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惜字如命
柳元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忽然问道：“小友留个电话吧，方便以后联系！”
华春和华来同时诧异的看着柳元。
华来心想：这老狐狸，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华来只好说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柳元又问华来的姓名，柳元在手机上输入后，拿到华来面前问道：“是这两个字么？”
华来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上面何止两个字，赫然写着：有人不让我说话!
柳元再划一下手机屏，屏幕上彩信中出现柳元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PS着四个字：“惜字如命”，发件人显示隐匿号码。
华春也看到了柳元手机屏幕，待看清那四个字后，华春突然心神巨颤，惊得脸色煞白。
华春扶住床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彩信后，华来和柳元在华春的手机上也看到一幅照片，照片上是华春和华来的合影，上面也同样PS着“惜字如命”！发件人显示同样是隐匿号码
华春和华来四目对视，华春的嘴角颤抖着，脸上满满的悔恨之意。
华来看到华春急红的眼眶，本来的诧异和怀疑瞬间恍然大悟，突然笑了起来。
华春急道：“你还笑？”
华来停止了手里的转针，起身对着华春的耳旁说道：
“可怜的老头啊！本来不想落人口舌，说自己藏巧不教侄子本事，却没成想带着侄子直接身陷虎穴!”
华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会读心术。
就算华来不误会，华春现在也是心急如焚。
暗中有人说他“惜字如命”，可他偏偏误会了发信者的用意，把恐吓意会成流言蜚语。现在不光写了药方、盖了印章，还让侄子给人下了回阳九针。
这是明显的跟对方叫板，把自己和华来往死里作啊!
看到伯父着急的样子，华来心里一阵温暖，他伸出一只手揪了揪伯父的衣角，撒娇的说道：
“大伯，爷爷常说的四字箴言您忘了？‘没事别惹，遇事别怕，实事求是，唯心是也！’我们是来治病救人的，其他的事我们一概不管！”
“可是你……”
“可是你妨碍我治病救人，挡了我的医道，”华来猛然一下子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说道：
“小爷我就把你当病，一块治了！”
华春和柳元都傻了，这是公开挑衅背后的黑手！
刚进屋的万世荣看到华来居然指着房角的摄像头大声叫嚣，也愣在当场傻了！
万世荣心想：你小子刚才还在暗示我别看摄像头，你现在却指着摄像头公然挑战。
“发生什么了？”
万世荣不解的问道。他身后有些保姆打扮的人，抬了一些屏风进了房间，把屏风立在了床边，正好把正在针灸的万世昌的整个床遮挡起来。
华来走到屏风后，拿过华春和柳元的手机，把彩信照片给万世荣看。
万世荣接过手机看了照片后，气的浑身发抖。他慢慢闭上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去个人，把摄像头拆了！”
万世荣一睁开眼，就吩咐人拆监控。
“别拆！让他看！”华来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怕这些肖小的卑鄙手段？万先生，我建议把监控一直开着，保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录像，防止有人进来搞阴谋诡计！”
“可是……”
“可是万先生，我们是医生，我们只会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我们帮不了您！”
万世荣看着华来，郑重的点点头。制止了拆摄像头的保姆，并让他们退出卧房后，他走到床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我大哥现在怎么样？”
“万董现在身体里的瘀血已经基本排清，现在就等千金还魂汤来，把他的魂叫回来！”
万世荣心有疑惑的问：
“小神医，这还魂汤的中草药真的这么神？这些药都很贵么，值千金？”
华来笑笑说道：
“千金还魂汤里只有四味简单的中草药，便宜的很。但是却能救命，命不比什么值钱？所以以千金命名！”
万世荣还是糊涂，继续问：“能不能详细说说？是不是西医里的续命针一样？只要家里有钱的，就可以一直打这续命针给病人续命？”
华来说：“您说的是西医院根据不同的病患，配置的强效激素类的药。那种药不是长久用药，如果长期用药，病患体内产生了抗药性，续命针也就失效了！我们的中医理论太驳杂，我详细说来，怕您更是不懂！”
“您说说看，我努努力试试！”
“中医讲究阴阳调和，这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善补阳者，从阴中阴阳也！”
“啊？”
“千金还魂汤，以桂心易桂技入肝以招其魂；麻黄入肺以通其魄；杏仁入络以降其逆；甘草入腑以缓其暴，暴逆散而魂魄安。”
“这个……”万世荣听的一头雾水。
“肝藏魂，肺藏魄。麻黄开肺气而通魄，魄通则为魂自回。”
华春和柳元二人点着头，微笑着看着华来，再看看一额头黑线的万世荣。
“小神医，您能不能说的简单明了些？这肝儿啊肺啊，魂啊魄的听的太玄乎，我这……”
“说白了，阴阳就像在人体内两口子，现在万董体内的两口子吵架了，男人要离家出走，最能把他追回来的，无疑还是他的妻子。千金还魂汤就是个外人，是来劝架，做和事老的。要批评妻子几句才能拉男人回家。所以还魂的主要任务就是追魄！”
万世荣擦着额头上的尴尬汗说道：“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点了！”
“你明白什么啊？”一直昏迷不醒万世昌居然开口说话了。
床边的仪器传导线，在华来施针时，就让护士拔掉了，所以一直没有显示，也没有响。
只听万世昌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光棍，知道什么叫两口子吵架？”
万世荣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万世昌，激动的声音都颤巍巍的说道：
“大哥，你终于醒了！”
“早醒了！这位小神医在我头上插下第一针我就醒了，只是一直没力气说话。”
华来一脸凝重的说道：
“万董，您体内阳气几乎尽失，现在最好不要开口说话！送您四个字‘惜字如命’！”
华春和柳元同时怪异的看向华来，华来看了看两个老头，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万世昌听话的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华来抓起万世昌的双臂，两只手同时按在他的左右寸口，仔细的号脉。
等他号完脉，又让华春又号了一遍。
华春交代道：“万董，您脉象有所好转，您现在慢慢的呼吸，吸的越深越慢越好！现在还得等一味汤药。”
万世昌听话的放慢呼吸，一呼一吸很是匀称。
万世荣不敢打扰治疗，掏出手机给万筱云打电话，听筒里一直是响铃的声音，却没人接电话。一连打了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万世荣眉头紧锁，嘴里低估着：“难道这丫头也靠不住？”
万世荣在卧室溜达来溜达去，正要喊赵秘书去接人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万筱云拿着一袋药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万世荣劈头盖脸的问她：
“你这丫头，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万筱云愣愣的掏出手机：“
您不是说，不让我接打电话，不跟别人说话么，我就直接关了静音，谁的电话都没接！”
万世荣神情一松，继续问：
“路上有人为难你么？”
“没有！只是从凡人堂刚出门时，看到一大波人闯进诊所，看样子不是去瞧病的，像是在找人。我趁着他们没注意，从后门溜出来，打车回来的，车还留在凡人堂呢！”
听了万筱云的解释，万世荣才长长的松出一口气。
万筱云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万世昌，看到万世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双明眸里滚落两行晶莹的泪花。
“爷爷，您醒了？”
华来接过万筱云手里的药，告诉万筱云：
“你爷爷现在不宜多说话，不要打扰他！”
万世昌微微点点头，万筱云只好不再说话。
华来打开草药的纸包，一样一样的仔细查验。
“厨房在哪里儿？”
万筱云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珠，起身说道：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华来端着刚才外送员带来的紫砂锅，跟着万筱云去找厨房煎药去了。
万筱云领着华来穿过走廊，来到厨房，看着华来仔细的闻了闻药草，确定无误后，泡在紫砂锅里。万筱云想了想对华来说道：
“我买药的事，不要告诉我两个爷爷。我要买的药不是给我爷爷吃的！”
华来没有回应她，依然在仔细的泡药。
“你听到没有？”
华来转身对着万筱云说道：
“万大小姐，我来是为病人看病的！不负责传递消息！”
万筱云听完转身就离开，刚走了两步，又回身接着说道：
“我买那些药，是因为……”
华来打断了她的话，“也不负责探听消息！”
万筱云倚在厨房门框上，有些意外的看着华来，说道：
“从来就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华来扭过身，继续点火熬药。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碰到我！”
“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谁，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万筱云愣愣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莫大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从初次见面的漠视，到现在的无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的，被无视的感觉。
而她现在才觉得，也刚刚意识到，慢慢的所有人都会将她无视，直到所有人慢慢把她忘记……
……
万筱云有些悲从心来，恍恍惚惚的走回了爷爷的卧室。
她看到小爷爷万世荣走到华春身边，恭敬的说道：
“华大夫，这次能救活我大哥，您和您侄子功不可没！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您有什么需求尽管提！钱、车、房，您随便开口要！”
华春双手抱拳说道：“万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一样！”
“请说，要什么？”
“人！”
“人？什么人？”
万世荣惊讶的看着华春，又看看孙女万筱云。
虽说万筱云起先说过，救活她爷爷就以身相许的话，可那是年轻人的一时赌气的话，算不得真。
华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请给我侄子……
可若是华春现在开口，他还真不好回绝。
“派一个贴身保镖！”
“保镖？”
万世荣愣了一下，看看孙女万筱云，再看看华春。马上领会了其用意，点头答应道：
“好！我给你们伯侄俩一人派十个，一人十个够么？要不一人派二十个吧？”
“人不在多，一个就够！就给我侄子派一个保镖就够了！我个人安全倒不担心什么，但我就怕那小子万一……”
“明白！不用多说，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柳老身边也安排一个人！”
柳元在万世昌身后扶着，听到要给他安排保镖，连忙拒绝道：
“老朽惭愧！本来就没帮上什么忙，想来不会有人与我为难的！我门下弟子众多，这保镖就免了！多谢万先生好意！”
万世荣不等听他讲完，拿着电话就去了外厅。
……
郊外的河边撑着一把太阳伞，一身西装打扮的人坐在一把折叠椅上钓鱼。
从侧后方看去，这人一手撑着鱼竿，一手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监看着万世昌的卧房。
他耳边戴着蓝牙耳机，
这人说道：“他醒了，你的计划失败了！”
耳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未必！好戏还在后头呢！”
……
华春和华来同时诧异的看着柳元。
华来心想：这老狐狸，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华来只好说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柳元又问华来的姓名，柳元在手机上输入后，拿到华来面前问道：“是这两个字么？”
华来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上面何止两个字，赫然写着：有人不让我说话!
柳元再划一下手机屏，屏幕上彩信中出现柳元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PS着四个字：“惜字如命”，发件人显示隐匿号码。
华春也看到了柳元手机屏幕，待看清那四个字后，华春突然心神巨颤，惊得脸色煞白。
华春扶住床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彩信后，华来和柳元在华春的手机上也看到一幅照片，照片上是华春和华来的合影，上面也同样PS着“惜字如命”！发件人显示同样是隐匿号码
华春和华来四目对视，华春的嘴角颤抖着，脸上满满的悔恨之意。
华来看到华春急红的眼眶，本来的诧异和怀疑瞬间恍然大悟，突然笑了起来。
华春急道：“你还笑？”
华来停止了手里的转针，起身对着华春的耳旁说道：
“可怜的老头啊！本来不想落人口舌，说自己藏巧不教侄子本事，却没成想带着侄子直接身陷虎穴!”
华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侄子，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会读心术。
就算华来不误会，华春现在也是心急如焚。
暗中有人说他“惜字如命”，可他偏偏误会了发信者的用意，把恐吓意会成流言蜚语。现在不光写了药方、盖了印章，还让侄子给人下了回阳九针。
这是明显的跟对方叫板，把自己和华来往死里作啊!
看到伯父着急的样子，华来心里一阵温暖，他伸出一只手揪了揪伯父的衣角，撒娇的说道：
“大伯，爷爷常说的四字箴言您忘了？‘没事别惹，遇事别怕，实事求是，唯心是也！’我们是来治病救人的，其他的事我们一概不管！”
“可是你……”
“可是你妨碍我治病救人，挡了我的医道，”华来猛然一下子指着房间的一个角落说道：
“小爷我就把你当病，一块治了！”
华春和柳元都傻了，这是公开挑衅背后的黑手！
刚进屋的万世荣看到华来居然指着房角的摄像头大声叫嚣，也愣在当场傻了！
万世荣心想：你小子刚才还在暗示我别看摄像头，你现在却指着摄像头公然挑战。
“发生什么了？”
万世荣不解的问道。他身后有些保姆打扮的人，抬了一些屏风进了房间，把屏风立在了床边，正好把正在针灸的万世昌的整个床遮挡起来。
华来走到屏风后，拿过华春和柳元的手机，把彩信照片给万世荣看。
万世荣接过手机看了照片后，气的浑身发抖。他慢慢闭上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去个人，把摄像头拆了！”
万世荣一睁开眼，就吩咐人拆监控。
“别拆！让他看！”华来说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怕这些肖小的卑鄙手段？万先生，我建议把监控一直开着，保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录像，防止有人进来搞阴谋诡计！”
“可是……”
“可是万先生，我们是医生，我们只会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我们帮不了您！”
万世荣看着华来，郑重的点点头。制止了拆摄像头的保姆，并让他们退出卧房后，他走到床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我大哥现在怎么样？”
“万董现在身体里的瘀血已经基本排清，现在就等千金还魂汤来，把他的魂叫回来！”
万世荣心有疑惑的问：
“小神医，这还魂汤的中草药真的这么神？这些药都很贵么，值千金？”
华来笑笑说道：
“千金还魂汤里只有四味简单的中草药，便宜的很。但是却能救命，命不比什么值钱？所以以千金命名！”
万世荣还是糊涂，继续问：“能不能详细说说？是不是西医里的续命针一样？只要家里有钱的，就可以一直打这续命针给病人续命？”
华来说：“您说的是西医院根据不同的病患，配置的强效激素类的药。那种药不是长久用药，如果长期用药，病患体内产生了抗药性，续命针也就失效了！我们的中医理论太驳杂，我详细说来，怕您更是不懂！”
“您说说看，我努努力试试！”
“中医讲究阴阳调和，这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善补阳者，从阴中阴阳也！”
“啊？”
“千金还魂汤，以桂心易桂技入肝以招其魂；麻黄入肺以通其魄；杏仁入络以降其逆；甘草入腑以缓其暴，暴逆散而魂魄安。”
“这个……”万世荣听的一头雾水。
“肝藏魂，肺藏魄。麻黄开肺气而通魄，魄通则为魂自回。”
华春和柳元二人点着头，微笑着看着华来，再看看一额头黑线的万世荣。
“小神医，您能不能说的简单明了些？这肝儿啊肺啊，魂啊魄的听的太玄乎，我这……”
“说白了，阴阳就像在人体内两口子，现在万董体内的两口子吵架了，男人要离家出走，最能把他追回来的，无疑还是他的妻子。千金还魂汤就是个外人，是来劝架，做和事老的。要批评妻子几句才能拉男人回家。所以还魂的主要任务就是追魄！”
万世荣擦着额头上的尴尬汗说道：“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点了！”
“你明白什么啊？”一直昏迷不醒万世昌居然开口说话了。
床边的仪器传导线，在华来施针时，就让护士拔掉了，所以一直没有显示，也没有响。
只听万世昌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光棍，知道什么叫两口子吵架？”
万世荣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万世昌，激动的声音都颤巍巍的说道：
“大哥，你终于醒了！”
“早醒了！这位小神医在我头上插下第一针我就醒了，只是一直没力气说话。”
华来一脸凝重的说道：
“万董，您体内阳气几乎尽失，现在最好不要开口说话！送您四个字‘惜字如命’！”
华春和柳元同时怪异的看向华来，华来看了看两个老头，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万世昌听话的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华来抓起万世昌的双臂，两只手同时按在他的左右寸口，仔细的号脉。
等他号完脉，又让华春又号了一遍。
华春交代道：“万董，您脉象有所好转，您现在慢慢的呼吸，吸的越深越慢越好！现在还得等一味汤药。”
万世昌听话的放慢呼吸，一呼一吸很是匀称。
万世荣不敢打扰治疗，掏出手机给万筱云打电话，听筒里一直是响铃的声音，却没人接电话。一连打了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万世荣眉头紧锁，嘴里低估着：“难道这丫头也靠不住？”
万世荣在卧室溜达来溜达去，正要喊赵秘书去接人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万筱云拿着一袋药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
万世荣劈头盖脸的问她：
“你这丫头，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万筱云愣愣的掏出手机：“
您不是说，不让我接打电话，不跟别人说话么，我就直接关了静音，谁的电话都没接！”
万世荣神情一松，继续问：
“路上有人为难你么？”
“没有！只是从凡人堂刚出门时，看到一大波人闯进诊所，看样子不是去瞧病的，像是在找人。我趁着他们没注意，从后门溜出来，打车回来的，车还留在凡人堂呢！”
听了万筱云的解释，万世荣才长长的松出一口气。
万筱云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万世昌，看到万世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双明眸里滚落两行晶莹的泪花。
“爷爷，您醒了？”
华来接过万筱云手里的药，告诉万筱云：
“你爷爷现在不宜多说话，不要打扰他！”
万世昌微微点点头，万筱云只好不再说话。
华来打开草药的纸包，一样一样的仔细查验。
“厨房在哪里儿？”
万筱云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珠，起身说道：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华来端着刚才外送员带来的紫砂锅，跟着万筱云去找厨房煎药去了。
万筱云领着华来穿过走廊，来到厨房，看着华来仔细的闻了闻药草，确定无误后，泡在紫砂锅里。万筱云想了想对华来说道：
“我买药的事，不要告诉我两个爷爷。我要买的药不是给我爷爷吃的！”
华来没有回应她，依然在仔细的泡药。
“你听到没有？”
华来转身对着万筱云说道：
“万大小姐，我来是为病人看病的！不负责传递消息！”
万筱云听完转身就离开，刚走了两步，又回身接着说道：
“我买那些药，是因为……”
华来打断了她的话，“也不负责探听消息！”
万筱云倚在厨房门框上，有些意外的看着华来，说道：
“从来就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华来扭过身，继续点火熬药。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碰到我！”
“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谁，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万筱云愣愣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莫大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从初次见面的漠视，到现在的无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的，被无视的感觉。
而她现在才觉得，也刚刚意识到，慢慢的所有人都会将她无视，直到所有人慢慢把她忘记……
……
万筱云有些悲从心来，恍恍惚惚的走回了爷爷的卧室。
她看到小爷爷万世荣走到华春身边，恭敬的说道：
“华大夫，这次能救活我大哥，您和您侄子功不可没！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您有什么需求尽管提！钱、车、房，您随便开口要！”
华春双手抱拳说道：“万先生，您说的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一样！”
“请说，要什么？”
“人！”
“人？什么人？”
万世荣惊讶的看着华春，又看看孙女万筱云。
虽说万筱云起先说过，救活她爷爷就以身相许的话，可那是年轻人的一时赌气的话，算不得真。
华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请给我侄子……
可若是华春现在开口，他还真不好回绝。
“派一个贴身保镖！”
“保镖？”
万世荣愣了一下，看看孙女万筱云，再看看华春。马上领会了其用意，点头答应道：
“好！我给你们伯侄俩一人派十个，一人十个够么？要不一人派二十个吧？”
“人不在多，一个就够！就给我侄子派一个保镖就够了！我个人安全倒不担心什么，但我就怕那小子万一……”
“明白！不用多说，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柳老身边也安排一个人！”
柳元在万世昌身后扶着，听到要给他安排保镖，连忙拒绝道：
“老朽惭愧！本来就没帮上什么忙，想来不会有人与我为难的！我门下弟子众多，这保镖就免了！多谢万先生好意！”
万世荣不等听他讲完，拿着电话就去了外厅。
……
郊外的河边撑着一把太阳伞，一身西装打扮的人坐在一把折叠椅上钓鱼。
从侧后方看去，这人一手撑着鱼竿，一手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在监看着万世昌的卧房。
他耳边戴着蓝牙耳机，
这人说道：“他醒了，你的计划失败了！”
耳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未必！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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