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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浣离的森林之城

    穿过昏暗无光的甬道,二人终于来到了的石门面前。推开尘封已久的厚重石门,熟悉的场景逐渐浮现...

    “没想到,这就是那个大门的后面啊。”羽望着远处笔直耸立着的顶柱,自言自语道

    “哦,你什么时候还发现这了还。”紫曦上下打量着这个“不务正业”的天使王,没想到这小家伙总能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

    “我又不是眼瞎,这头顶的大洞和这四周如外面一般明亮的光,再加上这里这么特殊的位置,仿佛头顶这个洞就是为这里打光的,生怕别人不能一眼就注意到这里。”

    “那到也是,行了了,快走吧,我们也离开很久了。”羽不顾紫曦反应,便缓步走下台阶,朝着“擎天柱坛”走去

    二人离远后不难发现,那大门后紧邻着的是一个亭子,只是这亭子十分之大,且装饰的十分古朴和庄严。再加上亭子位于河岸边一个单独延出的高台,宛如一个突出的悬崖上盖了一个亭子,配上那“从天而降”的光,真是不发现它都难。

    “你们回来的正好,刚准备喊你们回来呢。”青栀等人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只是他宁愿再等一会也不愿意涉足真·狐狸洞

    其实不光他,就是大狐狸洞内所有生灵,甚至整个草原的都不敢轻易涉足,毕竟白红颜这个“女魔头”很早之前就下令:没有自己的允许和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踏足自己的小狐狸洞半步,否则这辈子怕都没有否则了。

    “不错,本尊也很久没有品尝过狐狸洞的美食了...小家伙,这次算你有口福了。”紫曦看着眼前一大桌子美食,口水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光这里,方才热闹非凡的集市如今也不再人潮涌动,而是各个半掩店门,拼桌凑椅的开展了长桌宴席。长桌一直从狐狸洞这头,一直排到另一头。中间羽他们就座的十字形长桌,像极了这条“腰带”上扣头。而羽则是单独坐在十字的中心,那里有专门的座位,以供领袖或者最重要的人在宴会和会议上,能顾上四周所有人。

    集市上的商户们纷纷拿出自家拿手好菜,与街坊邻居分享热闹极了,仿佛过什么盛大的节日一般。

    各层各户的狐狸洞居民也没有闲着,纷纷走出自己的洞口,拼凑着长椅,交换着吃食,震撼极了...

    紫曦十分自然的入座,留下羽一人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大家安静!我们尊贵的准天使王阁下,还有话要说。”青栀一声巨吼,仿佛响彻云霄,方才还嘈杂不已的民众瞬间安静了下来

    羽虽然见多了这些演讲的场面,但是如此形式下的当真还是第一次,搞得羽有些不知所措

    “天使王阁下,该您了。”

    羽也是一脸懵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要说,这不是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嘛。

    “诸位,你我可能虽第一次相见,甚至不曾相见,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你们的热情与心意...我们尽管民族不同、种族不同、兴趣爱好和习性也不相同,但是我们的心意相通、理想相同...为了我们的心意和理想,干杯!”羽短短几句亦说的慷慨激昂、深入人心

    只见当羽拿起酒杯时,在场的人们皆携酒起立,无论天使族、狐族、利辛族还是矮人族,这个时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干!”“干!”

    羽大喊一声,随后万众齐呼,那声音在蛋壳状的狐狸洞内回响不已,甚至连外面山坡上的浮土都震落的散向山脚。

    随着羽的落座,宴会正式开始,气氛也更盛之前。大家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一生都很少有机会见到自己族的族长,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神圣之不可及的天使王呢。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一睹天使王风采的机会,也是几千年来第一次有天使王莅临他们这些外族偏远之地,大家能不激动嘛。

    “真有你的啊,说的不错嘛。”紫曦一边喝酒,一边还不忘调侃羽

    “那还不是您教导有方,彼此彼此。”不愧是师徒,怼起人来都是一个味

    宴会结束后,二人赶回小狐狸洞休息了一番,坐在半山腰的小“阳台”上又喝了起来...

    “还算过去没白疼红颜那妮子,还知道留几坛桃花酿孝敬我。”紫曦陶醉在自己的魅力中无法自拔,殊不知红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是因为你的呀,明明是因为我好嘛...再说了,你还偷人家酒了,这算不算恩将仇报啊。”羽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同谋

    “那我哪知道她还会专门吩咐青栀提前取几坛给我们呢,再说了...”

    “坏了,你说咱俩拿酒的事不会被青栀那小子知道了吧。”紫曦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弹涂鱼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怎么会呢,青栀长老都说了,这几坛酒是红颜姑姑临走之前就吩咐的,按青栀长老的脾性,怕是姑姑一走他便去酒窖里拿了吧。”羽到是思路清晰,淡定的喝着手中的美酒

    “那倒也是啊。”紫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再说这还是个十分有“血性”的美女

    “好了,快早早收拾,休息一会,明天还要赶路呢。”紫曦一想到还要规规矩矩地走那么多路就头疼,还好几千年来就这一次

    无比高傲的独角王兽微微低首,这是它在向主人表以忠诚。

    羽一步胯上,温柔地抚摸着眼前这位亦师亦友的“老朋友”。独角王兽似乎也感受到了羽的心意,桀骜的头颅侧转了过来,这一刻二者眼中只有彼此。一声高昂的啼吼,仿佛是向众人宣告自己的决心,并震慑一切胆敢来犯的敌人。

    顺着迷青忘川逆流而上,尽头的迷迭之森也逐渐靠近。

    不出所料,距离迷迭之森外围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一队前来欢迎的人马。只是这群人看起来不像狐族还有精灵族,倒是和利辛族有几分相似。

    “羽阁下、紫曦帝尊,好久不见了。”欢迎队伍中为首的一位老者,开口说道

    “风烛老族长,您怎么来了。”

    羽惊讶极了,要知道眼前这位老者,可是当年随着羽的爷爷一起征战的老将了,就算是羽的爷爷也得礼让三分,毕竟当年的那辈人现在还在世的已经屈指可数了。

    “是啊风老头,身体不方便就不要勉强了。反正我们迟早会见面的,要是累垮了身子出个什么意外,可是划不来了。”紫曦也是一改平日里的“纨绔”模样,竟会如此和和气气的说话

    “哈哈,无这一点颠簸还是受得住的。倒是帝尊多年不见,依然是身强体壮毫无变化,着实是羡煞我们这帮老骨头了。”风烛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岁月流逝痕迹的王之师,竟一时出了神

    是呀,千百年前,自己何尝不是和紫曦一起并肩站在羽爷爷的身旁的。奈何岁月催人老,时光过去不留情。

    紫曦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如此苍老的老朋友,心里何尝不难受呢。看着身边的知己好友们一个个离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言的悲痛和无力感又怎么会好受。

    都说时间对万物都是公平的,可那种生死离别的痛对于生者又何尝公平。

    “老族长,该回去。”风烛旁的一位中年女子,轻声细语道

    风烛面露无奈,尽管岁月能使他的面容苍老,但却无法摧残他的内心。内心还一直渴望着能与这些人再次并肩而行,纵使身体已经佝偻无比,但热情和信念却从未改变。

    “二位见谅,岁数大了,身体已经不中用了。”风烛干瘪的声音尽显沧桑

    “无妨老朋友,一起走吧。”紫曦嘴角微微上扬,这对于平时大大咧咧的他来说,可并不多见

    羽自然察觉到了紫曦的不寻常,多年的相处,羽自是知晓紫曦如此的微笑,方才是最发自肺腑、最会心的笑。于是,羽便识趣地拖住众人,让那二人尽可能的独处。毕竟一别数年,早已是物是人非。

    浣离妖精族,两大妖精族群之一。与利辛族不同,他们的本体皆是动物。其初生之时尚是动物本体之形,待成年后便可在本族成年礼上通过觉醒仪式,化作人形。其生活范围广泛,甚至一家一户都可在外独立生活,但大多都生活在祖地以及迷迭之森外围。

    “上次一别已经过去许久了,那个时候,小羽才那么点大,如今却是已经超过你。”风烛聊到过去,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仿佛时光从未从他手里溜走

    “是啊,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的小屁孩,而如今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甚至有时候我都不如他。”紫曦也好久没有与人推心置腹的谈过去了,大概过去的人大多都真的已经过去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仿佛回到昔日里逗嘴较真的时候。

    “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跋涉甚是辛苦,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吧,老身就先不叨扰了。”风烛的语气里透露出着愉悦,声音中的文字仿佛一群年轻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舞蹈着

    “聊的不错嘛。”羽紧忙凑到紫曦身旁,打趣道

    “那是,过去他也是和你一样天天和我拌嘴。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说罢,紫曦便自顾自的离开了,留下羽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迷迭之森外围,树木大多并不高大,只是密集程度还是很高的,就像走进了山林似的。

    虽说这里只是外围,但是范围还是很大的,任你是已经来了数次,依旧会走一段时间后就晕头转向,迷失其中。

    在这里,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树叶,足以遮挡住来自上方的光芒。因为越往深处光线越暗,所以在这里你可以体验到从白天到夜晚的感觉,也因此是整个神遗之地最令人向往的地方之一。

    透过层层树木之间的空隙,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矗立在光明中的神树,这一切好像真实的有点梦幻。

    越接近迷青忘川,就越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让人神往。

    在这里,人们大多都和狐狸洞中一样,都是依河而居。绝大部分建筑和房屋都是依次建立在迷青忘川两岸,参差起伏、绵延不绝。

    因为迷青忘川上方不存在树木遮挡光芒,导致两岸的市集在深林中显得是那么的明亮。一直生活在光明中的外来者倒是感觉不到什么,反而在这幽暗的深林中会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但对于长时间生活在密林中的人们来说,这里的光明会增添一份压抑如释重负后的开朗。总之,不管对谁而言,这里都是会一处绝佳的好去处。

    在这里,两岸没有狐狸洞中那么多的桥梁连接,更没有横跨在河之上的空中集市。整个迷迭之森外围,迷青忘川几千米的长的流域中,也只有区区三座桥梁:

    其中,以第一和第三座桥梁为辅,主要供人流以及小型推车通过。

    第二座桥梁主桥梁,则是一座足有百米宽的大桥。不仅可以供大型货车流通,还在桥的两边以及中间位置像狐狸洞一样,设有摊位供商贩租用。

    第一第三座桥皆有两根百米长的似石木(神遗之地大众公认排名第二坚硬的木材,其硬度可以比拟岩石,且柔韧度和耐压度亦是上乘)作为桥两边的主梁,然后由原杉(最具性价比、最受欢迎的木材,在兼顾硬度的同时,还比较容易加工,且分布广泛)作为纵梁排列镶嵌在两根主梁上,并加工成木板铺成桥面。

    而主桥则是采用三根上穹木(上穹木:神遗之地大众公认最坚硬的木材,其硬度和耐压能力仅此于基山筑岩木,但其加工方式和生长条件也极其严苛,比之基山筑岩木还要稀少)作为主横梁,桥面和纵梁也是由似石木加工而成。

    与狐狸洞不同,迷迭之森中的桥大多都是斜桥。因为地处平原地势平缓,导致河面与岸沿几乎没有落差,齐岸建桥会导致船只根本无法通过,只能人工填充两岸桥基高度,然后在填充后的高台上键桥,以保证桥下的深度足以供船只通过。与此同时,为了保证桥的承受能力和稳定性,兼顾桥下空间足够供船只通过,则是采用桥下立柱和桥上斜拉双重加固——桥两侧靠岸位置各有九根立柱,占整个桥一半,其余一半也就是中间位置则没有如何承重措施;而桥上的斜拉索则是位于中间没有设立柱的地方,从中间一分为二两侧各六根采用特殊藤蔓制成的绳索,且每根绳索都系两岸相邻的不同巨树上。

    行走在桥上,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看着两岸集市上灯火连营的热闹景象,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的市集与其他地方不同,因为可用空间有限,几乎是居所即店铺。在这里你可以经常看到,门前是丈夫、老人摆摊售货,门后是妇女和儿童家务、嬉闹。因为地处森林,这里的房屋、建筑几乎都是木制的,没有那些楼阁、庙宇,都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你在这些岸边小集转久了也不难发现,在前排房屋紧后面的浅林中也有几户相邻的小屋,曲径通幽更有一番林中小屋独有的妙感。不仅如此,在树木间隔大一点的区域,也会有相对的两排小屋,参差蜿蜒着伸向深林内。虽然这些人家因为空间有限无法在屋前摆摊售货,但是屋内售货也着实有一种在市集体会不到的亲密、温馨的感觉。

    作为外围最主要的三座桥,三桥尽头的林中集市更是来外围不得不去的:

    作为两种不同树种的交界处,其得天独厚的宽裕空间,足够将两岸的河边市集搬过来面对面,不见尽头的分界线像一条丝带一般落在茂密的深林中。由于这里的树木十分高大,且枝叶茂密,导致这里的光线并不比其他地方强多少。走在这里仿佛行走在迷青忘川上,只不过将水变成了蜿蜒的路,两岸市集的间距也变得触手可得。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都是依树而建,就好像是长出来的一样,似乎没有一点突兀感。再加上深林的幽暗、灯火的映照,更显幽静。集市中商人的吆喝声、行人的交谈声、妇女的劳作声、儿童的嬉闹声,在这深林中寰转蔓延,实是增添了一份本不属于寂静之林的喧嚣,但同时也为其笼罩上了一股独特的魅力。

    最为三桥中的主桥,其尽头的集市更是被誉为:仅次于“四大市集”的存在——

    因为这里并不像其他二桥处,是两种不同树种树林的交界处,所以桥尽头的深林中也没有得天独厚的道路。但是与此同时,这里周围树木的间隔却远大于其他两个地方。这里的树木与森林边缘差不多稀疏,但却更为粗大,不如更深处区域的那般茂密,但大小、高度上差不多,拥有真正意义上得天独厚的所有条件。

    这里几乎每根树木都十分粗壮、高大,且枝叶异常茂密,导致这里几乎没有光线进来,都是依靠烛火、莹灯照明。

    这里虽然没有意义上的道路,但是巨大的树木间隔让这里所及之处皆可是道路。同时巨大的树木也为建造房屋提供了便利,建筑和房屋便是依势旁建在巨树四周,平均一颗树周围有三、四座建筑。

    这里的市集也是混合、多样型的:有紧邻房屋出摊售货的摊点、商品居家一体化的商家、摆放在树木之间空余位置的摊位、也有如楼阁般专门售卖货物的商业性商户。它们就像生长在树木旁的小蘑菇、小花、小草,种类繁多、数之不尽。主桥两岸的市集就像小船的两支桨一样,承载着浣离族超过一半的居民和建筑。浣离族的主要领导机构也发布在此,使得这里就像是浣离族的“首都一样。”总之在这里,你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一切都有。

    因为其不像其他市集建筑那样排列有序、空间有限,导致也不如其他地方那样喧嚣、热闹。但也正因为这样,使得这里更像是一座城市一样,一座包容万象、与众不同的深林之城。

    (未完待续……感谢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