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车漂移
苏叶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看着粉条问道：“你开还是我开？”
粉条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委屈地说道：“要不，我开？”
“好！”苏叶揉了揉同样红肿的右手，将车钥匙扔给粉条。
粉条坐在驾驶位，苏叶坐在副驾驶位，酸菜一人则独享宽敞的后座。
酸菜手扶着门把手，费了半天劲，到最后简直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脸也憋得通红，可是车门却纹丝不动。
“苏哥，我关不上车门……”酸菜委屈地说道。
“哎呀，咋这么笨呢？我跟你说，这种车的车门不是普通的关法，你学着点儿啊……”
苏叶一边说着，一边从副驾驶位置上下车，走到后车门旁，用两只手扶住车门。
只见苏叶双膀一较力，使劲地向前推去。
“哐！”
随着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苏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副驾驶位置上。
粉条随即熟练地启动汽车。
感受着这熟悉的震动，以及车内淡淡的汽油味，苏叶扶着一旁的把手，将车窗户缓缓地摇下，随后点燃一支烟，将夹着烟的手放在车窗上。
“呼……要不说还得是五菱宏光面包车，这熟悉的震动，这熟悉的配制，这熟悉的感觉，啊，就是这个味儿，舒服啊……”苏叶将身子靠在座椅上，惬意地说道。
粉条手握方向盘，轻轻地摩挲着，似乎是在重温旧日的情人，满脸地怀念之情。
“苏哥，三年了，已经三年了，我已经有三年没有碰过这个车了，一会儿我要给你表演个绝技，不知秋名山车神你可曾听说过？”粉条说罢，转过头看了苏叶一眼，自信的眼神令苏叶阵阵后怕。
“你……你要干什么？！”苏叶慌张地摸索着安全带。
“表现地非常好，苏哥，一会儿我希望你一定要紧紧地握住车座，否则处于极限状态下的汽车，容易失去平衡……”粉条极其熟练地挂上手动挡。
“等……等等！”苏叶大喊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在座位上。
“苏哥！坐稳了！”粉条松开手刹，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五菱宏光顿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扬起前轮，而后“噌”地向前窜出。
“苏哥！这叫弹射起步！”粉条“哈哈”大笑着，满面红光。
“停……停车！”苏叶疯狂地哀嚎着。
“别急！苏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看见前面那个路口了吗？哦，我亲爱的上帝，它为什么刚好是绿灯，这难道是上帝给我的启示吗？！”粉条兴奋地简直要脱离安全带的束缚，窜出车窗外。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不……不要……啊！！！”苏叶双手抱头，不敢去看。
于是，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成功地登上了当天的城市晚报。
据目击市民讲述，在左转灯亮起的时候，所有的车辆都在有序行驶，这时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从侧翼包抄过来，以一手极其漂亮的左转漂移超越了所有车，而后在所有司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侧翻倒地，滑行着完成左转……
现场能够非常清晰地听见一个男人兴奋的欢呼声，一个男人凄惨的嚎叫声，以及一个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叫声。
……
苏叶一脚将粉条从驾驶位上踹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蹦了出去，再打开后车门，将已经吓得口吐白沫的酸菜从车里薅了出来。
苏叶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面无表情，犹如一个失去了神经的木偶，尤其是面对着围观群众纷纷举起的手机，他更是从容不迫。
然后，在围观群众的合力下，众人将面包车抬了过来，使这辆发狂倒地的野兽重新四轮着地。
从始至终，粉条都站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嘿嘿”地傻笑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随后更是在面包车重新归位后，顺其自然地重新坐在驾驶位上。
苏叶和酸菜则满脸惊恐地看着粉条。
谁知粉条竟冲他们一扬手，颇为豪爽地说了一句：“上车！”
苏叶当时就忍不住了，打开车门，将粉条从里面拽出来，而后酸菜把着粉条的双手，苏叶转着圈踢粉条的屁股。
“还特么上车！还特么上车！上你妹！还特么秋名山车神？！还特么弹射起步？！还特么玩弯道漂移？！我让你飘！我让你移！”
粉条用手挡着屁股，委屈地说道：“苏哥，苏哥，我错了，别踢了……”
苏叶缓了口气，此时后怕的感觉才终于涌上心头。
“不行，坚决不能再让这小子开车了，太特么危险！”苏叶用手拍着酸菜的胸脯，关切地问道：“吓坏了吧？”
然后冲着粉条吼道：“m的，你去后座坐着！”
粉条乖乖地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苏叶重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路上，粉条忍不住将身子探到前面，说道：“苏哥，你开得太稳了，失去了灵魂……”
苏叶连忙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护住手动挡。
“滚滚滚！别跟我说话！”苏叶不耐烦地说道。
“苏哥，每一个开五菱宏光的人都应该有一颗追求自由的心，否则他就配不上这辆车……”粉条的眼中再次闪烁着兴奋的光。
苏叶不搭理他，任凭他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时，前方不远处再次出现一个红绿灯。
“苏哥，看到前面那个红绿灯了吗？你还在等什么？你难道能够忍得住吗？comeon，将你的右脚对着油门狠狠地踩下去吧，试问人生能有几回搏啊？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这样大好的时机就摆在眼前，你难道还不赶紧冲上前去，大力地把握住它吗？”粉条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苏叶的耳畔响起。
“m的，你再逼逼两句，老子现在立刻停车骟了你！”苏叶气急败坏地骂道。
“苏哥，你可以骟了我的肉体，但是你骟不掉我这颗追求极限自由的心……”粉条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像是在宣誓。
“tm的！老子现在就成全你！”苏叶回头揪住苏叶的头发，撕扯着。
“苏哥！小心！”酸菜惊恐的声音在车中响起。
苏叶立刻回身坐好，却发现一名闯红灯过路的老太太正走在马路中央。
此刻，老太太愕然地看着这辆脱缰的钢铁野马向自己冲来，似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呆呆地站在原地。
苏叶已经躲闪不及，只能猛地向左急打方向盘。
一阵轮胎擦地的“滋滋”声过后，老太太毫发无损，终于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去。
五菱宏光面包车则擦着老太太的衣角，再次侧翻在地，滑行着完成了左转……
然后，又是一样的套路，又是一样的路人围观，又是一样地被众人合力抬起。
这一次，面包车停在路边，苏叶和酸菜心有余悸地蹲坐在路边，双手颤抖地吸着烟。
只有粉条倚靠着面包车，兴奋地跟苏叶讲述着刚才的刺激经历，并说苏叶刚刚的漂移技术，已经颇具秋名山车神的雏形，若是精心培养，假以时日定能超越自己。
路程还是要继续，因为他们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赶到B区屠宰场。
苏叶将烟头扔掉，站起身，再次拉开驾驶位的车门，突然，一只手搭在苏叶的手臂上。
“苏哥，要不……还是我开吧……”酸菜虽然在尽力地掩饰着心底的恐惧，但是眼中忌惮的光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苏叶疑惑地看着酸菜，片刻后，他还是乖乖地拽着粉条坐在了后座上。
车辆终于再次启动。
这一次，车辆以稳定60迈的速度行驶在市区内。
粉条坐在后座昏昏欲睡，苏叶则一边吸着烟，一边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
说实话，苏叶虽然已经来到这座城市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像这样静下心来四处看看。
“唉，原本自己是来人间体验生活的，怎么现在竟成了一个打工人呢？”苏叶郁闷地用手扶着下巴，心里想着。
而且自己放荡不羁的灵魂竟然被这里牢牢地拴住了，这在苏叶自己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唉，不管了，到哪座庙就拜哪尊菩萨吧……”苏叶宽慰自己道。
“苏哥，组织为什么要派你自己来处理这个任务啊？”酸菜问道。
“肯定是看你苏哥有能力，要重点培养呗……”苏叶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我怎么感觉是组织在考验你呢？”酸菜笑道。
“嗯？此言何意啊？”苏叶好奇地盯着酸菜问道。
酸菜回头看了苏叶一眼，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苏哥这样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够在这样的组织中活下来，而且我记得苏哥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要知道每次我变成本体，那些凡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
“可能是你苏哥我天赋异禀呗，说实话，我从小就被练出来了，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奶奶就天天给我讲阎王小鬼的睡前故事，听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苏叶噘着嘴说道。
“苏哥，你不是说你小的时候和爷爷相依为伴吗？什么时候有的奶奶？”酸菜透过后视镜看着苏叶逐渐窘迫的脸，笑道。
“啊……是隔壁家的老奶奶，她总是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孙子……”苏叶赶紧解释道。
“哦……”酸菜随便答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苏哥，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良久，酸菜喃喃说道。
苏叶闻言一笑，似乎是在说给酸菜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秘密，不是吗？”
听着苏叶的话，酸菜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大家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就比如慕斯姐和粉条之间……”
听到这句话，苏叶感觉整个人浑身一紧，不由得看了看睡得正熟的粉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重重地拍在粉条的脸上。
“啊？到了吗？”粉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苏叶问道。
“没事儿，你脸上有一只蚊子，正在吸你的血……”苏叶随口说道。
“哦，谢谢苏哥……”粉条说罢，再次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苏哥，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酸菜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苏叶明显一愣，他似乎没有想过酸菜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他自己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苏叶疑惑地看着酸菜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苏哥你不像是和我们一类的人，我总有种感觉，你随时都会离我们而去……”酸菜淡淡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酸菜，你想多了……”苏叶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但愿吧，但愿是我想多了……”酸菜微笑道，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我会永远珍惜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的……”
苏叶的心中不禁流过一道暖流，鼻子一酸，连忙别过脸去，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酸菜，专心开车……”苏叶轻声说道。
“好的，苏哥……”酸菜答应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一群归家的老鸦盘旋在街道上空，飞翔不已。
苏叶的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可他却说不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让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将之压在心头，用酸涩的苦水覆盖下去……
晚上10点38分，汽车终于到达了B区屠宰场。
粉条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委屈地说道：“要不，我开？”
“好！”苏叶揉了揉同样红肿的右手，将车钥匙扔给粉条。
粉条坐在驾驶位，苏叶坐在副驾驶位，酸菜一人则独享宽敞的后座。
酸菜手扶着门把手，费了半天劲，到最后简直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脸也憋得通红，可是车门却纹丝不动。
“苏哥，我关不上车门……”酸菜委屈地说道。
“哎呀，咋这么笨呢？我跟你说，这种车的车门不是普通的关法，你学着点儿啊……”
苏叶一边说着，一边从副驾驶位置上下车，走到后车门旁，用两只手扶住车门。
只见苏叶双膀一较力，使劲地向前推去。
“哐！”
随着那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苏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副驾驶位置上。
粉条随即熟练地启动汽车。
感受着这熟悉的震动，以及车内淡淡的汽油味，苏叶扶着一旁的把手，将车窗户缓缓地摇下，随后点燃一支烟，将夹着烟的手放在车窗上。
“呼……要不说还得是五菱宏光面包车，这熟悉的震动，这熟悉的配制，这熟悉的感觉，啊，就是这个味儿，舒服啊……”苏叶将身子靠在座椅上，惬意地说道。
粉条手握方向盘，轻轻地摩挲着，似乎是在重温旧日的情人，满脸地怀念之情。
“苏哥，三年了，已经三年了，我已经有三年没有碰过这个车了，一会儿我要给你表演个绝技，不知秋名山车神你可曾听说过？”粉条说罢，转过头看了苏叶一眼，自信的眼神令苏叶阵阵后怕。
“你……你要干什么？！”苏叶慌张地摸索着安全带。
“表现地非常好，苏哥，一会儿我希望你一定要紧紧地握住车座，否则处于极限状态下的汽车，容易失去平衡……”粉条极其熟练地挂上手动挡。
“等……等等！”苏叶大喊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在座位上。
“苏哥！坐稳了！”粉条松开手刹，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五菱宏光顿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扬起前轮，而后“噌”地向前窜出。
“苏哥！这叫弹射起步！”粉条“哈哈”大笑着，满面红光。
“停……停车！”苏叶疯狂地哀嚎着。
“别急！苏哥，接下来才是重头戏，看见前面那个路口了吗？哦，我亲爱的上帝，它为什么刚好是绿灯，这难道是上帝给我的启示吗？！”粉条兴奋地简直要脱离安全带的束缚，窜出车窗外。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不……不要……啊！！！”苏叶双手抱头，不敢去看。
于是，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成功地登上了当天的城市晚报。
据目击市民讲述，在左转灯亮起的时候，所有的车辆都在有序行驶，这时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从侧翼包抄过来，以一手极其漂亮的左转漂移超越了所有车，而后在所有司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侧翻倒地，滑行着完成左转……
现场能够非常清晰地听见一个男人兴奋的欢呼声，一个男人凄惨的嚎叫声，以及一个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叫声。
……
苏叶一脚将粉条从驾驶位上踹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蹦了出去，再打开后车门，将已经吓得口吐白沫的酸菜从车里薅了出来。
苏叶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面无表情，犹如一个失去了神经的木偶，尤其是面对着围观群众纷纷举起的手机，他更是从容不迫。
然后，在围观群众的合力下，众人将面包车抬了过来，使这辆发狂倒地的野兽重新四轮着地。
从始至终，粉条都站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嘿嘿”地傻笑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随后更是在面包车重新归位后，顺其自然地重新坐在驾驶位上。
苏叶和酸菜则满脸惊恐地看着粉条。
谁知粉条竟冲他们一扬手，颇为豪爽地说了一句：“上车！”
苏叶当时就忍不住了，打开车门，将粉条从里面拽出来，而后酸菜把着粉条的双手，苏叶转着圈踢粉条的屁股。
“还特么上车！还特么上车！上你妹！还特么秋名山车神？！还特么弹射起步？！还特么玩弯道漂移？！我让你飘！我让你移！”
粉条用手挡着屁股，委屈地说道：“苏哥，苏哥，我错了，别踢了……”
苏叶缓了口气，此时后怕的感觉才终于涌上心头。
“不行，坚决不能再让这小子开车了，太特么危险！”苏叶用手拍着酸菜的胸脯，关切地问道：“吓坏了吧？”
然后冲着粉条吼道：“m的，你去后座坐着！”
粉条乖乖地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苏叶重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路上，粉条忍不住将身子探到前面，说道：“苏哥，你开得太稳了，失去了灵魂……”
苏叶连忙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护住手动挡。
“滚滚滚！别跟我说话！”苏叶不耐烦地说道。
“苏哥，每一个开五菱宏光的人都应该有一颗追求自由的心，否则他就配不上这辆车……”粉条的眼中再次闪烁着兴奋的光。
苏叶不搭理他，任凭他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时，前方不远处再次出现一个红绿灯。
“苏哥，看到前面那个红绿灯了吗？你还在等什么？你难道能够忍得住吗？comeon，将你的右脚对着油门狠狠地踩下去吧，试问人生能有几回搏啊？此时不搏更待何时？这样大好的时机就摆在眼前，你难道还不赶紧冲上前去，大力地把握住它吗？”粉条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苏叶的耳畔响起。
“m的，你再逼逼两句，老子现在立刻停车骟了你！”苏叶气急败坏地骂道。
“苏哥，你可以骟了我的肉体，但是你骟不掉我这颗追求极限自由的心……”粉条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像是在宣誓。
“tm的！老子现在就成全你！”苏叶回头揪住苏叶的头发，撕扯着。
“苏哥！小心！”酸菜惊恐的声音在车中响起。
苏叶立刻回身坐好，却发现一名闯红灯过路的老太太正走在马路中央。
此刻，老太太愕然地看着这辆脱缰的钢铁野马向自己冲来，似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呆呆地站在原地。
苏叶已经躲闪不及，只能猛地向左急打方向盘。
一阵轮胎擦地的“滋滋”声过后，老太太毫发无损，终于回过神来，继续向前走去。
五菱宏光面包车则擦着老太太的衣角，再次侧翻在地，滑行着完成了左转……
然后，又是一样的套路，又是一样的路人围观，又是一样地被众人合力抬起。
这一次，面包车停在路边，苏叶和酸菜心有余悸地蹲坐在路边，双手颤抖地吸着烟。
只有粉条倚靠着面包车，兴奋地跟苏叶讲述着刚才的刺激经历，并说苏叶刚刚的漂移技术，已经颇具秋名山车神的雏形，若是精心培养，假以时日定能超越自己。
路程还是要继续，因为他们必须要在今天日落前赶到B区屠宰场。
苏叶将烟头扔掉，站起身，再次拉开驾驶位的车门，突然，一只手搭在苏叶的手臂上。
“苏哥，要不……还是我开吧……”酸菜虽然在尽力地掩饰着心底的恐惧，但是眼中忌惮的光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苏叶疑惑地看着酸菜，片刻后，他还是乖乖地拽着粉条坐在了后座上。
车辆终于再次启动。
这一次，车辆以稳定60迈的速度行驶在市区内。
粉条坐在后座昏昏欲睡，苏叶则一边吸着烟，一边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
说实话，苏叶虽然已经来到这座城市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像这样静下心来四处看看。
“唉，原本自己是来人间体验生活的，怎么现在竟成了一个打工人呢？”苏叶郁闷地用手扶着下巴，心里想着。
而且自己放荡不羁的灵魂竟然被这里牢牢地拴住了，这在苏叶自己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唉，不管了，到哪座庙就拜哪尊菩萨吧……”苏叶宽慰自己道。
“苏哥，组织为什么要派你自己来处理这个任务啊？”酸菜问道。
“肯定是看你苏哥有能力，要重点培养呗……”苏叶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我怎么感觉是组织在考验你呢？”酸菜笑道。
“嗯？此言何意啊？”苏叶好奇地盯着酸菜问道。
酸菜回头看了苏叶一眼，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苏哥这样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够在这样的组织中活下来，而且我记得苏哥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要知道每次我变成本体，那些凡人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
“可能是你苏哥我天赋异禀呗，说实话，我从小就被练出来了，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奶奶就天天给我讲阎王小鬼的睡前故事，听得多了，自然就不怕了……”苏叶噘着嘴说道。
“苏哥，你不是说你小的时候和爷爷相依为伴吗？什么时候有的奶奶？”酸菜透过后视镜看着苏叶逐渐窘迫的脸，笑道。
“啊……是隔壁家的老奶奶，她总是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孙子……”苏叶赶紧解释道。
“哦……”酸菜随便答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
“苏哥，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良久，酸菜喃喃说道。
苏叶闻言一笑，似乎是在说给酸菜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秘密，不是吗？”
听着苏叶的话，酸菜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道：“是啊，大家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就比如慕斯姐和粉条之间……”
听到这句话，苏叶感觉整个人浑身一紧，不由得看了看睡得正熟的粉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重重地拍在粉条的脸上。
“啊？到了吗？”粉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苏叶问道。
“没事儿，你脸上有一只蚊子，正在吸你的血……”苏叶随口说道。
“哦，谢谢苏哥……”粉条说罢，再次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苏哥，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酸菜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苏叶明显一愣，他似乎没有想过酸菜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他自己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苏叶疑惑地看着酸菜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苏哥你不像是和我们一类的人，我总有种感觉，你随时都会离我们而去……”酸菜淡淡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酸菜，你想多了……”苏叶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但愿吧，但愿是我想多了……”酸菜微笑道，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我会永远珍惜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的……”
苏叶的心中不禁流过一道暖流，鼻子一酸，连忙别过脸去，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酸菜，专心开车……”苏叶轻声说道。
“好的，苏哥……”酸菜答应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一群归家的老鸦盘旋在街道上空，飞翔不已。
苏叶的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可他却说不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到让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将之压在心头，用酸涩的苦水覆盖下去……
晚上10点38分，汽车终于到达了B区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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