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4日 坦白
天色渐晚，地平线吞没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云彩也失去了饱和度。晃牙喝着咖啡站在警署门口，“五木君，今晚能麻烦你自己回家吗？我想跟希托米酱好好聊一聊。”
“已经确定是她了吗？”五木有些自责，“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希托米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情况。如果当时......”
晃牙摆摆手，“连我都没察觉，你就不必操心了。”
五木迟疑了一下，“如果她承认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还是未成年，造成的后果当然是由我这个父亲承担。”晃牙精准地把空的咖啡罐空投进旁边的垃圾桶，“万一我被裁员，晓特区就交给你了，五木君。”
话题好像有点沉重。公安的SCARD比较短缺，且刺青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继承，裁员的可能性不大。但一想到晃牙离开的场景，五木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楚，自己竟然会舍不得这个烦人的大叔？
把车停在泰坦门口，晃牙走进店里，“希托米酱，今天五木君有点事，又是只有我送你回家。”
“不早了，不如先在这里吃个饭？我今天学会了难度超高的蛋包饭。”
“是吗？我可要好好尝一尝。”反正还没想好怎么盘问希托米，晃牙干脆先坐下认真思考思考。
和真给晃牙倒了一杯手磨黑咖啡，“公安，你把希托米放这里该不会是为了找借口每天来监视我们吧？”
“毕竟监视你们本来就是我们公安特务的工作。”晃牙心不在焉地浅尝一口，“好烫......小真，泡咖啡的水平有进步嘛。”
“喝个咖啡都会烫嘴，搞不懂希托米的父亲为什么要找你这种不靠谱的大叔接送她。”和真摇摇头便转身进厨房看看希托米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希托米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将半生的蛋液裹进煎熟的蛋皮，然后放在新鲜出锅的炒饭上。上桌后拿小刀切开蛋皮，让蛋液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覆盖住整团炒饭，过程堪称强迫症福利。
“明天一定要让五木君也来尝尝......”晃牙边吃边闲扯，说话声音有些模糊。
希托米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大叔今天看似很多话，但实则心口不一。
回家的路上，不对劲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虽然晃牙依然保持微笑，但眼神里完全没有笑意。她坐在副驾驶，眼睛稍微转动一下就能观察到老父亲有话想说但又怕说出来会控制不住情绪的表情。
到家后，晃牙脱下手套和制服，解下领带让自己稍微放松一点。然后，他让希托米坐在桌子对面，想要进行一场友好的谈话。但在希托米看来，这分明是警察在审问犯罪嫌疑人。
“希托米酱，是你入侵了学校的监控系统，把那些视频发出来的吧？”
肯定是已经反向调查到她才会有今天的谈话。希托米低着头没有回答，但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晃牙叹了口气，“这件事技术部的同事帮忙压下来了，但他们跟我说你最近不止干了那一件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希托米别过脸小声哔哔。
“这不是想不想知道的问题。”晃牙突然站起来，伸手用力抓着希托米的头顶，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后果可能比你直接在大街上偷东西还严重。”
希托米全身莫名战栗，这是晃牙第一次冲她发火。小时候她恶作剧把芥末汁倒进他的黑咖啡里都没见他这么生气，最多忍着被辣哭的泪水轻轻捏着她的脸告诫她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对不起......”希托米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她不是害怕挨揍，而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行为产生了其他不可控的后果导致老父亲要帮她收拾残局。
连中二动画片里也有‘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这样的台词。自以为掌握了一点皮毛就觉得别人追查不到自己，这是何等幼稚的想法。也许自己的行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到了在乎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都把希托米给吓哭了。晃牙熟练地恢复平静，绕开桌子走到希托米面前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没有正义的力量是暴力，没教导你如何正确使用力量是我的责任。”
“帕帕......”希托米哭得更厉害了，就像个坏了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晃牙好久没见过希托米两眼哭成荷包蛋，不知道该拿塞子堵还是该拿盆子接，手忙脚乱中忘了应该拿纸巾擦。
把脑子里进的水都放干，希托米老实交代了她为了追查蒙面人的下落入侵交通系统、帮助“赫利俄斯”找到消除魔弹影响的方法而去入侵博物馆安保系统的违法行为，把晃牙听得脑壳痛，随便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她上新闻头条。
“你可真‘刑’啊，希托米酱。”
入侵博物馆这件事本可避免，但不知道是受“赫利俄斯”那群人的蛊惑还是希托米自己贪玩，帮了他们一把，幸好博物馆没发现。
自己养的孩子，只能自己管了，不能再把她交给别人。晃牙跟希托米约法三章，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不能再有任何黑客行为。就算必须那样做，也要告诉他一声。
“我知道了。”希托米乖巧地点点头。
以防万一，晃牙多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入侵过“阿尔忒弥斯”？”
“没有。”她又不是不知道上一个入侵者的下场。何况，金融公司的超能力者的信息她在晃牙的电脑里见过，至于其他的她又不感兴趣，没必要专门黑进他们的服务器里窃取资料。
晃牙感觉有点可惜，但又松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晚，英二接到了希托米的‘辞职’电话，“前两天的事暴露了，帕帕不让我来了。”
英二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电话就挂断了。他皱起眉头抽了根烟，“希托米她明天不会来了。”
“为什么？”大和忽然明白：“难道？”
英二肯定地‘嗯’了一声，“坏消息是，她父亲知道了。好消息是，她父亲知道了。”
大和有点不明所以，镜解释说：“希托米的父亲肯定会帮她善后，所以她应该不会有事。但在这件事上我们显然得罪了公安，难保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已经确定是她了吗？”五木有些自责，“其实，我第一次见到希托米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情况。如果当时......”
晃牙摆摆手，“连我都没察觉，你就不必操心了。”
五木迟疑了一下，“如果她承认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还是未成年，造成的后果当然是由我这个父亲承担。”晃牙精准地把空的咖啡罐空投进旁边的垃圾桶，“万一我被裁员，晓特区就交给你了，五木君。”
话题好像有点沉重。公安的SCARD比较短缺，且刺青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继承，裁员的可能性不大。但一想到晃牙离开的场景，五木内心深处忽然涌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楚，自己竟然会舍不得这个烦人的大叔？
把车停在泰坦门口，晃牙走进店里，“希托米酱，今天五木君有点事，又是只有我送你回家。”
“不早了，不如先在这里吃个饭？我今天学会了难度超高的蛋包饭。”
“是吗？我可要好好尝一尝。”反正还没想好怎么盘问希托米，晃牙干脆先坐下认真思考思考。
和真给晃牙倒了一杯手磨黑咖啡，“公安，你把希托米放这里该不会是为了找借口每天来监视我们吧？”
“毕竟监视你们本来就是我们公安特务的工作。”晃牙心不在焉地浅尝一口，“好烫......小真，泡咖啡的水平有进步嘛。”
“喝个咖啡都会烫嘴，搞不懂希托米的父亲为什么要找你这种不靠谱的大叔接送她。”和真摇摇头便转身进厨房看看希托米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希托米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将半生的蛋液裹进煎熟的蛋皮，然后放在新鲜出锅的炒饭上。上桌后拿小刀切开蛋皮，让蛋液瞬间朝着四面八方覆盖住整团炒饭，过程堪称强迫症福利。
“明天一定要让五木君也来尝尝......”晃牙边吃边闲扯，说话声音有些模糊。
希托米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大叔今天看似很多话，但实则心口不一。
回家的路上，不对劲的感觉更加明显了。虽然晃牙依然保持微笑，但眼神里完全没有笑意。她坐在副驾驶，眼睛稍微转动一下就能观察到老父亲有话想说但又怕说出来会控制不住情绪的表情。
到家后，晃牙脱下手套和制服，解下领带让自己稍微放松一点。然后，他让希托米坐在桌子对面，想要进行一场友好的谈话。但在希托米看来，这分明是警察在审问犯罪嫌疑人。
“希托米酱，是你入侵了学校的监控系统，把那些视频发出来的吧？”
肯定是已经反向调查到她才会有今天的谈话。希托米低着头没有回答，但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晃牙叹了口气，“这件事技术部的同事帮忙压下来了，但他们跟我说你最近不止干了那一件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希托米别过脸小声哔哔。
“这不是想不想知道的问题。”晃牙突然站起来，伸手用力抓着希托米的头顶，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后果可能比你直接在大街上偷东西还严重。”
希托米全身莫名战栗，这是晃牙第一次冲她发火。小时候她恶作剧把芥末汁倒进他的黑咖啡里都没见他这么生气，最多忍着被辣哭的泪水轻轻捏着她的脸告诫她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对不起......”希托米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她不是害怕挨揍，而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行为产生了其他不可控的后果导致老父亲要帮她收拾残局。
连中二动画片里也有‘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这样的台词。自以为掌握了一点皮毛就觉得别人追查不到自己，这是何等幼稚的想法。也许自己的行为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到了在乎的人。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都把希托米给吓哭了。晃牙熟练地恢复平静，绕开桌子走到希托米面前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没有正义的力量是暴力，没教导你如何正确使用力量是我的责任。”
“帕帕......”希托米哭得更厉害了，就像个坏了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
晃牙好久没见过希托米两眼哭成荷包蛋，不知道该拿塞子堵还是该拿盆子接，手忙脚乱中忘了应该拿纸巾擦。
把脑子里进的水都放干，希托米老实交代了她为了追查蒙面人的下落入侵交通系统、帮助“赫利俄斯”找到消除魔弹影响的方法而去入侵博物馆安保系统的违法行为，把晃牙听得脑壳痛，随便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她上新闻头条。
“你可真‘刑’啊，希托米酱。”
入侵博物馆这件事本可避免，但不知道是受“赫利俄斯”那群人的蛊惑还是希托米自己贪玩，帮了他们一把，幸好博物馆没发现。
自己养的孩子，只能自己管了，不能再把她交给别人。晃牙跟希托米约法三章，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不能再有任何黑客行为。就算必须那样做，也要告诉他一声。
“我知道了。”希托米乖巧地点点头。
以防万一，晃牙多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入侵过“阿尔忒弥斯”？”
“没有。”她又不是不知道上一个入侵者的下场。何况，金融公司的超能力者的信息她在晃牙的电脑里见过，至于其他的她又不感兴趣，没必要专门黑进他们的服务器里窃取资料。
晃牙感觉有点可惜，但又松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晚，英二接到了希托米的‘辞职’电话，“前两天的事暴露了，帕帕不让我来了。”
英二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电话就挂断了。他皱起眉头抽了根烟，“希托米她明天不会来了。”
“为什么？”大和忽然明白：“难道？”
英二肯定地‘嗯’了一声，“坏消息是，她父亲知道了。好消息是，她父亲知道了。”
大和有点不明所以，镜解释说：“希托米的父亲肯定会帮她善后，所以她应该不会有事。但在这件事上我们显然得罪了公安，难保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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