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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卑鄙

    一掌将岳飒打下台去,顿时整个比武台四周全部寂静无声。

    谁都没有料到,实力仅次于岳隆和岳淑琪的岳飒,竟然被那个被全岳家鄙视的家伙打败了!

    不是说这次杀出了一匹黑马,往年岳家也不是没有天才惊艳出世,而是这黑马,黑到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这小子,”看台上,岳昊看着台上的岳枭,突然对这个平常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少年有了一丝兴趣,毕竟平常里,如果不是谈论起岳狮,几乎都没人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叫岳枭的少年,“如果没有感应错,从刚刚这小子的力道来看,恐怕已经打破了那阻碍他三年的桎梏了,看来这次的决赛轮,有意思了……”

    “家主,有人在议事堂等您。”正在兴头上,突然一个岳家的下人窜上看台,在岳昊的耳边叽喳道。

    岳昊眉头一皱,本想不去,但碍于来客和身份,只得和岳辄岳壑几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赶去议事堂了。

    “下一场,岳辜对战,岳弛!”

    “岳弛?”岳枭眉头一皱,这家伙入围赛根本没有上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按照岳家的族试规定,没有参加或者通过第一轮的初试,就没有资格进入后续的族试。

    看台上,岳辄听到裁判的喝声,脸色微变:“这臭小子怎么突然上场了?”

    岳壑闻言,原本灰霾的面庞变得更加阴翳,一股强横的波动从他体内传出,看台四周隐隐有风声呼啸。

    岳辄感受到身后的波动,有些哭笑不得。岳壑性格沉闷,但那脾气急躁火爆,一旦惹到他,立马爆发。这岳弛违规上台显然是将这老爷子惹毛了。

    天灵境的波动可不是在场这些空灵境小家伙能承受得了的,岳辄也没有办法,只得释放出同为天灵境修为的波动将岳壑压了下去:“壑老,族试确实有规定不参加或者没有通过第一轮不能晋级下一轮,但同样也规定族试期间高层只得观战不得出手扰乱现场秩序,除非家主在场才可定夺。现在家主不在,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切莫冲动。”

    岳壑虽然脾气急躁,但也是明白道理之人,听闻岳辄的话语,只是哼了一声,拿过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便窝在躺椅里不做声。

    观战席中,岳枭冷冷地看着走上台的岳弛,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他很清楚地知道,岳弛这一出是专门在针对自己。因为这一场之后,自己就要上台,对手就是这一场的优胜者。至于裁判,只是按照入围赛晋级名单定好的名字念而已,名单是否有纰漏他却是丝毫不知。

    说起岳辜,他在所有第一轮胜出的人之中的实力仅仅排在中下游,虽说也拥有着五道灵源,和岳弛不相上下。岳辜平时不喜欢在岳家抛头露面,除了长辈嘱托的要事,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废寝忘食的苦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勤奋苦修给他带来的好处就是他的根基较于常人要稳重不少,不说能否和拥有六道灵源的人过招,面对岳弛这种摆设一般的境界,绝对不可能吃亏。但后者一肚子坏水,凶多吉少。

    岳枭的感觉是准确的。没到十个回合,岳弛就开始耍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连着对了四掌,岳弛不仅没有占到丝毫优势,反而被岳辜逼得差点掉出比武台,而后者却是越打气势越高。

    突然,岳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手挡开岳辜的肘击,拳头雨点一般朝后者打去。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拳拳到肉的搏击所吸引时,岳弛的嘴微微一动,一拳朝岳辜当头砸去,瞄准他抬臂抵挡的瞬间,一根银针从嘴中飞出,几乎就是在同时,一下扎中了岳辜的腋窝中的一处穴位。

    岳辜身形一顿,顿时像脱力一般,浑身酸软,岳弛趁着这细微的空挡,一脚踹中岳辜的腰部,狼狈地摔出了比武台。

    那岳辜躺倒在比武台下,本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身躯陡然一僵,面色青紫起来,随即他浑身颤抖,眼神怨毒地看着台上的岳弛,一口黑血喷出,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道:“卑鄙……中途入场就罢了,竟然还下毒……”

    “技不如人的菜鸟罢了,输不起就是输不起,什么下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岳弛冷笑地看着岳辜,声音平淡。

    周围观众席冒出一阵阵嘘声。看台上的岳辄将见状,立马吩咐人将岳辜抬出了场进行治疗。而岳壑素来严肃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一声脆响,竟然将椅子扶手徒手生生捏断。

    “壑老,冷静,我们都是证人,稍后等族长定夺,不可妄动。”岳辄听到捏碎扶手的声音后,无奈地转头看着岳壑,轻声道。

    岳壑闻言,面皮不断地抽着,紧攥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族试过后,我饶不了这小子。”

    岳辄闻言,这才放心下来。他转头看着那站在台上一脸得意的岳弛,心中也是对其相当地不满。随即向裁判打了个手势。裁判会意,转头宣布稍作休息。

    岳辄也明白今日会有这么一出戏,多半是因为有人半夜对入围名单做了手脚造成的。

    但是这入围名单是由岳昊和他们几位长老共同选拔推荐后拟定的,而最后的审核也是毫无问题。保存名单的密事厅也是日夜都有人看守,为什么依旧会被钻空子?

    想到这里,他一招手,叫来一名下人,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你偷偷去打探一下,昨晚半夜,有谁进过密事厅,尤其是岳弛。”那人应了一声,便悄然退去。

    吩咐过后,他又将裁判喊了上来,问道:“若是按照正常的赛程规定,岳弛下一场的对手是谁?”

    那裁判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叫岳枭,对岳枭。”

    听到岳枭二字,岳壑心跳仿佛停滞了一下,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惊怒道:“这岳弛是专门卡着岳狮家的那个小家伙?!”

    如果岳弛仅仅只是想要出个风头,他大可直接在第一轮的时候就随便买通一个狗腿子得到参赛名额,就算是在第二轮再出面也是一样。可这家伙别的时间不卡,偏偏卡下一场岳枭上场,这不是刻意为难还能是什么?

    岳狮作为岳家最年轻的地灵境强者,即便如今重伤养伤,但他的话语权依旧很重,这岳弛针对岳枭,这要下去,指不定岳狮一怒之下就和岳家撇清关系了。

    这如何使得!

    此时,被岳辄派去调查密事厅的下人匆匆地赶了回来,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密事厅的守卫。

    “长老,密事厅的守卫求见,他说他知道那些天有什么人去过密事厅。”那下人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岳辄点点头,看着那守卫,严肃地问道:“告诉我从长老们排布好入围名单,将名单放入密事厅后,到今天开赛前,有什么人进过密事厅。说实话,否则后果自负。”

    那守卫闻言急忙点了点头,急赤白脸地说道:“岳辄长老,密事厅向来甚少有人踏足,昨晚正是岳弛少家主胁迫小的开门,说是有急事,一旦耽误就处死在下妻儿。小的也是万不得已,这才放他进了密事厅。”

    那守卫一家四代人都在岳家密事厅当守卫,对于岳家忠心不二。不说岳弛态度如何嚣张,为了进密事厅,竟然以他身怀六甲的妻子要挟。守卫无奈,按捺着怒气放岳弛进了密事厅。

    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守卫碍于岳弛是家主儿子的身份忍气吞声,虽然岳昊并不处处袒护这个混小子。从他进入密事厅的时候,守卫就隐隐约约猜出了什么,但一直不太确定,便等待族试开启后有人前来询问状况,验证自己的猜想,如此他就能向长老们通报。

    他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但人都有底线,触及底线,便无需再忍!

    岳辄听完守卫的报告,双眼微眯。岳弛这般所为,饶是他这般性子,也难免动怒。于是他吩咐那守卫道:“此事不怨你,先去把家主叫来,腿脚利索点。”

    守卫应声退去,不多时却是一脸无奈地原路返回了过来:“长老,家主貌似被访客拖着不让走,没法过来。”

    “果然……”岳辄眉头紧皱,事已至此,他如何猜不到一切都是岳弛一手安排的好戏?若是岳昊不亲自出面,他和岳壑也无法干涉族试,岳弛抓住了这个点,让他们无可奈何。

    “那就先正常进行,神经绷紧点,这个臭小子如果敢来狠的就出手护下岳枭,别管输赢。”一旁的岳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淡然出声,话语中带着森然怒意。

    坐在观众席中陪着岳狮的岳枭,看着裁判回到了场边,他眯起双眼,转头看向一脸嚣张的岳弛,冷冷一笑。

    想搞我,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