景，几人围在窗边看着楼下从各胡同口涌出的学子，李明礼感叹：“人真多，这吃饭得抢吧，幸亏我们上来的早。”
田恒志向伙伴们开始讲解：“离得近的学子中午家去吃饭，大部分则在学校食舍用饭，出来的都是家资颇丰的，大部分学子都是隔几天出来改改口味。”
吃几天书院的食堂，出来下一顿馆子改善一下伙食，真真跟前世上学一样，萧卓钰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读书生活。
二楼涌上来好多学子，包厢的墙壁隔音效果不好，且窗口大开，清晰的听见了隔壁的谈话，几人相视一眼，默契的闭了嘴聚众偷听。
“哎，张兄，你听说了没，皇上恩准四皇子出宫读书。”
“赵兄慎言，家父告诫我们兄弟勤勉上学早日中举，皇子出宫上学什么的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这有啥呀，张兄也太谨慎了，我们就闲聊闲聊。”
“就是，再说京城这么多书院，谁知道四皇子选哪个书院呢。”
“也是，即使在一个书院，也不见得能跟四皇子搭上话。”
······
应该是相互认识的学子饭间闲聊，刚好小二敲门，几人站直身子，装作窗边看风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二出去后，几人准备上座用饭，不曾想隔壁又说到了四皇子，得，继续偷听。
“还是羡慕周牧、李明礼、田恒志、卫文斌四人，运道好的没话说。”
“羡慕啥呀，听闻李明礼文课可差劲了，每次考试倒数。”
“不会吧，好歹是皇子伴读呢！”
“哼哼，皇子伴读咋啦，还不照样被罚抄书。”
李明礼听得咬牙切齿，听出了是自己家隔壁的刘小二，自己的死对头之一。
“我常常在家听到他爹追着他打，说是次次考试倒数。”
萧卓钰几人听得乐呵，几人一直在一起读书，倒是没有看不起李明礼，再说李明礼的武学骑射功夫确实好，就是背课文、描红等实在差的可以，典型的武科生！
“四皇子出宫读书，剩五皇子一人，估计皇上要给五皇子选伴读了。”
“谁知道呢，五皇子这个抠门，谁去给他当伴读还不得亏死。”
“文兄可不必这样说，那些富商自是不怕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也是哦，不怕时时掏银钱”······
这下换萧卓钰气闷，真是的，自己虽然抠，但是也没有无缘无故花别人钱呐。
哼，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啊。”
“吃吃吃，下午还有得忙呢，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下次再来。”李明礼抓起筷子等着四皇子下筷。
“随意些，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吃这些饭馆的饭了。”
饭后因着天气热，先去李明礼家午休，卯时初才出门。
云栖书院、觚翰书院都在城南京郊，距离凤凰山不远，需要出城。
先是去觚翰书院看了一番，再去隔壁的云栖书院，出来后，萧卓钰提议，“四哥，要不你就选觚翰书院吧，这样咱们离得近，而且中午我不想吃云栖书院的饭了还可以找你蹭饭。”
萧卓钰觉得即便不跟四哥同一个书院，但是隔壁书院也行啊。
李明礼很是赞成，“就是，四公子，觚翰书院跟云栖书院常常有联考，能时常见到五公子呢！”
“联考就算了，不过骑马联赛、武术联赛、围棋联赛等听起来不错。”萧卓阳也看到了墙上记载的各种联营活动，“就算来觚翰书院，也得参加入学考试呢，你能考过吗？”担忧的看着李明礼。
“这有啥，大不了不跟你们一个班就是了，或着你们考差一点，这样咱们就能在一个班了。”李明礼大言不惭。
周牧对不上进的伙伴着实无语，幽幽道，“即便在同一个学级，也可能分不到一个班，觚翰书院的识文班是五公子这般年纪初学者的班级，舞墨班则是似我们这般大小，学做科举文章，也有已经考中秀才或是过了县试、府试的童生，博文班是参加乡试的学子，强识班全是举人，甚至有些已经参加了多次会试，各班都有六个教舍。”
“哈哈哈，明礼哥哥，要不你来云栖书院跟我一道算了。”萧卓钰乐了。
“那不行，我得跟四公子一起，我回去就让我大哥帮我，这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呢，不信还考不到舞墨班。”李明礼握拳道，不能跟伙伴们分开，即便不在同一个班也不能差一个学级，要不就得晚结业，也忒丢人了。
待马车走近了抱怨道，“四公子、五公子，你俩可真够久的啊，我们都喝完两壶茶了。”
“嘿，那刚好午饭你不用吃了。”萧卓阳说着跳下马车。
“那可不行，今儿可是五公子做东，难得一回，不吃可亏大发了。”李明礼将萧卓钰抱下马车。
萧卓阳长得胖乎乎，李明礼在同龄人中可称得上人高马大，不胖但很健硕，看着很有街头小霸王的气质。
“明礼哥哥，那你今儿敞开了吃。”萧卓钰想着书山大道的饭馆，服务对象是附近学院的学子，物价不会太高，因此难得大方一回。
“要去书院了，五公子可见是长大了。”周牧难得调笑一回。
以萧卓阳对弟弟的了解，不过一刹就明了，笑着回看弟弟，倒是并未多说，萧卓钰乐呵，这回面子可算是保住了。
几人顺着街道往前走，田恒志的大哥在博通书院上学，休沐无事的时候会跟着大哥来书山大道玩儿，对此地倒是比较熟悉，自发为伙伴们解说，“这边很少有书院在街道旁边，基本都在巷子里。”
“那肯定是将街边的院子作了客栈、饭馆、书局了，看看这书局一个接一个，能卖出去吗？”一向不好学文的李明礼插嘴。
周牧接话，“可能也是觉得街边太过喧闹，不适合静心读书。”
萧卓钰觉得周牧说的更有道理，街边的院子更适合商用，胡同里面的院子可以整合大一些，做书院最合适不过，这就相当于京城的“大学城”，周围这片区域的住宅可就是妥妥的学区房啊！
几人先去了博通书院，无他，博通书院与云栖书院、觚翰书院、溯远书院并列为京城四大书院，且在书山大道，因此最先去看看。
萧卓钰很是好奇，“京城四大书院竟然没有国子监、太学！”
周牧解释道，“国子监不需要束脩，但是需得是四品官职以上人家的直系子弟才有资格进入，因此，里面大部分是公侯伯爵、皇亲国戚、一品大员家的子弟，太学里面都是备考会试的举人，一般人进不去，这四大书院属于朝廷出钱、多位山长共管的官学，但是束脩比较贵，因每年科举考中人数占学院人数五成以上，因此被人们称为京城四大书院。除此之外，京城还有别的官学，私塾也不少。”
萧卓钰听明白了，就相当于前世的大学排行榜呗。
几人站在博通书院的大门前，感叹人家的门头好高。
就连一向稳重的周牧也是感叹了一番，几人活像土包子进城，摸着门前的孔圣人像点评几句，围着粗壮的垂柳转悠了一圈，顺着围墙走了一道，李明礼啧啧感慨，“这么大，里面得盖多少学舍啊！”
卫文斌闻言接话，“里面不止有学舍，还有京城外学子的庐舍、食舍、马场、武场、藏书阁呢，里面估计得更大，我们这才走了多久啊。”
“走走，过去问问能进去看看不。”萧卓阳带人往侧门前走去，大门紧闭，但侧门旁边有看门的老伯呢。
告诉老伯是秋日准备报考博通书院的学子，想进去看看，老伯二话没说，叫来一个小厮带几人进去。
萧卓钰频频回头，很是疑惑守卫这么宽松，能随便进来？
小厮解释道：“公子不必好奇，京城有名的书院都是这样，报考的学子想提前了解书院，因此都安排了人手，想进来有专人带领，只是不得喧哗，影响学子上课。”
几人乖乖的跟着小厮远远看了学舍、庐舍、食舍、藏书阁等，马场、练武场有些远，几人放弃了，在静心亭转了转。
“四哥，环境不错。”
几人都点头应和，唯独李明礼急得抓耳挠腮。
萧卓钰直接发问，“明礼哥哥，你想说啥直说呗！”
“五公子，我都饿了，咱们要不吃完饭再继续看。”一听就是话里有话。
出门向小厮、老伯道谢告别后，李明礼看四下无人才道，“你们都没看见门口那个石碑嘛，那么多院规，上这书院，以后还不得天天挨罚！”
闻言几人大笑，田恒志更是直言，“那你不用上学了，不说四大书院，就是私塾也有好多规诫，放眼全京城，没有你能上的书院了。”
又是一阵哄笑。
“先去吃饭，完了去云栖书院、觚翰书院看看。”
找了一家路口的二层饭馆进去，正等着上菜，书院中午下学了。
萧卓钰见识了野兽出笼的场景，几人围在窗边看着楼下从各胡同口涌出的学子，李明礼感叹：“人真多，这吃饭得抢吧，幸亏我们上来的早。”
田恒志向伙伴们开始讲解：“离得近的学子中午家去吃饭，大部分则在学校食舍用饭，出来的都是家资颇丰的，大部分学子都是隔几天出来改改口味。”
吃几天书院的食堂，出来下一顿馆子改善一下伙食，真真跟前世上学一样，萧卓钰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读书生活。
二楼涌上来好多学子，包厢的墙壁隔音效果不好，且窗口大开，清晰的听见了隔壁的谈话，几人相视一眼，默契的闭了嘴聚众偷听。
“哎，张兄，你听说了没，皇上恩准四皇子出宫读书。”
“赵兄慎言，家父告诫我们兄弟勤勉上学早日中举，皇子出宫上学什么的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这有啥呀，张兄也太谨慎了，我们就闲聊闲聊。”
“就是，再说京城这么多书院，谁知道四皇子选哪个书院呢。”
“也是，即使在一个书院，也不见得能跟四皇子搭上话。”
······
应该是相互认识的学子饭间闲聊，刚好小二敲门，几人站直身子，装作窗边看风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二出去后，几人准备上座用饭，不曾想隔壁又说到了四皇子，得，继续偷听。
“还是羡慕周牧、李明礼、田恒志、卫文斌四人，运道好的没话说。”
“羡慕啥呀，听闻李明礼文课可差劲了，每次考试倒数。”
“不会吧，好歹是皇子伴读呢！”
“哼哼，皇子伴读咋啦，还不照样被罚抄书。”
李明礼听得咬牙切齿，听出了是自己家隔壁的刘小二，自己的死对头之一。
“我常常在家听到他爹追着他打，说是次次考试倒数。”
萧卓钰几人听得乐呵，几人一直在一起读书，倒是没有看不起李明礼，再说李明礼的武学骑射功夫确实好，就是背课文、描红等实在差的可以，典型的武科生！
“四皇子出宫读书，剩五皇子一人，估计皇上要给五皇子选伴读了。”
“谁知道呢，五皇子这个抠门，谁去给他当伴读还不得亏死。”
“文兄可不必这样说，那些富商自是不怕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也是哦，不怕时时掏银钱”······
这下换萧卓钰气闷，真是的，自己虽然抠，但是也没有无缘无故花别人钱呐。
哼，冷哼一声坐回椅子上，“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啊。”
“吃吃吃，下午还有得忙呢，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下次再来。”李明礼抓起筷子等着四皇子下筷。
“随意些，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吃这些饭馆的饭了。”
饭后因着天气热，先去李明礼家午休，卯时初才出门。
云栖书院、觚翰书院都在城南京郊，距离凤凰山不远，需要出城。
先是去觚翰书院看了一番，再去隔壁的云栖书院，出来后，萧卓钰提议，“四哥，要不你就选觚翰书院吧，这样咱们离得近，而且中午我不想吃云栖书院的饭了还可以找你蹭饭。”
萧卓钰觉得即便不跟四哥同一个书院，但是隔壁书院也行啊。
李明礼很是赞成，“就是，四公子，觚翰书院跟云栖书院常常有联考，能时常见到五公子呢！”
“联考就算了，不过骑马联赛、武术联赛、围棋联赛等听起来不错。”萧卓阳也看到了墙上记载的各种联营活动，“就算来觚翰书院，也得参加入学考试呢，你能考过吗？”担忧的看着李明礼。
“这有啥，大不了不跟你们一个班就是了，或着你们考差一点，这样咱们就能在一个班了。”李明礼大言不惭。
周牧对不上进的伙伴着实无语，幽幽道，“即便在同一个学级，也可能分不到一个班，觚翰书院的识文班是五公子这般年纪初学者的班级，舞墨班则是似我们这般大小，学做科举文章，也有已经考中秀才或是过了县试、府试的童生，博文班是参加乡试的学子，强识班全是举人，甚至有些已经参加了多次会试，各班都有六个教舍。”
“哈哈哈，明礼哥哥，要不你来云栖书院跟我一道算了。”萧卓钰乐了。
“那不行，我得跟四公子一起，我回去就让我大哥帮我，这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呢，不信还考不到舞墨班。”李明礼握拳道，不能跟伙伴们分开，即便不在同一个班也不能差一个学级，要不就得晚结业，也忒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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