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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病因

    钦差大臣青阳逊一抵达邢州之后便立马开始带人调查疫病的起因,青阳逊经过自己的分析,也觉得这是治疗这次疫病的关键。七日之后,不料自己也病倒了,侍卫将其抬进了隔离区。

    夜寺和钟离千碧得知消息之后立马赶了过来,不过夜寺坚决不让钟离千碧进入隔离区,钟离千碧吃下的那颗丹药药效能持续多久,自己也说不好。

    “你那种药丸还有没有,快去拿给青阳逊吃。”钟离千碧依然很在意青阳逊。

    “没有了,给你的那一颗就是最后一颗了。况且这药只能预防,病了再吃就没用了。”夜寺回答道。

    钟离千碧在隔离区的大门前踱来踱去,“那该怎么办呀!现在又没有找到治疗疫病的药方。”

    “我进去看看他,你在这等我。”

    “钦差大人,能说话吗?”夜寺问道。

    “没事,还行,是你呀。”青阳逊躺在床上说道。

    “小姐很担心你,我没让她进隔离区。”

    “嗯,对,不能让她进来。你自己呢,不怕被传染吗?”青阳逊问道。

    “我有内力护体,不用替我担心。听说你是自愿来邢州的,你自己又没有什么治疗疫病的法子,为何要来?”

    青阳逊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夫子因骆一阁而死,左丘羽因夫子而永远不能做官,我父亲又因左丘羽而辞官归老,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只是想找点事做,不然我可能会活不下去的,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也不错。还有,将军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

    “那种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如果没有发生将军府的事情,你是不是会留在京城继续杀人?”

    夜寺点了点头,“我本想等少爷娶了妻、小姐嫁了人就离开将军府的。”

    “你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活下去吧,你会看到的。”

    青阳逊叹了口,说道,“能不能活下去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我父亲这一生只求明哲保身,其实我自己都有点看不起他。没想到他最后为了救左丘羽放弃了一切,他觉得自己最后还能救得一名书生的性命,这官没有白当。”

    夜寺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青阳谦的事情告知青阳逊,看这样子,青阳逊怕也只能撑大半个月吧。

    “京城第一才子,呵呵,我这一生也没做什么好事。”青阳逊继续说道,“扶起了一名跌倒在地的老婆婆,这应该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真是可笑,这种事也拿出来吹嘘。”

    “扶起老婆婆?”夜寺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昨天的事情。”

    “具体在什么地方?”

    “大概在城南三里外的一颗大柳树附近,怎么了?”青阳逊问道。

    “扶起老婆婆之后,经过多久你就病倒了?”

    “应该有五个时辰吧,难道你以为是那老婆婆传给我的?不可能吧,若是那老婆婆得病了,她就不可能走到那里了。”

    夜寺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不好说,我还要去多搜集一些线索,先失陪了。”

    “夜寺,”青阳逊喊道,“照顾好千碧。”

    “嗯。”

    夜寺在隔离区煎药的地方找到了青鸾和青凤。

    “师姐,青花师妹和那个少林寺的无静已经开始出现呕吐的现象了,怕是不容乐观呀。”青凤说道。

    “我也很累,恨不得师傅立马出现在这里。”

    “青鸾姑娘,青凤姑娘,麻烦你们帮我个忙,带我去神志清醒并且还能说话的病人那里,我想问一些问题。”夜寺说道。

    “夜寺,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青鸾问道。

    “不确定,等问完了再跟你们解释。”

    夜寺在青鸾和青凤的陪同之下,询问了三十名病人,虽然还有更多可以开口说话的病人,不过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了。

    “夜寺,你问他们在染病之前的一天有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什么陌生人,这能有什么用,接触过的陌生人多了,总不可能是陌生人将这疫病传过来的吧。”

    “他们接触到的不是同一个陌生人。”夜寺皱起了眉头。

    “废话。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接触到同一个陌生人呢!”青凤说道。

    “一个老婆婆,一个小女孩,一个壮汉,一条狗……”夜寺沉吟道,“我目前是找到了两点共同点。”

    “是什么?”青鸾问道。

    “第一,他们发病前所接触到的陌生人都在郊外,主要在城南和城东,城南多一些;第二,他们接触到陌生人的时间和发病的时间相差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派这些陌生人投毒?”青凤问道。

    夜寺点了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我们之前的着眼点在于物而忽略了人。少林寺的那个无静,他是习武之人,才刚来邢州就染上了疫病,无戒当时怀疑是伙夫在食物当中投毒,可他没考虑到的是如果是伙夫投毒,那么神农堂的弟子估计都得病倒了,并且这里的病人并非食物中毒。你们的师妹青草,”

    “是青花!”青凤更正道。

    “哦,青花,青花是负责外出调查疫病起因的一员,为什么你们整天呆在隔离区的弟子没有病倒,青花整天往外跑却病倒了?因为她也像其他人那样近距离接触到了那种陌生人。少林弟子是从哪个方向进入邢州的?”夜寺问道。

    “城南。”青鸾说道。

    “没错,我认为致使无静染病的原因不在于食物,而在于,他进入邢州之前,曾经与城南的某个陌生人近距离接触过,他的师兄弟都没有接触,所以只有他病倒了。我现在要和千碧一起去城南看看,跟踪一些可疑的陌生人,等我回来再向你们汇报。”

    “不行,这次我也要去,我觉得这次的线索应该是对的。青凤你就先负责隔离区的事务吧。”青鸾说道。

    “师姐,这次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抓住那些歹人。”

    “好吧,夜寺你先在大门口等等我们,我找一些师妹过来负责煎药就跟你们一起去。”

    “好。”

    夜寺、钟离千碧和青鸾、青凤来到城南三里之外的郊外,隐藏在草丛当中,注视着过往的行人。

    钟离千碧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样真的能行吗?”

    “千碧莫要着急,我也认为这条线索是正确的呢。”青鸾安慰道。

    “那个……那个穿绿色衣服的行人是不是很可疑,还有那个戴红色帽子那个……”青凤说道。

    “如果有两个陌生的行人碰到或者撞到,我们就要格外注意了。”夜寺提醒道。

    “青鸾姑娘,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钟离千碧问道。

    “嗯?什么事?最近比较忙,可能不太记得了。”

    “哎呀,就是终身大事呀。”

    夜寺真搞不懂钟离千碧这时候还拿自己开玩笑。

    “额,那个呀,我目前是打算潜心钻研医术,还没有婚嫁的打算呢。”青鸾说道。

    “咦,你们看那个人,衣服脏脏的,像个乞丐,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青凤说道。

    “青凤,不可取笑人家。”青鸾说道。

    “人家没有取笑。”

    夜寺也看向了青凤所说的那人,是呀,感觉是有些奇怪,那人歪着步子偏离了大道,走向了旁边的荒芜草丛。“青鸾、青凤,你们是否会轻功?”

    “会的。”青鸾答道。

    “那就好,我们跟上青凤刚才所说的那个人,记住务必保持距离。”

    “那我怎么办,我又不会轻功。”钟离千碧嘟囔道。

    “我背你。”夜寺说道。

    青鸾笑了笑,“千金小姐自然不用自己走。”

    走进草丛的那人走的并不快,就是整个人有些东倒西歪的,像是喝醉了酒。一直跟了一里多,四人看到了少林寺的弟子,他们正在往回走。

    “哎呀,是无念师兄他们,要不要叫上他们一起?”青凤说道。

    “不行,他们已经被那人看到了,我们尽量隐蔽些,先不要被少林弟子发现,免得跟丢了那人。”夜寺说道。

    “糟糕,你们看,那人碰到无念师兄了。”青凤捂住了嘴巴。那人踉踉跄跄地走路,不小心碰到了正在往回赶路的无念,无念还说了一声“阿弥陀佛”,问对方有没有伤着,不过那人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走了。

    “应该没事吧,我看那人也没做什么动作,应该没有下毒的机会呢。”青鸾说道。

    夜寺摇了摇头,“不好说,我们继续跟上。”

    又行进了一段距离,四人看到那人突然朝一个大坑里栽了下去。

    “这人是瞎子吧,走路都不看路的,不会摔死了吧。”青凤说道。

    四人来到那大坑的边缘,向下看去,发现那人一动不动了。

    “就这么死了?师姐,我们要不要下去救他?”青凤问道。

    “夜寺,你怎么看?”青鸾问道。

    夜寺将背上的钟离千碧放了下来,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他很不像个人吗?我感觉他走路的方式很像那些戏里面的木偶。”

    “嗯,我也这么觉得。”钟离千碧说道。

    “是有点像。”青凤说道。

    “那怎么办,不管他吗?”青鸾问道。

    “那可不行,我们跟了这么久,总不能无功而返的。我一会儿下去将他的身子反过来,我们刚才一直都没有看到他的正脸,我还要翻翻他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可疑的物品。青鸾、青凤,你们听着,如果下面这个人突然暴起,你们马上带着千碧飞离这里,千万记住,不要碰他,我总觉得碰了他会出事的。”

    “你放心,我们晓得了。”青鸾答道。

    夜寺找来了一根长长的树干,然后就飞到了下面的大坑里去。他先是在远处用树干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背部,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死透了。于是夜寺再用树干将那人的身子翻了过来,却依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那人凌乱的长发将脸给遮住了。他用树干轻轻地将那人的头发给拨开,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干瘪的脸,夜寺继续用树干在那人的衣服上捣鼓,希望可以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个偶然的瞬间,夜寺看到了某些非常奇怪的地方,刚刚撩起那人衣服的时候,露出了那人的皮肤,那人身子上皮肤的颜色跟常人好像不太一样。他索性用树干将那人上身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

    “他的身体皮肤是绿色的?还是故意涂上去的?”青凤疑惑道。

    钟离千碧已顾不得什么原不原因的了,把头扭向一边吐了起来。

    “千碧,你没事吧?”青鸾用手轻拍钟离千碧的背部。

    “没事,没事,青鸾姐姐,你们自己研究那人的皮肤吧,不用管我,我歇会儿就好。”钟离千碧已经确信这人应该就是致病的原因了,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青鸾她们找出致病的法子,毕竟青阳逊还在躺着呢。

    “嗯,好吧。”青鸾转过头来再次打量起下面那具尸体,虽然有点远,但还是能够看个大概的,“夜寺,你能不能把他的裤子也脱下来?”

    “啊?还要脱裤子?青鸾姐姐你怎么这样!”钟离千碧突然说道。

    “你瞎想什么呢!我是想看看他腿脚的皮肤是否也是这种颜色。”青鸾说道。

    夜寺二话不说就移动树干将那人的裤子也剥了下来。

    青鸾托起了腮,说道:“除了手臂和头部,其余的皮肤颜色都是深绿色的。”

    此时夜寺飞了上来,“可以确定,那绿色不是什么颜料。”

    “是的,我觉得那应该是被某种药液长时间浸泡所致。”青鸾说道。

    “这么说,他应该是某位大夫的病人了?”青凤问道。

    青鸾脸色沉重地摇摇头,“与其说是病人,我觉得更像是个试验品。”

    “啊?难道又是谁在试验长生不老药?”钟离千碧反应了过来。

    “不对,”夜寺说道,“我虽然没有给那人把脉,但我觉得那人其实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是掉进这坑里才死的,我们刚才一路跟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大白天的你讲什么鬼故事呀!”青凤紧紧抱住了青鸾的手臂。

    “其实我也同意夜寺的看法,”青鸾说道,“你们还记得刚才那人走路的样子吗,东倒西歪的,好像毫无意识,就算撞到了人也毫不理会,他就好像是一具傀儡,对,他应该是某位大夫用来试验的傀儡。”

    “如果这傀儡就是致病的原因的话,那按照那些病人的说法,傀儡应该有很多吧?”青凤问道。

    “也许吧。太阳快下山了,我很想将这具傀儡带回去好好研究,可惜我们都不能碰他。夜寺,我们先回去商量个对策,我离开隔离区也有些时间了,怕会出什么事情。”青鸾说道。

    “那这具傀儡怎么办?就放这里吗?他还会醒来的吧。”钟离千碧问道。

    “我本想把他给烧了,但又怕失去找寻治疗疫病的线索,先把他埋起来吧。”夜寺用火焰内力凝聚出一头小火龙往那大坑里面炸出一个小坑,然后将那具尸体移到那小坑里面,再扛来一块巨石将那小坑给堵上。

    看到夜寺这一系列动作,青鸾和青凤早已瞠目结舌,钟离千碧则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个……夜寺兄弟,我知道你很强,可你到底有多强呀?”青凤问道。

    “夜寺,你的内力气息非常的霸道。”青鸾说道。

    “不强怎么杀更多的人呢,他是这么回答我的。”钟离千碧对两人说道。