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穷是原罪
叶芝华，一个极普通的女孩子，穿着标准的服务员服装，手里拎着两大盒饭菜，站在一户人家前，正准备敲门，却被楼道里放得一双鞋吸引，她弯下腰仔细地瞧着这双铆钉鞋，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瞧，可不就是两个月前休假时和姐妹去奥莱逛街自己一眼瞧上的那双鞋吗，对，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牌子，她当时一眼就看上了这双鞋，试穿也很合适，她心里欢喜的很，没看价格前想的是咬牙把它买下来，打折店能有多贵，她装作漫不经心地翻过鞋子看了贴在鞋底上的价签，999元！嚯，她心下一惊，这可是将近一半月工资啊，随即又装作毫不在意地将鞋放回柜台上。
现在她又看到这双鞋，心里想着这家住的女生很有钱啊，这么贵的鞋门口随便一扔。她还在想着心事，手机响了，芝华一看是老板，她马上接通说了句刚送完，正要回去呢挂断电话。抬手敲门，来开门的女孩穿着很清凉，接过她手里的饭菜什么都没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叶芝华心里一句“有什么了不起”转回到电梯间，摁下电梯的时候，她又看向了那双鞋，她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买不起。
下了楼，叶芝华也觉肚子饿了，她有心回餐馆，但又懒得回，成天窝在小馆子里忙出钻进，没有一点空闲，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过了中午饭点，两点左右店里人不多，她索性拿起电话跟老板请假了一个小时。
她走出小区看着还不大熟悉的街区，寻找着小饭馆，两旁的树荫又浓又密，将路两旁的小店都挡了个严实，夏天的燥热让芝华更心烦意乱，她来回张望了两圈，一眼望去的只有树荫没有饭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拿出手机搜索附近能吃饭的地方，果然要先到主街上才有饭馆，叶芝华看到了一家牛肉拉面馆，转身骑上电动车奔着拉面馆骑去。一骑出全是树荫的胡同，马路瞬时开阔了许多，主路上车流不断，喧嚣又燥热。
一拐到街面上，叶芝华便放慢了骑车的速度，她两眼寻摸着牛肉面店，瞧见了，她又卷了两下加速器，一到地方找个位置停好车，摘下头盔准备进店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她抬头左右一瞧，隔着不远有一家卖衣服的小店，她径直走进去随手挑了一件T恤，30块钱，当场给钱换衣服，将自己的服务员衣服一卷塞进塑料袋里，出门转进拉面店。
“要一碗二细，加一个蛋。”叶芝华痛快地点完餐拿着票走到取面口，对里面的师傅喊“一碗二细，多放辣椒。”里面的师傅探出脑袋接过她手里的小票“好”。只见师傅揪下一团面，双手一搓一拉，两头合并再一拉，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就好了。
叶芝华抬头找到一空座端着面坐下，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鸡蛋，她去吧台的时候才发现吧台的小妹已经备好了，顺手端走。叶芝华吃面有个习惯，先喝汤，在她看来汤好面才好。她弓着背对着碗边轻轻吹气，将蒜苗和香菜吹到一边，趁它们还没飘回来嘬了一口汤，嗯，还不错，汤底挺正宗，她又挑起一筷子面吸溜进嘴里，面挺劲道，是她喜欢的口感。
尝过了味儿，叶芝华心里踏实了，剥开鸡蛋顺着碗边滑进汤里。她又悠哉悠哉地拿起了手机，她还惦记着刚看到的鞋。打开淘宝，随便搜了搜，她想看看代购卖多少钱，仿的卖多少钱，她心里痒，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今天瞧见估计她也想不起来了。
网上确实有相似的款，标着代购的都贵，没注明的也不便宜。本来是拿来消遣的结果越看越失望，叶芝华干脆放下手机安静地吃面。
吃完面本该回店里了，不知为何，她懒得动，下午两点半的光景正是人打盹撒懒的时候，她呆坐了一会儿，走出拉面店又被毒辣的日头晒的睁不开眼。“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儿，我都将近一个月没休息过了。”想到这里，芝华更懒得回去。
下午没事了，她钻进商场里吹空调逛街，现在这份工作是她没办法才做的，自己要技术没技术，要本钱没本钱，只能跟着老乡混个餐馆服务员。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简单，又要收拾，又要点菜传菜，用餐高峰期简直一个人顶三个用，老板虽也是同省人究竟不同地方，而且做惯了生意哪里还讲交情，一个月两天假，包吃包住工资2100。
林芝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逛街，只看不买也高兴，试着新款的衣服，涂上艳丽的口红，她打心底里会生出一股子活劲儿，是的，她喜欢美。可逛街又令人沮丧，试穿再高兴看到价签她也只会默默放回去，穿上自己的旧衣站在穿衣镜前时，松松垮垮的T恤，略有些肥大的运动裤，脚上一双白里透着黑的小白鞋，越发觉得寒碜。
芝华对着穿衣镜扯扯自己已经皱吧了的T恤，将一边塞进裤腰，又往来拉了拉，尽量营造出一份慵懒随意感，为了让这份慵懒随意更自然，她没有勾起鞋帮，而是踩住当拖鞋穿。整理好衣服她又理理头发，将已经松散的马尾拆下来用手抓一抓重新扎起，随手再抹抹嘴唇边上有点溢出来的口红，盯着自己的脸看上半天。
她的脸是鹅蛋脸，略有些长下巴又有点短，别人都总觉得她好看，唯独她自己觉得这张脸是过时了的，她的眼睛大而媚，双眼皮很深，眉毛也是浓密粗长，颇有些英气，鼻子略塌，嘴略大唇薄。也许她的面部表情略显严肃，但是，却因这严肃让她透着些高冷，更容易让人记住她。她对于她的长相是有自信的，唯一不满意的是鼻子，她总想着隆鼻，没钱也不懂。
芝华刚刚20岁，20岁的女孩最在意自己美不美，尤其关注皮肤，她扶着眼角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一丝纹路才踏实，抱着换下的新衣走出试衣间，将买不起的新衣放在门口径直走出店铺。
她心里是发虚的，心下想着今儿必须得买一件新T恤，楼上不是开了间打折店吗，去里面淘淘去，转念一想，中午为了吃拉面已经花了30买了一件了，再花钱就不合适了。这个月还没给家里寄钱呢，过两天估计要钱的电话也该来了，芝华叹了口气迷茫地坐在商场角落里，看着这些店铺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去做销售员？自己爱美也爱打扮，刚逛的几家店销售员都穿着自家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哪怕没什么客人也是美得。
想到这里，芝华站起身决定再逛上一圈看看这家商场里的店铺都是什么样的。服装类都在二层往上，二层的楼层标识是青春靓丽，三层是丽人，四层是男装。芝华的选择目标自然在二、三层。她边走边搜寻招人的信息，一圈下来没有贴在外面的，她摩搓着衣角打算随便走进一家店铺问问看。
“你好，问下要人吗？”因为紧张，“要人”两个人字她说得格外轻，略低着头看着地面等着对方的答复。“您好，您说什么？”对方果然没听清，很客气地用了个“您”。芝华抬起头又问了一遍“要人吗？”这回店里的销售员听清了，她扭头朝试衣间的方向喊了一声“萱姐，有人想来应聘。”后又转头面向她“等一会儿。”说罢自己忙去了。
芝华就这么站在一排服装前，又觉得不好意思，慢慢挪到了试衣间前，迎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萱姐’。“你想应聘？”萱姐瞧了眼芝华很直接地问道。“嗯。”“行，正好我们缺人，我看你形象还行，可以试试，一周休一天不能周末休，一个月保底1200+提成，能干呢明天就来。”萱姐忙着手里的活儿一分钟都不带停，芝华看着架势也给自己壮了壮胆问“管吃住吗？”萱姐抬头又瞅了她一眼，很冷淡的回道“不管。”芝华心下想着不管吃住怎么干，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再想想，麻烦您了。”说完，芝华出了店铺没敢回头，有些慌张地走开了。
工资实在太低了，还不管吃住，看这工作日的下午商场都没几个人，赚得钱怕连吃饭都紧张，还要找住的地方，一个月哪里够花，芝华如此盘算着也就放弃了这份念想，做服务员工资也低好歹管吃住，一个月给家里寄点自己还能攒点，去做销售员那可真是什么都剩不下了。
现在她又看到这双鞋，心里想着这家住的女生很有钱啊，这么贵的鞋门口随便一扔。她还在想着心事，手机响了，芝华一看是老板，她马上接通说了句刚送完，正要回去呢挂断电话。抬手敲门，来开门的女孩穿着很清凉，接过她手里的饭菜什么都没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叶芝华心里一句“有什么了不起”转回到电梯间，摁下电梯的时候，她又看向了那双鞋，她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买不起。
下了楼，叶芝华也觉肚子饿了，她有心回餐馆，但又懒得回，成天窝在小馆子里忙出钻进，没有一点空闲，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过了中午饭点，两点左右店里人不多，她索性拿起电话跟老板请假了一个小时。
她走出小区看着还不大熟悉的街区，寻找着小饭馆，两旁的树荫又浓又密，将路两旁的小店都挡了个严实，夏天的燥热让芝华更心烦意乱，她来回张望了两圈，一眼望去的只有树荫没有饭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拿出手机搜索附近能吃饭的地方，果然要先到主街上才有饭馆，叶芝华看到了一家牛肉拉面馆，转身骑上电动车奔着拉面馆骑去。一骑出全是树荫的胡同，马路瞬时开阔了许多，主路上车流不断，喧嚣又燥热。
一拐到街面上，叶芝华便放慢了骑车的速度，她两眼寻摸着牛肉面店，瞧见了，她又卷了两下加速器，一到地方找个位置停好车，摘下头盔准备进店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她抬头左右一瞧，隔着不远有一家卖衣服的小店，她径直走进去随手挑了一件T恤，30块钱，当场给钱换衣服，将自己的服务员衣服一卷塞进塑料袋里，出门转进拉面店。
“要一碗二细，加一个蛋。”叶芝华痛快地点完餐拿着票走到取面口，对里面的师傅喊“一碗二细，多放辣椒。”里面的师傅探出脑袋接过她手里的小票“好”。只见师傅揪下一团面，双手一搓一拉，两头合并再一拉，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就好了。
叶芝华抬头找到一空座端着面坐下，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鸡蛋，她去吧台的时候才发现吧台的小妹已经备好了，顺手端走。叶芝华吃面有个习惯，先喝汤，在她看来汤好面才好。她弓着背对着碗边轻轻吹气，将蒜苗和香菜吹到一边，趁它们还没飘回来嘬了一口汤，嗯，还不错，汤底挺正宗，她又挑起一筷子面吸溜进嘴里，面挺劲道，是她喜欢的口感。
尝过了味儿，叶芝华心里踏实了，剥开鸡蛋顺着碗边滑进汤里。她又悠哉悠哉地拿起了手机，她还惦记着刚看到的鞋。打开淘宝，随便搜了搜，她想看看代购卖多少钱，仿的卖多少钱，她心里痒，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今天瞧见估计她也想不起来了。
网上确实有相似的款，标着代购的都贵，没注明的也不便宜。本来是拿来消遣的结果越看越失望，叶芝华干脆放下手机安静地吃面。
吃完面本该回店里了，不知为何，她懒得动，下午两点半的光景正是人打盹撒懒的时候，她呆坐了一会儿，走出拉面店又被毒辣的日头晒的睁不开眼。“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儿，我都将近一个月没休息过了。”想到这里，芝华更懒得回去。
下午没事了，她钻进商场里吹空调逛街，现在这份工作是她没办法才做的，自己要技术没技术，要本钱没本钱，只能跟着老乡混个餐馆服务员。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一点儿都不简单，又要收拾，又要点菜传菜，用餐高峰期简直一个人顶三个用，老板虽也是同省人究竟不同地方，而且做惯了生意哪里还讲交情，一个月两天假，包吃包住工资2100。
林芝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逛街，只看不买也高兴，试着新款的衣服，涂上艳丽的口红，她打心底里会生出一股子活劲儿，是的，她喜欢美。可逛街又令人沮丧，试穿再高兴看到价签她也只会默默放回去，穿上自己的旧衣站在穿衣镜前时，松松垮垮的T恤，略有些肥大的运动裤，脚上一双白里透着黑的小白鞋，越发觉得寒碜。
芝华对着穿衣镜扯扯自己已经皱吧了的T恤，将一边塞进裤腰，又往来拉了拉，尽量营造出一份慵懒随意感，为了让这份慵懒随意更自然，她没有勾起鞋帮，而是踩住当拖鞋穿。整理好衣服她又理理头发，将已经松散的马尾拆下来用手抓一抓重新扎起，随手再抹抹嘴唇边上有点溢出来的口红，盯着自己的脸看上半天。
她的脸是鹅蛋脸，略有些长下巴又有点短，别人都总觉得她好看，唯独她自己觉得这张脸是过时了的，她的眼睛大而媚，双眼皮很深，眉毛也是浓密粗长，颇有些英气，鼻子略塌，嘴略大唇薄。也许她的面部表情略显严肃，但是，却因这严肃让她透着些高冷，更容易让人记住她。她对于她的长相是有自信的，唯一不满意的是鼻子，她总想着隆鼻，没钱也不懂。
芝华刚刚20岁，20岁的女孩最在意自己美不美，尤其关注皮肤，她扶着眼角观察了半天确认没有一丝纹路才踏实，抱着换下的新衣走出试衣间，将买不起的新衣放在门口径直走出店铺。
她心里是发虚的，心下想着今儿必须得买一件新T恤，楼上不是开了间打折店吗，去里面淘淘去，转念一想，中午为了吃拉面已经花了30买了一件了，再花钱就不合适了。这个月还没给家里寄钱呢，过两天估计要钱的电话也该来了，芝华叹了口气迷茫地坐在商场角落里，看着这些店铺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去做销售员？自己爱美也爱打扮，刚逛的几家店销售员都穿着自家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哪怕没什么客人也是美得。
想到这里，芝华站起身决定再逛上一圈看看这家商场里的店铺都是什么样的。服装类都在二层往上，二层的楼层标识是青春靓丽，三层是丽人，四层是男装。芝华的选择目标自然在二、三层。她边走边搜寻招人的信息，一圈下来没有贴在外面的，她摩搓着衣角打算随便走进一家店铺问问看。
“你好，问下要人吗？”因为紧张，“要人”两个人字她说得格外轻，略低着头看着地面等着对方的答复。“您好，您说什么？”对方果然没听清，很客气地用了个“您”。芝华抬起头又问了一遍“要人吗？”这回店里的销售员听清了，她扭头朝试衣间的方向喊了一声“萱姐，有人想来应聘。”后又转头面向她“等一会儿。”说罢自己忙去了。
芝华就这么站在一排服装前，又觉得不好意思，慢慢挪到了试衣间前，迎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萱姐’。“你想应聘？”萱姐瞧了眼芝华很直接地问道。“嗯。”“行，正好我们缺人，我看你形象还行，可以试试，一周休一天不能周末休，一个月保底1200+提成，能干呢明天就来。”萱姐忙着手里的活儿一分钟都不带停，芝华看着架势也给自己壮了壮胆问“管吃住吗？”萱姐抬头又瞅了她一眼，很冷淡的回道“不管。”芝华心下想着不管吃住怎么干，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再想想，麻烦您了。”说完，芝华出了店铺没敢回头，有些慌张地走开了。
工资实在太低了，还不管吃住，看这工作日的下午商场都没几个人，赚得钱怕连吃饭都紧张，还要找住的地方，一个月哪里够花，芝华如此盘算着也就放弃了这份念想，做服务员工资也低好歹管吃住，一个月给家里寄点自己还能攒点，去做销售员那可真是什么都剩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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