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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就像父亲

    坊市的街道上,路上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有一人前来买符。

    走到王满海的摊位前问道:

    “道友,这符多少灵石一张啊?”

    “五块灵石。”

    路人笑了笑,“你这符是仙人画的还是大乘画的?”

    “你瞧瞧现在哪有符啊?我这都是新画的符,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路人一愣,指了指王满海对面摊位上的符箓道:

    “你对面不就有?”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秦安摊前,一看竟然只要四灵块石。

    路人转头用看弱智的眼神打量了一眼王满海,又看向秦安笑盈盈地从口袋中取出了四块灵石。

    ......

    一个上午转眼过去,秦安摊位上的丹药已经基本卖完,清心符甚至已经卖光了。

    中途他几次从王满海那里“补货”如今就连王满海摊位上的丹药也只剩了一点。

    秦安给了王满海一个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要继续,又看向王满海身后从黑市出来许久的程石,发现对方已经开始无聊的闭眼打坐起来。

    “居道友,今天就这样吧。”

    “好,我们来分一下灵石。”

    秦安一挥手,将眼前摊位收起,走到了王满海身边,从乾坤戒中取出了王满海丹药所赚取的灵石,递给了对方。

    顺便又取出自己符箓所赚的六十五块灵石,开始细细点起来,点过一遍又是一遍,心里美滋滋的。

    “数灵石总能让人心情愉悦。”一旁同样在数灵石的王满海冲秦安说道。

    “还是多亏了王道友想的妙计,不然也不可能卖的这么顺利。”秦安顺嘴夸了对方一句。

    “哎,居道友这就错了。”

    王满海被秦安夸了一番有些飘飘然地说道。

    秦安见对方似是要有高谈阔论一讲大讲的趋势,急忙制止道:

    “确实,这种方法归根结底只是小道,并不能长久,刚才在售卖过程中少说有五名修士看出了我们的伎俩,只不过人家没有拆穿而已。这一是因为没有必要,二则是因为道友所炼丹药与我所画的符箓质量本就上乘他们买了并不吃亏。”

    见秦安讲的如此透彻,王满海嘴里的词一下就被噎住了,嘴巴翕动,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

    “英雄所见略同。”

    说完他身后便传来程石的笑声。

    ......

    货物卖完,三人一同返回居住的山脉,所用的时间不长,很快便到了山脚下。

    “要是有灵石能够住在燕京城就好了做什么都方便。”王满海率先开口道。

    秦安听了这话也认同的点点头。

    虽说燕京城内也有那种用金子银子便能买到的住房,但几人毕竟是金丹期修士,一名修士的常住地若没有灵脉作为补充,那必然会遭到极大的危害,如果是长时间处在无灵力的区域,甚至可能会因此而亡。

    任何生物生存活动都需要能量的保证,修士想要从凡人修成仙人,补充能量的饭菜自然就变成了灵力,灵力几乎是修士的刚需。

    “燕京城的房子要贵上许多。”秦安知晓王满海的性格,刻意在贵字上加重了读音。

    秦安来时寻找可用灵脉的时候就打听过燕京城那些适合金丹期修士居住的地段,比他们现在所在的山脉要贵上十到二十倍。

    “居道友误会我了,赚灵石不就是为了花嘛?我可不想像程老头那样攒了一堆灵石最终自己一份也没花上全被徒弟卷走了。”

    秦安是第一次知道程老头曾经有徒弟的事情,也拿不准该接什么话,只能看向程石。

    程石没有将这个话接下去,反而道:“怎么?你王猴子不怕那燕京城里藏着的邪修了?”

    王满海愣了一下道:“那邪修又不是没长腿,他能去那燕京城,难道不能来咱们这山上?还不是一样的。”

    “光说这半山腰就有我们五名金丹期居住,他怎么敢来?”程石道。

    “程老头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难道燕京城适合金丹期居住的地方就没有其他金丹?我拉着你保我,是因为我怕我路上一个人被那邪修截了道,又不是害怕对方在燕京城明目张胆的作案。”

    程石被对方反驳,知道对方说的有理于是便不再说话,气闷闷地向山上飞去。

    一旁的秦安倒是看到清楚,这程石显然是被王满海所说的弟子之事乱了心。

    看来以后要少在程石面前提与弟子相关的话茬,秦安默默想道。

    随后他与王满海相视一眼,便追了上去。

    ......

    这老道士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人还没说几句话,程石便消了气,三人笑笑呵呵地飞到了属于自己的灵脉处。

    来到自家院子前,秦安向两位同道拱手告别,推开院门却发觉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身后程石与王满海皆是好奇轻咦,停了脚步,随着秦安推门地动作向内望去。

    推开门,一名白衣仙子正在用手中灵力烹煮灵米,丝丝灵力构成了一只小锅,裹住晶莹剔透的米粒与清水,一滴未漏,锅中米水已开始冒出气泡,似是即将沸腾。

    那仙子察觉到了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居道友回来了?”

    秦安看向这名闯入者的面庞,皱起的眉头舒展松开后又再度皱起,“我道是谁,原来是慕仙子。”

    “昨日说好由我来教授你符箓之道,可等了许久未见你人,我便自己来了。”

    慕千秋轻声解释道,言语间夹杂着歉意。

    秦安此时虽然表面镇定,但脑袋很乱。

    我们加上这次一共才见了两面,她这也有点太主动了!哪有直接往别人家里跑的?

    之前画风都挺正经的,怎么到了家门口就成这样了?

    思绪纷杂之际,背后又传来动静。

    “嘶。”

    身后的程石与王满海倒吸一口凉气。

    王满海疑惑道:“居道友与慕仙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想知道......秦安扭头冲二人尴尬一笑在心中道。

    又听程石道:“满海,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人家。”

    接着两人便故意踏起脚步声,结伴离开。

    大家都是金丹期,想八卦用神识探查不就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表现的这么刻意......

    秦安心里吐着槽,身体仍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千秋没有得到秦安的答复,便接着说道:

    “我来时见你徒儿正要做饭,恰好我昨日回家又有了些心得......”

    “方...我徒儿呢?”秦安这才抓住了重点一边问一边用神识探查。

    “回屋修炼了。”

    这与秦安探查到的结果不同。

    如今,两个小徒明明就躲在房门后面偷窥!

    ......

    门后,慕玥贴着方白的耳朵小声道:

    “师兄,这不会是我们的师娘吧?”

    方白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本想着转头同样贴到慕玥耳边悄悄说话,可看着慕玥侧脸边乌黑的丝发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只是小声说了起来。

    慕玥在一旁认真听完,贴到方白耳边道:

    “听不清!”

    方白一愣,还未作出反应,便见慕玥理了理头发露出光洁的小耳廓将它凑到了自己嘴边。

    方白咽了口口水道:“她刚才叫师父居道友,应该是师父最近认识的人。”

    慕玥恍然大悟,又趴到方白耳边道:“那她为什么要给咱们做饭,是不是想做我们师娘?”

    “你脑袋里都再想些什么?咱们宗门秘密颇多,就算她想做我们师娘也不可能成功。”

    “师兄你今天话真多。”慕玥受了打击反驳道。

    方白怔了怔,撇过脑袋,静静地注视屋外,再也不理慕玥。

    过了一阵耳边传来慕玥吹动的微风。

    “师兄你不会是因为我修炼的速度比你快,所以嫉妒了,想要在别的地方找回面子吧?”

    方白依旧没有说话。

    慕玥轻哼一声,同样将注意力放到了屋外,只是时不时地转头观察起方白的耳垂。

    很显然,这一次耳垂没有变红。

    ......

    站在院门口的秦安脸上多了几道黑线,两名徒儿在屋子里的对话全让他用神识听了个清楚。

    好在两名徒儿还算谨慎,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放下心后,秦安看向慕千秋,拱手道:

    “慕仙子,我们进屋说话可好?”

    慕千秋似是见秦安没有追究她私闯民宅的意思,笑着点点头,可随后又颦起眉看向正在被她用秘法烹饪的米与水问道:

    “可这米饭怎么办?”

    秦安看了一眼那透明的灵力锅中灵米与清水混杂物,很难说的清是米饭还是白粥,叹了口气道:“还是让我的大弟子来吧。”

    话音刚落,屋门便被推开,方白捧着一口铁锅跑了出来,急忙找了几块干柴,架起锅。徒儿这般有眼力,秦安欣慰的点点头用灵力将米水导进了铁锅中。

    接着秦安将慕千秋引至客厅。

    看到慕玥还在一旁好奇观望,便冲她道:

    “知道有客人来还不快去斟茶?”

    慕玥也很听话,马上去炼器室寻找茶叶——这些事情本来是安排给方白的。

    秦安这才坐到椅子上,拱手向慕千秋问道:

    “慕仙子找我仅仅是想要教我符箓一道?”

    慕千秋低着头点了点。

    见对方不说话只是点头,秦安感到十分头疼。

    话说从昨日见到慕千秋开始,便觉得对方一见到了自己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本以为对方只是对陌生人有些不适应,所以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金丹期这种境界一修炼,在一个地方一宅就是几十年,很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识不到新的修士,导致拿捏不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

    这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今天对方直接跑到自己家里来了,这就直接推翻了以上的推断,再怎么拿捏不准,也不可能直接去别家里做饭啊!

    秦安道:

    “仙子想要教我符箓一道在下十分感激,但是我们仅仅是见了两面,在下想不通,为何慕仙子对我如此上心?这已经超出了邻居的范畴吧?”

    慕千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慕仙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秦安急道。

    慕千秋这才抬起头,凝视了秦安很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直到慕玥将茶端到二人身旁,退开后,慕千秋才开口道:

    “我知道我这般做是不对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居道友搬到此处,我便在道友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吸引力,一日不见到道友便觉得不够安心。”

    吸引力?

    见对方说话时极为认真,没有说笑的意思,秦安也收起多余的心思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想来想去,双方之间似乎只有一个算不上联系的联系:慕千秋姓慕。

    难道是对方跟师尊有什么关系不成?

    师尊的女儿?

    不可能啊,师尊这辈子都是单身哪有什么女儿,就连弟子也只有我一名。

    思考之时,又听慕千秋问道:

    “居道友,我们从前是否见过?”

    “慕仙子应该明白,即便我们金丹期修士可以自主控制体型外貌,让其发生变化,但是......我们改变不了身上的气息。”秦安顿了顿又道:“而且,在下在昨日之前,并未感受到过与道友相似的气息存在。”

    慕千秋听后摇头道:“不是气息,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

    见对方说道一半陷入沉默低下了头。

    秦安只得主动问道:“就像什么?”

    慕千秋看向秦安的面庞,目光如水道:

    “就像是父亲。”

    “噗!”

    秦安刚喝了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好悬用灵力收住,没喷到慕千秋的脸上。

    “父亲!?”

    这震惊声不是来自秦安,而是来自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慕玥,她此刻已经惊掉了下巴。

    而秦安的脸色同样变换不止一阵青一阵紫,过了好久才平复心情道:

    “在下并未娶妻生子,也从未有过相伴的道侣。”

    说着说着,秦安看到慕千秋仍是一脸坚定,发觉自己这样讲似乎根本没法说服她。

    于是又问道:“慕道友修炼至今有多少个年头了?”

    秦安想用自己仅仅修炼百年来说服对方,若是对方不信还可以展示骨龄,只要对方修炼的年月比自己早便可自证成功。

    却不料慕千秋道:

    “我在六十年前有过一次失忆,等我醒来后便是在这座山上,到底修炼了多少年我也不知。”

    失忆?

    怪不得......她是误把我当成了来寻她的家人?

    不过这也无所谓,还是可以用骨龄证明

    秦安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么慕仙子可愿让我测一测你的骨龄?若你的骨龄高于我,那我便没可能是你的父亲了。”

    “修士中还有夺舍一说。”慕千秋道,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拉起袖子,将雪白如玉的手腕递给了秦安。

    秦安左手端起慕千秋的细指,右手放到了她手腕的脉搏处,准备用修士中常见的方式测试一番。

    只是,刚一得到反馈。

    秦安便浑身僵住,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