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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入苗疆

    火车疾驰越过平原山川,傍晚时分,崔子奉再次醒来,拍了拍有些昏沉沉的脑袋,听到列车员喊有快餐卖。

    二十五元的快餐,崔子奉以前都不敢想,但现在不得不吃,因为走得匆忙,都没有来得及买上几桶泡面。

    其实在崔子奉内心想着的是,有快餐吃何必再去吃泡面,现在的自己不说很有钱,但快餐还是吃得起的。

    神灭将上次兑换的钱全部给了自己,说是跟他后不能太寒酸,起码现在崔子奉也算半个修行之人,更何况师出在他的门下,就更不能亏了崔子奉。

    吃着桌子上的快餐,崔子奉觉得人生还是挺美好的,起码让自己遇到神灭,不管他是不是故意出现在自己人生中,但他是真的救了自己,并且还帮着自己变得更好。

    一份快餐吃完,崔子奉感觉还未吃饱,于是再次等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时,又要了一份快餐。

    顿时邻座的小姑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崔子奉,仿佛心里在说:这家伙真能吃,看着挺斯文的一个小帅哥,怎么是个饭桶。

    崔子奉不好意的看了看朝着自己望来的眼光,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么饿,又摸了摸肚子,确实没有吃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何必理会他人的目光,饿得又不是他们,于是再次低头吃着快餐。

    吃完饭后崔子奉便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再去修行灵魂,而是像书生说的那样,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感受到灵魂的存在,然后再让自己的意识与灵魂达到一种共鸣的状态。

    火车又是一夜翻过秦岭,天色微亮,崔子奉从睡梦中醒来,怀着激动心情看着龙国的大好河山,上一次看秦岭还是白茫茫的积雪,这一次而是翠绿叠嶂。

    过了秦岭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崔子奉回忆着与邹梦的聊天时的信息,记得她说过他们家在镇子上买了房子,是她父亲买给她的。

    不过后来崔子奉听老师说,好像邹梦的父母都属于二婚,邹梦很不听话,现在的父亲管不了她,就连她偷偷跑回老家都没有跟父母商量,所以学校和家长都找了好久才知道她已偷偷的跑回去。

    榕江县,就是邹梦跟崔子奉说过的地名,崔子奉记忆中只有这个地名,在火车上崔子奉才想起具体位置好像并不知道,这下可怎么办?

    拿出郭静怡买的手机,幸好还有电,不过却没有电话卡,崔子奉想了想等会下火车后一定要先去办一张电话卡,然后跟神灭联系,他一定知道邹梦的地址。

    火车在天黑时分到站,崔子奉下火车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办理电话卡,当他将电话卡插进手机后,这才拨打神灭的电话。

    刚开始并没有人接听,当崔子奉打到第五遍时,电话另一头终于传来神灭的声音:“那位?”

    崔子奉焦急的说到:“神灭,我已经到了这边,突然想起邹梦家的具体地址还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神灭思考片刻后说到:“稍等,我托人给查一下。”

    六分钟后,神灭的电话打来,崔子奉立刻按了接听键:“查了到吗?”

    神灭回到:“查到了,榕江县城,环城北路四季园三栋903。”

    崔子奉暗自记下地址,惊讶的说到:“你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真够厉害的。”

    神灭在电话一头笑到:“老夫好歹还是个戏曲协会的副会长,局里面还有些人脉,查个人还不容易嘛。”

    在电话中谢过神灭,崔子奉看着街边的路灯已经开启,背着自己的行李包准备先找个旅馆应付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榕江县,然后就可以见到邹梦,不知道这丫头跟四年前有没有变化,也许变得更漂亮了吧,毕竟之前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和兴旅社,崔子奉背着行李包入住,登记好身份办理了入住手续,顺便问了问前台的老板娘附近有没有汽车站,能到榕江县的汽车站。

    前台老板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平时很注重保养又很喜欢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极其有韵味。

    崔子奉微笑的问到:“大姐,你们这附近有没有汽车站,我明天赶车到榕江县。”

    妖艳的老板娘听到眼前的小年轻叫自己姐,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张口就说:“喏,小兄弟,看到马路对面没有,你就沿着马路对面往下走二百米,拐弯后就能看到汽车站的招牌。”

    崔子奉感激的说到:“谢谢您。”

    当崔子奉准备上楼时,却被老板娘叫住了,问到:“小兄弟,需不需要服务?”

    崔子奉看着老板娘,上下打量着老板娘,顿时浑身一个机灵,吓得他直摇头转身就跑上楼。

    老板娘看到崔子奉这个样子,笑得出了声,看着崔子奉逃跑的背影说到:“还是个雏儿。”

    拿着钥匙小跑上楼,钥匙上有标注房间号,崔子奉依照钥匙上的号码找到今晚入住的房间,打开房间后,拉开窗帘,居然正对大街,看着大街上车来车往,五颜六色的灯光,好不热闹。

    站在窗户一会儿后,崔子奉再次合上窗帘,准备洗洗就睡觉,希望明天就能见到邹梦,顺利的将事情解决。

    夜晚,巫溪镇三山寨,天柱峰半山腰的村落,亮起火把。

    天柱峰半山腰居住的是苗人,他们世代居住在此已不知过去多少岁月,虽然此时已是夜晚,天色昏暗,但仍有很多人打着手电和火把出来找人,寻找楚神婆家的孙女邹梦。

    这几年,寨子并不太平,一直都有人进入大山采药回家后就会变成痴呆模样,需要找楚神婆帮忙看病,好在楚神婆还有些手段,大部分人都能被她治好。

    至于那些治不好的人,就算送往县里的医院也无济于事,只能安置在家供养。

    半年前,寨子里来了两个外乡年轻人说是做什么动植物采样,于是去了很远的深山,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归来。

    起初寨子里的人都以为他们完成任务已离开,可就在一个月前上面来人说他们失踪了,说是自从他们离开寨子就失去了联系。

    离开寨子后其他村寨并无他们的踪迹,很显然是离开这个苗人村寨后便失去了消息,上面的人查了很久最终将疑点落在三山寨。半个月前上面已经来人展开调查,刚好听说楚神婆能治疯病,于是今天将楚神婆带走说是需要询问一些事情,留下她那痴傻的孙女邹梦独自在家,楚神婆只好托寨子里的人照顾一二。

    原本邹梦被大家看管得挺好的,主要是由住在邹梦家附近翠云婶看管,翠云婶说她一直盯着痴傻的邹梦,可她做饭的时间邹梦便不见了踪影,于是寨子里的人也出门跟着一起寻找。

    翠云婶也被寨子里不少人好一顿数落,楚神婆一家是寨子里有名的苗医,治病看事都很有一手,寨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她的恩惠,大家都怕邹梦一不小心走进大山深处去,本就痴傻的丫头再遇到意外定会像她爷爷那样不知所踪。

    至于邹梦奶奶楚神婆是有名字的,本名叫做楚舒芸,楚舒芸是外地人,邹梦爷爷邹庆山才是真正的苗人,而且是有传承的苗医,会很多手段,治病救人进山采药,更有传言他还会养蛊,会巫蛊之术。

    楚舒芸一身本领就是邹庆山传授的,跟着邹庆山大半辈子也算是学得有模有样,自从邹庆山失踪后,寨子里的人们有些小病都是楚舒芸出手救治,大病楚舒芸会建议他们到正规医院去治疗,使得楚舒芸在村寨里颇有名声。

    渐渐的,村寨里人们便开始叫楚舒芸为楚神婆。

    楚神婆一家看似风光,毕竟邹庆山家世代苗医,按道理来说生活都会有滋有味,但实则一家人像是被命运诅咒一般。

    邹庆山有个儿子邹邢斌,很早就继承了邹庆山的衣钵,但邹邢斌并不愿意在寨子里待,邹邢斌年轻的时候,外出打工的热潮在华夏国蔓延,邹邢斌也加入这一群体。

    邹邢斌外出好几年都没有回家,直到三年后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回到苗寨,告诉邹庆山他要娶这个女子,并且告诉父母这女子已经怀有身孕。

    看着邹邢斌从外面带回来的水灵姑娘,寨子里的人都夸他有本事,竟然带回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罕见的是姑娘还愿意嫁给他,嫁到这大山中来。

    邹邢斌不久后便结婚有了孩子,生活的重担再次压向这对年轻夫妻,于是两人想要继续外出谋生计,可邹庆山却强行留住邹邢斌,说什么也要在村寨里待上三年,并且这段时间要跟他学本事,做一名真正的苗医。

    这段时间里,邹庆山无论是看病抓药,还是进山采药都将邹邢斌带在身边,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两年,再加上以前也经常听邹庆山的教导,邹邢斌学得很快,一般的问题都可以替人解决,只是有些少见的症状还需要询问邹庆山。

    看着邹邢斌学有所成,邹庆山也渐渐放下肩上的担子,开始让邹邢斌独自一人前往深山采药,尽管楚舒芸会责备他不跟儿子一起去,但邹庆山却很放心儿子独自一人上山采药。

    就是这样的放心,那知一年后的一天,天色雾蒙蒙的,邹邢斌内心深处依旧没有放弃外出打工的想法,这段时间他采药很频繁,想要尽量多采集一些药材,等自己外出后邹庆山少来山里采药。

    上山采药是一种很危险的职业,特别是大山中,不仅有蛇鼠虫蚁,需要提防被它们咬到,还要注意地势险要,往往珍贵奇异的药草都长在绝地,想要获取它们异常艰难,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事故。

    邹邢斌亲吻妻子和女儿后,背着背篓出发,他答应过妻子三年时间一过,他就会离开这里,两人一起努力打拼争取能在外面安个家,将来给女儿最好的成长环境。

    苗人频繁的采药,使得附近山头以及容易采集的草药都被采集得差不多,只有更远的深山,更为险峻的地方才能采到满意的草药。

    为了父亲不至于跋山涉水劳苦奔波,邹邢斌决定去最为陡峭的山上去采药,也正因为这一决定,他失去了生命,使得年轻貌美的妻子守寡,年幼的女儿失去父亲。

    三天后,邹邢斌的尸体才在山崖下被村寨里的人找到,甚至有些地方被还残留着动物啃食的痕迹,当邹庆山看着邹邢斌的尸体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咬着牙坚持着,又叫人将尸体盖好带回家。

    回到家的邹庆山进门就跪在妻子楚舒芸的身前,说是他害了儿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