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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方之始

    大殿之上,枯木藤椅,一巨汉坐于藤椅之上,身材伟岸,脸面如削,头顶束发,剑眉虎眼,不怒自威,四肢擎长,肤如古铜,一身墨绿短衫,腰带上别一短斧,竟是一樵夫的打扮

    他大手一挥:“快请医工!”

    巨汉说罢偏头,问为首的弟子:“叶理发生了何事?”

    弟子一拱手:“城主,昨晚叶理、殷瑜师兄被安排进行万兽节的野兽驱逐工作,临近流沙兽群失控”

    “两位师兄从兽群中救出昏迷一人,”弟子指着乌墨:“就是这个小兄弟,另有一同行老者被领兽青兕的带走,叶理师兄去追,殷瑜师兄将小兄弟送回后担心叶理师兄的安危,也去流沙寻人了,本来一头青兕还不会对二位师兄造成困扰,但吾等一众师兄弟苦等一夜,二位师兄也未归,城主于祠堂祭祀,我们不敢惊扰,便一起出门寻找,行至西北一百里,至竖沙国边境也无踪迹,我们正要返回寻找别处,却见叶理师兄从虚无之处凭空飞出,浑身浴血,坠入沙中”

    “我们抽出兵器警卫四周,师兄已经昏迷,我给师兄喂了几颗一气丹,探查师兄经脉发现师兄经脉紊乱,逆血攻心,已然收了极其严重的内伤和外伤,我用春叶决勉强愈合了表面伤口,输入真气后叶理师兄苏醒,我问他殷瑜师兄在哪里,叶理师兄摇了摇头,扯住我的衣领,勉力说了一句‘快逃’后就又晕了过去”

    “我们不敢停留,只能带着叶理师兄逃了回来”

    巨汉听的眉头微皱起,望向乌墨,眼光如电:“我是东始城主木擎,恰逢妖兽暴动,兽群失控是我方失误,我城一定会负责到底,还请小兄弟将昨晚的经过一一告知,也好去寻我族弟子和与你同行的老先生”

    乌墨一拱手,却身体发虚险些倾倒,柳樱赶忙扶住乌墨,乌墨略一定身:“小子乌墨,说来惭愧,兽潮失控之事却是家祖之失……”

    乌墨用春秋笔法删删减减,将二人假冒逃亡之事描绘成浪迹四方误入风沙,烟南之事太不确定,也略过不谈,他跟从爷爷四处流浪,经常卖艺说书,口才一流,众人听来也是惊心动魄,心如悬瓶

    木擎听完眉头紧皱:“西去方圆二百里皆尽流沙,荒无人烟,荒漠之中飞沙走石,毒虫异兽肆虐,向来是五族禁区,除了东始城,最近的漠边城市也要去往西北三百里,我当城主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荒漠之中还有酒家,荒漠之中躲避风沙的屋中也不太可能聚集那么多人”

    “更何况桑落是木族祭酒,因为会吸引妖兽仇恨,外人不会得知,更不可能出现在平常酒家的桌子上”木擎面色一凛,拍了一下大腿:“坏了!”

    他猛地起身,周身青光浮动,脚步一迈,碧光一闪,人就不见了

    众人未及反应,两个呼吸之间木擎就回来了,“在祠堂的桑落酒,不见了!”只见他面色铁青,眉头紧锁,紧攥着拳头,指节隐隐发白:“我昨晚整夜都在祠堂,今早过来时还在的桑落酒,不见了!”

    众人大惊,是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木族十七大城主木擎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盗,又是怎样将今早失踪的酒去给与昨晚的人喝,难道真的有鬼神,能有逆转时空之能吗?

    木擎摇了摇头:“逆转时空之事我倒是不信的,也许丢失桑落酒的事只是巧合,祠堂失窃的事也有可能是那几个嗜酒如命的老小子的恶作剧,荒漠酒馆的事也可以先放放,但是有人在万兽节失踪却是大事”

    此时白发青髯的医工也已施治完毕,他一拱手道:“大人,叶小兄弟失血过多,并且内伤外伤都极重,多亏他身体异于常人,心脏在右,不然这贯胸的伤口换做别人已然致命,即便如此,经脉错乱,伤了心肺,失血过多已然动摇根基,怕是痊愈后也会影响以后的修习,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是我们木族剑法柳木含苞,胸口这伤口内窄外宽,上有三棱,却像极了竖沙国的海沙刺,但属下也不能确定……”

    木擎眼角湿润:“叶理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也是木族百年不遇的奇才,我们东始城与竖沙略有嫌隙,但这也是我们这一辈几个人之间的纠葛,若因如此就残害我族小辈,那我木擎在此立誓,誓灭竖沙为小叶报仇,也彻底为我们这辈这两城的仇恨画上一个句号”

    此时叶理悠悠转醒,声音嘶哑,木擎抹了一把眼泪,来到近前给他输入一道真气,又喂给他一些玉露,问他发生了什么,叶理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乘着駁马循着血迹去追青兕,我沿着血迹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那血迹好像永远没有尽头,那青兕早已身受重伤,不可能奔跑如此之远,沿路我心里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回想过去的事情,有一个声音一直催促我向前走去,我抬头望向天空,那一轮血色的月亮始终挂在那里没有动过,我忽然反应过来,我被困住了”

    叶理躺在木擎的怀里,声音颓废而迷茫来:“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见到了小时候我的母亲她浑身鲜血被孟极叼在嘴里,她微笑地望着我,叫我快逃,我还梦见了我的父亲,他被黎尸托着往那黄泉走去,我只能在那看着一点也动不了,我拼命挣扎爷无济于事,下一刻一睁眼,我还是在駁马上,还是沿着血路前进,我一抬头,天上挂着一轮血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向四周望去,场景很熟悉又很陌生,我挥手也没有一丝的风,我拔出晚霞剑使出一招柳木含苞,朝每个方向都进行了攻击,但是像打在了虚空之处,甚至我无法触摸到我胯下的駁马,我浑身剧痛,然后发现我动不了了,我眼睁睁的看见一截手臂凭空出现,拿着一柄土黄色的棘刺插入了我的胸膛,我向后倒去,天空一下就亮了,我跌落在黄沙里,被师弟救起……”

    说罢又昏了过去,木擎让医工好生照看,他冲为首的弟子道:“冯青由你带路,我们去发现叶理的地方瞧瞧”

    木擎又转头道:“乌墨小兄弟,你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但我还是要问你,你要随我同去吗”

    乌墨点了点头:“此事为家祖之失,小儿惶恐,请务必带我同行!”

    木擎点了点头:“叶理定是中了高手的幻术,我叫两个长老与我们同行,护你周全”

    他手臂一挥,一股柔劲包裹着冯青,乌墨与柳樱来到广场,已经有人准备好了駁马,木擎让柳樱与乌墨同乘照看,又叫了两个长老随行保护他们,自己则与冯青从前带路

    他们骑着駁马匆匆出了城,匆忙的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城门口往来的人似乎与平时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