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晴天霹雳

    接下来的几天，我并没有见过他。我以为，他终于得到答案，了了心愿，也终究肯离开过他自己的生活了。

    “我们谈一谈。”他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我公司楼下，拉住我。

    我看着他，面容有些憔悴，“要说的不是都已经说完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我们坐下来谈吧，你也应该饿了，一起吃饭再说吧。”他还学会体贴了？我心里开始打鼓，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我们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点了菜，没想到他再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牛肉的，要不再点个铁板牛柳吧？”

    我几乎被雷到，这叫从细节中流露出关心，勾起往日的甜蜜？请原谅我有些多想，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冷静。“嗯，你点就好了。”

    我又发现了他一个优点，那就是吃饭的时候绝不多说话，这样好，特别是在我饿的时候，话太多容易影响食欲。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你说的话，还有，我们从前的事情。”终于开始了，该来的始终躲不掉。他的语速很缓慢，“读大学的时候，在我看来，你一直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我们之间玩闹的时间比较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告白，原来是真的，也就没有在意。后来我有了女朋友，你帮我出谋划策，还有，毕业之后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我觉得很感激。之后你一夜之间消失，让我觉得很突然，难以接受，就发誓一定要弄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我一直都觉得，你是很重要的朋友，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对我会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这些天，我仔细地想过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不想让你离开我的生活，我考虑过所有的可能性，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顿了顿，一直凝视着我。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表现得很平常，事实上我有些忐忑，这么长的铺垫，我却完全猜不出来他所谓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想，既然你喜欢我，而我又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我们交往吧。”

    “什么！”我尖叫着站起来。

    “我说，我们交往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一瞬间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此刻的他，像个外星人。我不断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讲错了。只是，眼前的他，严肃的不可侵犯。

    我努力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知道交往的意思吧？”

    “我当然知道！”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显然对我问出这种蠢问题非常难以理解。

    “那你确定你说这句话的对象是我？”我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希望这仅仅只是一场梦罢了。

    “我知道，知道交往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我说要交往的对象是你！你有什么好疑惑的，不是喜欢我的吗？”

    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人看了，相当不爽。我心里忽然很来气，他那种像是他跟我交往，我就应该磕头谢恩的表情，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我喜欢你，你就可以随意摆布我对你的感情？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见我就该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你说喜欢我，我就该对你磕头谢恩，义务反顾地呆在你身边？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回头就回头，你想喜欢就喜欢，你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你当我是什么啊？随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忘了有句话说，我喜欢你，你才那么闪耀。我不喜欢你，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搞得自己好像是我的天，我的地似的，没有谁会围着谁转一辈子的，当你自己是太阳啊，还九大行星呢。”

    他显然对我的这一番言论无法消化，“你的意思是，你不要？”

    我狠狠地瞪着他：“这么简单明了的意思，你听不出来？我告诉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扔下这句话，头也不会地离开。什么人嘛，不喜欢还可以在一起，因为不想失去？脑子是怎么长的。这天，心情极度的坏。他，明明是我认识的他，却再也不是我熟悉的他，再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