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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初露端倪

    这张图我实在太有印象了,张越之日记本最后一页画着幅简单的图,当时看不出所以然来,以为只是随手涂鸦,没想到竟应在这里!

    王一行不敢怠慢:“那赶紧走吧,看图估算这里到终点有好几十公里呢,在森林靠两条腿走路本就慢,没几天到不了,还有回程,不争分夺秒都得在这里当野人。”

    众人都笑起来,尹颖说:“那我得拜阿归为师,他比我们强得多。”正欲起行,罗汉王目光一转忽然喊:“还有谁哪去了?少了一人了!”

    我吃了一惊,忙清点人数,发现谢子午不在其中,王一行大发雷霆:“怎么又出这种幺蛾子事?随便乱跑,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

    抱怨归抱怨,人还得去找。大宝毫无半点斯文,扯起嗓门大喊:“谢子午!谢子午!你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不成想旁边丛林里马上传来谢子午的声音:“我在这里!”不一会儿他从林中钻了出来。王一行满腔火气:“你搞什么?所有人等你一人!出发前的纪律是怎么说的!”

    谢子午搔着头不好意思:“真对不起,我在队伍后落得太远了,没跟上就迷路了,要不是喊我现在还不知道方向,真对不住啊!”他主动认错态度诚恳,王一行一肚子火噎着没办法发泄出来,恼怒地挥手:“我们会喊你不会啊?算了,赶紧走!再说一遍,谁也不能单独脱离我的视线!”

    当下仍是王一行和胡老刀在前开路,我殿后,阿葭带着阿归和大宝走在我身边。罗汉王凑过来问我:“你对刚才怎么看?你觉得他是真迷路了还是另有原因?”

    我瞄了前面的谢子午一眼:“不好说,本来在森林迷路也挺正常的,但听了你和教授说了莫离恨的事,总觉得他挺神秘的,做什么都像别有用心,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但现在还是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你说呢?”

    说实话现在我对谢子午的那点破事完全没了半点兴趣,如果没有阿葭拿出地图,说不定我会想办法去套谢子午。但此刻我只想赶紧单独和阿葭说话,她好像在张越之的日记里得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

    有一搭没一搭和罗汉王掰扯了几句,终于把他打发走了。罗汉王决定自己找谢子午聊聊,我等他前脚刚走,就拉着阿葭:“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是地图?还知道其他什么吗?”

    阿葭警惕看着前方,生怕被别人偷听到,压低声:“我原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觉得画挺奇怪,就复制了带在身上。来了这里感觉周围一切和这图很吻合,刚好又发现了柯有志的遗物,便假托他的名义拿了出来。反正自己留着也没用,不如大大方方的,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我紧张思索着,又上下打量她:“你不是把本子也带来了吧?可别给王一行知道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放心好了,没带,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的,里面内容基本都印在脑里了。”阿葭白了我一眼:“你自己一点都不细心,虽然东西是你找到的,大大咧咧看一遍完事,我倒是看出点心得来,你要不要受教一下?”

    “当然当然!”我来了精神:“你快说,让我学习学习。”其实日记我看过两遍,但我愣是没看出什么隐秘的内容,相比之下真是自愧不如。

    “我有种很模糊的感觉,张越之对裴儒林纠结的并不是他在罗布泊的失踪,而是那之后。他根本没对失踪经过有过任何分析猜测,他在意的是裴儒林到底有没有去过某一个地方。所以我有个大胆的设想……张越之当年来这里后,应该是见过裴儒林的!”

    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他们如果相遇,其他人会不知道吗?”

    “我估计应该是到这冥界桃源后才见到的,当时罗汉王受了伤没和他们一起,他同伴出来后没多久也死了,柯有志和田洛被困在了地底,这样一来见过裴儒林的只有张越之和采蘩了,你能指望日记里会告诉我们他见过裴儒林?”

    我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那你再设想一下,裴儒林去的那个地方会是什么地方?你有什么猜想么?”

    阿葭更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悄悄告诉我:“确实有个不太成熟的假设。我觉得要么张越之根本没到过长乐神宫,而裴儒林去了。要么就是这里还有比长乐宫更重要的一个地方!”

    这个猜想其实很合理,我指指前方罗汉王:“不久前罗汉王也透露过,这里绝不止长乐神宫一个秘密,他知道的那个秘密才是最重要的。想不通的是我们这么多人已经到这来了,他干嘛还要保守秘密呢,他能抢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我也想不明白,我给你提个醒,到时候你注意点罗汉王,我觉得他总给我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我脑中闪过好几个设想,总是这里逻辑不通那里常理不合。阿葭又说:“图上什么注释也没有,不知那个终点到底是长乐神宫呢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大宝一直在旁听我们谈话,这时插话进来:“我其实一直想说,既然秘密那么重要,张越之为什么还要在本子上留地图呢?他什么意思?引诱我们去他有什么好处?”

    阿葭很轻松的说道:“这张图并不是张越之画的,应该是采蘩画的。”

    我很惊异:“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日记里说过谁画的图啊,你还有这种特异功能看得出谁画的?”

    “笨!看笔迹啊。”阿葭又用上教训的口吻了:“日记本里明显有两种不同的笔迹你没看出来吗?地图上虽没过多文字,只有个小小入字,但也看得出那不是张越之的笔迹,不是他那只能是采蘩了。”

    “原来如此!”我大感钦佩,怒拍她马屁:“观察力这么强,我真是望尘莫及啊。”阿葭也很得意,自负的抬头挺胸:“那当然,你早就该知道的。”

    我微笑着,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如阿葭这般骄傲好胜的姑娘也是爱听好听的。突然间我猛地里想起一事,全身登时如遭雷击般一震,失声喊:“是笔迹!?”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阿葭看我失态的样子,感到很奇怪:“怎么了?就算观察不到也不用受这么大打击一样吧?”

    我现在想到的绝不是张越之的日记,而是另一件事!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我在睡梦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醒来后至今却再也想不起来了,我还向大宝说起过这事。此时此刻,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当时我想到的是什么了!

    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一幕幕像电影一样迅速在脑海闪过,在罗布泊这些天的几个场景也清晰地浮现出来,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慢慢串联起来,我望着前面行进的队伍,喃喃自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宝摸了摸我额头:“老林你没事吧,又抽风了?要不要给你治治?”

    我没理会他,拉住欧阳教授:“教授请留步,有事想单独问问你。”接着在他耳边轻轻附言,教授听后很惊讶,低头苦苦思索回忆,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指着队伍中某一人,教授脸色都变了,看着前面先是不可置信的摇头,但最终还是勉强点点头。

    阿葭和大宝在一边看到我和教授这番奇怪的对话都是大惑不解,他们听不到我们说什么,过来打听,我只板着脸不答,他们又去问教授,教授看着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中午时分,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休息吃饭,我独自坐在一边边啃干粮边想心事。阿葭到我身边坐下,她没心思吃东西:“林栎阳,你要急死我吗,你和爸爸说些什么话,为什么就不能说给我听?”

    我抱着头情绪低落:“你相信我,我不说出来有我的理由,我,我可能大致知道考察队里隐藏着的那个人,说出来我怕你看他眼神或说话让他起了疑心,反而弄巧成拙。”

    阿葭很认真地看着我:“这个人会是对你和苏临岳用幻术的那人吗?”

    我霍然一惊,侧头想了想:“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幻术上来,一说我觉得更有可能了!”

    “那我就不问你了,”阿葭温柔的拍拍我,“只要锁定了那个想害你的人,你有了防范就不会有事,我就放心了……”

    我感激地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别瞎想,是好朋友互相关心那就是应该的。”阿葭调皮地笑了,拍拍我头,像宠孩子般,“有事可别都藏心里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听到了吗?”说着她笑着走远了。

    我望着她纤纤的身影,一时间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只觉心头有万般滋味却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