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见
王钰嘉觉得自己确实是特殊的。
也许出身和成长经历都不过是照着其他社会人士的近似模板临摹出来的，但灵气复苏给予了她更改一切的机会。
当同村其他孩子在逗狗撵鸡时她早早捧着课本勤学苦读；当高中里不少同学误坠情网时她告诉自己眼前的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的谎言；当其他女孩儿还看着狗血都市剧，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与王子一见钟情时，她对自己说：一心想着走捷径的人永远走不了捷径。
她的偶像不是什么韩流爱豆，而是吴京，或者说是他饰演的战狼的主人公冷锋。这种偶像并非是她对冷先生抱有恋爱之情，而是想要成为他那样的，面对逆境依旧能够面无惧色的站出来，绝地翻盘的个人主义英雄。很幸运，这个愿望在快要被烦劳到令人窒息的住房压力与生活节奏击溃之前得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或许对于本就生长在蜜罐里的白禾雀来说，灵气复苏不过是改变了他旧有生活的幕后真凶，可对于许多人而言，灵气复苏恰如那位街头“筑基”的白领所言：“好时代，来临了。”
坐在大厦四楼的接待室，空调的冷气让白禾雀感受到了生命的第二次复苏。一旁，从瓷杯转入塑料杯的拿铁倔强的散发着热量，可惜勇于在咖啡店进行打包行为的白某人并没有品尝它的欲望。
把白禾雀领进办事处的汤梓宸装模作样的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把禾雀丢在接待室之后叫了个男同事又把他的那间卧室好好清理了一遍，新被褥铺上，窗户打开放放风，活当然是男生做，汤梓宸负责更重要的统领全局。
看了眼贴吧，钰说还休两分钟前说自己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目的地了，让他到时候出门接一下，这白禾雀肯定是不能答应的，直接让这位网友到大厦之后直接来四楼，在自己地盘谈判肯定更安心一点。
对方也没在面基前夕搞什么幺蛾子，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个看似有风险的要求，只是又双叒叕提了一遍报酬。
白禾雀很奇怪，对方是真的不清楚能让无法修炼的人吸收灵气在现在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吗？假设钰说还休的方法真的有效，稍微动点脑子，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钱还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来，怎么就想钱想成这样，还一定要线下见面？
除非...对方觉得这个方法不适合公之于众？
白某人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鬼，但是来都来了，没有退缩的必要。
更何况这是自家地盘，人多势......走出房间，看了眼办公室里闭目修炼的一众摸鱼职员，深切怀疑自己一会被人绑走了他们都醒不过来。
办事处嘛，可以理解，事少钱少，不是什么肥差。毕竟干的就是谈判揽客的活儿，现在地产业这个行情......人家不向你要好处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你跟别人讨外快。
王钰嘉从出租车上下来，手掌横在额头上遮挡迎面而来的刺目阳光。看清眼前高楼正门上方的“中兴大厦”四字后就打开贴吧，通知那个ID叫“三禾大神”的人说自己到了。
她今天是请了半天工作假来的，按照大厂惯例，除了记一次假，这个月的评优和本日工资不出意外是没了。因为上午还在上班，所以身上没换的工作装束恰好融入了大厦。
白衬衫，胸口工牌，黑色包臀裙，高跟鞋。职场四件套的buff加持加上她本人的高颜值让她进入大门之后收获了不少探视的目光，男女不限。
上电梯之后还有男性故作绅士的询问她要去几层。她很礼貌的回了句：“四层，谢谢。”
楼层数不断攀升，那位借着按电梯的名义与她搭话的男职员纠结了四层楼，却还是没能拿出勇气去要一下她的微信，等到王钰嘉从电梯内出去，他矛盾怯懦的眼神才被隐藏在逐渐合拢的电梯门之后。
整个四层只有一家入驻公司，王钰嘉认识英柏地产的名头，她在上高中的时候最现实的梦想就是买一套房子，而当时她高中所在城市最出名的别墅区就是由英柏地产建设，全款价格上的0变成鸡蛋的话足够她吃三顿饱饭。
一个很好看，也很年轻的男生就站在办事处正门旁，王钰嘉觉得他不像是社会人士，除了长相太过年轻外，身上的穿着打扮在这座公司扎堆的大厦里显得格格不入。
王钰嘉又看了眼贴吧，三禾大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刚发出来的，应该等她出了电梯有信号了才接受到：“我在四层门口等你，出电梯就能看见我。”于是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美少年。
三禾大神这个具有时代背景的ID总会让人觉得起这种名称的人已经是三十岁往上的成熟老男人，至少王钰嘉是这样想的，正如白禾雀认定“钰说还休”一定是四十岁地中海大叔的偏见一般。
两人僵持在电梯口，眼神在手机屏幕与对方的脸上游移，最终还是在社会里历练了一段时间的王钰嘉打破僵局，她试探性的问道：“三禾大神？”
禾雀激动的上下摆头：“是的是的。”
在现实生活中被人叫出网名确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然而此时的禾雀还处在收获意外之喜的兴奋期。白禾雀因为家庭原因没少见到美女，但是试想一下，你即将和四十岁大叔线下会面，结果对方居然是一位OL制服御姐，对方原本就有90分的颜值在这种刺激下一度拔高到120分。
而对王钰嘉来说也是同理，她都已经做出“对方是个满脸麻子，拿不出钱还死皮赖脸求她的普信郭楠”的应对预案了，结果对方居然是红颜美少年，这波就算捞不到钱也不算太亏，何况对方一身顶奢大牌，赖账的可能性很小。
“呃，别在这站着了，进来坐进来坐，外边也没空调，把这儿当家就行。”作为办事处的半个主人翁，肯定没有在电梯口谈事的道理，而且对方的诉求根据聊天记录来看明显是钱，不客气的说一句，白禾雀缺的东西很多，缺上进心，缺眼力见儿，但就是不缺钱。
王钰嘉路过英柏地产的牌子，思考着三禾大神的家境，他是实习生？实习生可不敢在工作的地方一身休闲装。是父母在这里工作？这个可能性大点，可办事处就算是主任的工资也担不起这身上这一套没六位数下不来的打扮吧。
摸鱼的职员们对白禾雀领进来一个陌生人毫无反应，还是在白禾雀卧室里指挥全局的汤梓宸出来接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两人。
“梓宸姐，这就是我说的网友，来杭州主要就是找她办点事，会议室没人的话一会我用一下。”白禾雀主动向她介绍起王钰嘉，汤梓宸打量了对方几下之后就露出“我都懂”的笑容。
她对王钰嘉问了个好之后拍了拍禾雀的肩膀，把会议室和卧室的钥匙放在他手心里：“没问题，这会议室我们就周一开大会用一下，你随便用。”
经典误会开局，不过对白禾雀而言，被人当成情侣其实也更方便创造隐私空间。
办事处大门口左手边的第二间就是会议室，也是整个办事处最大的房间，二十把看着就贵的老板椅围绕着长方形实木长桌摆好，这并不是办事处的员工福利，而是会议室同时兼职待客室的职能，所以室内设施必须有排面。
这里也是办事处中唯一一处没有任何监控装置的空间，毕竟跟客户的聊天内容跟商业机密一样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东西。
“请坐。”白禾雀为王钰嘉拉开左边第一张椅子，自己则坐在主位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禾雀，禾苗的禾，孔雀的雀，您怎么称呼？”
“太客气了白哥，我叫王钰嘉，这...这俩字我也不太会组词，您叫我小王就行，一会我微信发您备注？”初入职场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称呼别人，比你大的要学会男叫哥女叫姐，叫职称别带“副”，“小官”叫x总。王钰嘉判断不出白禾雀的年纪，但是看他那个身价，叫声哥总是没错的。
“呃，我应该是比你小？我今年大三来着，但也不好说，感觉你像是高中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微信二维码：“你扫我就行。”
“那禾雀你得叫我声学姐了，不过我也才刚毕业。”王钰嘉掏出手机，型号倒是不重要，主要是白禾雀看到她手机壳上的图案是京哥，不是搞怪的表情包图片，而是正儿八经的战狼剧照，这实属罕见。
两人把自己的真名填在备注上，看到对方的名字，白禾雀恭维了一句：“这两个字看着就有才气。”
“你的名字也挺...嗯，可爱的。”
“我爸随便取的，他一直想养一只，但是平时太忙了没功夫，就给自己孩子取了这么个名，相当于把我当鸟了。”
礼貌寒暄与交易的切换只是在一瞬间，上一秒白禾雀还在拿自己的名字当梗玩，下一秒王钰嘉就收到了五万块的转账提醒。
“叫王姐感觉太老了，我就叫您学姐吧。”白禾雀笑吟吟的抬起头，把手机轻放在案上，两手拄着桌子，十指交叉，“今天能跟学姐您见上面说明是您信任我，那我也必须展示一下我的诚意。
这点心意是预付款，不管最后您的方法有没有效果，我都不会要回去了，但要是真解决了我的问题，条件您开。”
王钰嘉咽了咽口水，白禾雀的平稳气场甚至让她觉得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本来抱着吃着火锅唱着歌开开心心就把事情谈好的打算，现在倒整的真像是商业谈判了。
一个大三的学生，在最该年轻气盛的年纪里与她这位已经在职场打拼过一年的社会人士沉稳对谈，看不到半点焦躁不安，熟练掌控着谈话节奏，不卑不亢的提出诉求...这份待人接物的本事或许就是肉眼可见的“家教”。
“钱这方面先不着急，比起这些，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得先和你说清楚。”
“嗯，学姐您说。”
“我吸收灵气的方法不同于目前世界上任何公开的已知方法，这也是我一定要线下找你说的原因。具体内容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真的用我的方法解决了自身的问题，那或许以后你会遇到更大的问题。”
“？？？”这下轮到白禾雀不知所措了，他在微信发言框里输入了三个问号，本来以为只是货到付款的一锤子买卖，怎么听起来还有后续展开啊？
“我说的挺可怕的，但其实所有矛盾归根结底到最后都还是一个问题。”王钰嘉抬起头，目光灼如燎原烈火，“在以不损害他人利益为前提的基础下，你觉得在灵气复苏时代，你的力量，或者中二点说，修为，到底有多重的份量？如果你觉得未来做个普通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那我劝你还是再多考虑一下。”
王钰嘉的发言带有一定的诱导性，但白禾雀的所有顾虑在她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就烟消云散了——不损害他人利益，至少说明了不是什么采阴补阳或者靠他人生命力修炼的魔功。其实就算真是什么邪门歪道......此刻的白禾雀也未必没有尝试的勇气。
“学姐，没人想在玄幻小说里当炮灰。”白禾雀朝王钰嘉伸出手。
王钰嘉挺直上身，拿出去公司面试时的那副模样，露出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次的“自然微笑”，同样对着白禾雀伸出手：“那就希望这是一次双赢。”
王钰嘉在看到白禾雀的贴子时脑子里临时构思出了一个不算缜密的计划。她因为三禾大神的困境而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许多跟自己一样无法吸收灵气的人。
而自己作为手握解决办法的先导者，有没有一种可能...目前脑海内还只是有了一个想法的雏形，但是王钰嘉知道，搜罗更多“同类”才是目前的关键。
她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可喜可贺。
也许出身和成长经历都不过是照着其他社会人士的近似模板临摹出来的，但灵气复苏给予了她更改一切的机会。
当同村其他孩子在逗狗撵鸡时她早早捧着课本勤学苦读；当高中里不少同学误坠情网时她告诉自己眼前的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的谎言；当其他女孩儿还看着狗血都市剧，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与王子一见钟情时，她对自己说：一心想着走捷径的人永远走不了捷径。
她的偶像不是什么韩流爱豆，而是吴京，或者说是他饰演的战狼的主人公冷锋。这种偶像并非是她对冷先生抱有恋爱之情，而是想要成为他那样的，面对逆境依旧能够面无惧色的站出来，绝地翻盘的个人主义英雄。很幸运，这个愿望在快要被烦劳到令人窒息的住房压力与生活节奏击溃之前得到了最后一丝希望。
或许对于本就生长在蜜罐里的白禾雀来说，灵气复苏不过是改变了他旧有生活的幕后真凶，可对于许多人而言，灵气复苏恰如那位街头“筑基”的白领所言：“好时代，来临了。”
坐在大厦四楼的接待室，空调的冷气让白禾雀感受到了生命的第二次复苏。一旁，从瓷杯转入塑料杯的拿铁倔强的散发着热量，可惜勇于在咖啡店进行打包行为的白某人并没有品尝它的欲望。
把白禾雀领进办事处的汤梓宸装模作样的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把禾雀丢在接待室之后叫了个男同事又把他的那间卧室好好清理了一遍，新被褥铺上，窗户打开放放风，活当然是男生做，汤梓宸负责更重要的统领全局。
看了眼贴吧，钰说还休两分钟前说自己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目的地了，让他到时候出门接一下，这白禾雀肯定是不能答应的，直接让这位网友到大厦之后直接来四楼，在自己地盘谈判肯定更安心一点。
对方也没在面基前夕搞什么幺蛾子，很痛快的答应了这个看似有风险的要求，只是又双叒叕提了一遍报酬。
白禾雀很奇怪，对方是真的不清楚能让无法修炼的人吸收灵气在现在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吗？假设钰说还休的方法真的有效，稍微动点脑子，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钱还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来，怎么就想钱想成这样，还一定要线下见面？
除非...对方觉得这个方法不适合公之于众？
白某人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鬼，但是来都来了，没有退缩的必要。
更何况这是自家地盘，人多势......走出房间，看了眼办公室里闭目修炼的一众摸鱼职员，深切怀疑自己一会被人绑走了他们都醒不过来。
办事处嘛，可以理解，事少钱少，不是什么肥差。毕竟干的就是谈判揽客的活儿，现在地产业这个行情......人家不向你要好处就不错了，哪轮得到你跟别人讨外快。
王钰嘉从出租车上下来，手掌横在额头上遮挡迎面而来的刺目阳光。看清眼前高楼正门上方的“中兴大厦”四字后就打开贴吧，通知那个ID叫“三禾大神”的人说自己到了。
她今天是请了半天工作假来的，按照大厂惯例，除了记一次假，这个月的评优和本日工资不出意外是没了。因为上午还在上班，所以身上没换的工作装束恰好融入了大厦。
白衬衫，胸口工牌，黑色包臀裙，高跟鞋。职场四件套的buff加持加上她本人的高颜值让她进入大门之后收获了不少探视的目光，男女不限。
上电梯之后还有男性故作绅士的询问她要去几层。她很礼貌的回了句：“四层，谢谢。”
楼层数不断攀升，那位借着按电梯的名义与她搭话的男职员纠结了四层楼，却还是没能拿出勇气去要一下她的微信，等到王钰嘉从电梯内出去，他矛盾怯懦的眼神才被隐藏在逐渐合拢的电梯门之后。
整个四层只有一家入驻公司，王钰嘉认识英柏地产的名头，她在上高中的时候最现实的梦想就是买一套房子，而当时她高中所在城市最出名的别墅区就是由英柏地产建设，全款价格上的0变成鸡蛋的话足够她吃三顿饱饭。
一个很好看，也很年轻的男生就站在办事处正门旁，王钰嘉觉得他不像是社会人士，除了长相太过年轻外，身上的穿着打扮在这座公司扎堆的大厦里显得格格不入。
王钰嘉又看了眼贴吧，三禾大神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刚发出来的，应该等她出了电梯有信号了才接受到：“我在四层门口等你，出电梯就能看见我。”于是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美少年。
三禾大神这个具有时代背景的ID总会让人觉得起这种名称的人已经是三十岁往上的成熟老男人，至少王钰嘉是这样想的，正如白禾雀认定“钰说还休”一定是四十岁地中海大叔的偏见一般。
两人僵持在电梯口，眼神在手机屏幕与对方的脸上游移，最终还是在社会里历练了一段时间的王钰嘉打破僵局，她试探性的问道：“三禾大神？”
禾雀激动的上下摆头：“是的是的。”
在现实生活中被人叫出网名确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然而此时的禾雀还处在收获意外之喜的兴奋期。白禾雀因为家庭原因没少见到美女，但是试想一下，你即将和四十岁大叔线下会面，结果对方居然是一位OL制服御姐，对方原本就有90分的颜值在这种刺激下一度拔高到120分。
而对王钰嘉来说也是同理，她都已经做出“对方是个满脸麻子，拿不出钱还死皮赖脸求她的普信郭楠”的应对预案了，结果对方居然是红颜美少年，这波就算捞不到钱也不算太亏，何况对方一身顶奢大牌，赖账的可能性很小。
“呃，别在这站着了，进来坐进来坐，外边也没空调，把这儿当家就行。”作为办事处的半个主人翁，肯定没有在电梯口谈事的道理，而且对方的诉求根据聊天记录来看明显是钱，不客气的说一句，白禾雀缺的东西很多，缺上进心，缺眼力见儿，但就是不缺钱。
王钰嘉路过英柏地产的牌子，思考着三禾大神的家境，他是实习生？实习生可不敢在工作的地方一身休闲装。是父母在这里工作？这个可能性大点，可办事处就算是主任的工资也担不起这身上这一套没六位数下不来的打扮吧。
摸鱼的职员们对白禾雀领进来一个陌生人毫无反应，还是在白禾雀卧室里指挥全局的汤梓宸出来接水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两人。
“梓宸姐，这就是我说的网友，来杭州主要就是找她办点事，会议室没人的话一会我用一下。”白禾雀主动向她介绍起王钰嘉，汤梓宸打量了对方几下之后就露出“我都懂”的笑容。
她对王钰嘉问了个好之后拍了拍禾雀的肩膀，把会议室和卧室的钥匙放在他手心里：“没问题，这会议室我们就周一开大会用一下，你随便用。”
经典误会开局，不过对白禾雀而言，被人当成情侣其实也更方便创造隐私空间。
办事处大门口左手边的第二间就是会议室，也是整个办事处最大的房间，二十把看着就贵的老板椅围绕着长方形实木长桌摆好，这并不是办事处的员工福利，而是会议室同时兼职待客室的职能，所以室内设施必须有排面。
这里也是办事处中唯一一处没有任何监控装置的空间，毕竟跟客户的聊天内容跟商业机密一样都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东西。
“请坐。”白禾雀为王钰嘉拉开左边第一张椅子，自己则坐在主位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禾雀，禾苗的禾，孔雀的雀，您怎么称呼？”
“太客气了白哥，我叫王钰嘉，这...这俩字我也不太会组词，您叫我小王就行，一会我微信发您备注？”初入职场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称呼别人，比你大的要学会男叫哥女叫姐，叫职称别带“副”，“小官”叫x总。王钰嘉判断不出白禾雀的年纪，但是看他那个身价，叫声哥总是没错的。
“呃，我应该是比你小？我今年大三来着，但也不好说，感觉你像是高中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微信二维码：“你扫我就行。”
“那禾雀你得叫我声学姐了，不过我也才刚毕业。”王钰嘉掏出手机，型号倒是不重要，主要是白禾雀看到她手机壳上的图案是京哥，不是搞怪的表情包图片，而是正儿八经的战狼剧照，这实属罕见。
两人把自己的真名填在备注上，看到对方的名字，白禾雀恭维了一句：“这两个字看着就有才气。”
“你的名字也挺...嗯，可爱的。”
“我爸随便取的，他一直想养一只，但是平时太忙了没功夫，就给自己孩子取了这么个名，相当于把我当鸟了。”
礼貌寒暄与交易的切换只是在一瞬间，上一秒白禾雀还在拿自己的名字当梗玩，下一秒王钰嘉就收到了五万块的转账提醒。
“叫王姐感觉太老了，我就叫您学姐吧。”白禾雀笑吟吟的抬起头，把手机轻放在案上，两手拄着桌子，十指交叉，“今天能跟学姐您见上面说明是您信任我，那我也必须展示一下我的诚意。
这点心意是预付款，不管最后您的方法有没有效果，我都不会要回去了，但要是真解决了我的问题，条件您开。”
王钰嘉咽了咽口水，白禾雀的平稳气场甚至让她觉得自己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本来抱着吃着火锅唱着歌开开心心就把事情谈好的打算，现在倒整的真像是商业谈判了。
一个大三的学生，在最该年轻气盛的年纪里与她这位已经在职场打拼过一年的社会人士沉稳对谈，看不到半点焦躁不安，熟练掌控着谈话节奏，不卑不亢的提出诉求...这份待人接物的本事或许就是肉眼可见的“家教”。
“钱这方面先不着急，比起这些，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得先和你说清楚。”
“嗯，学姐您说。”
“我吸收灵气的方法不同于目前世界上任何公开的已知方法，这也是我一定要线下找你说的原因。具体内容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真的用我的方法解决了自身的问题，那或许以后你会遇到更大的问题。”
“？？？”这下轮到白禾雀不知所措了，他在微信发言框里输入了三个问号，本来以为只是货到付款的一锤子买卖，怎么听起来还有后续展开啊？
“我说的挺可怕的，但其实所有矛盾归根结底到最后都还是一个问题。”王钰嘉抬起头，目光灼如燎原烈火，“在以不损害他人利益为前提的基础下，你觉得在灵气复苏时代，你的力量，或者中二点说，修为，到底有多重的份量？如果你觉得未来做个普通人也不失为一种选择，那我劝你还是再多考虑一下。”
王钰嘉的发言带有一定的诱导性，但白禾雀的所有顾虑在她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就烟消云散了——不损害他人利益，至少说明了不是什么采阴补阳或者靠他人生命力修炼的魔功。其实就算真是什么邪门歪道......此刻的白禾雀也未必没有尝试的勇气。
“学姐，没人想在玄幻小说里当炮灰。”白禾雀朝王钰嘉伸出手。
王钰嘉挺直上身，拿出去公司面试时的那副模样，露出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次的“自然微笑”，同样对着白禾雀伸出手：“那就希望这是一次双赢。”
王钰嘉在看到白禾雀的贴子时脑子里临时构思出了一个不算缜密的计划。她因为三禾大神的困境而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许多跟自己一样无法吸收灵气的人。
而自己作为手握解决办法的先导者，有没有一种可能...目前脑海内还只是有了一个想法的雏形，但是王钰嘉知道，搜罗更多“同类”才是目前的关键。
她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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