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作
宰相府内，披缟着素。刑部尚书梁琦走进宰相徐进的书房。
“唉，宰相大人，还请节哀吧。”梁琦有气无力地安慰道。
徐进请梁琦坐下，叹声道：“梁大人又何尝不是呢。若是赫连孤还在，怕是要三个人都承受这丧子之痛了，他死了反而解脱了。”
“我很痛心，我们三人孩子的死在陛下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我们皆是人臣，臣子都是可以为陛下去死的，何况我们的孩子呢。”徐进说道。
“我懂，如果我们的孩子是在战场杀敌而死，或是为了陛下挡一刀而死，那我无怨无悔呀。可我就是无法相信、无法忍受他们就这么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就被烧死了。”梁琦哽咽着说道。
“连儿没了，我还有一个继儿，还不算太糟。趁你还没老去，再生一个吧。”徐进劝道。
“养了二十年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最后的答案是意外失火，我也要查个明明白白。”
“其实这个火灾没必要去查的。”
“怎么说？”梁琦问道。
“无非就算两种情况。第一种意外失火，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吧。第二种就是人为，关键在于这个人他是针对我们的孩子还是针对我们。我想了一下，如果孩子们是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房子被烧死，那就既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孩子也可能针对的是我们。但火灾却恰好发生在那间有地下室的房子，就说明那个人肯定知道那里有地下室，也说明那个人的目标是我们，而烧死我们的孩子只不过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所以，我认为那个人肯定会再次出手的，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徐进耐心地分析道。
“有道理，可是什么人胆子会这么大？我们可都是朝廷大员呀！”
徐进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们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记恨我们的人还少吗？”
“我们哪一次不是斩草除根，不应该吧？”
“这么多年了，总会有漏网之鱼出现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的。”
“我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这次事情，不得不说，手段很高明，而且不留痕迹，会不会是一个组织？”梁琦问道。
“也许吧。”徐进的脸上尽是疲态。
……
深夜，夜寺背了把刀溜出了将军府，准备去郊外练习刀法，不料才离开将军府没多久便被人跟上了，夜寺故意将对方引到城南的郊外。
“郡主也是来这郊外看星星的吗？”夜寺感受到了对方那丝毫没有掩藏的寒冰气息。
“哟！你认得我？”夏侯玄依现出了身形。
“当年跟郡主上的同一间书院，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了。”夜寺淡淡地说道。
夏侯玄依倒是丝毫不惧，走到了夜寺身旁，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将夜寺观察了一遍，“当年在书院，将军府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不是钟离未的话，不，你肯定不是钟离未，那就是那个……那个骨瘦如柴的小跟班！”夏侯玄依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是吃小姐做的饭菜长大的。”夜寺认真地回答道。
“不对，当年我的郡主身份只有夫子知晓，你一个下人如何得知？”
“调查一下书院那名狂妄女子的身份，我想，这是书院大多学生都会去做的。”
“哈哈，”夏侯玄依笑了笑，“狂妄吗？一点都不狂妄吧。言归正传，你是不是也有练武？”夏侯玄依指了指夜寺背上的那把刀。
“我身为将军府的人，自然会练一些拳脚功夫，不然如何保护主子。”
“那我们切磋一下吧。”夏侯玄依蠢蠢欲动。
“郡主何苦为难我一介下人，郡主在客栈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你是那种江湖高手，我又如何打得过你？”
夏侯玄依冷笑了一声，“那我就不用内力，跟你比划一下硬功夫。”不等夜寺回应，夏侯玄依拉开了距离，开始拔剑。
看来这郡主是真想试探自己呀，打就打吧，一会儿就让她把我的武器打飞，忽悠过去吧，这些千金小姐脾气都这么大。
夏侯玄依已经攻了过来，凌厉的剑势将夜寺攻得节节败退，夜寺没怎么进攻，主要用刀来防御，显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夏侯玄依进攻一个回合之后，夜寺开始发起攻击，双手握刀，一个凌空跳跃，刀从上往下向夏侯玄依劈下，夏侯玄依侧身避开了刀所劈下的方向，等夜寺快落地的时候，再一脚踢中夜寺的手背，夜寺的刀飞了出去。
“郡主果然厉害，不用再比了吧。”夜寺恭维道。
“你要是这么喜欢玩，那你就玩下去吧，待会儿我把你冻成雪人再把你绑回去，看你不老老实实交待。”
夜寺无奈，这些小姐们真的惹不起，幸好钟离千碧没有学武，不然自己可能都没法在将军府待下去了。
此时夏侯玄依的剑上已经凝上了一层冰霜，她已经开始催动体内的玄冰内力了。
这可怎么办，这郡主到底是想试探还是想要我的命呀，要是把郡主给杀了不好处理呀，郡主任性是任性了些，可终究于我无冤无仇，沉吟了一会儿，夜寺心中有了主意。
夜寺将那把被打飞的刀吸了过来，开始催动体内的烈焰真气，整把刀都被火焰缠绕。
夏侯玄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像话嘛！”
夏侯玄依手握玄冰剑，以轻灵的身法向夜寺刺了过来，夜寺则双手紧握烈焰刀向夏侯玄依冲了过去，虽说是冲过去，可那速度实在太快了，都看不到脚尖着地。
“噌”的一声，刀和剑僵持在一起，以两人的刀和剑为中心，两人的身体则开始缓慢的移动，移动的轨迹划成了圆圈，这是内力的比拼。玄冰气息和烈焰气息分别沿着剑尖和刀尖流出，缠绕而上天际，碰撞出火花，甚是美丽。
僵持了半个时辰，两人的内力都没有减弱的迹象，于是两人分了开来。
将军府除了那位剑圣之外，不对，准确来说，剑圣不是将军府的人，只不过与钟离牧有些交情。将军府居然会有这种高手，还这么年轻，更可笑的是，居然是跟自己上的同一间书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内力刚猛霸道，不应该是剑圣的徒弟。夏侯玄依心中不解。
师尊说过，自己的实力在同辈人中难寻敌手，怎么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就能与自己打成平手了，师尊这不是在忽悠人嘛。夜寺想到。
“不错，不错，再接我一招，接得住我就不烦着你了，要是接不住，你死了我也不会可惜的。”夏侯玄依冷冷地说道。
“凤舞九天！”夏侯玄依手挽剑诀，强大的寒冰气息凝聚在头顶，开始形成一头冰凤。
夜寺明白对方是放出杀招了，“亢龙无悔！”夜寺右手握刀，左手抚刀身，霸道的烈焰气息聚集在头顶，慢慢形成了一头火龙。
冰凤与火龙冲向了对方，“砰”的一声，中间空地炸出了一个大坑，接着这冰凤与火龙一齐飞向高空，这龙凤缠绕飞舞了几圈，便在天空消散了。
咦？怎么会这样，我的冰凤不该这样呀，莫非我练功出了问题，还是说，他的功法能够克制我的功法？夏侯玄依十分疑惑。
夜寺也有同样的疑惑，这火龙不该跟那冰凤一起飞来飞去呀，难道自己走火入魔了？
夏侯玄依走了过来，“我看咱们也别打了，分个胜负都这么难。”
“正有此意。”夜寺将那把刀扔到地上，那把刀便融化成了铁水。剑圣不是没有好刀给夜寺，只不过，在夜寺的房间放一把质量太好的刀的话，会引起别人猜疑的，所以夜寺练刀的时候都是去将军府的武器库随便拿一把刀出来的。
“看来你没有一把合适的刀呀，要不要我给你找一把？”
“用不着。”
“你练的是什么功法？师承何处？”夏侯玄依直接问道。
“我天生卑贱，哪里像郡主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名师，我练的功法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几文钱一本，练着练着就成这样子。”
“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是没有什么师傅的，本姑娘我天生聪慧，这功法是我自创的呢。”夏侯玄依也打起了马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个提议。”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哦？”夏侯玄依笑了笑，“那你先说吧。”
“你是郡主，还是你先说吧。”夜寺说道。
“哎呀，你看刚才一直都是我逼你出手，这次就让让你吧，你先说吧。”夏侯玄依推脱道。
夜寺点点头，说道：“那我想想先问问你，堂堂郡主练就这一身武功，是为了什么？”
“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做，我也不像你家小姐那样喜欢料理，就练练功打发打发时间，本想随便练一些拳脚功夫的，可本郡主的天资不允许我那样呀。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一个区区下人学习如此刚猛霸道的功法，难道是想上战场杀敌？”
夜寺摇摇头，“大概是想活的自由一些吧。那郡主，你平日里除了绣绣花做做女工练练武功，是不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做呀？”
“噗！”夏侯玄依忍俊不禁，“绣花做女工？你觉得那是本郡主该做的事情吗？你是不是想问我平时是不是很闲对吧？”
“正是。我看郡主跟朝廷里面的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什么交情，郡主应该不怎么关心政事吧？”
夏侯玄依点了点头，“算是中立吧。那你的提议究竟是……”
“郡主平时要是没什么事可做的话，能否与我同流合污？”
夏侯玄依眼前一亮，“是要做什么坏事吗？”
“是呀，可能会掉脑袋的。”
“你明知我是皇室中人，却要我跟你做对朝廷不利的事，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因为我觉得郡主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许郡主想做的事情会更加可怕，更加大逆不道。”
“我可什么都没做呀，”夏侯玄依满脸无辜地说道，“你不如具体说说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下一件事情还没想好。”
“那上一件事情是什么？”
“工部尚书。”夜寺只说了四个字。
夏侯玄依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来那个案子是你做的，你这人真坏，坏的可怕呀。”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提供一些我所需要的情报，至于那些会涉及到生命危险、会弄脏手的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提议，那你接下来该听听我的提议了，我想让你离开将军府，来替我做事。”
“不行，郡主找将军府要了一个下人，这太高调了，这样我会引起别人猜疑的。”
“我想想也觉得不妥，所以你还是先留在将军府吧。那我们就私底下同流合污吧，互帮互助！”
“只要不把将军府牵扯在内，我都会尽力帮你。”
黑夜中，两人击掌以示合作。
次日，根据民间百姓传言，有人看到汴城南郊上空有冰凤火龙同舞，并且在南郊有一大坑，坑里有火焰烧焦的痕迹，也有冰霜的痕迹。据此，史官记载“天元五年七月十八日夜，冰凤火龙齐舞于汴城南郊，天下大吉”。
“梁大人，因为我父忙于公事，并且还要照顾我那扭伤脚的母亲，所以就派我前来代为吊唁。”青阳逊说道。
“无妨，有心便好。令堂可还好？”梁琦问道。
“谢大人关心，已无大碍。”
“以后私底下就不用叫我什么大人了，我与你父共事于六部，你就叫我一声伯父吧。”
“是，伯父。”
“我非常羡慕青阳谦呀，能有你这样优秀又懂事的孩子。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管教坤儿，他才如此顽劣，以致遭了报应。”
“还请伯父节哀。以后若是伯父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青阳逊说道。
梁琦点了点头，“你如此优秀又长得一表人才，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呀？你也该到了婚嫁的年龄吧。”
“伯父过奖了。我觉得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事情。”
梁琦摆了摆手，“多听听这些喜庆的事情才能冲淡哀伤，你说是不是？”
“能为叔伯解忧便好。其实我与钟离家的小姐两情相悦，待到钟离将军凯旋的时候，我便会上门提亲。”
“不得了呀，能做将军府的女婿，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呀！”
“唉，宰相大人，还请节哀吧。”梁琦有气无力地安慰道。
徐进请梁琦坐下，叹声道：“梁大人又何尝不是呢。若是赫连孤还在，怕是要三个人都承受这丧子之痛了，他死了反而解脱了。”
“我很痛心，我们三人孩子的死在陛下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我们皆是人臣，臣子都是可以为陛下去死的，何况我们的孩子呢。”徐进说道。
“我懂，如果我们的孩子是在战场杀敌而死，或是为了陛下挡一刀而死，那我无怨无悔呀。可我就是无法相信、无法忍受他们就这么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就被烧死了。”梁琦哽咽着说道。
“连儿没了，我还有一个继儿，还不算太糟。趁你还没老去，再生一个吧。”徐进劝道。
“养了二十年的孩子，说没就没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最后的答案是意外失火，我也要查个明明白白。”
“其实这个火灾没必要去查的。”
“怎么说？”梁琦问道。
“无非就算两种情况。第一种意外失火，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吧。第二种就是人为，关键在于这个人他是针对我们的孩子还是针对我们。我想了一下，如果孩子们是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房子被烧死，那就既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孩子也可能针对的是我们。但火灾却恰好发生在那间有地下室的房子，就说明那个人肯定知道那里有地下室，也说明那个人的目标是我们，而烧死我们的孩子只不过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所以，我认为那个人肯定会再次出手的，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即可。”徐进耐心地分析道。
“有道理，可是什么人胆子会这么大？我们可都是朝廷大员呀！”
徐进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我们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记恨我们的人还少吗？”
“我们哪一次不是斩草除根，不应该吧？”
“这么多年了，总会有漏网之鱼出现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的。”
“我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一个人吧，这次事情，不得不说，手段很高明，而且不留痕迹，会不会是一个组织？”梁琦问道。
“也许吧。”徐进的脸上尽是疲态。
……
深夜，夜寺背了把刀溜出了将军府，准备去郊外练习刀法，不料才离开将军府没多久便被人跟上了，夜寺故意将对方引到城南的郊外。
“郡主也是来这郊外看星星的吗？”夜寺感受到了对方那丝毫没有掩藏的寒冰气息。
“哟！你认得我？”夏侯玄依现出了身形。
“当年跟郡主上的同一间书院，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了。”夜寺淡淡地说道。
夏侯玄依倒是丝毫不惧，走到了夜寺身旁，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将夜寺观察了一遍，“当年在书院，将军府只有两个人，如果你不是钟离未的话，不，你肯定不是钟离未，那就是那个……那个骨瘦如柴的小跟班！”夏侯玄依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是吃小姐做的饭菜长大的。”夜寺认真地回答道。
“不对，当年我的郡主身份只有夫子知晓，你一个下人如何得知？”
“调查一下书院那名狂妄女子的身份，我想，这是书院大多学生都会去做的。”
“哈哈，”夏侯玄依笑了笑，“狂妄吗？一点都不狂妄吧。言归正传，你是不是也有练武？”夏侯玄依指了指夜寺背上的那把刀。
“我身为将军府的人，自然会练一些拳脚功夫，不然如何保护主子。”
“那我们切磋一下吧。”夏侯玄依蠢蠢欲动。
“郡主何苦为难我一介下人，郡主在客栈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你是那种江湖高手，我又如何打得过你？”
夏侯玄依冷笑了一声，“那我就不用内力，跟你比划一下硬功夫。”不等夜寺回应，夏侯玄依拉开了距离，开始拔剑。
看来这郡主是真想试探自己呀，打就打吧，一会儿就让她把我的武器打飞，忽悠过去吧，这些千金小姐脾气都这么大。
夏侯玄依已经攻了过来，凌厉的剑势将夜寺攻得节节败退，夜寺没怎么进攻，主要用刀来防御，显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夏侯玄依进攻一个回合之后，夜寺开始发起攻击，双手握刀，一个凌空跳跃，刀从上往下向夏侯玄依劈下，夏侯玄依侧身避开了刀所劈下的方向，等夜寺快落地的时候，再一脚踢中夜寺的手背，夜寺的刀飞了出去。
“郡主果然厉害，不用再比了吧。”夜寺恭维道。
“你要是这么喜欢玩，那你就玩下去吧，待会儿我把你冻成雪人再把你绑回去，看你不老老实实交待。”
夜寺无奈，这些小姐们真的惹不起，幸好钟离千碧没有学武，不然自己可能都没法在将军府待下去了。
此时夏侯玄依的剑上已经凝上了一层冰霜，她已经开始催动体内的玄冰内力了。
这可怎么办，这郡主到底是想试探还是想要我的命呀，要是把郡主给杀了不好处理呀，郡主任性是任性了些，可终究于我无冤无仇，沉吟了一会儿，夜寺心中有了主意。
夜寺将那把被打飞的刀吸了过来，开始催动体内的烈焰真气，整把刀都被火焰缠绕。
夏侯玄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像话嘛！”
夏侯玄依手握玄冰剑，以轻灵的身法向夜寺刺了过来，夜寺则双手紧握烈焰刀向夏侯玄依冲了过去，虽说是冲过去，可那速度实在太快了，都看不到脚尖着地。
“噌”的一声，刀和剑僵持在一起，以两人的刀和剑为中心，两人的身体则开始缓慢的移动，移动的轨迹划成了圆圈，这是内力的比拼。玄冰气息和烈焰气息分别沿着剑尖和刀尖流出，缠绕而上天际，碰撞出火花，甚是美丽。
僵持了半个时辰，两人的内力都没有减弱的迹象，于是两人分了开来。
将军府除了那位剑圣之外，不对，准确来说，剑圣不是将军府的人，只不过与钟离牧有些交情。将军府居然会有这种高手，还这么年轻，更可笑的是，居然是跟自己上的同一间书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内力刚猛霸道，不应该是剑圣的徒弟。夏侯玄依心中不解。
师尊说过，自己的实力在同辈人中难寻敌手，怎么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就能与自己打成平手了，师尊这不是在忽悠人嘛。夜寺想到。
“不错，不错，再接我一招，接得住我就不烦着你了，要是接不住，你死了我也不会可惜的。”夏侯玄依冷冷地说道。
“凤舞九天！”夏侯玄依手挽剑诀，强大的寒冰气息凝聚在头顶，开始形成一头冰凤。
夜寺明白对方是放出杀招了，“亢龙无悔！”夜寺右手握刀，左手抚刀身，霸道的烈焰气息聚集在头顶，慢慢形成了一头火龙。
冰凤与火龙冲向了对方，“砰”的一声，中间空地炸出了一个大坑，接着这冰凤与火龙一齐飞向高空，这龙凤缠绕飞舞了几圈，便在天空消散了。
咦？怎么会这样，我的冰凤不该这样呀，莫非我练功出了问题，还是说，他的功法能够克制我的功法？夏侯玄依十分疑惑。
夜寺也有同样的疑惑，这火龙不该跟那冰凤一起飞来飞去呀，难道自己走火入魔了？
夏侯玄依走了过来，“我看咱们也别打了，分个胜负都这么难。”
“正有此意。”夜寺将那把刀扔到地上，那把刀便融化成了铁水。剑圣不是没有好刀给夜寺，只不过，在夜寺的房间放一把质量太好的刀的话，会引起别人猜疑的，所以夜寺练刀的时候都是去将军府的武器库随便拿一把刀出来的。
“看来你没有一把合适的刀呀，要不要我给你找一把？”
“用不着。”
“你练的是什么功法？师承何处？”夏侯玄依直接问道。
“我天生卑贱，哪里像郡主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名师，我练的功法是从地摊上买来的，几文钱一本，练着练着就成这样子。”
“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是没有什么师傅的，本姑娘我天生聪慧，这功法是我自创的呢。”夏侯玄依也打起了马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个提议。”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哦？”夏侯玄依笑了笑，“那你先说吧。”
“你是郡主，还是你先说吧。”夜寺说道。
“哎呀，你看刚才一直都是我逼你出手，这次就让让你吧，你先说吧。”夏侯玄依推脱道。
夜寺点点头，说道：“那我想想先问问你，堂堂郡主练就这一身武功，是为了什么？”
“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做，我也不像你家小姐那样喜欢料理，就练练功打发打发时间，本想随便练一些拳脚功夫的，可本郡主的天资不允许我那样呀。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一个区区下人学习如此刚猛霸道的功法，难道是想上战场杀敌？”
夜寺摇摇头，“大概是想活的自由一些吧。那郡主，你平日里除了绣绣花做做女工练练武功，是不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做呀？”
“噗！”夏侯玄依忍俊不禁，“绣花做女工？你觉得那是本郡主该做的事情吗？你是不是想问我平时是不是很闲对吧？”
“正是。我看郡主跟朝廷里面的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什么交情，郡主应该不怎么关心政事吧？”
夏侯玄依点了点头，“算是中立吧。那你的提议究竟是……”
“郡主平时要是没什么事可做的话，能否与我同流合污？”
夏侯玄依眼前一亮，“是要做什么坏事吗？”
“是呀，可能会掉脑袋的。”
“你明知我是皇室中人，却要我跟你做对朝廷不利的事，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因为我觉得郡主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许郡主想做的事情会更加可怕，更加大逆不道。”
“我可什么都没做呀，”夏侯玄依满脸无辜地说道，“你不如具体说说你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下一件事情还没想好。”
“那上一件事情是什么？”
“工部尚书。”夜寺只说了四个字。
夏侯玄依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来那个案子是你做的，你这人真坏，坏的可怕呀。”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提供一些我所需要的情报，至于那些会涉及到生命危险、会弄脏手的事情，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提议，那你接下来该听听我的提议了，我想让你离开将军府，来替我做事。”
“不行，郡主找将军府要了一个下人，这太高调了，这样我会引起别人猜疑的。”
“我想想也觉得不妥，所以你还是先留在将军府吧。那我们就私底下同流合污吧，互帮互助！”
“只要不把将军府牵扯在内，我都会尽力帮你。”
黑夜中，两人击掌以示合作。
次日，根据民间百姓传言，有人看到汴城南郊上空有冰凤火龙同舞，并且在南郊有一大坑，坑里有火焰烧焦的痕迹，也有冰霜的痕迹。据此，史官记载“天元五年七月十八日夜，冰凤火龙齐舞于汴城南郊，天下大吉”。
“梁大人，因为我父忙于公事，并且还要照顾我那扭伤脚的母亲，所以就派我前来代为吊唁。”青阳逊说道。
“无妨，有心便好。令堂可还好？”梁琦问道。
“谢大人关心，已无大碍。”
“以后私底下就不用叫我什么大人了，我与你父共事于六部，你就叫我一声伯父吧。”
“是，伯父。”
“我非常羡慕青阳谦呀，能有你这样优秀又懂事的孩子。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管教坤儿，他才如此顽劣，以致遭了报应。”
“还请伯父节哀。以后若是伯父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青阳逊说道。
梁琦点了点头，“你如此优秀又长得一表人才，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呀？你也该到了婚嫁的年龄吧。”
“伯父过奖了。我觉得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些事情。”
梁琦摆了摆手，“多听听这些喜庆的事情才能冲淡哀伤，你说是不是？”
“能为叔伯解忧便好。其实我与钟离家的小姐两情相悦，待到钟离将军凯旋的时候，我便会上门提亲。”
“不得了呀，能做将军府的女婿，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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