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恐惧与枷锁
不远处的小楼中，夏嫣然美目盯着白绫的房间，微咬嘴唇。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把他压抑得太狠了。”
那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男子，面容英俊，长发披散，如同一位魔王。
夏嫣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桀骜男子再次开口：“他本是恶狼，你却强行让他变成白兔，没有用的，狼就是狼，终有一天他会回归本性。”
夏嫣然看着窗外，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次失控，而且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期望？别说笑了，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比我清楚。是因为他伤了你，所以他自责，所以他害怕，所以他甘愿自己默默忍受着折磨！”桀骜男子面无表情，“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感情早已扭曲，他把你看作是他唯一的星光，而你，把他当作什么呢？”
夏嫣然没有开口。
“枷锁带上太久，对他来说不是救赎，是更深的毁灭。有些东西压抑得太久，并不会随时间而消弭，而是更加凶猛的反噬。”
桀骜男子继续说着：“现在的他，知书达理，平和近人，但，他还是曾经的他吗？还是你曾经喜欢的那个弟子吗？”
夏嫣然依旧沉默。
“你看过他的命运吗？”桀骜男子问道，夏嫣然摇了摇头，桀骜男子笑了：“你真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呢，但我看过，就在他伤了你之后。”
“你看到了什么？”夏嫣然问。
“无边杀伐之相！”
夏嫣然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白绫的房间，思索着一些东西，桀骜男子并没有继续出声，他在等待着夏嫣然的决定。
“你知道吗，事实上，我已经准备让他离开这了。”夏嫣然说着，“比起他的失控，我现在更害怕我的失控。今天，我差点杀死了他！”
桀骜男子一惊，等待着夏嫣然的下文。
“他的血液，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夏嫣然有些痛苦，“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让我尽快痊愈，但我现在怕了！”
“自从尝过他血液的味道之后，我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渴望着，渴望着吸取更多！但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我甚至在渴望着他的身体！”
此刻的夏嫣然有些癫狂：“我想吃掉他！他的血液，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我有预感，只要吃掉他我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进入到更高的层次！”
“今天，我差点杀死了他，你可以说这是意外。可明天，我恐怕真的会主动去杀死他，然后吞掉他的一切！”
“白绫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他不会反抗的，他甚至会很开心。但这是不对的，是畸形的，我不想某一天醒来，我唯一的弟子已经变成了我腹中的食物！”夏嫣然的情绪波动的厉害。
桀骜男子心神一动，一种奇异的力量覆盖在夏嫣然身上，夏嫣然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恢复常态的夏嫣然开口说道：“抱歉。”
桀骜男子摆摆手：“无妨，我理解你，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以前我为了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有意无意的给他套上了一层枷锁，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解放他了。”
“正好，算算时间，我岚教也该去星界战场了，这次就让他也去吧。”
......
白绫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被汗浸透的衣衫，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每次感悟大道都会被强制拉入到那奇异的空间，然后被里面的灾难摧残身心。
事实上他已经在那里“死”过很多次了，只不过后来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不过那种死亡的大恐怖他再也不想经历了，那不是多经历就能习惯的，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意识上的恐怖。
疼痛，死亡，这就是他修炼的主旋律。
不过虽然折磨人，但在里面的修炼速度是真的快，那片空间相当于把他直接扔进了道法规则最混乱的地方，而他一遍遍的被折磨也就相当于和道法规则最直接的交手，再笨的人被打得多了也能慢慢悟出东西。
在那里感悟道法异常的简单，正因如此，虽然他有五面道法旗，需要付出其他人五倍的修炼时间，但那片空间的存在却抹平了这种差距。
白绫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的明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夏嫣然的笑脸。
那是一处战场，四周全是残尸断臂，年仅十岁的白绫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遍地鳞伤，血流不止。
就在他快死去的那一刻，他被人救了起来，那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
后来他随着女子进了岚教，认了女子为师尊，到如今已有十年，这十年他对女子的感情渐渐变质，从单纯的感激变成了现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他经常会有一种想要把女子搂进自己怀里的冲动，每当有这种感情升起时他就会惶恐不已，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的体内住着一个魔鬼，他知道。
那只魔鬼曾经跑出来过，伤了女子。
后来他学了禁术，用五面道法旗将魔鬼封印在了最深处。
五面法旗不是力量，那是他的情绪，灵海内的那扇门扉，也是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他发现自己的血液对其他人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女子也不例外。
他给自己放血取悦女子，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名恬静淡雅的女子也会生气。
“师尊救回了我，我的一切自然属于师尊。”
那道枷锁是他自己锁上的。
恐惧，不安，愧疚，憎恨，喜欢，喜欢，喜欢...
清晨，夏嫣然走出了房门就看到早餐已经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白绫正在一旁望着朝阳。
看到师尊，白绫笑着打了声招呼。
夏嫣然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白绫，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白绫，我和你说些事情。”
“师尊有何吩咐？”
“你现在，开心吗？”
白绫思考了一下回答：“开心啊！”
“你在撒谎。”夏嫣然淡淡的说着，“我想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白绫，你会答应我吗？”
白绫沉默了，夏嫣然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许久，白绫开口：“但是我怕。”
夏嫣然笑了，如盛开的雪莲一般：“无妨，你若再次失控，那我把你再拉回来便是，就像以前那样。”
夏嫣然拉过白绫的手，把其中一枚黑色戒指摘了下来：“两道枷锁我帮你去除一道，剩下的那一道，就留着你自己摘下来吧。”
“我的唯一弟子，不应泯灭于众生。做了太久的潜龙，现在，该出渊了！”
白绫笑了，他的笑容很温暖，很和善，让人很容易升起好感。
夏嫣然感觉到眼前的男子自这一刻起变了，变得更加自信与张扬，这才是她这个弟子的真正模样。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你把他压抑得太狠了。”
那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男子，面容英俊，长发披散，如同一位魔王。
夏嫣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桀骜男子再次开口：“他本是恶狼，你却强行让他变成白兔，没有用的，狼就是狼，终有一天他会回归本性。”
夏嫣然看着窗外，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次失控，而且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期望？别说笑了，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比我清楚。是因为他伤了你，所以他自责，所以他害怕，所以他甘愿自己默默忍受着折磨！”桀骜男子面无表情，“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感情早已扭曲，他把你看作是他唯一的星光，而你，把他当作什么呢？”
夏嫣然没有开口。
“枷锁带上太久，对他来说不是救赎，是更深的毁灭。有些东西压抑得太久，并不会随时间而消弭，而是更加凶猛的反噬。”
桀骜男子继续说着：“现在的他，知书达理，平和近人，但，他还是曾经的他吗？还是你曾经喜欢的那个弟子吗？”
夏嫣然依旧沉默。
“你看过他的命运吗？”桀骜男子问道，夏嫣然摇了摇头，桀骜男子笑了：“你真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呢，但我看过，就在他伤了你之后。”
“你看到了什么？”夏嫣然问。
“无边杀伐之相！”
夏嫣然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白绫的房间，思索着一些东西，桀骜男子并没有继续出声，他在等待着夏嫣然的决定。
“你知道吗，事实上，我已经准备让他离开这了。”夏嫣然说着，“比起他的失控，我现在更害怕我的失控。今天，我差点杀死了他！”
桀骜男子一惊，等待着夏嫣然的下文。
“他的血液，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夏嫣然有些痛苦，“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想让我尽快痊愈，但我现在怕了！”
“自从尝过他血液的味道之后，我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渴望着，渴望着吸取更多！但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我甚至在渴望着他的身体！”
此刻的夏嫣然有些癫狂：“我想吃掉他！他的血液，他的身体，他的灵魂！我有预感，只要吃掉他我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会进入到更高的层次！”
“今天，我差点杀死了他，你可以说这是意外。可明天，我恐怕真的会主动去杀死他，然后吞掉他的一切！”
“白绫他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他不会反抗的，他甚至会很开心。但这是不对的，是畸形的，我不想某一天醒来，我唯一的弟子已经变成了我腹中的食物！”夏嫣然的情绪波动的厉害。
桀骜男子心神一动，一种奇异的力量覆盖在夏嫣然身上，夏嫣然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恢复常态的夏嫣然开口说道：“抱歉。”
桀骜男子摆摆手：“无妨，我理解你，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以前我为了不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有意无意的给他套上了一层枷锁，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解放他了。”
“正好，算算时间，我岚教也该去星界战场了，这次就让他也去吧。”
......
白绫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被汗浸透的衣衫，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每次感悟大道都会被强制拉入到那奇异的空间，然后被里面的灾难摧残身心。
事实上他已经在那里“死”过很多次了，只不过后来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不过那种死亡的大恐怖他再也不想经历了，那不是多经历就能习惯的，那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意识上的恐怖。
疼痛，死亡，这就是他修炼的主旋律。
不过虽然折磨人，但在里面的修炼速度是真的快，那片空间相当于把他直接扔进了道法规则最混乱的地方，而他一遍遍的被折磨也就相当于和道法规则最直接的交手，再笨的人被打得多了也能慢慢悟出东西。
在那里感悟道法异常的简单，正因如此，虽然他有五面道法旗，需要付出其他人五倍的修炼时间，但那片空间的存在却抹平了这种差距。
白绫冲洗了一下身体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的明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夏嫣然的笑脸。
那是一处战场，四周全是残尸断臂，年仅十岁的白绫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遍地鳞伤，血流不止。
就在他快死去的那一刻，他被人救了起来，那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
后来他随着女子进了岚教，认了女子为师尊，到如今已有十年，这十年他对女子的感情渐渐变质，从单纯的感激变成了现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他经常会有一种想要把女子搂进自己怀里的冲动，每当有这种感情升起时他就会惶恐不已，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的体内住着一个魔鬼，他知道。
那只魔鬼曾经跑出来过，伤了女子。
后来他学了禁术，用五面道法旗将魔鬼封印在了最深处。
五面法旗不是力量，那是他的情绪，灵海内的那扇门扉，也是那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他发现自己的血液对其他人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女子也不例外。
他给自己放血取悦女子，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名恬静淡雅的女子也会生气。
“师尊救回了我，我的一切自然属于师尊。”
那道枷锁是他自己锁上的。
恐惧，不安，愧疚，憎恨，喜欢，喜欢，喜欢...
清晨，夏嫣然走出了房门就看到早餐已经整齐的放在桌子上，白绫正在一旁望着朝阳。
看到师尊，白绫笑着打了声招呼。
夏嫣然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白绫，斟酌了一番，开口说道：“白绫，我和你说些事情。”
“师尊有何吩咐？”
“你现在，开心吗？”
白绫思考了一下回答：“开心啊！”
“你在撒谎。”夏嫣然淡淡的说着，“我想看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白绫，你会答应我吗？”
白绫沉默了，夏嫣然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许久，白绫开口：“但是我怕。”
夏嫣然笑了，如盛开的雪莲一般：“无妨，你若再次失控，那我把你再拉回来便是，就像以前那样。”
夏嫣然拉过白绫的手，把其中一枚黑色戒指摘了下来：“两道枷锁我帮你去除一道，剩下的那一道，就留着你自己摘下来吧。”
“我的唯一弟子，不应泯灭于众生。做了太久的潜龙，现在，该出渊了！”
白绫笑了，他的笑容很温暖，很和善，让人很容易升起好感。
夏嫣然感觉到眼前的男子自这一刻起变了，变得更加自信与张扬，这才是她这个弟子的真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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