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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畸形的教育不畸形的爱

    “当初说好的不是给十万吗?禾雀你说你这事办的...让我怪不好意思的。”一天入账三十万,她此刻大脑已经短路了,这笔钱足够在她的老家盖一套两层小洋楼,也足够让她在杭市租一个更好的住宅地,剩的钱还能体验两年有滋有味的小资生活。

    “十万?十万够做什么?学姐,三十万也就是一点水漂,你跟我都清楚的,钱这种东西,你的能力越大,你拥有就越多,以学姐你的水平,给你再多也不过分。”白禾雀目光真切,说出的话更是让人道心不稳。

    “平常也不用你做什么,就是我们一起修炼,然后我在修炼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请教学姐。基本月薪十万,帮交五险一金,没有工作时长要求,没有任务指标,全天都随你自由安排,工资随着我修炼进度的提高而增加。”

    王钰嘉听着这份工作的内容,魂已飘飘然,“这这这...这算是在包养我吗?我们平常要住在一起吗?抱歉....我没想过......”

    白禾雀听了这话眯起眼睛,他面朝王钰嘉,两手食指交叉,身体带动着椅子退后一段距离:“危险发言哦学姐,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坚固而纯洁的,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想提前说明......”

    “我对您只有修仙层面的感激,您是一位优秀的领路人,也是一名个人素质极高的女性,只是我的择偶观异于常人所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

    “???”

    “由于工作原因你可能要来手把手指导,但是我会为你提供一间跟我在同一栋楼的房子,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出行方便,并且保证我们两个的私人空间。所以,学姐要考虑一下吗?”

    说是让她考虑一下,其实白禾雀通过这两天都交流已经笃定了对方会接受,然而王钰嘉女士非常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抱歉禾雀,我还是...想继续我现在的工作,可能有点自夸吧,我的同事离了我短时间内还是会有点难做事的。”学姐扭捏了一阵,最终在白禾雀诧异的目光里选择了拒绝。

    “不过等我和她们的梦想实现了,我就得抱大佬大腿了,到时候真的就是求包养了。”她很是卑微的补充了一句。

    白禾雀没有经历过穷养儿的阶段,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含着金钥匙不松口,也习惯了用钱去“感化”对方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虽然大多数时候金钱攻势都是有效的,但这个社会上也并不缺乏不为钱折腰的人。比如白禾雀小学的时候就试图用一款两千元左右的卡西欧运动款手表贿赂自己的监考老师,让他在自己作弊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很显然,老师把白禾雀的母亲叫来狠狠的谈了次心。贵族小学的老师或许是不缺这点钱,或许是觉得一个小学生行贿过于离谱,又或许是真的怀揣着师德,可能性很多,总之从那之后开始白禾雀明白了一个道理:四位数的表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正因为有过失手的经历,所以白禾雀才更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这些不为所动的人。他们有的是家境本身就富裕,有的是职业道德水准高,也有几位是看不上眼前的小利,图谋更大的东西。

    王钰嘉是哪一种?她接触自己的首要目的就是钱,自己也给了她一个挣大钱的机会,要求她做的事情几乎没有难度,百万年薪唾手可得,梦想?

    “什么梦想值这么多钱啊?”白禾雀带着玩笑的语气问她。

    王钰嘉回答的时候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闪烁着光:“我希望我能和然比......就是我管着的偶像们,能够走上更大的舞台,我想看见她们,在更高的位置盛开。”

    “所以,你是明星的经纪人吗?”白禾雀不太了解这方面的内容,家里对于娱乐圈的态度也称得上恶劣,明令禁止白禾雀与他们接触,这似乎跟白父年轻的时候吃过的亏有关。

    似乎是被明星这两个字吓到了,都市修仙高手这一刻又被现实的负重压低了语气:“什么明星啊,早着呢,我们才刚出道没多久,是一个虚拟偶像团体,禾雀你知道vtb吗?”

    “嗯...稍微了解过一些。”其实不只是稍微了解,他在油管推着好几个v,也是小有名气的石油佬(打的钱非常多的人),不过这种小众爱好并不是碰到同好之后就能随意往外说的谈资,在王钰嘉面前,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想给自己的人设保留几分神秘色彩。

    “我们就是仿照vtb形式,在比利比利出道做vup的虚拟主播,虽然才刚起步,但是我们的目标是非常远大的,那就是......”

    王钰嘉的语气不自觉的激昂起来,可她马上又想起这不是每周一她给员工和姑娘们开大会的时候了,于是干笑了两声,继续道:“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暂时不能来你这讨口饭吃了,白大少不会怪我吧。”她双手竖直并拢,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

    真论起来,她才是供货商,是稀缺人才,只是多年的生活习惯让王钰嘉还没有看清自己的价值。她还停留在老板给你高薪是给你机遇,你要好好珍惜的旧有观念中,短暂的忘记了以她的能力,再高的薪资都无法体现其水平的客观事实。

    不过王钰嘉还有一个原因没说,她还有一个宏大而模糊的蓝图,那是她最初的梦想,不过这件事就不需要和白禾雀说了。

    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出现能够替代原有货币的灵气衍生物,也就是灵石之类的东西。这对于白禾雀这个阶层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那我送学姐回去?”白禾雀礼貌的客气了一句,他也是今天刚飞过来的,手边自然没有座驾。

    “会不会太麻烦了......”此话一出,白禾雀顿感不妙,但是这时候跟一句“确实有点麻烦”这种事,白大少自诩做不出来,他只能被礼貌裹挟着说:“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也是闲着,还能顺便看看杭市风景。”

    于是以去洗手间为由,白禾雀问汤梓宸借车,后者不出所料的再次将此等重任推给扔在修仙的男性路人员工,雄性路人甲在汤梓宸胁迫的目光中不情不愿的递出车钥匙,高三毕业就考了驾照但至今没开过几次车的禾雀跃跃欲试。

    “哔哔!”

    “禾雀,圆形红灯的时候也可以右转的。”

    “叭叭!”

    “学弟...变道记得打闪。”

    “真奇怪,我大一的时候开我爸的车遛弯就没那么多朝着我按喇叭的。”开着东风雪铁龙的白禾雀想起当时开劳的回忆,很是不解。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聊天,一个是因为该说的问题刚才都在会议室说完了,另一个是白禾雀的车技暂时不支持他心分两用,而坐在副驾驶的王钰嘉几次试图掌握方向盘,最后都止于白禾雀的“学姐,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啊?”。

    哦,白禾雀还旁敲侧击了一番王钰嘉管理着的女团的事情,得到了她们的b站账号名称,并且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就给团里的四人和女团官号点上了特别关注。

    王钰嘉所在的字母跳动离中兴大厦不过二十分钟路,等车开到位置,就到了两人分别的时候。

    “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你给的这些钱啊......”ol女郎搭着车窗框,非常会看气氛的发丝穿过车窗,拂过白禾雀的眼睑,痒痒的。

    “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到时候狠狠压榨你可别说我没提前通知。”

    “放心,我们打工人身体就是结实。”王钰嘉亮了亮被衬衫包裹住的不存在的肱二头肌,挥挥手转过身,声音顺着风飘来:“拜拜。”

    白禾雀同样在车里挥手道别,只是因为没有受到恋爱脑的影响,他对这个还在为资本家打工的都市女郎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欲求。

    美丽的姿容,傲人的身段,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车里的人盯着车外人的背影,像看着一座金山,白禾雀的眼神里饱藏着不含爱情的占有欲和无关风月的控制欲。

    黄金不清楚自己的价值,但金店老板知道,而未被人发现的原生金矿,第一个发现的人自然要将它牢牢攥在手里。

    白禾雀点开b站,距离女团开播还有近两个小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决定先从王钰嘉的工作开始入手,目的是为了在下一次与她的聊天里自然而然的开启话题。

    ——————

    十年前

    “爸爸,我把手表送给张老师,为什么他不要呢?”

    在学校被训了好久的小禾雀回到家,把手腕上的卡西欧摘下来拍在桌上,父亲白宁远吸溜着厨师刚煮好的雪菜雪蛤烩面。

    “你送电子手表有什么用啊,玩具一样的东西,戴着吧,跌份,卖了吧,当铺还不收。”男人搁下架在鼻梁上起雾的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

    “你们学校谁说了算啊?”

    “那肯定是校长阿姨。升旗仪式和运动会全是她说话,别的老师都没有说话的份儿。”

    白宁远用筷子搅了搅面汤,确定没什么剩料之后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将残汤一饮而尽,而后把碗轻放在桌上,满足的叹了口热气,接着说:

    “那你明天试试看,去跟张老师说,我爸能让你当校长,你以后能不能替我考试。”

    “考试可以让别人替我考吗?”

    “嘿嘿,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这招叫做张口要价,他会跟你还价的。”

    “那我试试?”

    “试!但是别和妈妈说是我教你的!”

    第二天放学

    “白!宁!远!你教了禾雀什么东西!”又一次被叫到学校的母亲林岁晴,回家后河东狮吼的声音可以从一楼的门口穿透到三楼父亲的书房。

    耷拉着脸的白禾雀瞧见畏畏缩缩从楼梯上下来的白宁远,心情莫名的好上了不少。

    “禾雀,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友谊!”父亲气鼓鼓的一张脸看起来诙谐幽默,母亲看着他,本就不多的气也全消了。

    但她还是揪着老爹的耳朵,好气又好笑的说:“你都教了白禾雀什么东西啊?我今天做午饭的时候被禾雀的校长打电话了,她问我是不是对她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

    被拧住耳朵的白宁远还有闲心朝着白禾雀眨眨眼,接着就反应过来了:“禾雀,不是让你跟张老师说吗,怎么校长也...嘶——哎呦,林女士你轻点轻点...怎么校长也知道这件事了?是张老师和校长反应情况了吗?”

    小禾雀摇摇脑袋,略带遗憾的说:“我把张老师叫到走廊,把爸爸你教我说的话跟张老师说了一遍,然后张老师就问爸爸的名字,我说了之后他可高兴了,但是我和他都没看到校长就在我们两个旁边。”

    他补充道:“我感觉张老师真的快答应了,可惜了。”

    “可惜了......”白宁远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于是林岁晴施在耳朵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夜深人静,主卧。

    “你怎么教儿子这种东西啊?”林岁晴不满的抱怨着,“他才小学,这不就把他教坏了吗。”

    “我也教他懂礼貌不说脏话,对朋友要真诚啊,又不冲突的,个人素质是一回事,待人接物就又是一回事了。”

    “你这是教了他什么?”

    “求人帮忙要学会投其所好啊?”

    “他这么小,能领会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难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白禾雀的卧室

    躺在床上还没有睡着的禾雀望着床头柜上摆着的手表,脑子里还想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半晌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自语道:

    “我管张老师干什么,我直接去找校长阿姨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