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战前的人们
军营一隅，灯火通明下，三五人正在喝酒畅谈。
上首公孙瓒脸色通红，自从来到这广宗城，他就期盼着赶紧攻城立下功勋。
没想到皇甫嵩坚持围城，让他一腔热血无处挥洒。
下手，张飞正喝的开心，虽然这酒不如醉卧沙场，只是普通酒水，但对他这种嗜酒如命之人，有酒喝就是痛快！
酒上头，张飞看看一旁自饮自酌的二哥，不想自讨没趣，就看向大哥刘备。
只是，平日里总能回应的大哥有些魂不守舍。
这番看下来，顿感败兴。
彭！
张飞一把锤在案几上，怒发虚张，爽朗声音响起。
“大哥不必担忧，待下次，小弟带人冲上去，干掉张角鸟贼，让大哥升官发财！”
在张飞看来，自己和二哥立下功勋成为正式校尉，还有众多赏赐。
而大哥却是没有任何奖励，所以在他看来，这些天大哥郁郁闷闷，肯定是官职的事闹的。
张飞大嗓门响起，刘备听着却是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自讨没趣，张飞起身将酒碗喝干净，走出大帐。
刘备低头喝酒，内心满是凄苦。
自己好不容易带领义军前来剿贼，准备建功立业，恢复祖宗荣光。
却没想，自己不仅在人前受辱，以之为豪的汉室宗亲身份被人怀疑，哪怕没有追究到底，但他清楚，自己以后想要再用这身份，就是思量后果了。
起码，在没有确切戳破前，自己也要小心使用。
更让自己恼火的是，明明三兄弟立下的功勋，为何只有他没有升职？
相反，那个让自己出丑的刘涛，却是平步青云，已经贵为平南将军了，成为自己仰视的存在。
就在今天下午，他照例来到后营周围，想要远远的看着心中的女神，却没想到女神变成了两个。
后来打听才知道，那人是刘涛在冀州纳的妾室，还是富豪甄家之女，光陪嫁就上百辆大车！
嫉妒，羡慕，痛恨，不甘，种种思绪在内心中交织，将自己的骄傲，自己的雄心壮志绞的粉碎。
一口饮尽杯中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一旁从消沉中走出来的公孙瓒看向刘备，“师弟，一切莫要在意！”
“恩师曾经教诲过，功名利禄马上取，一时失意，不可丧其志也！”
刘备闻言，看着自饮自酌的关羽，看着离去的张飞，看着恢复斗志的师兄公孙瓒，心头然如雷般惊醒，“自己的消沉，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资！”
“若是伤了二位贤弟的心，那自己就再无前途可言了！”
想到这里，刘备将内心中愁绪一扫而光，整理心情，拱手道，“多谢师兄指点！”
“备失态了！”
刘备再次恢复斗志，坐下后，向公孙瓒敬酒，随后两人长久未见，却是相谈甚欢。
一旁的关羽仍旧自斟自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平常琐事。
只是在端起酒杯那一刻，丹凤眼中多了份色彩。
广宗城中，城外的情况早就有人汇报上去。
看到又一支官军前来，城中本就遭受打击的士气更加低靡！
城主府外，周仓带领护教军来回巡视，不让任何人接近城主府。
这是大贤良师的命令。
城主府中，张角一身道袍，坐在凉亭里，手边一茶壶，面前两杯子。
看着凉亭在枯萎的荷花，混浊的湖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愁苦难耐。
拾起凉茶，一杯饮尽。
清凉难扶躁动的心，张角无声悲叹。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打断张角的愁绪。
来人穿着战袍，走起路来悉悉索索，步伐不慢，蜡黄的脸上布满愁容。
“兄长！”
来人走到张角跟前，正是黄巾人公将军，张角的三弟，张梁！
“来了，做吧！”
张角挥手，张梁坐在对面。
看着张角沉稳的脸，张梁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只要兄长还在，大家的主心骨就在。
黄巾大业的旗帜就在。
“老二，走了！”
广宗城虽然被官军围住，但张宝授首的消息还是被皇甫嵩利用，城中众人都已知晓。
此时，张角说出，倍感凄凉。
想起兄弟三人曾经的时光，再想到二哥已经沉眠地下，张梁内心就悲恸无比。
虽然二哥变了性情，变得自私，变得狂傲，但终究是兄弟，血脉相连的兄弟。
哗啦啦
茶壶口冒出热气，张角手掌上火焰熄灭，沸水将茶团煮开，倒入杯中。
张角拿起杯子，一旁的张梁见此，也拿起来。
今天兄长将他叫来肯定有吩咐！
一杯饮尽，张角看向张梁，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再次倒茶！
“兄长，可有吩咐？”
张梁见张角如此迟迟不愿开口，肯定是难以决断之事，自己便开口问道。
张角放下杯子，看向张梁，目光中充满了痛惜。
“三弟，当下时局，你看如何？”
张梁一听，立刻喊道，“兄长，我黄巾大军虽困于此，但各地反抗起义之人不知凡几，只要兄长还在，只要黄巾大旗不倒，我们就不会输！”
“更何况，城中还有数十万精锐敢死之士，猛将精兵，弟相信，在兄长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共渡难关的！”
张梁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自信。
自从走出反抗的第一步，从担心恐惧到现在的人公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是地位的提升，也是胆略的提高。
从前畏吏如虎的小民，在黄巾旗帜下不照样拿起刀枪，将欺压自己的人砍死吗？
张梁相信，只要压迫还在，只要贪官污吏盛行，只要他的兄长登高一呼，就会有数不清的贫苦之人响应。
张角微笑，自己的三弟长大了。
对于此时的朝廷统治，张角如何看不出腐朽的根源，自己已经吹响反抗的号角，乱世也由自己开启，等待大汉朝廷的，是一场山呼海啸般的变局。
是破而后立还是起死回生，这些都是变局的产物。
只是，自己再也无法成为这变局的参与者了。
“三弟说的好！”
来自兄长的肯定，张梁更加有信心了。
只是，看到兄长再次沉默，脸上面容快速变化，转眼间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让张梁咯噔一声，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兄长！”
看着张角如此情况，张梁赶紧上前，抓住张角的手询问。
只是，入手冰凉，毫无温度。
“兄长，怎么了，来人，来人！”
张梁大惊，就要起身叫人。
手指被抓住，却是张角抬头看向他，“三弟，这时间比我强的大夫又有几人？”
张梁听后，放声悲哭，“兄长，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看着坐在地上的三弟，张角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三弟，为兄，大限到了！”
张梁眼睛通红，瞬间感觉自己被雷霆轰碎，万事俱灭。
“不，不会的，不会的！”
“兄长，你骗我，骗我是不是？”
张梁如同疯了一般，一遍遍的问着。
自始至终，张角都没在说话。
凉亭风吹过，凄凉透人心。
“月前，为兄就感到身体大限来了！”
见张梁神情恢复一些，张角将他拉起来，缓缓说道。
“故此做法四十九天，祈求活命十二载！”
在张梁希冀的目光中，张角洒脱说道，“可惜，失败了！”
张梁闻言眼前暗淡。
“为兄也想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将我黄巾大业交给你和二弟手上。”
“可恨，二弟竟先走一步！”
说到这里，张角面露痛苦。
张梁也是暗自垂泪！
“三弟！”
张角突然声音严肃起来，张梁擦干泪水，起身挺背，“兄长！”
张角硬下心来，“三弟，为兄对你如何？”
张梁想也不想的回道，“虽为兄弟，形同父子！”
“好！”
“为兄有一事要拜托你！”
“兄长尽管开口！”
“三弟，为兄虽然祈禳失败，却也窥得一丝天机！”
“未来大汉必是风雨飘摇，我黄巾大业虽未完成，却也算是撬动了大汉的根基！”
“只是，可叹我张家从此……”
“从此怎么了？”
张梁听到一半，立刻问道。
“从此族灭人消，再无香火！”
“什么？”
张梁惊奇，随后便是冷静下来，再次问道，“兄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张角看着他，嘴唇干裂，动了下，最后还是说出口，“三弟，为兄要你……”
一刻钟后，张梁听完张角安排，面色苍白悲苦，看着张角久久不语。
“三弟，为兄对不住你了！”
张角低头。
“大哥！”
张梁起身惨笑道，“大哥，只要为了宁儿好，只要张家延续血脉，我这个三叔没啥说的！”
“大哥，放心，所有罪责都由我来，宁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张梁起身。
“大哥二哥，你们在地下等着老三，等宁儿安排好了，老三就下去找你们。”
“咱们三兄弟，在去地府闹他个地覆。”
说完，张梁转身离去。
“唉！”
张角流泪叹息，看向远方，眼中迷茫。
……
府外一处民房，黄巾渠帅张牛角，管亥，廖化等人聚在一起，众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城外大军云集，城里士气低靡，如此紧张时局他们自然在喝酒。
这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想要在这最后时刻到来前，共谋一醉！
因为他们都清楚，大战将起，下次再喝酒或许就是阴阳两隔。
至于未来，他们并不憧憬，也许再也没有未来。
但他们不后悔，原本就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能够走到现在，已经知足了。
或许黄巾大业太遥远，快活一次，就够了。
……
城外军营里，张颌，高览，韩猛，麯义等人同样聚在一起，同样是喝酒，同样的热闹。
上次战后，众人都等到了朝廷的赏赐，尤其是张颌，凭借抵挡黄巾神将的功劳，更是成为五品杂号将军，奋威将军！
至于其他人虽然仍是校尉，却也记录功勋，赏赐财宝，就等下次大战，积累功勋后，获得提升。
“刘平南归来，大战不远也！”
张颌持酒而立，“颌愿以此酒，祝各位兄弟建功立业，光耀门庭！”
“喝！”
“喝！”
一群北方汉子，齐齐痛饮，今夜之后，杀出个富贵，拼出个大道！
上首公孙瓒脸色通红，自从来到这广宗城，他就期盼着赶紧攻城立下功勋。
没想到皇甫嵩坚持围城，让他一腔热血无处挥洒。
下手，张飞正喝的开心，虽然这酒不如醉卧沙场，只是普通酒水，但对他这种嗜酒如命之人，有酒喝就是痛快！
酒上头，张飞看看一旁自饮自酌的二哥，不想自讨没趣，就看向大哥刘备。
只是，平日里总能回应的大哥有些魂不守舍。
这番看下来，顿感败兴。
彭！
张飞一把锤在案几上，怒发虚张，爽朗声音响起。
“大哥不必担忧，待下次，小弟带人冲上去，干掉张角鸟贼，让大哥升官发财！”
在张飞看来，自己和二哥立下功勋成为正式校尉，还有众多赏赐。
而大哥却是没有任何奖励，所以在他看来，这些天大哥郁郁闷闷，肯定是官职的事闹的。
张飞大嗓门响起，刘备听着却是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自讨没趣，张飞起身将酒碗喝干净，走出大帐。
刘备低头喝酒，内心满是凄苦。
自己好不容易带领义军前来剿贼，准备建功立业，恢复祖宗荣光。
却没想，自己不仅在人前受辱，以之为豪的汉室宗亲身份被人怀疑，哪怕没有追究到底，但他清楚，自己以后想要再用这身份，就是思量后果了。
起码，在没有确切戳破前，自己也要小心使用。
更让自己恼火的是，明明三兄弟立下的功勋，为何只有他没有升职？
相反，那个让自己出丑的刘涛，却是平步青云，已经贵为平南将军了，成为自己仰视的存在。
就在今天下午，他照例来到后营周围，想要远远的看着心中的女神，却没想到女神变成了两个。
后来打听才知道，那人是刘涛在冀州纳的妾室，还是富豪甄家之女，光陪嫁就上百辆大车！
嫉妒，羡慕，痛恨，不甘，种种思绪在内心中交织，将自己的骄傲，自己的雄心壮志绞的粉碎。
一口饮尽杯中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一旁从消沉中走出来的公孙瓒看向刘备，“师弟，一切莫要在意！”
“恩师曾经教诲过，功名利禄马上取，一时失意，不可丧其志也！”
刘备闻言，看着自饮自酌的关羽，看着离去的张飞，看着恢复斗志的师兄公孙瓒，心头然如雷般惊醒，“自己的消沉，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资！”
“若是伤了二位贤弟的心，那自己就再无前途可言了！”
想到这里，刘备将内心中愁绪一扫而光，整理心情，拱手道，“多谢师兄指点！”
“备失态了！”
刘备再次恢复斗志，坐下后，向公孙瓒敬酒，随后两人长久未见，却是相谈甚欢。
一旁的关羽仍旧自斟自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平常琐事。
只是在端起酒杯那一刻，丹凤眼中多了份色彩。
广宗城中，城外的情况早就有人汇报上去。
看到又一支官军前来，城中本就遭受打击的士气更加低靡！
城主府外，周仓带领护教军来回巡视，不让任何人接近城主府。
这是大贤良师的命令。
城主府中，张角一身道袍，坐在凉亭里，手边一茶壶，面前两杯子。
看着凉亭在枯萎的荷花，混浊的湖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中愁苦难耐。
拾起凉茶，一杯饮尽。
清凉难扶躁动的心，张角无声悲叹。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打断张角的愁绪。
来人穿着战袍，走起路来悉悉索索，步伐不慢，蜡黄的脸上布满愁容。
“兄长！”
来人走到张角跟前，正是黄巾人公将军，张角的三弟，张梁！
“来了，做吧！”
张角挥手，张梁坐在对面。
看着张角沉稳的脸，张梁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只要兄长还在，大家的主心骨就在。
黄巾大业的旗帜就在。
“老二，走了！”
广宗城虽然被官军围住，但张宝授首的消息还是被皇甫嵩利用，城中众人都已知晓。
此时，张角说出，倍感凄凉。
想起兄弟三人曾经的时光，再想到二哥已经沉眠地下，张梁内心就悲恸无比。
虽然二哥变了性情，变得自私，变得狂傲，但终究是兄弟，血脉相连的兄弟。
哗啦啦
茶壶口冒出热气，张角手掌上火焰熄灭，沸水将茶团煮开，倒入杯中。
张角拿起杯子，一旁的张梁见此，也拿起来。
今天兄长将他叫来肯定有吩咐！
一杯饮尽，张角看向张梁，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再次倒茶！
“兄长，可有吩咐？”
张梁见张角如此迟迟不愿开口，肯定是难以决断之事，自己便开口问道。
张角放下杯子，看向张梁，目光中充满了痛惜。
“三弟，当下时局，你看如何？”
张梁一听，立刻喊道，“兄长，我黄巾大军虽困于此，但各地反抗起义之人不知凡几，只要兄长还在，只要黄巾大旗不倒，我们就不会输！”
“更何况，城中还有数十万精锐敢死之士，猛将精兵，弟相信，在兄长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共渡难关的！”
张梁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自信。
自从走出反抗的第一步，从担心恐惧到现在的人公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是地位的提升，也是胆略的提高。
从前畏吏如虎的小民，在黄巾旗帜下不照样拿起刀枪，将欺压自己的人砍死吗？
张梁相信，只要压迫还在，只要贪官污吏盛行，只要他的兄长登高一呼，就会有数不清的贫苦之人响应。
张角微笑，自己的三弟长大了。
对于此时的朝廷统治，张角如何看不出腐朽的根源，自己已经吹响反抗的号角，乱世也由自己开启，等待大汉朝廷的，是一场山呼海啸般的变局。
是破而后立还是起死回生，这些都是变局的产物。
只是，自己再也无法成为这变局的参与者了。
“三弟说的好！”
来自兄长的肯定，张梁更加有信心了。
只是，看到兄长再次沉默，脸上面容快速变化，转眼间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让张梁咯噔一声，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兄长！”
看着张角如此情况，张梁赶紧上前，抓住张角的手询问。
只是，入手冰凉，毫无温度。
“兄长，怎么了，来人，来人！”
张梁大惊，就要起身叫人。
手指被抓住，却是张角抬头看向他，“三弟，这时间比我强的大夫又有几人？”
张梁听后，放声悲哭，“兄长，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看着坐在地上的三弟，张角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三弟，为兄，大限到了！”
张梁眼睛通红，瞬间感觉自己被雷霆轰碎，万事俱灭。
“不，不会的，不会的！”
“兄长，你骗我，骗我是不是？”
张梁如同疯了一般，一遍遍的问着。
自始至终，张角都没在说话。
凉亭风吹过，凄凉透人心。
“月前，为兄就感到身体大限来了！”
见张梁神情恢复一些，张角将他拉起来，缓缓说道。
“故此做法四十九天，祈求活命十二载！”
在张梁希冀的目光中，张角洒脱说道，“可惜，失败了！”
张梁闻言眼前暗淡。
“为兄也想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将我黄巾大业交给你和二弟手上。”
“可恨，二弟竟先走一步！”
说到这里，张角面露痛苦。
张梁也是暗自垂泪！
“三弟！”
张角突然声音严肃起来，张梁擦干泪水，起身挺背，“兄长！”
张角硬下心来，“三弟，为兄对你如何？”
张梁想也不想的回道，“虽为兄弟，形同父子！”
“好！”
“为兄有一事要拜托你！”
“兄长尽管开口！”
“三弟，为兄虽然祈禳失败，却也窥得一丝天机！”
“未来大汉必是风雨飘摇，我黄巾大业虽未完成，却也算是撬动了大汉的根基！”
“只是，可叹我张家从此……”
“从此怎么了？”
张梁听到一半，立刻问道。
“从此族灭人消，再无香火！”
“什么？”
张梁惊奇，随后便是冷静下来，再次问道，“兄长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张角看着他，嘴唇干裂，动了下，最后还是说出口，“三弟，为兄要你……”
一刻钟后，张梁听完张角安排，面色苍白悲苦，看着张角久久不语。
“三弟，为兄对不住你了！”
张角低头。
“大哥！”
张梁起身惨笑道，“大哥，只要为了宁儿好，只要张家延续血脉，我这个三叔没啥说的！”
“大哥，放心，所有罪责都由我来，宁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张梁起身。
“大哥二哥，你们在地下等着老三，等宁儿安排好了，老三就下去找你们。”
“咱们三兄弟，在去地府闹他个地覆。”
说完，张梁转身离去。
“唉！”
张角流泪叹息，看向远方，眼中迷茫。
……
府外一处民房，黄巾渠帅张牛角，管亥，廖化等人聚在一起，众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城外大军云集，城里士气低靡，如此紧张时局他们自然在喝酒。
这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想要在这最后时刻到来前，共谋一醉！
因为他们都清楚，大战将起，下次再喝酒或许就是阴阳两隔。
至于未来，他们并不憧憬，也许再也没有未来。
但他们不后悔，原本就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能够走到现在，已经知足了。
或许黄巾大业太遥远，快活一次，就够了。
……
城外军营里，张颌，高览，韩猛，麯义等人同样聚在一起，同样是喝酒，同样的热闹。
上次战后，众人都等到了朝廷的赏赐，尤其是张颌，凭借抵挡黄巾神将的功劳，更是成为五品杂号将军，奋威将军！
至于其他人虽然仍是校尉，却也记录功勋，赏赐财宝，就等下次大战，积累功勋后，获得提升。
“刘平南归来，大战不远也！”
张颌持酒而立，“颌愿以此酒，祝各位兄弟建功立业，光耀门庭！”
“喝！”
“喝！”
一群北方汉子，齐齐痛饮，今夜之后，杀出个富贵，拼出个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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