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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取名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白金金还只是灵山脚下一只普通的小金鼠。每天在灵山串上爬下,好不自在。

    小金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寺院每天开斋,她躲在墙角,观察哪里掉落的饭菜最多,记下来,晚上有效出击。

    小金很爱干净,也比较懂事,从不咬坏佛家的家具器皿。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她在灵山呆久了,每天享佛香、食贡品,逐渐有了灵识,可以听懂人话。

    之后,她有多了一项乐趣,就是听佛祖讲课,看佛子辩经。

    不知什么时候起,灵山又出现了一只大黄鼠,每天跟随小金的脚步,想跟小金一起玩耍,小金看他脏兮兮的,不喜欢,一直躲着他。

    有一次,小金爬着房梁上看佛祖弟子们辩经,大黄不知啥时候跟过来,和她爬在同一根梁上。由于辩经时间较长,大黄有些烦躁,在梁上活动了下身子,结果,不小心把灰尘洒落到一个和尚的头上。那和尚抬头喝道:“什么人?”

    一金一黄两鼠惊得拔腿就跑。住持和尚伸手拈花,一记拈花指正中房梁,把两只老鼠震落下来,正好掉到金刚相前油缸中。

    两只老鼠挣扎出来,分头逃窜。佛家不杀生,不然,以这些和尚们的手艺,他俩焉有命在。

    即使这样,小金也要拼命逃跑,不然,被执事僧人捉住,说不定就给弄残了。

    小金飞快地溜进一间禅房,房中有一清秀如玉的和尚,白色僧衣,白裤白鞋,小金这样狼狈的进来,和这个年轻和尚大眼瞪小眼的。

    门外的追赶声越来越大,白衣僧人往墙角桌子下一指,小金立刻会意,“滋溜”一声,钻入桌底。

    年轻和尚手拿抹布,把整个屋子地面擦拭一遍,以掩盖小金刚刚留下的油渍痕迹。

    一众僧人循着油渍过来,看白衣和尚禅房大开,问:“可曾见到一只金色老鼠?”白衣僧人摇摇头,众僧离开后,白衣僧人摇头自言自语:“佛曰,不可说。”

    后来小金知道,这位白衣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蝉子,如来佛祖的二弟子。

    为何一只小动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是因为他天资聪颖,性格孤傲,所有佛法过目不忘,入耳能颂。实为年轻一代佛子中第一人。

    金蝉子特别善辩,不论什么佛法理论,对方持什么观点,他都可以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舌绽莲花,把对方博得哑口无言。

    以至于后来没有人愿意与他学佛辩理,他逐渐成了孤家寡人,性格更不合群。

    这些都是小金后来知道的,当时的小金,是第一次与金蝉子见面。觉得这和尚眉清目秀,温文尔雅,心地善良,机智果断……集无数优点于一身。小金整天在灵山游玩,还从没见过如此完美的和尚,不由心生爱慕。

    扭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上,满身油污,身上的鼠毛一缕一缕黏在一起,黑一片,黄一片,丑陋得令自己作呕。

    小金“吱”一声,从金蝉子禅房窗户窜了出去,自己竟然以这幅形象见了谪仙子一般的人物,人家还好心救了自己,想想都让人羞愤欲死。

    她恨死了那只大黄鼠,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掉进油缸,更不会在这位年轻禅师面前出丑。小金来到后山小溪边,在水里泡了一夜,才把浑身的油污清理干净。

    又经过两天的清理,小金把自己毛发整理得油光发亮,在山上采了颗野果,来到金蝉子的禅房。

    金蝉子不在,她就把水果放在案台上,自己蜷缩在蒲团边等他,下午时分,金蝉子回房,一眼就看到了小金。

    小金没有害怕,而是爬到案台上,给他指了指山果。

    金蝉子笑道:“原来是你呀,洗干净后看着很精神嘛,这水果是感谢我吗?”

    小金点点头,发出“吱吱”的声音回应。金蝉子惊奇地说:“你听得懂我说话?”

    小金再次点头,金蝉子高兴地说:“没想到灵山上一只小动物都这么有灵性。那帮蠢货,竟然连“大乘三藏”和“佛教八宗”都弄不明白,这样如何能把我佛发扬光大。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连个畜生都不如。”

    小金用两只前爪捂脸,口中发出“吱吱”两声,意思是对金蝉子说自己是畜生表示不满。

    金蝉子看出了小金的抗议,笑道:“对了,你是一只灵山上的精灵,比那帮饭桶更有慧根。”

    之后,小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鼠生方向,几乎每天都会到金蝉子的房中看他。金蝉子不论念经、打坐、吃饭、骂人,她都觉得好看。

    他常年白色僧衣,白色蒲团。小金在他旁边待的久了,金色的毛发逐渐变成了白色,经过一年的蜕变,小金已经变成了通体雪白的小白鼠。

    唯独鼻尖上没有毛发,无法变白,尚留一点金色。至此,小金从一只金色老鼠变成了一只金鼻白毛鼠。

    有一次,金蝉子念经结束,忽然对小金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一只叫你喂喂的也不礼貌。”说完,也不等小金是否同意,就说:“你现在是白色老鼠,就姓白吧,以前刚认识你时是金色,就叫金吧。嗯,你的名字就叫白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