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与影
凡灵，十七岁，由于某些原因，目前正在棼界游历。
凡灵有一个“特殊”的爱好ーー雨中漫步，他很享受这种被雨水冲刷的感觉，正因如此，才撞见了受伤的赫尔。
昨天夜里凡灵忙着给赫尔处理伤口，没有仔细观察她的样貌，现在一看，倒是颇为惊艳。
少女身着黑衣，留着齐耳黑发，额下一双凤眼，目光中透露着凌厉，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极为清晰，一抹红唇因受伤略显苍白，即便半卧在床，也能看出其颇为纤细的身形，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般，没有一丝瑕疵。
不过凡灵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容貌上。
“灵为光，幼灵阶。”凡灵回答了赫尔的问题。
“切，也就和我一样啊，还以为你已经到立灵阶了。”赫尔撇了撇嘴，表达了对凡灵先前话语的不满。
凡灵笑了笑，道：“可我是光灵，如果我的感应没错的话，你的灵应该是被我所克制的。”
“哼，那倒未必。”赫尔轻哼一声，心中暗想：虽然不清楚他的实力，不过这小子的灵倒是很有用，自己现在有伤在身，如果他能帮忙的话……
那些孩子就有救了。
权衡利弊后，赫尔下定决心，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袭击城主府的原因，但我希望你知道后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放心，我所做的绝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救到许多人的性命。”
“有意思，说来听听。”
赫尔清了清嗓子，道：“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西河城？”
“三天前。”
“那你进城之后，有没有发现城里张贴了许多失踪孩子的寻人启事。”
“嗯？让我回忆一下，等等，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凡灵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城主府有关？”
“暂时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你先听我说，大约一个月前，西河城城主杜云为了庆祝他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城主杜德大病初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然而从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起，不断有孩子在外出玩耍时失踪，到今天为止人数差不多有二十个，包括部分孩子的父母在内，至少有四十人，从这个城里消失了。而据我所知，西河城只是一个六级小城，人口仅仅数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几十人失踪，这绝对不正常。”
“会不会是人贩子借着参加宴会的名义混入了城里？”凡灵道。
“不会，人口拐卖只会针对孩子和女人，不可能对成年男性下手，况且这里还有城主府管制，人贩子不敢这么猖狂。”赫尔否定了凡灵的猜想，继续道：“我刚来到西河城时，是宴会结束后的第四天，当时失踪的孩子已有十人，出于好奇，我开始调查这件事。刚开始，我怀疑此事是城外之人所为，于是便在城门那里守了几天，很快我就发现了异常，有这么一批人，他们驾着装着几个大箱子的马车出城后不久，就换上另一套装束，扔掉车上的箱子，又回到了西河城，虽然他们遮住了脸，但其说话时的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奇怪的是，自从那天起，城里突然有了孩子们已经被带出城外的流言，再加上那群人出城时有被一些居民看到，流言就变得更加真实，不久后，城主府下达命令，让守城士兵严加看守，不允许马车随意进出，同时派遣大量卫队，寻找之前“出城”的那批人。这一番操作下来，让西河城的人都相信，孩子们已经被带到了城外。”
“让普通民众来做目击证人吗？啧，如果没有你的话，这倒还真是个缜密的计划。”
“是的，他们骗过了居民，但骗不了我，那些马车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孩子们应该还在城里，此事必定是城内人所为，且幕后主使一定是个有势力有地位的人，于是我就将城里的大户人家列为调查对象，并利用我的能力潜入他们的住所，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我又检查了城里的仓库，却也没有藏匿过人的痕迹。”
“调查无果后，我左思右想，决定从宴会查起，毕竟那是一切的源头。经过多方打听，我了解到，西河城老城主因病卧床已近20年，经多方名医诊治都没有效果，这样的人能活着就不容易了，更别提恢复健康，所以一开始居民们都不大相信，直到老城主亲自出现在宴会上为宾客致辞，人们才相信了这个奇迹。我认为，事出无常必有因，所以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之前没有怀疑过的城主府，但遗憾的是，城主府着实比城里其他建筑大上不少，守卫也比较森严，以我自身的力量，无法探查到城主府深处，除非……”
赫尔凝视着凡灵的彩瞳，道“你愿意帮我？”
凡灵站起身来，走到赫尔床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赫尔倒是没想到凡灵这么爽快，反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想清楚了吗？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凡灵没有说话，手依然悬在空中。
“好！”赫尔也不犹豫，紧紧握住了凡灵的右手。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合作已经达成，凡灵提出疑问。
“昨晚我试过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直接潜入城主府风险太大，府内的护卫队长，灵为风，立灵阶，单挑的话我并不怕他，但也无法短时间内将其击败，除他以外还有几名幼灵阶的护卫，和若干训练有素的普通人，被其包围的话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地势上都很不利，所以我决定用另一种方法查探情报，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吧，我需要休息一天，一会儿给你讲讲行动计划。”
“好，你先休息，我去买点药回来，放心，昨晚带你回来的时候旅店老板已经睡着了，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嗯。”
凡灵轻轻地关上门，不久后，房间里响起了赫尔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凡灵与赫尔早早起床，一同在旅馆内吃了早餐，填饱肚子后，在赫尔的提议下，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去城主府，而是先去了一家衣铺。
按照赫尔的说法，他们不能穿的太引人注目。
换了一身普通装束后，两人沿着小路，快速朝着城主府赶去。
半小时后，城主府门前街道的一个拐角处，凡灵与赫尔正蹲守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目标。不一会，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出了府门，向着凡灵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运气不错，刚好赶上这个小孩外出的日子了。”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在遇到凡灵的前一天，赫尔打探城主府消息时，无意中得知府里厨房缺货，于是厨师就让一个打杂的小男孩近期出门采购一下。这件事被赫尔记在了心里，在和凡灵商量过后，他们便锁定了这个小男孩，决定用他来“突破”城主府的大门。
小男孩路过街角，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两人，他快速赶往市场完成了采购后，便走上了回城主府的路，当他又一次路过这个街角时，赫尔立刻闭上双目，双手在胸口处合十，凡灵观察到，赫尔的胸口处正闪烁着微弱的黑色光芒，与此同时，赫尔脚下的影子有一小部分瞬间脱离，眨眼间便化为长条形，宛如一条小蛇般扭动着身体爬向小男孩，然后融入到了他的影子中。
此技能名为影蛇，是赫尔影灵的能力之一。
影灵，棼界里极为稀有的灵，由光与寒两种基础源灵构成，正面攻击能力一般，但极其适合潜入、查探以及刺杀。
可以说，影灵是棼界中，最合适刺客的灵。
“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向我体内输入源灵，影蛇已经附上去了。”
赫尔的影蛇可以将宿主周围的声音全部反馈给本体，不过在使用时及其耗费源灵，以赫尔目前的境界只能释放一个小时，但有了凡灵的源灵作为补充后，便足以完成这次调查。
转眼间，小男孩已进入府中，府外两人同时收敛气息，静待着影蛇的消息。
......
艾依是一名孤儿，在父母因病去世后，他被城主府的厨师收养，成了打杂的。今天他被要求出门采购，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在他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艾依打了个冷颤，立刻转过头看了看，此时正值清晨，街道上很是冷清，并没有任何人。
我不会着凉了吧，艾依摸着额头，拎着东西回到了府里。
来到厨房，艾依将买来的东西交给厨师，随后两人开始处理今天所需要的食材，忙活了一会儿后，厨师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拿着灶台上的盒饭过去吧，最好说服他吃下去，我感觉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要是死了，城主也会很头疼。”
“我知道了。”艾依点头答应后，放下手里的活，提着饭盒走出厨房，向着府里更深的地方走去。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凡灵轻声询问道，从小孩进门到现在已经半多小时了，赫尔这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赫尔睁开双眼，道：“现在还没有，不过马上就要有了，那个小孩现在要去给什么人送饭，从他和厨师的对话来看，这个人似乎不太愿意进食，并且他的地位不低，受到城主的重视，所以我猜测……这个人，很大概率是身陷囹圄，无心进食。”
城主府内，地下室前。
艾依拿出钥匙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顺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了地下监狱的门前，监狱守卫一见是他，便打开铁门让其通过，艾依行走在昏暗的监狱通道中，两边不时传来孩子的啜泣声，尽管已经听过很多次，但这声音还是让艾依感到十分不适，紧张之余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着目标的牢房而去。
51号房间，这就是艾依此行的目的地，这里，关押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枷锁与伤痕，身为犯人，这是相当的优待，但他的双目却空洞无神，没有一丝生气。
“洛朗先生，早饭我送来了。”艾依轻声唤道。名为洛朗的老人听到后并有理会他，依旧呆呆地坐在牢房里。
艾依有些急了，道：“洛朗先生，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垮的！”
略带哭腔的话语让洛朗抬起了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艾依，仿佛是在看一只猎物一般。
艾依被看的心里发毛，恐惧之下，赶忙放下饭盒，向洛朗道别之后，转身离开了监狱。
“成了！”赫尔轻喝一声，一旁的凡灵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有线索了？”
“是的，我大概已经知道被关在监狱里的人是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监狱里，有孩子的声音！”
“还真是城主干的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凡灵疑惑地道。
“这个问题可以回去再想，等我先把影蛇收回来，回去后咱们先调查一下监狱里的那个人，到时候我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嗯，也好。”
影蛇此时已经游到了围墙边，马上就可以出府。
然而，就在凡灵与赫尔都松了一口气时，意外发生了。
凡灵有一个“特殊”的爱好ーー雨中漫步，他很享受这种被雨水冲刷的感觉，正因如此，才撞见了受伤的赫尔。
昨天夜里凡灵忙着给赫尔处理伤口，没有仔细观察她的样貌，现在一看，倒是颇为惊艳。
少女身着黑衣，留着齐耳黑发，额下一双凤眼，目光中透露着凌厉，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极为清晰，一抹红唇因受伤略显苍白，即便半卧在床，也能看出其颇为纤细的身形，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般，没有一丝瑕疵。
不过凡灵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容貌上。
“灵为光，幼灵阶。”凡灵回答了赫尔的问题。
“切，也就和我一样啊，还以为你已经到立灵阶了。”赫尔撇了撇嘴，表达了对凡灵先前话语的不满。
凡灵笑了笑，道：“可我是光灵，如果我的感应没错的话，你的灵应该是被我所克制的。”
“哼，那倒未必。”赫尔轻哼一声，心中暗想：虽然不清楚他的实力，不过这小子的灵倒是很有用，自己现在有伤在身，如果他能帮忙的话……
那些孩子就有救了。
权衡利弊后，赫尔下定决心，道：“我可以告诉你我袭击城主府的原因，但我希望你知道后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放心，我所做的绝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救到许多人的性命。”
“有意思，说来听听。”
赫尔清了清嗓子，道：“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西河城？”
“三天前。”
“那你进城之后，有没有发现城里张贴了许多失踪孩子的寻人启事。”
“嗯？让我回忆一下，等等，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凡灵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和城主府有关？”
“暂时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你先听我说，大约一个月前，西河城城主杜云为了庆祝他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城主杜德大病初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然而从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起，不断有孩子在外出玩耍时失踪，到今天为止人数差不多有二十个，包括部分孩子的父母在内，至少有四十人，从这个城里消失了。而据我所知，西河城只是一个六级小城，人口仅仅数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几十人失踪，这绝对不正常。”
“会不会是人贩子借着参加宴会的名义混入了城里？”凡灵道。
“不会，人口拐卖只会针对孩子和女人，不可能对成年男性下手，况且这里还有城主府管制，人贩子不敢这么猖狂。”赫尔否定了凡灵的猜想，继续道：“我刚来到西河城时，是宴会结束后的第四天，当时失踪的孩子已有十人，出于好奇，我开始调查这件事。刚开始，我怀疑此事是城外之人所为，于是便在城门那里守了几天，很快我就发现了异常，有这么一批人，他们驾着装着几个大箱子的马车出城后不久，就换上另一套装束，扔掉车上的箱子，又回到了西河城，虽然他们遮住了脸，但其说话时的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奇怪的是，自从那天起，城里突然有了孩子们已经被带出城外的流言，再加上那群人出城时有被一些居民看到，流言就变得更加真实，不久后，城主府下达命令，让守城士兵严加看守，不允许马车随意进出，同时派遣大量卫队，寻找之前“出城”的那批人。这一番操作下来，让西河城的人都相信，孩子们已经被带到了城外。”
“让普通民众来做目击证人吗？啧，如果没有你的话，这倒还真是个缜密的计划。”
“是的，他们骗过了居民，但骗不了我，那些马车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孩子们应该还在城里，此事必定是城内人所为，且幕后主使一定是个有势力有地位的人，于是我就将城里的大户人家列为调查对象，并利用我的能力潜入他们的住所，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我又检查了城里的仓库，却也没有藏匿过人的痕迹。”
“调查无果后，我左思右想，决定从宴会查起，毕竟那是一切的源头。经过多方打听，我了解到，西河城老城主因病卧床已近20年，经多方名医诊治都没有效果，这样的人能活着就不容易了，更别提恢复健康，所以一开始居民们都不大相信，直到老城主亲自出现在宴会上为宾客致辞，人们才相信了这个奇迹。我认为，事出无常必有因，所以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之前没有怀疑过的城主府，但遗憾的是，城主府着实比城里其他建筑大上不少，守卫也比较森严，以我自身的力量，无法探查到城主府深处，除非……”
赫尔凝视着凡灵的彩瞳，道“你愿意帮我？”
凡灵站起身来，走到赫尔床边，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赫尔倒是没想到凡灵这么爽快，反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想清楚了吗？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凡灵没有说话，手依然悬在空中。
“好！”赫尔也不犹豫，紧紧握住了凡灵的右手。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合作已经达成，凡灵提出疑问。
“昨晚我试过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直接潜入城主府风险太大，府内的护卫队长，灵为风，立灵阶，单挑的话我并不怕他，但也无法短时间内将其击败，除他以外还有几名幼灵阶的护卫，和若干训练有素的普通人，被其包围的话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地势上都很不利，所以我决定用另一种方法查探情报，行动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吧，我需要休息一天，一会儿给你讲讲行动计划。”
“好，你先休息，我去买点药回来，放心，昨晚带你回来的时候旅店老板已经睡着了，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嗯。”
凡灵轻轻地关上门，不久后，房间里响起了赫尔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凡灵与赫尔早早起床，一同在旅馆内吃了早餐，填饱肚子后，在赫尔的提议下，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去城主府，而是先去了一家衣铺。
按照赫尔的说法，他们不能穿的太引人注目。
换了一身普通装束后，两人沿着小路，快速朝着城主府赶去。
半小时后，城主府门前街道的一个拐角处，凡灵与赫尔正蹲守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目标。不一会，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出了府门，向着凡灵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运气不错，刚好赶上这个小孩外出的日子了。”
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在遇到凡灵的前一天，赫尔打探城主府消息时，无意中得知府里厨房缺货，于是厨师就让一个打杂的小男孩近期出门采购一下。这件事被赫尔记在了心里，在和凡灵商量过后，他们便锁定了这个小男孩，决定用他来“突破”城主府的大门。
小男孩路过街角，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两人，他快速赶往市场完成了采购后，便走上了回城主府的路，当他又一次路过这个街角时，赫尔立刻闭上双目，双手在胸口处合十，凡灵观察到，赫尔的胸口处正闪烁着微弱的黑色光芒，与此同时，赫尔脚下的影子有一小部分瞬间脱离，眨眼间便化为长条形，宛如一条小蛇般扭动着身体爬向小男孩，然后融入到了他的影子中。
此技能名为影蛇，是赫尔影灵的能力之一。
影灵，棼界里极为稀有的灵，由光与寒两种基础源灵构成，正面攻击能力一般，但极其适合潜入、查探以及刺杀。
可以说，影灵是棼界中，最合适刺客的灵。
“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向我体内输入源灵，影蛇已经附上去了。”
赫尔的影蛇可以将宿主周围的声音全部反馈给本体，不过在使用时及其耗费源灵，以赫尔目前的境界只能释放一个小时，但有了凡灵的源灵作为补充后，便足以完成这次调查。
转眼间，小男孩已进入府中，府外两人同时收敛气息，静待着影蛇的消息。
......
艾依是一名孤儿，在父母因病去世后，他被城主府的厨师收养，成了打杂的。今天他被要求出门采购，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在他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艾依打了个冷颤，立刻转过头看了看，此时正值清晨，街道上很是冷清，并没有任何人。
我不会着凉了吧，艾依摸着额头，拎着东西回到了府里。
来到厨房，艾依将买来的东西交给厨师，随后两人开始处理今天所需要的食材，忙活了一会儿后，厨师道：“时间差不多了，你拿着灶台上的盒饭过去吧，最好说服他吃下去，我感觉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要是死了，城主也会很头疼。”
“我知道了。”艾依点头答应后，放下手里的活，提着饭盒走出厨房，向着府里更深的地方走去。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凡灵轻声询问道，从小孩进门到现在已经半多小时了，赫尔这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赫尔睁开双眼，道：“现在还没有，不过马上就要有了，那个小孩现在要去给什么人送饭，从他和厨师的对话来看，这个人似乎不太愿意进食，并且他的地位不低，受到城主的重视，所以我猜测……这个人，很大概率是身陷囹圄，无心进食。”
城主府内，地下室前。
艾依拿出钥匙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顺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了地下监狱的门前，监狱守卫一见是他，便打开铁门让其通过，艾依行走在昏暗的监狱通道中，两边不时传来孩子的啜泣声，尽管已经听过很多次，但这声音还是让艾依感到十分不适，紧张之余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着目标的牢房而去。
51号房间，这就是艾依此行的目的地，这里，关押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枷锁与伤痕，身为犯人，这是相当的优待，但他的双目却空洞无神，没有一丝生气。
“洛朗先生，早饭我送来了。”艾依轻声唤道。名为洛朗的老人听到后并有理会他，依旧呆呆地坐在牢房里。
艾依有些急了，道：“洛朗先生，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垮的！”
略带哭腔的话语让洛朗抬起了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艾依，仿佛是在看一只猎物一般。
艾依被看的心里发毛，恐惧之下，赶忙放下饭盒，向洛朗道别之后，转身离开了监狱。
“成了！”赫尔轻喝一声，一旁的凡灵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有线索了？”
“是的，我大概已经知道被关在监狱里的人是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监狱里，有孩子的声音！”
“还真是城主干的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凡灵疑惑地道。
“这个问题可以回去再想，等我先把影蛇收回来，回去后咱们先调查一下监狱里的那个人，到时候我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嗯，也好。”
影蛇此时已经游到了围墙边，马上就可以出府。
然而，就在凡灵与赫尔都松了一口气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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