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家的路

    时间不知不觉流走，一个少年响亮的声音在祭坛下响起“圣王离弃大黎百姓子民，违背先祖族训，乃叛经逆祖之徒，是大黎获刑罪人。”他的话马上遭到十几个族长宗老的训斥“休得妄言圣王，此乃天弃之罪。”

    祭坛下那少年高大健壮，和成年人相比也不逊色，他不服族老所言，走出两步激昂地说“圣王违背凡我大黎族人须上下一心的祖训，已经不配圣王之位，我愧为圣王座下子民。如今要投军大圣王麾下，追随大圣王征伐天下，一统九州，扬我大黎雄威，立我大黎千千年万万载江山。”

    祭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里，他神情坚毅目光炯炯，倔犟地一个一个的瞪回去，三分钟后，“追随大圣王！征伐天下！”一位勇猛的族长愤然振臂高呼，有位高权重的族长带头，那些热血青年一个个站出来，要跟随族长投奔大圣王麾下。

    午后，骄阳之下，西京城大开东门，八千勇士披上重甲，骑着骏马异兽，驱使百辆战车，携带两万随军奴隶上路，前往镐京投奔大圣王。大军走后，西京城陷入失落茫然无措的气氛，圣王又悄然重现祭坛，看着仍然站在祭坛下的几个族长宗老，挥手淡淡地说“过来吧！”

    几名族长站在祭坛下分列两侧，圣王说“你们为何不去投奔大圣王，毕竟跟着我前路迷茫，或许走差一步就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宗老说“世人皆知大圣王举世无双，可我依然记得是谁第一个进贤，是谁第一个成圣。纵然大圣王后来居上，那又如何？我从一开始就跟着圣王打江山，改旗换帜之事从没想过。”

    另一个须发皆白的族长淡然地说“我初出茅庐就跟着圣王，圣王重情重义，和蔼公正，我都看在眼里。…大圣王自命天纵神人，为人寡恩薄义，他奉行霸道过于残忍嗜杀…我不认同他的所作所为”几个族长宗老都点头附和，这几个族长宗老都是最忠心拥戴圣王的老部属，其他的部族都去投奔大圣王，这几个毫不在意，一直留在这里等待圣王回来。

    圣王点点头，随意聊几句就说“你们回到族里好好收拾一番，对外托言要跟随大圣王，讨伐轩辕氏，早点出发去熊山，吾此行过后，难保大圣王不对你们动手”几个族长宗老领命而去。圣王仰望天空喃喃自语“強梁者不得好死！”余音袅袅，人如残影缓缓消失。

    下一刻，一道残影出现在城外的山脚下，“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在乎把握之间。”无人听懂的话语随风而去，人也如幻影一闪而逝，消失无踪。

    鹅毛大雪飘飘荡荡于空中，路上积雪深可及膝，前方朦朦胧胧，远处山林影影绰绰，大雪纷飞夜色迷朦下，竟然还有人赶路。一群人来到山脚下，前面两人并肩而行，风后高瘦修长，走路如落叶随风飘荡，一眨眼己经走出几丈，雨师矮胖像水缸，走路如一个圆球向前滚动，看似笨拙却始终和风后并肩齐驱。

    积雪深处可淹没半身，最浅处也盖过足踝，他们两人如履平地轻轻松松走过去。后面是四匹骏马拉着一辆战车，战车上身板瘦小的隶首扬鞭驭马，左边顺风耳童颜鹤发端坐闭目聆听，右边少年神情庄重，千里眼圆瞪巡视四方。战车后端坐着大鸿，这个肌肉贲张的大力士，右手始终拿着一个水桶粗的六棱锤。

    战车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火红长袍的高瘦女子，后方不远处是背负白羽箭，手执长弓的力牧。战车上张开黄罗伞遮挡飘雪，黄罗伞下端坐一个黄衣人，剑眉星目，狮鼻虎口，气度非凡，他凝望着迷朦远山，回家之路啊兜兜转转，从日出到黄昏，从少年到白头，为了圆心中的梦想，从不敢停下脚步，如今还是满腹辛酸揣着失落，两手空空的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