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地下十八层
年轻士兵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走在前面带路。
“安静！安静！”年轻士兵一路用手里的警棍“哐哐”地敲击着铁栏杆。
趁着等电梯的间隙，年轻士兵从口袋中掏出烟卷，叼在嘴里，苏叶立刻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将火苗递了过去。
年轻士兵一口气将火苗吹灭，苏叶微笑着再次将打火机点燃。
年轻士兵不由得多看了苏叶一眼，这次将嘴里叼着的烟凑过去。
电梯门缓缓地开启，年轻士兵当先一步走进去，苏叶和比克紧随其后。
年轻士兵的右手在电梯按键上向下移，在最下排最后一个按钮处轻轻地按了一下。
电梯经历一阵强烈的抖动，缓缓地向下移动。
“嗯？”苏叶疑惑地盯着电梯按键，却发现刚才年轻士兵按动的是“-18F”按键。
“地下18层？！”苏叶不禁问道。
“怎么了？不满意？”年轻士兵将烟头弹到苏叶的身上，又“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没有，没有，可是我看地上也有好几十层呢……”苏叶连忙说道。
“就凭你们也配住在地上？”年轻士兵毫不客气地指着苏叶的鼻子说道。
“不配，我们不配……”苏叶立刻点头哈腰地笑道。
“告诉你们，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别总是挑肥拣瘦的！”年轻士兵在苏叶和比克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警棍。
“是是是，感谢组织，感谢改造营，更要感谢您……”苏叶满脸堆笑道。
“哎，这就对了嘛……”年轻士兵用手在苏叶的脸颊重重地拍了拍，一时间，电梯中回荡着“啪啪啪”的声响。
当年轻士兵将手拿开，苏叶的右脸立刻泛起一片红，可他仍旧像一条狗一样冲着年轻士兵摇尾谄媚。
“叮！”电梯到达地下十八层。
随着电梯门缓缓开启，一股蚀人骨髓的幽寒透过电梯门“呼呼”地挤进来，三人不由自主地同时打了个寒噤。
迈出电梯门，一股发霉的臭气瞬间轰占了苏叶的脑海，使他原本有些堵塞的鼻孔瞬间变得通透，眼睛也被辣得不住地淌下眼泪。
比克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不过那名“久经沙场”的年轻士兵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已经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香气扑鼻的手帕，严密地堵住自己的口鼻。
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长廊，里面却连一盏灯都没有，依稀可以分辨出的只有长廊两边密密麻麻的空间。
年轻士兵从腰间取下一个手电筒，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他们身前的一小块极其有限的空间，其他的地方依旧被深沉的黑暗所取代，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大海中央，正在随浪漂逐。
年轻士兵走在前面，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地上，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苏叶用耳朵倾听着两旁蜂窝一样的狭小空间，里面依稀传出象征生命的呼吸，看来每一个狭小空间中都有人，还活着的人。
年轻士兵带领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路程，一直向最里面的纵深之地走去，当苏叶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无尽的长廊之时，年轻士兵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恶臭与霉味儿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浓裂的，这个狭小空间中散发出的呼吸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杂乱无章的，苏叶在这里感受到的怨念也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强烈的。
苏叶不禁抬头向那个悬挂在门框上的门牌看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1818”。
“到了！”年轻士兵从口袋中取出一长串钥匙，借着手电灯光挨个翻找着，终于，在那串钥匙链上找到一个最不起眼的已经被严重锈蚀的小钥匙。
年轻士兵捏着那把钥匙向那个锁眼都已经被锈蚀堵住的门锁上插去，经历了一磨二钻三吹的繁琐步骤，钥匙终于成功地插入锁眼。
年轻士兵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头上冒出的热汗，轻轻地转动钥匙。
钥匙竟然纹丝未动，年轻士兵又尝试了一下，依旧如此。
年轻士兵这时想把钥匙从锁眼中拔出来，但是钥匙却像是已经焊死在锁眼上一样，拧也拧不动，拔也拔不出来。
在霉臭气味儿源源不断地强烈侵袭下，年轻士兵的热汗已经混着鼻涕和眼泪一齐流下来，甚至流到了他的嘴里，他伸出舌头向上舔了一下。
十分钟过后，他终于放弃了，向后退一步，看着旁边的比克说道：“你来！”
比克看了年轻士兵一眼，一指旁边的苏叶，冷冷地说道：“让他来吧，他是八级钳工和八级开锁匠，进来之前就是专业干这个的……”
“嗯？”苏叶瞪大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比克。
“哦？”年轻士兵饶有兴致地看了苏叶一眼，当即向苏叶招了招手，亲切地说道：“来来来，你来，你来……”
苏叶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向前一步，接过年轻士兵手中艰巨的任务，手指紧紧地捏住那把锈蚀的钥匙，钥匙上面还残留着年轻士兵手指间的温热，和一层滑腻的湿汗，上面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铁锈气息。
苏叶先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下，和年轻士兵遇到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苏叶却不信邪，在尝试了十几次后，本着“大力出奇迹”的想法，苏叶猛地扭动手中的钥匙，随着一道清脆的“嘎嘣”声，苏叶的心中一动。
年轻士兵立刻喜笑颜开地跑到苏叶的身边，兴奋地问道：“打开了？！”
苏叶看着年轻士兵“可爱”的胖脸庞，将一个只有钥匙柄，却少了钥匙头的残缺钥匙缓缓地递到他的眼前。
“断里面了……”苏叶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笑道。
或许是喜悦来得太突然，现在失落又来得更迅猛，极限的落差将年轻士兵当场击晕在了原地。
他哆哆嗦嗦地接过苏叶手中的钥匙柄，浑身又开始剧烈地发抖。
“妈的，妈的……”年轻士兵似乎失去了操控语言的功能，只保留了这一个能够准确体现他此时心情的词汇。
警棍仿佛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一样，从年轻士兵的腰间被猛地拔出，而后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在苏叶的身上。
“就一把！就一把！就一把你tm知不知道？！”年轻士兵疯狂地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同时越想越气，又狠狠地补了几棍子，破口大骂道：“八级钳工！八级开锁匠！我看你tm是八级瞎蒙，简称瞎级八蒙！”
苏叶只能蹲在角落里默默地忍受着，同时委屈地狡辩道：“这tm也不能怨我啊！”
一分钟后，年轻士兵似乎是打累了，用警棍指着苏叶和比克，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们tm地给我待在这里等着，敢跑打死你们！”然后他就气呼呼地走了。
听着这名年轻士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苏叶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迅速地向比克比了一个双手中指聊表问候。
比克直接无视了他，转而问了一句：“苏叶，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苏叶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揉着酸痛的腰背，没好气地问道。
比克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想个办法逃出去……”
“逃？你们在做梦呢？”
苏叶还没有说话，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苏叶的身后传来，吓得他一哆嗦，急忙转身看去，没想到这一看更把他吓得半死。
只见一张黑乎乎的脸贴着栅栏出现在那里，白花花的头发犹如破毡片一般粘结在一起，挡住了他的五官。
“你是谁？！”苏叶本能地问道，不过问完之后，他马上就感觉到自己很愚蠢，能被关在这里的人还能是谁，肯定都是改造营中的犯人。
“这里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逃出去吗？”比克似乎是有些不死心般地问道。
“嘿嘿……”老人先是发出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笑，而后说道：“被关在这里的人，别说是逃，连平时外出的资格都没有，你们是从哪个牢房被转移到这里来的啊？”
“我们是刚来的……”苏叶急忙说道。
“刚来的？”老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诧异，片刻后，又“嘿嘿”怪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没给这里的狱头儿送礼……”
“送礼？”苏叶瞪大双眼，说道：“可我们没有钱……”
“那就没办法了……”老人蹲在地上，用手抠着一块坚硬的粪便，说道：“按理说刚被关进改造营中的人是不会被关到这里的，这里关的都是一些等死的人……”
“您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苏叶问道。
“嗯……”老人抬起头，茫然地思索着，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忘了，应该是很久了吧……”
当老人抬起头的时候，苏叶突然发现老人的一双眼睛竟然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
“您的眼睛……”苏叶盯着老人，轻声说道。
“瞎了……”老人用力地瞪了瞪眼睛，笑道：“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又黑又闷，什么也看不见，我索性就把眼睛捅瞎了……”老人“嘿嘿”地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比克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老人再次仰起头，茫然地向四周转动着头颅，幽幽说道：“当我置身于黑暗之中，却无法呼唤来光明，与其每天在那种绝望的感觉中忍受挣扎，反倒不如彻底地主动融入黑暗，再也不期待光明……
因为当我期待光明的时候，我活得痛苦绝望，而当我知道自己永远也等不来光明，并且主动放弃光明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黑暗——竟然赐予了我一丝生存下去的勇气……”
“安静！安静！”年轻士兵一路用手里的警棍“哐哐”地敲击着铁栏杆。
趁着等电梯的间隙，年轻士兵从口袋中掏出烟卷，叼在嘴里，苏叶立刻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将火苗递了过去。
年轻士兵一口气将火苗吹灭，苏叶微笑着再次将打火机点燃。
年轻士兵不由得多看了苏叶一眼，这次将嘴里叼着的烟凑过去。
电梯门缓缓地开启，年轻士兵当先一步走进去，苏叶和比克紧随其后。
年轻士兵的右手在电梯按键上向下移，在最下排最后一个按钮处轻轻地按了一下。
电梯经历一阵强烈的抖动，缓缓地向下移动。
“嗯？”苏叶疑惑地盯着电梯按键，却发现刚才年轻士兵按动的是“-18F”按键。
“地下18层？！”苏叶不禁问道。
“怎么了？不满意？”年轻士兵将烟头弹到苏叶的身上，又“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没有，没有，可是我看地上也有好几十层呢……”苏叶连忙说道。
“就凭你们也配住在地上？”年轻士兵毫不客气地指着苏叶的鼻子说道。
“不配，我们不配……”苏叶立刻点头哈腰地笑道。
“告诉你们，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别总是挑肥拣瘦的！”年轻士兵在苏叶和比克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警棍。
“是是是，感谢组织，感谢改造营，更要感谢您……”苏叶满脸堆笑道。
“哎，这就对了嘛……”年轻士兵用手在苏叶的脸颊重重地拍了拍，一时间，电梯中回荡着“啪啪啪”的声响。
当年轻士兵将手拿开，苏叶的右脸立刻泛起一片红，可他仍旧像一条狗一样冲着年轻士兵摇尾谄媚。
“叮！”电梯到达地下十八层。
随着电梯门缓缓开启，一股蚀人骨髓的幽寒透过电梯门“呼呼”地挤进来，三人不由自主地同时打了个寒噤。
迈出电梯门，一股发霉的臭气瞬间轰占了苏叶的脑海，使他原本有些堵塞的鼻孔瞬间变得通透，眼睛也被辣得不住地淌下眼泪。
比克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不过那名“久经沙场”的年轻士兵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此刻已经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香气扑鼻的手帕，严密地堵住自己的口鼻。
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长廊，里面却连一盏灯都没有，依稀可以分辨出的只有长廊两边密密麻麻的空间。
年轻士兵从腰间取下一个手电筒，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他们身前的一小块极其有限的空间，其他的地方依旧被深沉的黑暗所取代，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漆黑的大海中央，正在随浪漂逐。
年轻士兵走在前面，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地上，发出软绵绵的声音。
苏叶用耳朵倾听着两旁蜂窝一样的狭小空间，里面依稀传出象征生命的呼吸，看来每一个狭小空间中都有人，还活着的人。
年轻士兵带领他们走过一段长长的路程，一直向最里面的纵深之地走去，当苏叶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无尽的长廊之时，年轻士兵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恶臭与霉味儿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浓裂的，这个狭小空间中散发出的呼吸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杂乱无章的，苏叶在这里感受到的怨念也是整个地下十八层中最强烈的。
苏叶不禁抬头向那个悬挂在门框上的门牌看去，只见上面赫然写着“1818”。
“到了！”年轻士兵从口袋中取出一长串钥匙，借着手电灯光挨个翻找着，终于，在那串钥匙链上找到一个最不起眼的已经被严重锈蚀的小钥匙。
年轻士兵捏着那把钥匙向那个锁眼都已经被锈蚀堵住的门锁上插去，经历了一磨二钻三吹的繁琐步骤，钥匙终于成功地插入锁眼。
年轻士兵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抹了抹头上冒出的热汗，轻轻地转动钥匙。
钥匙竟然纹丝未动，年轻士兵又尝试了一下，依旧如此。
年轻士兵这时想把钥匙从锁眼中拔出来，但是钥匙却像是已经焊死在锁眼上一样，拧也拧不动，拔也拔不出来。
在霉臭气味儿源源不断地强烈侵袭下，年轻士兵的热汗已经混着鼻涕和眼泪一齐流下来，甚至流到了他的嘴里，他伸出舌头向上舔了一下。
十分钟过后，他终于放弃了，向后退一步，看着旁边的比克说道：“你来！”
比克看了年轻士兵一眼，一指旁边的苏叶，冷冷地说道：“让他来吧，他是八级钳工和八级开锁匠，进来之前就是专业干这个的……”
“嗯？”苏叶瞪大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比克。
“哦？”年轻士兵饶有兴致地看了苏叶一眼，当即向苏叶招了招手，亲切地说道：“来来来，你来，你来……”
苏叶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向前一步，接过年轻士兵手中艰巨的任务，手指紧紧地捏住那把锈蚀的钥匙，钥匙上面还残留着年轻士兵手指间的温热，和一层滑腻的湿汗，上面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铁锈气息。
苏叶先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下，和年轻士兵遇到的情况没有丝毫区别，可苏叶却不信邪，在尝试了十几次后，本着“大力出奇迹”的想法，苏叶猛地扭动手中的钥匙，随着一道清脆的“嘎嘣”声，苏叶的心中一动。
年轻士兵立刻喜笑颜开地跑到苏叶的身边，兴奋地问道：“打开了？！”
苏叶看着年轻士兵“可爱”的胖脸庞，将一个只有钥匙柄，却少了钥匙头的残缺钥匙缓缓地递到他的眼前。
“断里面了……”苏叶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笑道。
或许是喜悦来得太突然，现在失落又来得更迅猛，极限的落差将年轻士兵当场击晕在了原地。
他哆哆嗦嗦地接过苏叶手中的钥匙柄，浑身又开始剧烈地发抖。
“妈的，妈的……”年轻士兵似乎失去了操控语言的功能，只保留了这一个能够准确体现他此时心情的词汇。
警棍仿佛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一样，从年轻士兵的腰间被猛地拔出，而后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在苏叶的身上。
“就一把！就一把！就一把你tm知不知道？！”年轻士兵疯狂地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同时越想越气，又狠狠地补了几棍子，破口大骂道：“八级钳工！八级开锁匠！我看你tm是八级瞎蒙，简称瞎级八蒙！”
苏叶只能蹲在角落里默默地忍受着，同时委屈地狡辩道：“这tm也不能怨我啊！”
一分钟后，年轻士兵似乎是打累了，用警棍指着苏叶和比克，气喘吁吁地骂道：“你们tm地给我待在这里等着，敢跑打死你们！”然后他就气呼呼地走了。
听着这名年轻士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苏叶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迅速地向比克比了一个双手中指聊表问候。
比克直接无视了他，转而问了一句：“苏叶，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苏叶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揉着酸痛的腰背，没好气地问道。
比克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想个办法逃出去……”
“逃？你们在做梦呢？”
苏叶还没有说话，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苏叶的身后传来，吓得他一哆嗦，急忙转身看去，没想到这一看更把他吓得半死。
只见一张黑乎乎的脸贴着栅栏出现在那里，白花花的头发犹如破毡片一般粘结在一起，挡住了他的五官。
“你是谁？！”苏叶本能地问道，不过问完之后，他马上就感觉到自己很愚蠢，能被关在这里的人还能是谁，肯定都是改造营中的犯人。
“这里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逃出去吗？”比克似乎是有些不死心般地问道。
“嘿嘿……”老人先是发出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笑，而后说道：“被关在这里的人，别说是逃，连平时外出的资格都没有，你们是从哪个牢房被转移到这里来的啊？”
“我们是刚来的……”苏叶急忙说道。
“刚来的？”老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诧异，片刻后，又“嘿嘿”怪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没给这里的狱头儿送礼……”
“送礼？”苏叶瞪大双眼，说道：“可我们没有钱……”
“那就没办法了……”老人蹲在地上，用手抠着一块坚硬的粪便，说道：“按理说刚被关进改造营中的人是不会被关到这里的，这里关的都是一些等死的人……”
“您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苏叶问道。
“嗯……”老人抬起头，茫然地思索着，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忘了，应该是很久了吧……”
当老人抬起头的时候，苏叶突然发现老人的一双眼睛竟然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
“您的眼睛……”苏叶盯着老人，轻声说道。
“瞎了……”老人用力地瞪了瞪眼睛，笑道：“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又黑又闷，什么也看不见，我索性就把眼睛捅瞎了……”老人“嘿嘿”地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比克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老人再次仰起头，茫然地向四周转动着头颅，幽幽说道：“当我置身于黑暗之中，却无法呼唤来光明，与其每天在那种绝望的感觉中忍受挣扎，反倒不如彻底地主动融入黑暗，再也不期待光明……
因为当我期待光明的时候，我活得痛苦绝望，而当我知道自己永远也等不来光明，并且主动放弃光明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黑暗——竟然赐予了我一丝生存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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