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亡的重量
废弃工厂的外面，警察们正在做善后工作。
一具具遗体被抬到空地上，看到谢永昌的遗体，李梓瞳只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就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傅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因公殉职，回想起数个小时以前，对方还热情的邀她去家里共进晚餐，李梓瞳不敢想象，谢永昌的妻子和孩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会露出何种表情，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师傅的家人。
“师、师父......”
和李梓瞳一样处境的还有苏九儿，被警察在一棵大树旁找到，经过身份对比，确认了她是风衣男小队的一员，警察给她戴上手铐，并押到了这里。
看到赵文杰的遗体，苏九儿哭成了一个泪人。
自小就没了父母，混迹于街头的苏九儿，直到遇见赵文杰，才感受到家的温暖。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赵文杰却在收她为徒以后，把苏九儿视作己出，更是将他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对方。
可以说，没有赵文杰的教导，苏九儿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见苏九儿的声音，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李梓瞳抬起了头。
从同事口中得知谢永昌就是死在这些人手上的，李梓瞳不由分说的拔出了配枪，冲到苏九儿的身前，哗啦一声给枪上了膛，这位女警察把枪抵在苏九儿的脑袋上。
“李梓瞳，你干什么？”
一旁的警察见状，连忙上来拉住她。
“别拦我，我要给师傅报仇。”
李梓瞳拼尽全力的挣扎，在和那名同事的撕扯中，手里的枪也走了火。
只听一声枪响，距离苏九儿不到一尺的柏油路面上，嘭的一声溅起了零星火花。
其他警察被枪声吸引，顿时都跑了过来，五六个人一齐上手，这才从李梓瞳的手里夺过了枪。
苏九儿连头都没抬，对于那发流弹，她显得置若罔闻。
直到李梓瞳被人按在地上，苏九儿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师傅是死在我们手里的，谁让他一个人不管不顾就潜入了我们的藏身之所，我们动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你们是怎么看的，我们把这当成了一场战争，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
“连死亡都接受不了，那从一开始就别蹚这趟浑水。”
说完这句话，苏九儿又看向其他的警察。
那些警察正在全力控制李梓瞳，没人能腾出工夫管她。
见李梓瞳还在挣扎，苏九儿对她身边的几名警察说道。
“你们不用拦着她，既然她想杀我，那就让她替这位警官报仇好了。”
苏九儿的态度成功惹火了另外几名警察，其中一个人腾出手来，走到苏九儿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就那么想死吗？”
怒目看向苏九儿，那个警察攥起了拳头。
倘若不是警察，他肯定会揍眼前的女人一顿。
然而，面对这名警察的怒火，苏九儿表现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在她败给王峥，并且得知赵文杰死讯的那一刻，苏九儿的心就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王峥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可就算是个笨蛋，苏九儿也猜到是她提起了赵文杰，这才让王峥临时改变了主意。
赵文杰死了，而作为杀害赵文杰的凶手，面具男也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最后杀了面具男的王峥是她恩人，可苏九儿不想领对方这份人情，她觉得自己活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这样来的干脆一些。
“混蛋，别把死当成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你知道死亡的重量吗？你想死，不代表别人都想死，还有大把的人为了生计，每天不辞辛苦的奔波劳碌，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就拼尽了全力，在你得到应有的审判之前，我们是不会让你死的。”
纵使他的心里很想打人，可那个警察还是忍住了，并且放开了苏九儿。
“呵……”
苏九儿轻笑一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她的心里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看向还在挣扎的李梓瞳，苏九儿顿了顿，然后出声道。
“杀你师傅的人，是我们小队里的一员，不过他也已经死了，死在了王峥手上，至于说你师傅，他是一个好警察，骨头也够硬，起码被我们抓住以后，不管怎么询问，他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假如他说出你们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那你们绝不会看到我们。”
苏九儿说完这句话，现场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所有的警察都沉默了，李梓瞳的挣扎和哭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过了许久，李梓瞳才爆发出更大的哭声，似是在宣泄她心中的悲伤。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们就会感谢你了，就算你说出花儿来，也洗不去身上的罪名。”
见到苏九儿的话起作用，李梓瞳也不再冲动，几名警察放开了她，但其中的一名警察还是不忘对苏九儿说道。
“我也没指望你们感谢我。”
苏九儿好像能理解王峥的心情了，要是让她来决定李梓瞳的生死，自己说不定也会放过对方。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走吧。”
一个警察对苏九儿说道，打算带她回局里。
“让我再待一会吧。”
苏九儿没有起身，而是继续望向赵文杰的遗体，仿佛要把师父的模样深深记在自己心里。
“有人要见你。”
那个警察补充了一句，苏九儿是他们在这次行动中，抓到的唯一一个活口，其重要性对于警方不言而喻。
“那也再等一会，总得让我多陪陪师父，送完这最后一程，你们也希望我配合调查，多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些情报，不是吗？”
苏九儿此言一出，那个警察陷入了沉默。
最终，他拿出电话向上边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得到允许，他一直守在苏九儿的身边，直至苏九儿起身，两个人这才坐上一辆警车，朝着局里的方向驶去。
“我有一件事情求你们。”
半道上，苏九儿对车里的几名警察说道。
“你说……”
开车的警察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希望你们能厚葬我师父，虽然他跟我们一起行动，但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更没有杀过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在我们那个世界，他是一位出了名的武者，被世人尊称为当代最后一位武圣，我请求你们让他在死后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苏九儿的话音未落，那个警察就给出了答复。
“尽管我不是什么领导，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师父会得到起码的尊重，遗体火化之后，会有专门的地方存放，当然你要是肯配合我们的话，上面说不定会出于人道主义，让你见证遗体的火化过程。”
都说死者为大，要是赵文杰真像苏九儿所说的那样，警察们是不会难为一具尸体的。
听到那个警察这么说，苏九儿算是放下了她那颗悬着的心。
闭上眼睛，她开始思索起来，等会要怎么和警察交流，哪些事情可以让警察们知道，哪些事情又不能让警察们知道。
一具具遗体被抬到空地上，看到谢永昌的遗体，李梓瞳只感觉自己的双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就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傅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因公殉职，回想起数个小时以前，对方还热情的邀她去家里共进晚餐，李梓瞳不敢想象，谢永昌的妻子和孩子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会露出何种表情，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师傅的家人。
“师、师父......”
和李梓瞳一样处境的还有苏九儿，被警察在一棵大树旁找到，经过身份对比，确认了她是风衣男小队的一员，警察给她戴上手铐，并押到了这里。
看到赵文杰的遗体，苏九儿哭成了一个泪人。
自小就没了父母，混迹于街头的苏九儿，直到遇见赵文杰，才感受到家的温暖。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赵文杰却在收她为徒以后，把苏九儿视作己出，更是将他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对方。
可以说，没有赵文杰的教导，苏九儿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听见苏九儿的声音，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李梓瞳抬起了头。
从同事口中得知谢永昌就是死在这些人手上的，李梓瞳不由分说的拔出了配枪，冲到苏九儿的身前，哗啦一声给枪上了膛，这位女警察把枪抵在苏九儿的脑袋上。
“李梓瞳，你干什么？”
一旁的警察见状，连忙上来拉住她。
“别拦我，我要给师傅报仇。”
李梓瞳拼尽全力的挣扎，在和那名同事的撕扯中，手里的枪也走了火。
只听一声枪响，距离苏九儿不到一尺的柏油路面上，嘭的一声溅起了零星火花。
其他警察被枪声吸引，顿时都跑了过来，五六个人一齐上手，这才从李梓瞳的手里夺过了枪。
苏九儿连头都没抬，对于那发流弹，她显得置若罔闻。
直到李梓瞳被人按在地上，苏九儿才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师傅是死在我们手里的，谁让他一个人不管不顾就潜入了我们的藏身之所，我们动手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你们是怎么看的，我们把这当成了一场战争，只要是战争就会死人。”
“连死亡都接受不了，那从一开始就别蹚这趟浑水。”
说完这句话，苏九儿又看向其他的警察。
那些警察正在全力控制李梓瞳，没人能腾出工夫管她。
见李梓瞳还在挣扎，苏九儿对她身边的几名警察说道。
“你们不用拦着她，既然她想杀我，那就让她替这位警官报仇好了。”
苏九儿的态度成功惹火了另外几名警察，其中一个人腾出手来，走到苏九儿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就那么想死吗？”
怒目看向苏九儿，那个警察攥起了拳头。
倘若不是警察，他肯定会揍眼前的女人一顿。
然而，面对这名警察的怒火，苏九儿表现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在她败给王峥，并且得知赵文杰死讯的那一刻，苏九儿的心就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王峥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可就算是个笨蛋，苏九儿也猜到是她提起了赵文杰，这才让王峥临时改变了主意。
赵文杰死了，而作为杀害赵文杰的凶手，面具男也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最后杀了面具男的王峥是她恩人，可苏九儿不想领对方这份人情，她觉得自己活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这样来的干脆一些。
“混蛋，别把死当成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你知道死亡的重量吗？你想死，不代表别人都想死，还有大把的人为了生计，每天不辞辛苦的奔波劳碌，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就拼尽了全力，在你得到应有的审判之前，我们是不会让你死的。”
纵使他的心里很想打人，可那个警察还是忍住了，并且放开了苏九儿。
“呵……”
苏九儿轻笑一声，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她的心里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看向还在挣扎的李梓瞳，苏九儿顿了顿，然后出声道。
“杀你师傅的人，是我们小队里的一员，不过他也已经死了，死在了王峥手上，至于说你师傅，他是一个好警察，骨头也够硬，起码被我们抓住以后，不管怎么询问，他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假如他说出你们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那你们绝不会看到我们。”
苏九儿说完这句话，现场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所有的警察都沉默了，李梓瞳的挣扎和哭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过了许久，李梓瞳才爆发出更大的哭声，似是在宣泄她心中的悲伤。
“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们就会感谢你了，就算你说出花儿来，也洗不去身上的罪名。”
见到苏九儿的话起作用，李梓瞳也不再冲动，几名警察放开了她，但其中的一名警察还是不忘对苏九儿说道。
“我也没指望你们感谢我。”
苏九儿好像能理解王峥的心情了，要是让她来决定李梓瞳的生死，自己说不定也会放过对方。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走吧。”
一个警察对苏九儿说道，打算带她回局里。
“让我再待一会吧。”
苏九儿没有起身，而是继续望向赵文杰的遗体，仿佛要把师父的模样深深记在自己心里。
“有人要见你。”
那个警察补充了一句，苏九儿是他们在这次行动中，抓到的唯一一个活口，其重要性对于警方不言而喻。
“那也再等一会，总得让我多陪陪师父，送完这最后一程，你们也希望我配合调查，多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些情报，不是吗？”
苏九儿此言一出，那个警察陷入了沉默。
最终，他拿出电话向上边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得到允许，他一直守在苏九儿的身边，直至苏九儿起身，两个人这才坐上一辆警车，朝着局里的方向驶去。
“我有一件事情求你们。”
半道上，苏九儿对车里的几名警察说道。
“你说……”
开车的警察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希望你们能厚葬我师父，虽然他跟我们一起行动，但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更没有杀过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在我们那个世界，他是一位出了名的武者，被世人尊称为当代最后一位武圣，我请求你们让他在死后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苏九儿的话音未落，那个警察就给出了答复。
“尽管我不是什么领导，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师父会得到起码的尊重，遗体火化之后，会有专门的地方存放，当然你要是肯配合我们的话，上面说不定会出于人道主义，让你见证遗体的火化过程。”
都说死者为大，要是赵文杰真像苏九儿所说的那样，警察们是不会难为一具尸体的。
听到那个警察这么说，苏九儿算是放下了她那颗悬着的心。
闭上眼睛，她开始思索起来，等会要怎么和警察交流，哪些事情可以让警察们知道，哪些事情又不能让警察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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